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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第64章 ...

  •   【64】

      By 月岿然
      CP:花+流
      Ch:圣婴》第二部》第八篇》第64章
      AN:《圣婴》是[花+流]无差别文,有些转载的朋友标成[流+花]也没关系,但无论哪种标法都请不要漏掉中间的“+”号。

      电话亭里,樱木花道挂上话筒,结束了跟樱木积介夫妇——他的几乎没见过的大伯和大妈——的通话。
      如果可以叫做“通话”的话。

      樱木发现手里有一瓶从流川伯母车上带出来的矿泉水,拧开盖子,一古脑儿把里面的液体浇到了自己头上。
      就像,在篮球场上做的那样。
      不同的是这里不是球场,他没有蒸腾的热汗需要熄灭。这里是寒冬十二月的室外,矿泉水无疑是冰的。
      他感觉着冰冷的矿泉水灌进自己的衣领和袖管,低头注视水帘从自己的发梢轰然涌落,疯狂闪烁,龙飞凤舞,像洪水,像咆哮,无论景象还是声音,都把他的脑际冲刷得一片空白。

      明天,或者后天,越快越好,他要找到这个所谓的大伯的地址,他要亲自上门,问个清楚。
      ……可是电话里的冷嘲热讽已经透露得足够多了,不是吗。大伯——尤其大妈,似乎非常享受指着他的耳朵告诉他他不是父母的亲生孩子的快感。
      他们说十五年前,老头子夫妇为了讨爷爷的欢心,争夺遗产,从外面捡了个野小子回来充孙子。那个野小子就是他,樱木花道。
      樱木一个头锤砸在电话机上,奔跑出了电话亭。

      回家。他才不相信两个势利亲戚的胡说八道。

      他全身湿透,头发仍然在滴水,冷风一吹,寒意冻雨般流进他的血管,浸没他的四肢百骸。他的脑筋却像热腾腾的蒸笼,一刻不停地思索着,蒸出一笼又一笼的主意和混乱。大伯和大妈的势利眼让他只想敲头锤,他不相信他们。他相信妈妈。他可以问妈妈吗?问雪代?怎么问?
      如果妈妈说不,他相信吗?如果妈妈说是,他相信吗?……
      踏上樱木宅门口的台阶,樱木花道模糊地觉察到身上的衣服虽然湿漉漉的,但是移动起来非常轻快……依然模糊地,他记起这是流川枫的衣服——他自己的衣服在复健中心炸没了,这一身是流川伯母送他回来前让他换上的。
      他低头瞧,前襟上有一道耐克商标。
      狐狸的衣服。
      狐狸的衣服在他身上似乎总是寿命极短,比如这一身,怎么不知不觉就被他泼湿透了呢……?
      “狐狸毛不应该是防水的吗?”他嘀咕。
      “狐狸毛什么?”他的旁边,一个清冷的声音问。
      樱木啪地别过头。一个黑影半倚在他的家门口,姿势出奇地熟悉。……背对微弱的路灯光,樱木在滴滴答答的额发下眯起眼。啊,是了,脑袋里某个模糊的方阵里送出一份记忆:海南战后一天,他逃学整天,晚上躲在湘北篮球部的更衣室里,突然某人走进来,以*这个姿势*靠在门口。
      “流川?”他伸手拉亮门灯。
      流川枫抬手挡了挡光线,看清樱木的样子后,动作滞了一下。“你需要把自己淋成落汤鸡以强调自己是白痴吗?”
      樱木眨眼,脑袋里的混乱和模糊刹那被他呼噜推到一边:“你又是怎么回事,唔?迷路了?找不到自己家了?这可是我家门口哦!”
      “我认识字。”流川枫戳指门楣上“樱木宅”的牌子。
      “……那你干吗不敲门?我妈在家。”
      “我在等你,不能让阿姨知道。”
      “……”樱木认为自己的脸没当场着火真是个奇迹。他一把拉过流川,把他揪离门口。
      “狐狸你在想什么啊?!”
      “你在想什么?你身上的水是怎么回事?”
      “你跑到我家门口又不敢让我妈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是不敢。”流川枫瞪他,“我有事找你出去,很急,你跟我来。”说完拽起他就往街的另一头走。
      “狐狸,我也有很急的事!比你更急!放手!咳。”见鬼,狐狸这家伙有没有拉过人一起走路啊?有拽住人的后领倒拖着就跑的吗?咳!
      流川枫拉着他的后领把他转过180度。
      “我比你急。” (他好像真的很急,樱木想,连“白痴”也忘加了。)“我要救一个人。”流川枫说。
      樱木反应了一下才意识过来流川说的是什么。
      救人?直子医生不是被救回了吗?
      “救谁?”
      流川枫没有停下脚步,他带着樱木跑向街角停着的一辆汽车。“这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人。”
      “好。救谁?为什么要我去?你外公和流川伯母都那么厉害……”
      “我妈不知道这件事——不能让她知道。我外公的身份不能插手。我刚刚得知这件事,然后发现想杀他的人是她……如果有谁有机会阻止她杀人,只有你。”
      “‘他’、‘她’,一个女人要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是谁?为什么只有我有机会阻止那个女人?”
      流川拉开车门,“男人是我小时候的篮球老师。”隔了半天,流川仿佛有些困惑地加了一句,“貌似是仙道的爸爸。”
      “啊?”樱木张口结舌。
      更震惊的还在后面。
      “Melon阿姨要杀她。”

      樱木抹一把脸上的水珠,朝流川枫举起两根手指:“这是几?”
      “二。”
      樱木又竖起两根手指:“这呢?”
      “四。干吗?”
      “哦,你脑筋没错乱呀。”
      流川蹬了他一腿。

      “去高取山那次,”流川枫突兀地说,“从横滨开出的列车上,你曾经说长州组的蒙系系主空缺(见27章)。”
      樱木愣了一下,回忆三个月前列车上那段短暂的谈话,哼道:“那时候我不知道你外公是长州组组长。你当时的意思,蒙系系主其实不空缺?”
      流川把他推进驾驶副座,自己绕过去坐到驾驶座上。樱木的视线跟着他:“长州七系:赤、焰、冰、魄、蒙、铁、血,其中蒙系全是女的。我知道长州组的传统,长州组的二把手一定是蒙系系主。”
      流川眼朝前方,把车开出街角:“我妈妈就是蒙系系主。”
      樱木呛住。流川伯母是全日本最大的□□组织的二把手……?∑(⊙▽⊙"* 仔细想,他是实麻吕九段的女儿,在合理的范围内……
      难怪流川伯母虽然那么美,却总让他感到气势凛烈……咕噜。
      “这是长州组的内部机密,没有外人知道长州组的蒙系系主是谁。”
      难怪。樱木想,他一直以为这十年来长州组的蒙系系主是空缺的。樱木花道国中时曾是和光中的不良少年老大,而他在道上混的生涯可以回溯到七岁,对□□上的许多事都有了解。据传长州组原来的蒙系系主在十年前死了,之后再也没有立过新的系主。
      狐狸怎么突然泄露起长州组机密来了?
      而他先前说Melon要杀刺猬头的爸爸!
      还说刺猬头的爸爸是他小时候的篮球老师——他明明在练习赛之前根本不认识刺猬头!
      樱木脑袋里的警钟又敲起来。这实在是太明显了,联系今晚复健中心的风波,一切都只说明一件事。
      ——狐狸得了催眠刺激性妄想症,年仅十六岁。

      他还没来得及严肃哀悼这个问题,流川一打方向盘,车驶上东名高速公路。“Melon阿姨和我妈妈是同事。”
      樱木下颌差点脱臼。“Melon是长州组的?(她并不是日本人啊。)”
      “她不是。我妈大部分时间也不在长州组。她们那样的人,连长州组也不敢惹的。”
      樱木茫然地看着流川。流川总是拣最少的字表达他的意思,而他渐渐明白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连以武士道精神闻名的日本最大、最传奇的□□组织也不敢惹的人,流川伯母和……Melon?
      流川伯母勉强能够接受,樱木虽然不清楚她有多强,但她身上确实透着□□女王的色彩。可是Melon?Melon?樱木充分期待着他们的车胎因为吃惊而爆炸,这简直跟山口百惠宣布她的真实身份是世界排名前十的铁人三项选手一样滑稽。
      可……就算狐狸得了妄想症,他也不会无缘无故地这样说他的母亲。狐狸跟流川伯母感情很好,当樱木在温泉里问流川有没有“喜欢的女性”时,狐狸只给出一个答案:忍。
      樱木估计狐狸宁愿打一个月橄榄球,也不会无中生有地把自己的母亲描述成连□□霸主都畏惧的可怕女人。
      除非这是真的。
      流川伯母,朱迪教练叫她Lemon。
      Lemon、Melon。这两个词,除了l和m的顺序不一样,字母完全一样呢……
      Melon的豪饮和单手握破1.5升的啤酒瓶的画面在樱木的眼前跳动,她敏捷如光的动作,她对花瓶美女的鄙夷,她的“英雄的美女”的信仰……
      她是流川伯母的同事。她……会杀人。

      如果依樱木平时的性格,纵把流川枫晃得不省不事,也要叫他把这荒谬事解释清楚:为什么Melon要杀刺猬头的爸爸?Melon无疑是好人,刺猬头也不像坏蛋,他的爸爸理应不是坏蛋。流川又是怎么知道刺猬头的爸爸有危险?为什么只有他樱木花道能阻止Melon?……
      然而樱木此刻的心境被跟大伯的电话搅占得混乱不堪。野小子?野小子?这个声音啃啮着他的清明,他打开车窗,干燥的冷风刺骨,他头发上和身上的水珠如同凝固的大雨仿佛随时可以把他淹没。
      他什么话也没多说,直到车子在一片住宅区里停下,流川枫对着一张纸片确认他们的停车地点:
      厚木市寿町3丁目12番7号。

      “流川,你确定这是刺猬头家?”樱木突然开口,他座边的车窗是开着的,望着窗外,他的眼睛都快对起来了。
      “是这个地址。”流川把写有地址的纸片放进口袋。
      “首先,房子没亮灯。”樱木咽了口唾沫,“其次,房门前有一扎人。晴子小姐、晴子小姐的朋友一号和二号、木岛、河合,还有……”流川枫听他报到一半,已经靠过来往外看。
      “另外三个你当然认识。”樱木斜眼指流川亲卫队三人组。
      流川枫眨眼:“有点眼熟。”
      “眼熟你个头啊!她们天天来篮球馆冲你鬼叫,你刚刚眼熟?”
      “这些女的来仙道家干吗?”
      流川枫大概是从来不知道三个以上的女人凑成一堆是需要警惕的,开车门就往外跨,被樱木咻地拉回来。
      “你下去干吗,那三个女的一见你就尖叫,说不定还跳操喊口号,我们还怎么‘悄悄潜入救人’,哼?在‘流川枫,我爱你!’的伴奏声中?”
      流川经提醒,像是回忆起什么,提门把的手掉了下来。
      “本天才去打探。”
      流川一回头,见樱木头包二尺小花布,手拿喇叭形纸听筒,俨然跟陵南练习赛时跑去对方球员席偷听的白痴装扮。流川还没来得及问他哪来的花布和听筒,樱木已打开他那边的车门,蹑手蹑脚地下了车。

      樱木花道(在流川枫的视线里是一颗鬼鬼祟祟的小花布脑袋)移动到房子侧角的墙根,蹲下,举起小听筒——
      “……流川同学家这么晚还没有人……”(哇呀~是晴子小姐的声音!……等等,“流川同学家”?)
      “说不定他们全家出动,在陪那位来日本的法国帅哥。”河合麻理的声音。(狐狸家全家出动陪法国帅哥?呼咕?今晚我见到狐狸、狐狸妈妈、狐狸外公,哪个也没陪法国帅哥……)
      “我们要不要继续等?流川同学今晚不会不回家吧?……仁美,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刚才停到坡下的那辆车,”木岛仁美的声音,樱木瑟缩了一下,“……车窗里好像有人在往这边看……觉得有点像流川同学……”
      樱木呼一下矮身蹿回车边,从驾驶座那面的车窗伸出一只手,把流川摁下:“狐狸,别探头探脑!木岛看见你的脸了!”
      噌——樱木一溜轻烟地回到墙根,蹲下,举起小听筒——
      木岛:“呀,车窗里的脸不见了!”
      流川命A:“你别吓人,要是流川同学,为什么不下车?”
      松井:“那辆车停下后就没人出来。”
      河合:“不会吧?你确定?这不是很奇怪?”
      晴子:“会不会流川同学看到我们一群人站在他家门口,不愿下来?”
      松井:“喂,晴子,那是流川的作风吗?那家伙会把我们当空气,直接走过来。”(樱木心声:朋友二号说对了!不过本天才及时制止了他的笨行!……呃,她们有没搞错,这是刺猬头家,怎么成了狐狸家?她们看不见门旁的户名牌么?)
      等等,户名……樱木壁虎贴墙式探出脑袋,定睛一扫,仙道家的门边并没有类似“仙道宅”的铭牌。
      大门怎会没有户名牌?
      樱木眨巴眼。没有户名牌的大门……就好像没有球框的篮球架,没有下巴的安西老头子,没拿扇子的大姊头,没装假牙的小三……总之,怪怪的!
      “我把铭牌下掉了。”一个声音在樱木肩膀后面说。
      樱木蹦起来,头顶撞着个尖锐物体,痛……
      流川枫捂着下巴怒视他。
      “你下车干吗?”原来撞的是狐狸的下巴。下巴长这么尖可以当凶器使了,竟然撞痛我头锤无敌的头!樱木愤愤揉脑袋。
      流川枫没有像樱木花道一样用荒唐的小花布包头,也没拿小听筒。不过他把外套的风帽罩在头上,勉强有点听墙角者的觉悟。
      樱木轻声问:“你把仙道家的门牌拆了?什么时候干的?你跟刺猬头有仇?”
      “白痴,你的大脑不会转吗?我去你家找你之前来过这里一次,通知仙道的爸爸带家人临时转移。现在他们家没人。拆掉门牌是为让Melon阿姨不能方便地确定这是仙道家。”
      “房子里没人?那你带我到这里救什么人?你确定你的脑筋没被催眠弄傻?”
      “来拦Melon阿姨,大白痴!以Melon阿姨的程度,她要杀的人,藏到哪里都逃不出她的掌心。我们要救人,唯一的方法是说服Melon阿姨改变主意!”
      “由我说服?”樱木极度怀疑地问。
      “嗯。”
      “我跟Melon非亲非故,只见过一次面,她凭什么听我的?”
      “凭你是……反正你要试一试。”
      樱木还是觉得流川的head有点问题。不过蹲墙角的鬼祟现状不适宜吵架,他转变话题:“晴子小姐她们以为这里是你家,怎么回事?你把‘仙道宅’的牌子下掉,挂上了‘流川宅’?”
      流川枫的吃惊程度不比樱木小。
      “没有。”
      “这么一群女生等你回家!在刺猬头家门口!”
      “……”流川枫冥思苦想,“她们之前看到我从这所房子走出来?”
      似乎这是唯一的解释。流川枫今晚确实来过仙道宅一次。
      两人一会面面相觑,一会困惑地看着那群女生。
      “今晚这里太危险,必须提醒晴子小姐她们离开。”樱木说。
      流川同意。
      “你去。”
      “我?”
      “没听她们讲在等你啊?你叫她们走她们肯定走。解铃还需系铃人。”
      “||||”我什么时候系铃了?
      “晴子小姐肯定听你的,”樱木酸溜溜地说,“朋友一号和二号听晴子小姐的。其余全是你的粉,快去!”
      流川正欲纠正他“木岛是你的粉”,被樱木一脚踹上了门阶。

      樱木花道微笑着,微笑着,等着瞧流川枫怎样用狐牌言简意赅大法把这群女生打发走,就见女同学们一个接一个风中零乱地倒了下去。
      ?!
      不会吧?难道本天才踢过去一阵“流川风”,晴子小姐她们全部被刮倒?
      蓦地,“流川风”也倒向门边。
      樱木愣了一毫秒,拔腿赶过去,眼角见倒地的流川枫身下有什么东西在晃动,定睛一瞧,流川枫的左手压在右臂的袖子下面,悄悄地用两根指头对他做“趴下”的手势。
      狐狸在装?
      樱木没发问,也未迟疑,当即扑嗵一下软倒,闭上眼。

      就听见仙道家的门开了。
      周围没有任何异动,直到他被一双手架住肩膀,架进门,靠坐在一面墙下。
      极轻的关门声,四周又复寂静。

      “樱木,睁眼。”流川枫的声音套在他耳边。
      樱木花道睁开眼,流川单膝蹲在他身边,一只手捂住他的嘴示意他别出声。光线昏暗,他们在仙道家的门厅,八个女生靠着对面的墙倚躺一排,还有两个男生,其中一个手边搁着只摄像包。
      十个人好似都睡着了。
      “广播社的丸岛和正村?”樱木指那两个男生,拿开流川的手低声问,“刚才没见他们。”
      “也许Melon阿姨在附近发现他们。”
      “Melon……”
      “是催眠,看不出来,白痴?”
      顿悟出现在樱木的脸上,他惊骇地咀嚼这句话。没错,是催眠,和复健中心催眠场里睡着的人一模一样。他和流川暂时对催眠免疫,所以仍然醒着。催眠的人是Melon,把他们移进来的人也是Melon,因为她要在这所房子里杀仙道的老头子,所以不能让他们碍事……
      可……可这是否意味着……Melon就是复健中心的催眠老妖?流川说他的妈妈会这种催眠术,而Melon是流川伯母的同事。樱木想到复健中心那只神秘的手,他他他他亲了手的主人一口,那人当时倒抽一口气,呼出的气息里尽是“花香”。那时候樱木以为是自己的“花香”,现在拼命回忆,那阵“花香”比他的醉人,这正是Melon的花香和他的花香的区别。
      是Melon,把直子医生折磨得奄奄一息?
      樱木无法接受。美丽绝伦、潇洒大度的Melon,怎可能、怎可能……?
      突然流川枫的脸色一白——他本来肤色就浅,这一变色,脸上连仅余的血色也没了。
      “怎么?”
      “仙道伯父回来了。”流川盯住地面。地板光滑干净,两道轮椅的辙印隐约可见,显然是去过外面的轮椅留下的,“他在房子里,”流川越说越轻,“Melon阿姨也在房子里。”
      樱木慢半拍:“这是轮椅印。”
      “仙道伯父腿不方便。”
      “啊?”活蹦乱跳的刺猬头的爸爸是个轮椅老头子?
      现在不是吃惊的时候。狐狸特意跑上门把仙道的老头子转移走,这轮椅老头自己跑回来送死?刺猬头的头上长刺,他的老爸头里头也长刺吗?
      “快!”樱木和流川静悄悄地、飞快地沿着轮椅的辙印追去。
      辙印从楼梯的轮椅道上了二楼,消失进一扇半开的门。樱木犹豫了一下打算直接闯入,房间里传出说话声。他和流川对视一眼,暂时贴墙而立,按兵不动。
      一个听不出年纪的男子声音,带着空空的回声:“月若樱小姐,是你吗?”
      没有回答。
      樱木脑袋里扑嗒一下。月若樱?好耳熟的名字……唔,理发大叔的梦中情人、某位选美比赛冠军?
      “月小姐,你要杀的人,没有谁逃得出你的掌心。我与其在逃亡中被你冷枪击毙,不如安天由命,正面地等你。”男子的声调放低,沉着、轻喃、若有所思,但是没有紧张也没有惧怕,“我想过了,这是我唯一能再次见见你的方式。”
      樱木的脑海中转过一个漩涡。Melon,就是月若樱?理发大叔吹嘘的那位美若天仙的中国小姐?他不再为当年的日本小姐抱不平了。没有人能在选美比赛里胜过Melon……月若樱。
      还是没有回答。
      “月小姐,现身,可以吗?”男子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又或许是慵懒,又或许还有一点……恳求?“你听过直子医生的录音带了,对吗?我无可辩解,也理解你急于纠正那个错误。请至少给我一个照面……”
      “凭你,如果想逃,我一个星期内不见得找你得到。”一个女子声音,冰冷悦耳如同覆了一层白雪的风铃,从房间的另一个方向传出。
      樱木打了个激灵:Melon的声音!
      “真的是你。”仿佛沉默了一个永世,男子的声音说,“我双腿已废,一个星期?你高估我。”
      “我算进了你的腿。”女子的声音说,“如果你的腿完好无损,你可以躲一个月。”
      男子的声音透着苦笑:“我不知道你对我的评估这么高……”
      “为什么不逃?”
      “我说过了。这是我唯一能再次见见你的方式。”

      * * * * * * * * * * * * * * * * * * * * * *

      流川忍从口袋里取出两盒录音带。
      习惯好的心理医生每份重要录音带都会录制备份,若樱搜走了那个叫直子的医生的原件录音带,流川忍则搜走了她的备份。
      备份藏在办公室的另一处暗格,若樱当时大概太顾忌同在一个房间的樱凝,根本没有寻搜备份。
      月若樱没想到流川忍也会去复健中心吧?
      流川忍把录音带放在双卡录音机里复制一遍,这是她谨慎的习惯。随后,她拿起一盒标有“1979. 仙道美佐子 cento”的录音带,放进录音机,按下播放键。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1章 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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