10、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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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born给的地图所在位置是位于并盛山东面的一座小山峰上，纲吉三人还没有完全靠近地图所指的位置，只是往并盛山的东面的边缘走去，便发现从某一段界限开始起晴朗的天空就开始下雪。远望对面的世界，发现无不被皑皑白雪所覆盖了。“阿嚏——！”虽然神明的体质并不是那么脆弱，但一下子下降太多气温的环境却让纲吉有些受不住了。“阿嚏——”他擦着鼻子有些瑟瑟地想着：为什么位于南面的神社那里还是春暖花开，这里更加靠近日出的东面却那么冷，再说了现在可是夏天啊……当然四季和年岁的变迁对于神明来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但纲吉对此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我听说在并盛山的东面，明明是整座山阳光照射最好的地方，却也是这里最冷的地方。当时我一直以为是玩笑，没有想到居然真的和传闻中一样。”狱寺见纲吉实在冻得厉害，直接将尾巴化形出来，作为毛茸茸的毛毯包裹于纲吉的全身。虽然被纲吉说了很多次不需要那么麻烦，但是他却把为神明服务的这种行为作为一种无尚的光荣，甚至为此还对山本的无能嘲讽一番：身为龙只光顾着自己舒服就好了，一点都没有神使的自觉性。纲吉不由搓了搓手，哈口气说道：“那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然而山本并没有在意狱寺加料的话语，而是将自己早年时期到处在并盛游玩时候所获得的信息告诉了纲吉：“听说在并盛山东面在几百年前是个四季如春的地方，甚至这里还有神社。”“神社？”听到这个名词纲吉不由眼前一亮：一般来说日本有八百万神明，所以神明与神明之间的地界也相当模糊，同一个地方却有几个神明相互负责也是并不奇怪的事情，但是他印象里……貌似接到上任书的时候，这里的神社只有一个啊？
“恩，不过那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其实当时的神社里面也并没有供奉神明，而是代代供奉着神通广大的巫女。”山本将自己所知道的信息细细地告诉纲吉着。“巫女？原来如此。”并不是所有的神社都得供奉神明的，有些地方存在于灵力强大的人类，而这些人类对于其他生物来说，不管是妖怪也好，人类也罢，都是同样充当神明般的作用庇护所有人。不过作为人类的巫女比起神明来说自然会更加和其他生物更加亲密一些，却会有个极大的缺点：那就是寿命太短。神明的寿命只要有人信奉，哪怕只剩下最后一个人，直到在那个人不相信他之前，神明都会持续活下来。哪怕因为无人信仰而死亡，也能够经过岁月的发展而重生，可以说神明如果没有破坏其神魂的话，基本上可以当做是不灭的存在。而人类则恰好相反，他们一出生便被定下了什么时候死亡的规则。一旦供奉巫女的神社失去了拥有强大灵力的人，那神社也会因此而断绝。听到山本的说法后，纲吉在短短几秒钟便理解了为何现在再也没有听过这个神社名字的原因。
山本继续说着：“事实上，在几百年前，位于东面的人类相当厌恶妖怪的存在，甚至会联合好几大阴阳师世家将这里一带所有的妖怪都铲除干净，而神社里面供奉的巫女则是最为典型的代表。”“驱除妖怪吗？”纲吉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就他所理解的信息里：人，妖怪和神明应该是同等的，并没有什么高贵与低贱之分。“是的，那个时候这里的妖怪是死的死，逃得逃，最糟糕的莫过于被阴阳师驱使，几乎过得都是相当凄惨的生活。而后来因为这个神社的最后一任巫女所作出的贡献，这里才能重新接纳了妖怪的存在。”
“恩？”纲吉还是第一次听说过这种传说，不由来了兴趣。
“现在我们就正式走到东面的边界里了，你看这个是神社的结界绳。”不满于纲吉的全部心神全都被山本的故事吸引了，狱寺便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根绳子：“接下来我们要小心一点，最好不要引起太多的麻烦。”狱寺想了想说道：“巫女的事情我也听说过，后来这里的妖怪为感谢她的存在，虽然神社因为不再有出生灵力强大的人而废弃了，但是神社依旧保留下来，甚至连当时作为结界的绳子也是每年会更新的，这些都是当年感激巫女的妖怪们所做的。”
“好厉害……我真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够做到这个样子。”听到狱寺的话，纲吉也忍不住感叹起来：如果能作为庇护者哪怕逝去几百年都能经久不衰有人信仰的话，那是一定最为成功的神了。哪怕她只是个肉体凡胎的人类，也足以让所有神明肃然起敬了。
然后听到纲吉的感叹，狱寺却叹了口，摇摇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宁可泽田殿下永远当个弱小的神明呢。”
“为什么这么说？”纲吉愣了下，狱寺说得弱小是指信仰自己的生物较少，一旦信仰神明的人少了，神明的力量也自然会一并变小。
听到纲吉的疑问，山本却在这个时候接话了：“你知道这个故事的巫女最后是怎么死的吗？”
“诶？正常的生老病死？”纲吉愣住了：因为灵力强大的人一般活不了太久，首先他们的身体不会像神明般结实。无法控制的太多灵力会对身体造成一定程度的侵害，就如同将湖水装进一个罐子里，就算罐子再大也总有溢出的那一天。而大部分灵力者一旦过了三十岁，越是高深的人越是容易受到外界的污染，这对原本就脆弱的身体无疑是另外一重打击。而现在为了延长巫女和灵力能力者的寿命，一般会采用两种办法，要么从小的时候不断巩固其身体，要么是在一定程度上封印其灵力来遏制自身和外界的原因产生对身体的崩坏。
“我们知道，大部分灵力者的死亡原因都是因为自身的灵力无法控制，或者说是受到不属于自己的力量污染而死，而这座神社最后一任巫女却是死于自己的同胞之手，因为她为妖怪们作出的事情对于其他人类来说是背叛的行为，所以在妖怪重新被接纳后一个月，她被人杀死在神社里。”山本的话让纲吉忍不住眼神一紧：“你说……这是人类的自相残杀吗？”也难怪狱寺会说出这种话，巫女即使为这里的妖怪做出了如此大的贡献，最后的结局还是如此凄惨，这并不是个好的故事。不过，这件事情本来就不难理解。比起以力量比试强弱的妖怪，和以信仰力考虑威望的神明来说，人类之间的事情要复杂太多。他们很睚眦必报，甚至有些时候对于其信念有可怕的狂热。即使本身如此脆弱，却依旧能依靠数量的力量压倒一切，要不然整个东面的妖怪也不会在本身力量并不差的情况下遭到如此可怕的绞杀了。
等越过神社做的结界绳后，纲吉发现整个世界都开始变得凝重起来。是的，铺天盖地的妖力正如同开了水闸的江河般，滔滔不绝地在结界内的世界内咆哮着，并且他从其中还清晰地感觉到某个曾经遇到过的妖怪。纲吉的脸一时之间变得煞白，不由转头询问山本道：“我可以问下，这里强大的妖怪有哪些吗？”如果他的感知没有错的话，那是——
“东面妖怪之首的话，我记得是当年那任巫女也在世的时候就存在的大妖怪了。没有记错的话，他是个九尾狐，也是整个并盛山上最后一只九尾了。”
等山本说完，纲吉只觉得眉毛跳个不停，心脏也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果然我就知道Reborn给我准备的任务不会是什么容易的！他不由将手中的地图展示给山本看：“你看看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呢？”一直以来总是露出灿烂笑容的山本在看清楚地图具体标记的位置后，不由脸色瞬间凝重起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目的地的附近，正是那只九尾狐的地盘吧。”
果不其然！纲吉不由长叹一口气：“我就知道……我见过那只九尾狐了，他叫做云雀恭弥对吧。”
“唔？”听到纲吉的话，狱寺也摇晃了下耳朵，见纲吉有些垂头丧气的模样，不由挥舞着拳头说：“不用怕，泽田殿下，我狱寺隼人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即使听到狱寺鼓舞的话，纲吉的脸色也并没有改变太多，作为能够清晰感觉到他们妖力的多少的他，清楚地明白即使是他们三个人加在一起都不一定能够和云雀恭弥相抗衡。不过在一定程度上，他再看了眼手中的地图，觉得事情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首先Reborn曾经说过：云雀这只妖怪只活动于夜晚，现在才不过是下午时分，他们还有充足的时间拿到安眠草，再者他们只不过拿东西罢了，并不是要打败云雀，在一定程度上还是有缓和作用的。
虽然安慰自己的话想了很多，但是纲吉的脸色也没有好转，曾经见过一次的云雀恭弥身上肆意的妖力，就足以让他胆战心惊到现在了，更何况当时自己是因为天亮而恰好幸免于难，如果这次再遇到的话……不管怎么想这次的任务都会相当麻烦呢，想到这里他不由转头看了眼狱寺和山本，担心地交代了一声：“如果遇到很麻烦的事情，请一定不要管我。神明不是那么容易死亡的，只要我的神魂还在万神殿中，就永远不会死。反而是你们，万一元气大伤就不好了。”
这段话反倒让狱寺变得更想表现自己般宣誓说：“不用担心，泽田殿下我一定会将你安全护送回家的！”他说完还拍了拍胸脯以示决心，见山本还是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不由牙痒痒地说：“不过，某人表现如何我可不知道了。”
“那可不一定。”山本也恢复成原本的元气模样，这让原本担心于他们会恐惧未来的纲吉稍微松了口：希望一切都能够按照原本的计划顺利吧。
与此同时，位于并盛东部深处的狐族大本部之中，却是另外一派庆典的模样。事实上，今天是他们最为盛大的一年一次祭祀活动，为了纪念几百年前为妖怪们的生存而做出牺牲巫女白，便将她的生辰定为庆典日，她的忌日定为默哀日。虽然很多后来居住在这里的妖怪或者出生的妖怪从未见过白的模样，但却从父辈或者领袖那里听过她的故事，于是这个日子便一直沿袭下去。
在东面外头虽然总是白雪纷飞，但大部分妖怪并没有因此感觉到寒冷或者对天气有所抱怨，他们对于四季下雪的世界认为是只有在并盛山东面可以看到的奇迹。甚至有传言说是当年巫女白死去之后，原本从不下雪的世界便开始下雪了几百年。因为雪的颜色和巫女的名字是一个含义，于是妖怪们也相当喜欢被大雪覆盖的日子，他们认为是巫女白给予他们最后一份恩赐。
整座妖怪之城都因为节日的庆典而换成了喜庆的颜色，他们也像是人类一般将整个城市装饰一新，甚至有些妖怪还准备了人类庆祝时候会使用的烟花和炮仗，打算等一旦夜色来临便开始点燃，特别是今天可是唯一一天可以随意胡闹而不会被首领和监视者胡闹的日子，不少小妖怪更是欢声笑语，在整个城市里跑来跑去。
而在城市中最为繁华的地方里面也和外面一般忙碌一片。“云雀大人还在睡吗？”将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处理完后，草壁不由转头询问身旁下属着：“今天晚上的祭祀仪式可是需要他亲自出马呢。”
“我已经叫过他了，但是没有回应。”名叫做小绿的白狐是负责云雀恭弥日常起居的侍从，他面露难色，抓了抓耳边的绒毛道：“大人是不是还在睡？”
今天这个日子他自然不可能睡了！草壁在心里吐槽着：一年里，云雀大人只会在两个特殊日子里白天醒着的，一个是庆典日，一个是默哀日。去年的时候哪怕其他妖族进攻这里他都没有在白天醒来过！不过一到晚上，自然对方被云雀大人杀得片甲不留。虽然说北方这里设下了层层结界，很大程度上防止了带有杀意的妖怪们靠近，但有些时候还是很难预料的。当然草壁抱怨归抱怨，内心还是非常崇拜于云雀大人的，不仅仅是因为对方强大的实力，还有其个人魅力，不然这里也不会有那么多妖怪以云雀为尊了。
“哦，我知道了，不用担心他的去向。”当然这些吐槽他并不可能说出口，只能拍拍小狐狸的肩膀道：“虽然你是新来的，但是一定要记住，对于云雀大人的去向，特别是今天的，如果有外界人问起，请用在依旧在睡觉的理由回应。”
虽然并不明白草壁为何会如此郑重其事，小绿还是点点头答应了。
城市后方有一片绵延了几公里的森林，是整个东面最为禁忌的存在，也是纲吉一行人想要找到安眠草生长的地方。
比起前面的大雪纷飞，而这里却是整个东面唯一一处春暖花开之地，这让原本以为会再次见到白雪的纲吉他们很是惊讶：“居然这里也会有春天？我还以为一直只有大雪呢？”纲吉将狱寺围在脖子上的尾巴解开，不由发出一声小惊呼后开始感受属于大自然的一切。“没有想到那只狐狸还很会享受呢。”感受到阳光给他们暖洋洋的感受，狱寺也抖动了下毛茸茸的耳朵，跟着纲吉赞同着。“这里的灵力相当浓密，你们看这里的河流和山川。”山本伸出手指了指空气中时不时飘过的亮晶晶的东西，不由感叹着：“原来这个世界上居然还存在能够自己产生灵力的地方，实在太神奇了。”
灵力，往往是普通人的力量来源，在一定程度上转换为妖怪的妖力，可以说这里对于任何生物来说都是绝好的修炼圣地。
“我们先去找安眠草吧，这里比较大，还是分头行动比较好呢。”虽然地方好是好，纲吉也没有多羡慕，光是从狱寺和山本那里听说来的故事，他就对整个东面都怀抱有浓浓的崇敬之情，因此作为巫女想要保护的地方，他也要一并帮忙保护才对。于是他将注意力都转移全部转移在安眠草的所在处，毕竟他们现在能够如此安然无恙地来到这里，很大程度上都是依靠着地图上所写的注意事项上。即使山本曾经说过今天因为是整个东方妖怪庆典的日子，就连禁地的看守也一并撤了，他还是有某种不太好的预感：仿佛忽略了某样极为重要的事情。
纲吉一边在草丛中寻找着安眠草的迹象，一边在心里胡思乱想着：明明一切都相当顺利，他还是非常不安。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而当他忐忑不安走到河流汇集处的时候，看到在湖心中央站着一个白色和服的男人，此时他的几条纯白色尾巴正在风中摇曳着，一时之间纲吉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站在湖面上正在静静发呆的男人，正是他此次任务最为担心的对象：云雀恭弥！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