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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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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飞快,仅眨眼间,便临近公子的婚期。冬月初七那天,东陵国的雪梅在一夜间竞放,靖都一片莹玉净白。人人皆道,天神在为公子墨的大婚贺喜;城中女子道,上天在怜悯她们失去了仰慕的意中人。卫灵却觉得满城白色,倒像是在办丧,为她花未开却已败的感情祭奠,为一段被她扼死腹中的感情祭奠。
冬月初八,东陵国公子沈墨大婚,静宓女帝主婚,按的是国婚的排场举办,即便他娶的是名不见经传的医馆女子,青宁。
是夜,夕阳已沉,月色稍露。卫灵褪下华丽宫装,一身青衫,玉簪挽发,独身一人来到沈府高墙外。青纱自袖中发出,绕上墙外青竹。脚下一点,借力掠到朱瓦绿墙上。
踩在朱红色的高墙上,一览府内的热闹非凡。即便是自己一手将他推开,可是当看到他们一身红衣似血的时候,还是刺痛了她的心,模糊了视线。
“沈墨哥哥,等灵儿长到最美的年华,灵儿便嫁给你吧。”
沈墨失笑,宠溺地摸着她柔软的长发,“叫你看书,别的倒没见学会,倒是学会为自己做媒了。”
“沈墨哥哥太过优秀,是东陵第一文武双全的公子,灵儿怕不占了先机,沈墨哥哥就被他人抢走了。”那时她的脸上满是认真,他无奈却极是宠溺地笑道,“沈墨哥哥会等灵儿。”
卫灵一声苦笑:沈墨,如今,你会恨我罢。
卫灵抬起手,金丝绕指,玲珑剔透的水滴吊坠在莹莹如玉的月光下愈发莹亮,吊坠中血红色的知命蛊虫自个儿打着圈圈,自娱自乐着。
“这是什么,好可爱。”她好奇地打量着他送给自己的吊坠。
“这是知命蛊,滴入一滴血,便可随时知道那人的生死。”
他话音刚落,她便迅速伸手,指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手背划出一道口子,纤纤玉指滑过他的手背,随后将血滴涂在吊坠上摇晃了几下,透白的虫子立即变成鲜红色。
要是他人,想伤到他是毫无可能,虽说她的武功得他真传,可她能这么快就成功的原因是他从来不会对她设防。
卫灵一脸哀痛,可说得话却绝狠,“沈墨,你终会后悔你从未对我设防。”
手渐渐收缩成拳,将吊坠包裹在手中。仰头望着散发凉意的月娘,微曲手肘,将握着吊坠的手靠在左胸口。朱唇微动,如同鸟儿歌唱的音律传出。
须臾,“公主!”一个一身黑色劲装的人悄无声息出现在她身后,单膝跪下。
“计划开始实施。”清冷的声音为这寒夜增添了几分摄人的冰冷。
夜更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