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夜无月（火影同人）》夕林

12、第10章 生存意义

　　就在这个时候，完全不同的嘶哑声音插入了对话：“原来在这里，真是让我好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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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蛇丸？
　　彩辉不易察觉地顿了一下。
　　自己的分身拖延的时间，似乎不够长啊……
　　不过没关系，没有让他们遇上，他已经没有任何带走君麻吕的机会。
　　微微一笑，彩辉就这样搭着君麻吕的肩打算离开。
　　“哦？就打算这样走么？”大蛇丸的眼睛眯了起来，“你就不怕……”
　　“你似乎忘记了我的眼睛呢。”彩辉打断了他的话，美丽的紫色瞳孔微微眯起，“它是能看到的，属于你的‘未来’。”
　　那双眼睛……
　　从大蛇丸这个角度，刚好看到的是一蓝一紫的异色，在阳光下蒙着一层梦幻的光彩，勾魂摄魄的美丽。
　　“如果我攻击呢？”大蛇丸的眼睛又眯了眯，“那么，和你看到的‘未来’……”
　　“你怎么知道我看到的是你不会攻击？”彩辉的眉毛微微上扬，“你现在想着我看到的是你‘不攻击’，所以才打算‘攻击’不是么？如果我看到的是‘攻击’呢？那么不是正好符合未来么？”
　　她的语气很轻松，尾调微微上扬，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大蛇丸的动作顿住。
　　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和那样一双眼睛对抗，是多么不明智的事情。
　　做什么都在预料之中——因为本人并不知道“未来”会如何，可是她知道。
　　也就是说，自己在这里的猜测，都有可能是她眼里的未来。
　　“那么，我们再见。”彩辉就这样搂着君麻吕从大蛇丸的身边走过，擦肩而过的一瞬间，留下了一句话：
　　“但愿我们——再也不见。”
　　然后，她头也不回地走掉。
　　“改命是要付出代价的。”在经过的时候，大蛇丸沙哑着嗓子道，“你就不怕……”
　　剩下的话吞回了肚子里。
　　因为对方根本就没有要理会的意思。
　　彩辉的一举一动都好象没有听到一样。
　　对方不听，他说了也没有意义。
　　毕竟，唱独角戏的滋味可不是那么好的。
　　“你怎么知道我是在改命？”彩辉的脚步不曾停顿，“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在按照‘未来’的发展做事？”
　　淡淡的声音，没有任何动摇。
　　然而，君麻吕却感觉到，肩上的双手紧了一下。
　　是呢，她在改命。
　　改命需要代价，这点她比大蛇丸更清楚。
　　可是，她不会后悔。
　　因为，她再也不想让重要的人离开自己。
　　依然记得月华死的时候那种无奈，依然记得月华消失时候的那种心痛。
　　那是和□□完全不同的伤，伤在内部，无药可医。
　　她只能在每次的朔月忏悔，然后悲痛地流泪。
　　伤口要暴露在阳光下才能愈合，可是带给她这份伤口的，却是她唯一的阳光。
　　那是她仰慕的人，她却眼睁睁地看着他死亡。
　　那种软弱、无能为力，只能看着最爱的人消失却无法做任何事的感觉，她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所以，她不会后悔。
　　哪怕代价再大，哪怕要付出生命。
　　从今往后，守护住这两个孩子，就是她的生存意义了。
　　——呐，八歧，我找到生存的意义了。
　　——为了守护而生存，感觉，很好。
　　——可是你呢？你为什么而生存？如果是我，请换一个。
　　——因为，不值得。我这条借着月华的死而苟活下来的生命，不值得任何人来守护……

　　“我们要去哪里呢？彩辉大人。”君麻吕仰起脸，看着一直在沉默的彩辉。
　　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彩辉这才回过神来。
　　“去一个临时的住处，还有，叫我姐姐就可以了。”
　　她弯眉一笑，就算是蒙住了眼睛，依然有绝代的风华。
　　她到底在想什么奇怪的事啊，竟然要小孩子来叫醒。
　　可是……八歧那家伙，真的没事么？
　　虽然知道他是那种狡猾到极点而且绝对不会亏待自己的类型，可是还是忍不住要担心。
　　毕竟，那么多年的交情，在加上……见面一瞬间的熟悉感。
　　她一直不知道，为什么讨厌人类的八歧会对她那样纵容和温和——总之不会是爱情。
　　她心里有月华，而八歧心里似乎也有一个深爱的人，而且，应该和自己很像。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她不会爱上他，他亦不会爱上她。
　　他们的感情，永远静止在朋友之上，恋人之下。
　　“到了。”停在山洞面前，彩辉微笑，“里面有和君麻吕差不多大的孩子呢！”
　　“是吗？”君麻吕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激动，而是很乖巧地站在那里。
　　“啊，他现在应该……白？！”
　　走进山洞，彩辉的语调蓦地一变，带着抽气的声音和不可置信。
　　白依然保持着她离开时的姿势，紧紧地抱着那条项链，小小地缩成一团。
　　很明显，他并没有吃什么东西，也没有生火或者移动多——披在他身上的披风根本就没有变样。
　　不知道是因为饥饿或是寒冷，他半闭着眼睛，像是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白，你怎么样了？”她伸手抱住他，触碰到的是冰凉的肌肤，仿佛死人一样寒冷。
　　“太好了呢……”眼睛微微睁大一点，白露出一个虚弱之极的笑容，“彩辉姐姐……你……回来了……”
　　说完这句话，他闭上眼睛，就这样昏死在彩辉的怀里。
　　只是，那纤细白皙的手，死死地抓住了彩辉的袖子。
　　这个……白痴……
　　忽然，彩辉认为有一百年没有哭过的自己想要流泪。
　　为什么会这样？他于她而言，不过是因为和月华相象而找到的人，他为什么会如此依赖她？
　　不值得啊，白。
　　她是有私心的，她的想法很肮脏，她只是想要再一次见到月华而已。
　　为什么，这个少年会对她倾注全部的信任？
　　一瞬间，她明白了白和月华的不同。
　　——月华从来都不会等她，想要追上他，她需要跑。而白，永远都在原地，等着她回头。
　　月华，终究不是白，而白，是在另外一个时空的如雪的少年。
　　对不起……
　　她紧紧抱住了白，内疚在心底泛滥。
　　以后，再也不会把你扔下。
　　“君麻吕。”她抬头，对一直沉默在旁边的君麻吕微笑，“这是白，水无月白，是我的……家人。”
　　没错，是家人，她要守护的家人。
　　月华死后，她的第一个家人。
　　“如果是我的话，也会等的。”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君麻吕忽然看想她，眼神坚定，“绝对会的。”
　　什么绝对会？
　　彩辉有一瞬间的失神。
　　「泉也会找到自己最爱的人，绝对会的！」
　　清亮的女声在耳边响起，明明那么近，却永远也抓不到。
　　——那是她终其一生也不敢玷污的存在，是只能仰望的存在。
　　她望着自己的手，愣神。
　　那只手修长白皙，光华如玉，如同象牙一般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是错觉么？为什么她感觉到那属于“人类”的纹络正在消失？
　　她晃了晃头，再看的时候，掌纹清晰如初。
　　果然，是错觉吧。
　　可是，内心深处的失落和空洞是什么？
　　她不知道。
　　这种状况已经不是第一次，然而她却每一次每一次都与那个身影擦肩而过。
　　——仿佛是月光下的水银一般清冷而纯洁的身影……
　　“彩辉姐姐？”软软糯糯的童声带着一点疑惑响起，“你怎么了？”
　　“没什么。”彩辉绽放出一抹笑容，“君麻吕，你休息一下吧。”
　　“可是……”他想要反驳，眼睛却在接触到彩辉的脸时收声。
　　明明是在微笑的脸，为什么他会感觉她在哭泣？
　　他不知道。
　　可是，他好想能够替她，承担那些痛苦，代替她，哭泣……
　　望着君麻吕和白安静的睡颜，彩辉无声地笑了。
　　或许，自己真的可以。
　　能够更改这两个孩子的命运。
　　只是……代价……
　　她看向月亮，满月的光华如水一样洒在大地上。
　　——月华……

　　白很久都没有睡得这样好了。
　　一夜无梦，甜蜜得不真实。
　　他仿佛又回到了母亲的怀抱，某种不明的香气缭绕在鼻间。
　　一觉醒来，看到彩辉近在咫尺的笑脸，以及，一个陌生的、睡着的银发小孩。
　　这个孩子……
　　他想起来了，他曾经见到过的，那个想要攻击他们的孩子。
　　他又想起，在这个人眼底埋藏的，深深的寂寞。
　　不知道是否是因为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对面的男孩睁开眼睛。
　　天青色的眼睛，比那天多了一点温度。
　　“呐，白，这是竹取君麻吕。”彩辉的手抚在他的头上，“从今往后，我们要一起生活。”
　　今天的天，很蓝。
　　彩辉带着两人走出山懂，眯起了眼睛。
　　朔月之夜，又快了呢。
　　她的生日，以及，月华的忌日。
　　眼前又飘过了那个月白色的身影，如优昙一般风华绝代而又同样短命的男子……
　　眼睛落到白的身上，她忽然觉得恐惧。
　　——明明已经说过了不会将他当成月华，但是，可能么？
　　那样的相似……
　　足以，让她崩溃的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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