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夜无月（火影同人）》夕林

4、第3章 所谓信任

　　“你是……谁？”彩辉开口，却发觉自己的嗓子沙哑得要命，简直像另外一个人的声音。
　　问出这句话之后，对面的人的表情立刻变了。
　　“还是，记不起我……吗？”她寒星般璀璨的水银眸中带着浓郁的哀伤，“即使是见到我，也……想不起来吗？”
　　她的手指，轻轻触上了彩辉的脸颊。滚烫的手指，带来细腻的触感，莫名其妙的熟悉。
　　“你，是……谁？”彩辉又问了一遍。
　　“真的不知道吗？泉……”她的声音里面，是支离破碎的忧愁。
　　泉……是在，叫她吗？她应该，知道这个名字吗？
　　彩辉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泉……这个应该完全陌生的名字，为什么会让她觉得如此熟悉？仿佛深入骨髓的熟悉……
　　胸口，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白……姐姐……”彩辉的神情恍惚了一下，像是被催眠般轻呓出这个陌生又很熟悉的称呼。
　　脸上的指间猛地一震，她的脸上又恢复了开始的绝美笑容。
　　“有记忆，对不对？你还是认识我的，对不对？”对方的表情几乎可以用“狂喜”来形容。
　　“白·时雨·迪诺卡……”彩辉喃喃地吐出这个名字，脸上的表情是十足的迷惘。
　　白·时雨·迪诺卡……白·时雨·迪诺卡……
　　她重复着这个名字，脑袋中有什么东西迅速的闪过！
　　然而，不待她抓住，那些图片便瞬间消失，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剧烈的头痛！
　　“啊！！！！！！”她的脑海中仿佛有一把刀在绞，那样的剧痛，是活了一百年的她从来不曾尝到的。
　　啪嗒——
　　细小的声音却莫名其妙的清晰无比，回荡在空旷的室内。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白的脸上，落下了一串串晶莹的泪珠，“我从来就没能保护好你……”
　　修长的玉手放在彩辉额前，一阵金光过后，彩辉痛苦的表情趋于平静，而那个名为“白”的女子也一并消失。

　　“唔……”彩辉动了一下，清醒了过来。
　　她，睡着了？
　　看着微微泛白的天边，彩辉有了一瞬间的迷惘。
　　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被人盯着却如此毫无戒备地睡着……她退步了呢！
　　可是，睡着之前发生了什么？
　　彩辉试着回想，却发现记忆是一片空白。
　　似乎是佐助睡着之后她也睡着了，而究其过程她竟然一无所知！
　　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又遗忘了什么？
　　怀里不安分的动弹打断了她的思路，佐助睁着尚未睡醒的眼睛在彩辉的脸上亲了一下。
　　“早安，哥哥。”甜糯糯的童声加上稚气未脱的脸蛋，可爱得让人想亲一口。
　　当然，前提是忽略那完全错误的称呼。
　　“……我不是哥哥，我是姐姐。”彩辉颇有些好笑地说。
　　佐助有些迷惘地眨眼，在看清自己刚才叫做“哥哥”的对象时，整张脸就好象外边新生的太阳一样红。
　　“我，我要上学去了！”迅速从床上弹起，佐助用飞一样的速度逃离彩辉的房间。
　　“……”彩辉无言。
　　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杀伤力这么大，一句话句可以把别人吓得抱头鼠窜。
　　不过——
　　他刚刚是不是说学校？忍者学校吗？
　　旋涡鸣人……
　　彩辉拿起昨天补好的衣服，打开了窗户。
　　“进来吧！”
　　外面没有反应。
　　“……已经守了一晚上，还不打算进来休息一下吗？”
　　外面依旧没有反应。
　　“……我只是想问你们忍者学校在哪里而已，不说算了。”
　　话音刚落，只听“嘭”的一声，房间里面多了三个人。
　　“你不能出去。”为首的鼬开口，声音里面有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三代大人所谓的保护还包括软禁么？”彩辉笑得柔柔的，可是却让人感觉没由来的寒冷。
　　“我想，彩辉小姐误会了。”戴着黑猫面具的止水微笑道，“如果你现在出去的话恐怕不安全，毕竟……”
　　“你是指现在所有木叶村的人都知道我这双眼睛的事了么？”彩辉抢在前面说出了止水打算说的话。
　　“！”三个忍者的眼睛收缩了一下。
　　“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么？”彩辉的嘴角的笑容阳光明媚，“我已经说过了，我的眼睛能看见‘过去’和‘未来’，这是昨天在三代身上看到的‘未来’之一。毕竟这是他放风出去的不是么？”
　　“……”对面的忍者似乎在思考什么。
　　“无论怎样——”彩辉忽然抬高了声音，“我一定要出去！各位，再会了！”
　　一声Sa-you-na-la之后，彩辉的白色身影如鬼魅一般从窗口掠了出去。
　　速度好快！
　　面具下面，三个忍者的惊讶之色显而易见。
　　那肉眼难辩的速度……他们没有信心追得上去。那速度大约是木叶最快的上忍的三倍左右……恐怕整个忍者村都没有能追得上她的人吧！
　　这也是她，被称为“怪物”的原因之一吗？
　　三个人对视了一眼，然后沿着彩辉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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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鸣人！”讲台上的伊鲁卡第Ｎ次猛敲黑板企图唤回台下某个问题学生的目光，然而却再次被完全忽略掉。
　　鸣人这家伙……
　　伊鲁卡带着满头的十字路口从讲台上走了下去。
　　今天鸣人难得的没有逃课，伊鲁卡在惊讶的同时又有点欣慰，想着鸣人也知道学习了还高兴的一塌糊涂。谁知道上课之后鸣人的眼睛就开始往外瞄，对他的课爱搭不理，一点都没听！
　　“鸣人！！！！”
　　走到鸣人旁边，伊鲁卡俯下身子用最大的声音在鸣人耳边怒吼。
　　“哇！！！！！！”
　　鸣人很配合地从凳子上跳了起来，还给伊鲁卡一个明显是被吓到但是威力却更甚的叫声。
　　“你到底在干什么！”伊鲁卡对鸣人怒目而视，“你知不知道现在在上课！”
　　“我知道我知道……”鸣人明显是在敷衍地回答。
　　“噗”的一声，伊鲁卡脑袋上的十字路口又增加了一倍。
　　“你！”正在他想找到一个词来形容鸣人的恶劣时，敲门的声音伴随着动听的问候响起。
　　“请问鸣人在吗？”
　　来找鸣人？
　　满教室的人都惊讶不小，全部把注意力移到了门口。
　　绝色倾城。
　　无论是半大的孩子还是青年的伊鲁卡，头脑中都蹦出这样一个词。
　　从来没有见过的雪白长袍拖在地上，那盖过世间一切的白明亮而耀眼，让人不敢直视。白袍外面穿着的是灰黑色的纱衣，掩去了一些光芒却觉得异样的谐调。银亮的腰带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芒，更衬托得她多了几分靓丽。墨色的长发及地，上端用一根银蓝色的簪子固定住。用语言无法形容的精致脸庞上带着礼貌的笑容，被黑纱蒙住的眼睛却能让人感觉到无限的温柔……
　　“彩辉姐姐？”
　　“彩辉姐姐！”
　　完全相同的称呼被两个完全不同类型的人叫出，伊鲁卡眼前一花，然后发觉某个在体术方面从未及格过的家伙用比飞更快的速度掠到了门口……
　　“彩辉姐姐！你来了？”鸣人眨着眼睛一脸兴奋地看着彩辉。
　　“彩辉姐姐认识他吗？”佐助冰冷清亮的童声里面带着疑惑和不满。
　　这是什么状况？！
　　教室里面的人大脑处于当机状态。
　　先不说鸣人那个从来没有人找过的家伙今天被一个人来探望，光是平时和冰块一样的佐助赖在彩辉身上的样子也够大家下巴落地了。
　　“请问，你是……”伊鲁卡有些搞不明白当前的状况。
　　“你好，我是神乐彩辉。你应该知道的，昨天的会议应该有提到吧。”微微点头示意，彩辉似是有意无意地说道。
　　会议……
　　伊鲁卡忽然想起了昨天晚上的紧急会议，然后再看看面前完全陌生的脸以及黑色的眼纱，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
　　“你就是那个……”拥有“逆天魔瞳”的人……
　　“是。”彩辉点头承认。
　　“你……”来这里做什么？
　　“对了！”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彩辉笑着蹲下，双手摸着佐助和鸣人的脑袋，“我今天是来找鸣人的呢！”
　　“是吗……”佐助的神色黯淡了下去。
　　“姐姐先走了哦！”拍了拍佐助黑色的脑袋，彩辉拉着鸣人走出教室。

　　“呐！已经补好了！”带着鸣人做到秋千上，彩辉把衣服拿了出来。
　　“姐姐认识佐助那家伙吗？”鸣人似乎对刚刚的事情耿耿于怀。
　　“我暂住在他家而已……不要说这个了，你知道那天的人为什么打你吗？”
　　“……知道……不知道……”鸣人的回答有些混乱，“我只知道他们都讨厌我……”
　　“你有想过让他们认可你吗？”彩辉抱着鸣人坐到秋千上，一下一下地摇晃，“让别人认可你，并为过去的事情道歉……你想过这样的生活吗？”
　　让大家认可……她办不到。甚至是月华的愿望，她也办不到。可是——
　　这个孩子……应该能办到吧！
　　“认可……”鸣人似乎是迷惘的喃喃。
　　“对啊，认可。”秋千越荡越高，彩辉的白袍和长发在空中不安分地舞动，“成为守护村子的火影，得到所有人的认可……”
　　曾几何时，她也这样想过？
　　为了得到他人的认可，不惜成为“影守”而守护那个家族……
　　“对啊！”鸣人湛蓝的眸子一下就亮了起来，“这样就可以了啊！让大家知道我这个人……让大家认可我……”
　　“如果想通了的话，现在是不是应该去学校了呢？”在秋千荡到近乎和地面平行的位置时，彩辉顺势一跃，带着鸣人从高空稳稳地落下。
　　“姐姐好厉害……”鸣人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你应该去学校了！”宠溺的摸了摸鸣人的金色短发，彩辉温柔地笑着。
　　“恩！姐姐再见！我会成为火影给姐姐看的！”鸣人带着阳光的笑容，一蹦一跳地跑开了。
　　真是个开朗的家伙啊……
　　颇有些无奈地摇头，彩辉顿了一下，然后向着火影的办公室走去。

　　“请进。”
　　敲门的声音响起，正在处理文件的三代从中抬头。
　　吱呀——
　　门被推开，一身雪白的彩辉走了进来。
　　“打扰您了吗？”她很礼貌地问。
　　“呃……不，没有。”似乎并不意外她的来访，三代放下公务，“神乐有事吗？”
　　“的确有点事。”彩辉点头承认。
　　“哦？”三代挑了挑眉毛，吸了一口烟，然后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可是我说话的时候不习惯有老鼠在。”彩辉嘴角的弧度忽然异样的纯洁。
　　“……”三代的眉头忽然紧了一下。
　　“……上次我不会追究，不过这次……”
　　彩辉的语调忽然上扬，然后也不见她有什么动作，四道闪亮的影子分别飞向了四个不同的方向。几声闷哼之后，室内又归于平静。
　　“神乐的身手很好啊！”即使是部下被打晕，三代也依旧是笑眯眯的。
　　“下面就可以谈正事了。”彩辉坐在三代面前，“我想谈一下，关于我在木叶的自由。”
　　“自由？”
　　“对。”彩辉微微颔首，“我知道火影大人可能不相信我——当然我也不指望你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信任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但是我希望可以撤消一天24小时的监视。”
　　“……那只是保护而已。”三代很厚脸皮地狡辩。
　　“无论是保护也好，监视也罢，我不希望因此而撕破脸皮。”彩辉的笑容完美得无懈可击，“虽然我已经习惯了被监视，但是说实话那不是什么太好的感觉。”
　　“是吗。”
　　“当然，既然我现在住在这里，并且有了相对的自由，那么我暂时就属于木叶的一份子。虽然我不是忍者，但是你们所谓的任务我还是可以帮助做的。”
　　“你真的能保证，不危害到村子么？”三代的话题和“自由”完全没有关系。
　　“在这个村子相对我来说还有利用价值的时候，我不会背叛。”三代忽然上涨的气势对彩辉毫无影响，“我也不想说什么永不背叛之类的话——那纯粹是来糊弄小孩子的，所以不要指望可以拿我当炮灰。”
　　“你的意思可不可以理解为……”三代吐出一个烟圈，“或许有一天，你终于会背叛木叶呢？”
　　“哈，背叛？那叫什么背叛？”彩辉嗤之以鼻，“首先我并不是木叶的人，所以说不上背叛。其次，你会信任我吗？背叛是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上的，没有信任，也就不存在背叛。我的信条是，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信任也不存在背叛，有的只有利用。人与人之间只是单纯的利用关系而已。我利用你，你利用我，就这么简单。”
　　“……我现在相信你已经超过一百岁了。”三代在一阵沉默之后这样说道。
　　只有年龄和阅历足够的人，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信任可言——今天的盟友可能就是明天的敌人，绝对的信任带来的只能是自身的灭亡。
　　那是在经历过足够的沧桑，见识过足够的黑暗，才能对人世分析得如此透彻。
　　“我可以认为这算是交涉成立吗？”彩辉的脸上是一曾不变的笑容。
　　“……希望我们的利用关系可以一直保持下去。”三代给出这个答案。
　　“对了。”彩辉双手一拍，突然身体前倾，“我讨厌烟的味道。”
　　“？”
　　三代还没反应过来，手中的烟斗就化做天外流星华丽丽的消失在了窗户外面。
　　“再见。”
　　彩辉优雅地道别，优雅地转身，优雅地开门，再优雅地关门，最后优雅地消失在三代视野当中。
　　“没有信任也没有背叛，只有利用吗？真是个危险的人啊……”
　　他是不是，应该庆幸，那个名为神乐彩辉的女子是出现在木叶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