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强说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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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自己一句话，对方打着飞的快递到自己跟前是什么样的感觉，景汐许多年后还记忆犹新。
夜阑人静睡得正浓，一个人的体重带着初夏夜晚的温度和气息覆压在身上，亲吻缠绵而渴切，当又细又白的大长腿缠上特别能干的狗公腰，小别胜新婚的热浪翻滚便顺理成章。
两个人都累，大操大干两场后便相拥沉沉睡去，再睁眼已是天大亮，乖孩子难得偷懒逃学，赖在被窝里动也不动，指挥某流氓端水喂饭伺候老佛爷般地伺候着，不管某流氓如何威逼利诱都不肯承认丢死人的那句思念出自他口。
“你这么回来工作不受影响？”臭流氓实在太令他操心，头脑一热什么都干得出。虽然他真的很开心很感动，被重视被放在第一位的感觉很爽，但还是工作比较重要吧？臭流氓没钱了，他俩拿什么过活？贫贱夫妻百事哀，现实很可怕的好么？！
“咱们这种办事效率还不是想快就快想慢就慢？放心，办好了回来的。”他媳妇儿总担心跟他会饿肚子，这一点真是特别不可爱。老爷们没点儿办事也敢娶媳妇儿？尤其是如花似玉妖娆多娇的漂亮媳妇儿？别做梦了！
“合着你出差就是吃喝玩乐为主，正经办事为辅。”丢下他自己去花花世界胡吃海塞放浪形骸，臭流氓可还是个人？！想他都白想了，亏死了！
啧啧，小醋坛子又开始酿造咯，小脑袋瓜里估计已经勾勒出一幅酒池肉林淫·靡豪奢。的确，现如今办事少不了这些，关键还得看个人能否把持得住。他吃过见过的，那些小儿科还入不得眼，乱七八糟的野花也远比不上他细心呵护精心培育的这朵娇滴滴的家花。
“拿醋当饭吃吧你就。”捏一把尖细的小下巴，透着疼爱。“我还说你呢，昨儿晚上看都没看清，稀里糊涂就跟我做了，万一是坏人可怎么整。”
“还能怎么整？只当尝尝别样风情呗。”这么熟悉的一切还用看？臭流氓满脑子精虫没智商，当他和他一样猪么？
一点都不乖！饶是知道小崽子故意气他，仍是无法忍，照那小翘屁·股就是一记铁砂掌，打得小崽子嗷的一声从被窝里跳起来，骑到他身上又抓又咬疯狂报复。
然后吧……天雷勾动地火，抓出了骚·情，咬出了勾引。
嘴唇。“我的。”
下巴。“我的。”
喉结。“我的。”
锁骨。“我的。”
胸膛。“我的。”
再往下，再再往下，都盖上独一无二的防伪戳。
“都是我的，所以你说认不认得出？”
这可真是最带劲的情话，最动人的挑·逗，瞬间兽血染红了眼，要命的小屁·股还尤其不安分的在他猛抬头的雄鹰上磨蹭，诉说着居心不良。
拍一巴掌小坏屁·股，扒掉哆啦A梦的小裤裤，无需忍耐，接茬儿干吧。
他们年轻，正是不知节制的时候。
关博外省写生回来没待几天就出国交流学习了，景汐很羡慕，认为师兄果真是他榜样。
而他只顾谈恋爱，对学业的重视程度一天不如一天，对那档事的热情也早盖过其他很多事，经常想放纵自己赖在家里跟郭俨厮混，他们俩的小家好像已经没有地方他俩没做过。
SEX真的会上瘾，特别是他们这种精力旺盛热血沸腾的年纪，只要看见彼此就忍不住火花四溅渴望肢体接触。
他喜欢贴着郭俨，喜欢黏在郭俨身上，喜欢鼻息间充满郭俨那混杂着烟草味的独特味道，很好闻很舒心很令他眷恋不已的味道，仿佛被这种味道笼罩他就特别踏实，心脏都鼓胀着满足。
或许，这就是爱情。
郭俨不疾不徐一点一点走进他的生活，步步为营叫他陷落他苦心挖好的陷阱，他一面沉沦着，一面挣扎着，沉沦是情不自禁，挣扎是求生本能。身体里总有一个小小的角落，不停示警，不肯安定，要他别太投入，投入太多可能会死。
也许是太在乎，太怕失去，他闹不清，索性不闹，得过且过，得醉且醉，变数来前纵容自己载浮载沉。保留一部分警醒，变数来时也能当即抽·身不留情。
“小汐……景小汐……”
许垚几番推搡，终于唤回景汐的神魂。
景汐这两天精神恍惚，时不时就晃个神，格外沉默，害许垚总担心自己的小秘密是否被发觉，提心吊胆，紧张得要死。
“许垚，你说我是不是不知足？”
“这话怎么说？发生啥了？”
景汐摇摇头，注视面前几天毫无进展的画作，又是一阵心烦。
难道男的也有每个月的那几天？会胡思乱想，自怨自艾，低落得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
“没事。”盖上画布，收拾东西，离开画室。
“景小汐你又要旷课？”
“什么叫又要旷课？我拢共旷过几次课？考勤又不归你记，用得着你管？！”
“我不是管你，我是看你心情不好，担心你。”
“谢谢你的担心，你别来烦我，我就谢天谢地。”
“景小汐……”
“别跟着我，烦。”
望着景汐单薄而冷漠的背影，许垚的小心灵再次受到伤害，满脑子回荡景小汐嫌他烦嫌他烦嫌他烦！
难道景小汐真的觉出什么，苦恼思考后，要跟他绝交？
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单恋，也不可以么？
校园里游荡一圈，景汐就离校去了画廊。
画廊生意萧条，几天逮不到一个冤大头，静悄悄鲜少打扰，最适合他虚耗时光。
刚过晚饭时间，蒋先生又出现在店里，说是关博不在寂寞无聊，想请景汐到酒吧喝两杯。景汐心说正好满心烦躁无处发泄，喝到微醺什么都不想，刚好能解愁，便应邀同行。
蒋先生的表现真的很规矩，景汐不懂酒，他会提醒景汐哪些酒比较烈，哪些酒后劲儿大，要酒保给他调制适合他这种不太喝酒没有酒量的人喝的酒。
酒保很健谈，约莫和蒋先生很熟，一上来就打听关博。蒋先生不避讳，告诉人家关博出国学习大概要半年时间，还向人家介绍景汐，是关博很喜欢的师弟，在关博的画廊里打工。酒保于是不单单和蒋先生聊，还十分关照景汐。
景汐这样的小鲜肉坐在那里就是一道风景线，招呼着那些成熟男人对年少轻狂的留恋，从第三杯开始，景汐的酒就是其他客人请的了。
景汐那清冷的性子，即便别人请他喝酒又如何？不理就是不理，执着的顾我。
这间酒吧的氛围实在好，不管音乐还是座椅，都轻易召唤出客人最慵懒的那根神经，给人舒适的悠闲享受。
可，来来去去只有男人。
“蒋先生，这里为什么只有男人？店规不让女人进么？”
“这是GAY吧。”
“那是什么？”
“就是专门招待你我这种人的酒吧，老板服务员再到客人，都跟你我一样。”
景汐环顾四周恍然大悟。“那他们请我喝酒……？”
“没关系，没人强迫你。何况我还在呢，要是我带你来这儿被欺负，小博要跟我拼命的。”
景汐嘻嘻一笑，借酒劲儿趴在吧台上，放肆打量每个人。
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帅的普通的，打扮得都干干净净十分得体，如果不说他绝对看不出他们都是同志。
他们这种人，脸上果然没写字。
“蒋先生，你信一辈子么？想过天长地久么？”
“我和小博是要天长地久的。”蒋先生回答笃定，目光坚定，严肃诠释出了不动不摇。
景汐静了静，懒懒微笑。
“和男朋友闹别扭了？”
“没，感情太好了。”
“哦？你发愁的点似乎和旁人不太一样。”
“对啊，好像不太知足呢。”自嘲。
“你还太小，心思未定，很正常。”
“可能吧。想要一辈子，害怕一辈子，不相信有什么可以一辈子。人生充满变数，不到死亡那一刻，谁又能真的笃定什么呢？陷太深要受伤害的，我不要为任何人伤心，人啊，宝贵的只有自己，不会背叛不会离弃的也只有自己。”
“你才多大啊，就好像受过多少伤似的。”
“大概惯得吧。对我那么好，好到难以置信。我看到的是本来的他么？他的底线在哪里？他说会做给我看，到底我能看到什么呢？很好奇呀！”
“你啊，拥有得太轻松。”
“是吧？自寻烦恼，身在福中不知福，这么讨厌的一个我，他图什么呢？”
“你图他什么？”
“他说他会陪着我，他说谁也抢不走他，属于我的都被抢走了，我只有他了，呵呵，多可怕，一个人只有另一个人，那个人不在了，这个人怎么办？多可怕……我不要变成那样，不要为了别人要疯要死，不要……”
“傻小子，想这么多干嘛？你现在是享乐的年纪，抓紧时间享受还来不及。我多羡慕你，有大把青春可以挥霍，可以任性，可以为所欲为。不是所有人，可以像你一样，这么早就能遇到珍惜你的人，给你挡风铺路，平平坦坦过你想过的生活。到我这个岁数你就会懂，过想过的生活有多难，要付出多少代价。”
蒋先生淡淡笑着，说给景汐。可惜景汐已经迷迷糊糊，听不进这些，于是，仍是等于说给自己。
他这个年纪的难和苦，这样青春洋溢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孩子是不会懂的。
从酒吧离开，蒋先生载着早就醉过去的景汐直接回到自己的小洋楼，把景汐从车里抱出来，抱进屋，放到客房的床上。
孩子兜里的手机一直在闪，无声无息该是被孩子调成静音。
这个时候，这样焦急，只有孩子的那个他。
蒋先生注视着闪亮的屏幕，闭了闭眼，终于按掉了那急迫的呼叫，把手机扔在孩子身边。
踱到窗前向外瞭望，拉下窗帘，关灯。
作者有话说第51章 强说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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