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夜无月（火影同人）》夕林

11、第9章 辉夜一族

　　“白，怎么了？”她一转头，就对上了白的眼睛。
　　棕黑色的眼睛，藏不住任何情绪，里面写满了失落。
　　“彩辉姐姐，好厉害呢……”
　　相比之下，他简直就是渺小的蝼蚁……
　　这样的他，如何保护她？
　　呃……她刚才的举动，似乎给这个纯洁的孩子留下阴影了啊……
　　“呐，白，你听好。”她蹲下，与白平齐，“我们有年龄上的差距，我比你厉害是正常的，而且白完全没有经过锻炼，所以不需要沮丧，明白么？”
　　“真的吗？”白果然是个好拐的孩子，立刻又有了精神，“我也可以像彩辉姐姐一样厉害么？我能比彩辉姐姐更厉害么？”
　　“恩。”彩辉答得肯定。
　　“我们走吧，白。”走在最前面，放下的风貌盖住了所有的表情。
　　她不忍心打击这个孩子，她无法告诉她，年龄的差距已经不是努力可以弥补的事情，所以，她撒谎了。
　　她在带他离开的时候本来就有私心——想要通过他来寻找月华的影子。
　　人是自私的，可是她这个想法，是不是太自私了？
　　利用这样纯白如雪的孩子来怀念故人，这个想法，是不是很冷血？
　　可是，她是那么的想要见到月华，哪怕只有一面，哪怕为之付出生命……
　　“白。”彩辉忽然出声，吓了白一跳。
　　“怎么了？彩辉姐姐？”
　　“把眼睛闭上，一下就好。”
　　“哦……”
　　虽然不明所以，白还是乖乖地执行起彩辉的命令。
　　彩辉站在一个山洞前，微微顿了顿，然后走了进去。
　　这个山洞的地理位置很好，只是似乎被野兽占据了。
　　她打算将这里作为临时的落脚点，少不了要清理一番，可是白，讨厌血。
　　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他和月华很像，但是完全不同。
　　白讨厌血，所以杀人之后险些崩溃，月华同样讨厌血，所以杀人不见血。
　　而且，白太过于善良。如果看到她屠杀这些动物的话，肯定会伤心失望，也会阻止。
　　然而，那改变不了她的决心。
　　她不希望，这个孩子受到污染。
　　站在山洞前，她的手指在胸口结了几个手印，醉人的香气立刻添满了整个山洞。
　　——西域箭兰的香气，取生物性命于无形。
　　毫无怜悯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动物尸体，她从怀里掏出一瓶药粉洒在上面。
　　——化尸粉，八歧的杰作之一。
　　想到八歧，彩辉的动作微微顿了顿。
　　那家伙……应该还好吧？
　　他不是那种没有大脑的人，但是她在鼬身上看到的图片让她担心。
　　算了，那家伙一向命大得很，死不了。
　　这样想着，她加快动作处理掉所有尸体，回到了白的身边。
　　“可以睁开眼睛了，白。”看着放下手的白，彩辉展露了与刚才的面无表情完全相反的笑容，“从今天开始，我们住在这里。”
　　“是。”
　　走进山洞，虽然是空空荡荡，但却是个不错的地方。
　　“白在这里等我一下好么？”
　　彩辉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扭头道，“我要去办点事情。”
　　然而，没有任何回应。
　　她好奇地转头，白一脸落寞地低头不语。
　　良久，白才股足勇气，抬头问道，“彩辉姐姐……彩辉姐姐还会回来么？”
　　期待，央求，盼望……
　　种种语调混合在一起，让他显得像是一个脆弱的娃娃。
　　原来如此。
　　彩辉明白了。
　　他在害怕，害怕自己被抛弃，害怕自己又会是孤单一人。
　　“我会回来的。”她转过身去，“只要白在这里等我。”
　　她不会抛下他，私心也好，无私也罢，她绝对不会再一次放开拉住月华的手。
　　“恩！白会乖乖等在这里！”身后，白的声音传来，里面满是听话的味道，“所以，所以，请彩辉姐姐，一定……要回来……”
　　啪嗒——
　　一样东西落在了白的面前，打开之后，看到了一串银色的项链。
　　远远的，彩辉的声音从山洞外面传来。
　　“戴上它，能防身。乖乖等我。”
　　“是！”白大声的回答，然后宝贝地把项链捧在怀里。
　　自欺欺人也好，这样，他至少觉得，不会被抛弃……
　　傻瓜。
　　彩辉紧紧咬住下唇。
　　她怎么会放手？放手的，从来都不是她啊……
　　每一次，都是她，看着月华的背影……

　　今天是满月呢……
　　仰头看着如玉盘一样温润的月亮，彩辉解下黑纱的眼睛里泛着点点的银光。
　　那个孩子，是竹取一族，也是辉夜一族。
　　和她完全相反。
　　她是在朔月出生的，那样无尽的黑暗，是她的生日，也是月华的忌日。
　　记忆中的月华是喜欢月亮的，却偏偏死在了无月的夜。
　　她伸手遮住月亮，月光却依旧透过指缝洒在脸上，就好象月华的光辉，无论如何都挡不住。
　　甩甩头，忘掉这些哀伤的回忆，她开始为今天的行动做准备。
　　如果想要从大蛇丸手中抢过君麻吕，那么需要更早遇上那个孩子。
　　所以，她需要引开那个家伙。
　　从脖颈深处拉出一条项链，镜子一样的挂坠闪烁着银色的幽光。
　　她扯下挂坠，抛上半空，镜子在空中变大，最后定格在普通的镜子大小。
　　深紫到发黑的光芒从镜子中发出，找在彩辉身上，竟然凭空生出两个人影。
　　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动作，像是镜子中反射出来的同一个人，忠实地映射着彼此。
　　大蛇丸，你将会看到的是，神乐族长血脉代代相传的力量——镜之力。

　　月光如水。
　　清冷的月光带着点点的温润，高高在上地俯视大地。
　　山崖下的村落，血光冲天。
　　有着狭长如蛇的瞳孔和惨白如死人的肌肤的男子站在山崖上，饶有趣味地看着一个个冲入村庄的身影。
　　“用有再强的血继又如何？以一族之力挑战整个一国，以卵击石而已。”她的声音嘶哑不屑，却带着某种热切，“不过，这样美的月色作为铺垫，也无愧‘辉夜’之名了。你认为呢？”
　　原来，这些看似自言自语的话，其实是有听众的。
　　刷——
　　树林里有一道身影急速穿过，一头曳地的黑发在月光下闪烁着幽幽的光泽。
　　是……她？
　　难怪，那种被“看透”的感觉……
　　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大蛇丸的眼睛显得更加狭长，他的脚步微动，已经朝着那个身影追了过去。

　　一秒之后。
　　一个手拿白刃，如同陶瓷娃娃的银发少年在山崖上逗留了几秒，然后朝着已经燃起战火的村落冲了下去。

　　树林深处，洁白的身影停下了脚步，向后微微侧头。
　　大蛇丸同样停了下来，伸出长长的舌头舔了舔嘴唇，“我们……又见面了。”
　　彩辉微笑不答。
　　大蛇丸忽然觉得哪里不对，说不出是哪里，只是好象少了点什么。
　　然后，他看到了彩辉的身影变淡，消失。
　　她恍然大悟。
　　原来，少了那种被“看透”的感觉，缺少了被“看透”的压抑感。
　　“呵呵呵呵……”他扯着沙哑的嗓子笑开，笑声越来越大，古怪而疯狂，“呵呵呵呵……哈哈哈哈……神乐彩辉，你真是让我越来越有兴趣了。”

　　清晨，树林里弥漫着氤氲的雾气。
　　高高的树上，银发少年微微转动了一下眼睛，悠悠醒转。
　　君麻吕看到族人们被堆积起来的死亡的尸体，眼神迷惑而孤寂。
　　「走吧，君麻吕，我们需要你。」
　　被关在地牢里许久之后才被放出来的他，听到族长这样说。
　　——我们需要你，我们需要你，我们需要你……
　　这句话仿佛一句魔咒，让他甘愿付出生命。
　　「我应该怎么做呢？」
　　他这样问。
　　「照着本能去做就行了，君麻吕。」
　　族长这样对他说。
　　可是，本能是什么？
　　他不知道。
　　他知道的，只有战斗。
　　——即使身体被囚禁许久，也不能忘却的本能。
　　于是，他站在水之国的村庄，用自己的生命，带着本能在村落里起舞。

　　血红，骨白，月如霜。

　　那一夜，辉夜一族倾尽其华，用自己的白骨，为自己挖掘了万丈深渊。
　　当他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只有堆积如山的族人的尸体。
　　不在了呢。
　　他失落地想。
　　第一个说“需要你”的人，已经不在了。
　　那么，他应该去哪里？
　　完全是无意识地行走，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站在了一条小溪边。
　　他为什么会站在这里？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然后，他忽然想起来，这里有……
　　他转头，看到了一朵洁白的花。
　　在树林的小溪边，静静地绽放，柔弱至极。
　　无人知晓的溪水，无人知晓的白花。
　　“为什么呢？”他低声喃喃，“好奇怪啊……这里为什么会有花呢？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开放呢？谁也不会发现你啊……根本……没有意义……为什么不回答我呢？连你也漠视我吗？那么，去死！”
　　他遭受了太多不属于这个年龄所应该遭受的东西，心理的压力让他几近崩溃。
　　高高地举起骨刀，冰冷的白色毫不留情地下刺！
　　然而，那朵花终于是没有粉碎。
　　一只手拉住了他。
　　那双手修长白皙，光华如玉，手指尖溢动着象牙的光泽，就连指甲，也带着珠宝的润泽。
　　他看得有些痴了。
　　不自觉地顺着这双手向上看，奇异的白色服饰亮得扎眼，银灰色的纱衣遮去了几许光华，漆黑如墨的及第长发里透露出一些殷红的血色，嘴角的笑容温暖得能融化坚冰……
　　以及，那一双，世界上最美的眼睛……
　　比上好的琉璃更澄澈的眼睛是迷魅的紫色，里面泛着点点的银光，随着角度的不同而变换着五彩的瑰丽光芒。
　　美丽到，不能用语言来形容的眼睛……
　　阳光从她的背后刺进眼睛，她的面容梦幻而模糊，他以为，自己遇见了传说中的神祗。
　　他闻到了她身上的味道，清雅素净，让他想到了曾经闻到过的，名为“兰”的香气。
　　然后，他看到她如樱花一样的唇瓣轻启，吐出好听得不真实的天籁：
　　“为什么，要杀了它呢？”
　　“杀了……它？”顺着她的眼神，他看到了那朵白花，“怎么是杀……”
　　它是死物，怎么会是“杀了它”？
　　“风水有灵，花草有情。”她的指尖抚过花瓣，那朵花忽然美了起来，“任何东西都是有生命的，只不过，我们不明白他们的语言，也不懂得他们的信条，所以，在觉得他们是‘死’的。”
　　“你为什么，要杀了它呢？”
　　“没有意义……”他看着那双美到勾魂的眼睛，低喃，“在这里……这样……没有意义……”
　　完全是语无伦次的话，可是面前的人显然是听明白了。
　　“不会啊。”她微笑，他看到她额心的银蓝色樱花闪烁着清澈的光，“没有任何存在是‘无意义’的。这朵花开在这里，等着你来找到它。你发现了这朵花，正如我发现了你。活下去，就能找到活着的意义。”
　　活下去？
　　他不解。
　　为什么这个人，会有这样让人无法企及的光芒？
　　为什么这个人，会想让他活下去？
　　为什么这个人，要对他这个不相干的人说话？
　　“可是……在找到意义之前呢？”他问，声音迷惘，“在那之前，我，要为什么而活？”
　　“这样啊。”他看到她笑了，有比太阳更为耀眼的光辉自她的笑容内迸发，“那么，我就是你活下去的意义。”
　　——我就是你活下去的意义。
　　——我就是你活下去的意义。
　　听到了这样的话，他忽然觉得左胸有什么在跳动。
　　这就是，心脏跳动的感觉么？
　　暖暖的，好象永远都不会孤独……
　　面前这个人，朝自己伸出手来，嘴角带着温暖的笑容，和煦如风的声音飘荡在他的耳边。
　　“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天籁一样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致命的诱惑——那是他可望而不可求的光明——让他不自觉地伸手。
　　十指交叉，握紧。
　　“我叫神乐彩辉，你叫什么名字？”
　　如人一般美丽而梦幻的名字。
　　神乐彩辉，神乐彩辉，神乐彩辉……
　　在心底默念了很多遍，一直到深深地刻在心地，烙金灵魂，他在股足了勇气，抬头看着那双眼睛。
　　“我叫……我叫……”他忽然紧张得要命，之前的准备完全没有了作用，喉咙干涩得发紧。支吾了许久，才完整地说道，“我叫竹取……君麻吕。”
　　从今往后，她，就是他活下去的意义。
　　神乐彩辉——他的神。
　　就在这个时候，完全不同的嘶哑声音插入了对话：“原来在这里，真是让我好找啊。”
　　=========================================================================
　　虽然是晚了点，但是——
　　我又在一天之内更了三个坑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