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尘》苏小娘子

10、访探人间

　　姜素步入南天门口，忽听一声音唤道自己的名字，谁知道自己的名字，这显然不是天帝的声音。转身一看，不就是身着红袍，一双凤眼红眸的男子。姜素紧皱了眉，很是不耐。男子上前，“在下参河。”
　　姜素似是想到了什么，淡道：“参星神君。”
　　参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小仙姑，难道忘了我?”
　　这称呼，想要忘也难，原来竟是在竹林就见过的，姜素也难得像第一次一样，又道，“小仙姑？”
　　看来是对这称呼很是不满，参河看着她的表情，嘴角笑意明显。
　　姜素心里很是不满，暗想这参河以前不过就是个犯错的小畜生，竟敢如此。心里想着，便依她的性子给说了出来，声音不轻不淡，“小畜生。”
　　参河愣了一瞬，又像是明白了什么，“你还真像天帝口中是个不饶人的主，哈哈哈，有趣。”
　　姜素更愣了，这参河还笑，难道听不出自己在骂他吗，脑子有问题？心里想着，看着那噙着笑意的红眸，竟抬手抚上参河比她高半个头的额头，恩，体温还算正常，姜素本想难道是天尊点化他时，没给他安好脑子，才犯了错。
　　可这动作落在别人眼里就不是如此了，这别人就是参河。看着眼前清冷的姜素，抬手，他正准备躲闪，以为少不了一耳光子。没想到手扶在自己的额头上，那手有些凉，但很是柔软。
　　姜素还什么都不知觉一样，眼神从上往下，看着参河略显晕红的脸，叹气般摇了摇头，果然没安好脑子，姜素这样想着，嘴上叹了口气，将手收回。
　　“看来没点化好，你再去找一次天尊，只是现下天尊可是好难找。”那正常又认真地口气，半点看不出姜素是在说笑。这下参河一时有些难以理解，不过思想片刻，心中了然一笑，又有些无奈，这姜素竟认为自己脑子问题，看来天帝说得不错，姜素的原形乃上古神鹤，不就是一只鸟，然这鸟最为淡情，也有些笨。想到这儿，参河又哈哈大笑起来。
　　姜素转身便走，左脚才踏入南天门，参河就追了上来，“仙姑，这是要下凡间游玩？”姜素摇了头，又点了头。
　　“带上我吧。”参河笑着说，手中青墨宝扇摇了摇。
　　“我可不是去游玩。”玄青衣袍翻飞，消失在了南天门。看着消失的那束白光，参河也有些无聊了，自从回到九重天上，每日不是睡觉打盹，就是俯瞰星辰，真不知道自己曾经历受天劫的凡尘是个如何模样，一点也记不起。思量着，而后纵身一跃，跟上了姜素。
　　凡间的街市喧哗，时不时有叫卖声，不过很是热闹。
　　街边卖花的女孩，眨巴着大眼睛此时正望着一身素白衣袍的年轻男子，白玉束冠，一张清秀的脸，很是俊俏。此人正是扮成凡人的姜素，还是女扮男装。
　　“哥哥，买朵花送给喜欢的姑娘吧。”甜甜地声音。姜素正欲拒绝。身后一面山水图的青墨宝扇摇晃着，一位身着青衣的红眸黑发公子，那双红眸真是少见，不过也不奇怪，有些西域人也有各色眼眸，可这红色没见过一样，只当自己孤陋寡闻了。
　　参河淡笑开口，“给我们来一朵吧。”笑得那叫个明媚，羡煞旁人。女孩儿更是看入了神，连生说着，好好，公子真是俊，公子喜欢的姑娘一定很开心。
　　女孩儿说完，参河摇着扇面，笑着道：“过奖。”又看了眼身旁木讷的姜素，那眼神令姜素浑身不舒服。姜素加快步伐向前走了，参河匆匆给了钱，赶紧小跑跟了上去。看着这热闹的街市，参河很是兴奋，人间真是热闹非凡。
　　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姜素眉头紧皱，这周围的人怎么如此喧闹，这参河跟没事人一样跟着她，还笑呵呵的。这不笑还好，一笑就引来周围女子那探索的目光，就像要在人身上穿个洞一样。
　　姜素本来思忖着，跟就跟来吧，就像灵芝，雪莲两个小仙童一样，多了跟班而已。哪知周遭人看他的眼神这么不一样，忍不住回头冷冷地看了一眼笑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参河。实在不知道这人有哪里不一样，和仙童有什么不一样。
　　姜素直直地看着参河，从那双缓和的剑眉到高挺的鼻梁，红润玉泽的薄唇，最后望进一双红眸，不是清风清鲤如海一般湛蓝，而是如地府忘川河岸的彼岸花般诱惑。猛地，姜素心口一紧，下意识地逃避了那双红眸，低头。
　　“仙姑，方才为什么这样直直地看着我？”参河将宝扇拂开，遮住半张脸，只露出那双眸子，眼角笑意浮现。
　　姜素抬头，也不做解释，继续抬步往街巷走，不紧不慢。
　　“……”
　　这融离脸皮也不是一般的厚，两人一白一青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街巷，一走一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