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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第5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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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By 月岿然
CP:花+流
Ch:圣婴》第二部》第七篇 POV》第55章
AN:《圣婴》是[花+流]无差别文,有些转载的朋友标成[流+花]也没关系,但无论哪种标法都请不要漏掉中间的“+”号。
直到不得不松开彼此张口呼吸,樱木才睁开紧张地闭着的双眼,却第一眼瞅见流川枫漆黑分明的眸子。
这家伙,竟然是一直睁着眼的。
樱木忽然就有些气短,又有些愤懑:这狐狸懂不懂某些场合不需要他像座四平八稳的三菱冰柜一样熬风景的啊!
然而再打量那双黑眸一眼,虽然还是一如既往地装死样子又酷又拽,却氤氲着一层淡淡的牵系,以至于那惯于冷硬的目光似乎也有了些温度,有了些柔软,仿佛神奈川夜色下的海,映着清冷月光的洋面下裹藏着幽幽跌宕的潮汐。
于是樱木转而又恢复信心:狐狸毕竟还是能够驯化的动物!
“你要瞪着我到什么时候?”流川移开放在樱木肩上的双手。
“谁叫你在不该睁眼的时候盯着我看?”樱木恶作剧地趁手还搁在流川腰际呵他痒,然后才记起冷血狐狸不怕痒,不由悻悻。
“哦?”流川闻言一愣,“亲亲的时候不可以睁眼?……我爸和我妈都没有闭眼呀。”
“你爸和你妈当你的面……??!!”惊呼到一半,被流川枫一副“是啊怎么有什么不对吗”的扑克表情打败。“咕……”对哦,他们几个月以前好像就讨论过流川伯母不像樱木的母亲那么传统这个问题了。话说,能娶到流川伯母那样强势的绝顶美女、却被儿子称为“白痴”的狐狸爸爸,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哩?
“呀!糟了!”樱木忽地一拍脑袋。
“怎么?”
“我的自行车还在海边!”
“你今晚在我家留宿,我可以明早骑车带你上学。”
“不行我今天……”樱木打住话,突然反应过来什么,“骑车?你明明有那么高级的跑车,为什么每天还骑自行车上学?”
流川不以为然地耸肩:“那是我爸爸的车。我才不喜欢开车。”流川未说出口的实际原因是:边骑自行车边睡觉最多撞个人仰马翻,若是边开那辆4.9秒就从零加至一百公里起步速度的顶级跑车边睡觉,他的篮球生涯就只能在天国残疾人队效力了。
“你刚才说不行?不在我家留宿?”流川问。
“嗯,我……”樱木本来直视黑发男孩的目光踅了回去,低头在自己的手上捣洞。一惊发现手还握在流川腰上,脸红了一下连手带目光地挪开。
流川疑惑又坦率地看他一眼:“像上次你在我家留宿一样。我们不用‘做阿姨’。”
“‘做阿姨’?……啊狐狸你想哪去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樱木大窘,“我当然想在你家留宿啦,比猩猩家条件好多了,而且我们刚刚又……呃……但是今天真的不行,我……”
流川却没有追问的意思:“那我的自行车借你骑回家。”
“你明早上学怎么办?”
“你带我。”
“——??”樱木表情肌颤动,“你要我明天一大早先骑车到你家,带上你,再骑到学校?”
“蠢材。”流川轻蔑地抱起胳膊,“今晚你骑我的车带我到你家,明天一起从你家上学。”
樱木消化半天,听懂之后——“你要去我家留宿?!”
“不然怎办,只有一辆自行车。”
“去我家本身是没问题啦(早就答应狐狸带他去我家玩的(见第37章),还没有机会呢),但是今晚……我也不打算回自己家。”
流川这才想起对面这位已经离家出走加逃学三天。
“你要去哪里?”他微微眯起眼。
* * * * * * * * * * * * * * * * * * *
“你要去哪里?”隔壁,忍一个转身,问乔西一个措手不及。
乔西头疼地瞥自己的长风衣和黑色皮裤一眼。“这身衣服?”
“还有手上的戒指没了。”
“那你已经知道我要干什么了。”
“所以我问你去哪里,没问你要干什么。”
乔西苦笑:“你知道我要去哪里。你这次回日本,不就是为截住我。我说得对吗,忍?”
* * * * * * * * * * * * * * * * * * *
“我……”樱木烦恼地抱头,“我还要回复健中心。”
“你的背伤没好?”
“不是。”
如果换了流川枫之外的任何一人,恐怕都会继续追问下去,流川却没有发问。樱木头一次欣赏起流川枫寡言的性格来。
“你既然在复健中心有事,干吗为画个猴子跑到我家来。”
“唔!明明是狐狸你把我硬拖上车的好不好!”
流川枫想起白痴乔西超级赛亚人般的蛮力,信了几分,但话说大白痴的蛮力也不逊啊。“你拉不过他……我?”
樱木凝视他,默然几秒道:“流川,你记得跟海南比赛之后,我们两个为失败的责任在谁的问题打的那场架吗?”
= =“……责任在我。如果我的体力能够支撑到最后。”
= =%“……在我,如果我最后的传球没有失误。”
……“在我。”
<( ̄ω ̄)>“在我。”
青筋。“……”
黑线。“……”
十字路口。“……”
“除非你也剃个光头表明决心,我就让给你。”
流川枫一滞,眨了两、三下眼。
“唔哇哈哈哈……!!”樱木瞧着流川枫一脸噎住的表情,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就知道臭美狐狸不敢剃光头!怕你的亲卫队损失一半?……”
“才不是那种无聊的原因。”流川伸手插进头发里,樱木被他撩开刘海遮映的清晰脸庞上微拧的眉头怔了怔。
樱木记得自己剃了个光头向大家宣布海南战失败的责任在他时,后面的流川枫并未反驳,而是扶了杆拖把自言自语:“哎——算了,拿他没办法……那猴子……”显然“那狐狸”不愿为争责任问题赔上一头“美发”。可现在流川亲口说他拒绝剃光头不是因为“臭美”,平心而论,这狐狸好像也确实不在乎他的流川枫亲卫队。
“那是什么原因?”樱木只怔了怔就又笑出声来,“难道你的头壳坑坑洼洼像月球表面,不适合光头?”
= =流川枫一个肘锤送去。“当然不是!我不想剪掉头发被人认出来。”
“认出来?”这下樱木止住笑,思索一番后拊掌——“你以前剃成光头抢银行,有通缉照片?”
砰!拳风扫过,剩下樱木揉着不知是被流川打痛还是笑痛的肚子。
“呃,那么把头发留长怎么样,只要你敢把头发留得跟彩子小姐一样长,我就让给你。”其实樱木本来还想加一条件——像彩子小姐一样烫成大发卷儿——遭遇流川的杀人视线,咽了回去。
“也不行。”
“胆小狐狸。”
“= =错。会被人认出来。”
樱木不解了。“你以前到底干过什么?光头会被认出来长发也会被人认出来?”
流川的喉结动了动,终于道:“我曾经是长发,后来因为和一个人争论一场比赛失败的责任问题,剃了光头。”
樱木的嘴越张越大,直到成为O型。
“所以对我来说,你那个光头一点创意也没有。”流川满意地看到现在一脸噎住表情的变成了樱木花道。
“……”瞪,“……”咽唾沫,“……那个人不敢剃光头?”
“他当然不敢。”流川从鼻孔里喷出一团气。——白痴乔西怎敢剃光头?不被经纪公司掐死就会被影迷踩死。因此那次的责任问题被他如愿以偿地揽到。
“那人是谁?也是因为篮球比赛吗?你怕被人认成谁?”好奇宝宝樱木连珠炮般地问。
“你不是要回复健中心吗?天晚了还不快走?”
虽然明知流川枫在转移话题,但时间确实不早了,樱木望了眼流川的床头钟,惊呼一声爬起来。他和流川不知不觉在地上跪了很久,这一爬起,僵硬的膝盖一软,差点坐倒。哼哼着扶住床沿,樱木走过去拉流川起来。
“我刚才提海南比赛的事,不是想跟你吵架。”樱木说。
流川揉膝盖的手顿了一顿。
“狐狸,你那么在意比赛的责任,是为了什么?”
“我讨厌输。”
是啊,讨厌输,这也是流川枫在对海南的上半场赤木缺阵时暴风雨般独得25分的信念来源。
“我也讨厌输。但我那样在意那场比赛的输,有更重要的原因。”
流川抬头看他。
“大猩猩在比赛前说,他从一年级开始,就梦想着湘北和神奈川的王者海南比赛的那一幕……他说‘我每晚临睡前都在想着这一天’,而那一天终于来到的时候,却因为我的一个传球……”
“……因为我在上半场透支……”
两人默然又默契地别开视线,落向窗外。天空完全黑了,星星无处可寻,有一种叫做“细腻”的东西,本来决难在十五六岁的男孩身周找到,但它毕竟无声无息地渗透在人性里,等你恍然觉察时,它已把你整个包围了。
即将过去的这一年是大猩猩(队长)在湘北的最后一年,他憧憬了三年的海南战,却输了。
“流川,你可知道每晚都在渴望一样东西却总也得不到的滋味。”
流川静静地听着。
“我不知道大猩猩这三年是怎么过来的,我只从今年暑假开始每晚想同一件事、做同样的梦、希望得到同一个谜的答案,已经快熬得受不了了。……而这件事,却在今天有可能露出眉目。”
流川没说话,然而落在窗外的视线却有了一点点偏移——现在他看着的是樱木映在落地窗玻璃上的映像。
“今天我在复健中心可以等到一个人,我感觉我能从她那里……”
“既然这么重要,为什么为无聊的事来我家?”
窗玻璃上红发男孩映像的重心在两足间移动,“……因为和你在一起不是无聊的事。”
黑方男孩的映像阒然定格。
“虽然你今天一开始的出场有点怪怪,但是我离开三天没跟任何人说,是你先找到我,狐狸……”
这回轮到黑发男孩的映像不自在地动了动。挖掘出樱木花道邮箱的是流川枫,亲自找到樱木的却是乔西。当然,乔西用的流川枫的形象。这样一来,越发不能让乔西留下的烂摊子穿帮(白痴乔西说什么不好——“接吻,□□,下次”!!|||||)。
“你准备怎么回复健中心?北风里骑车一个半小时?”
“还要带只狐狸。”
“你带我去?”这下流川万年不变的扑克脸上露出确然的惊讶,扭头直接看着樱木。
“不然怎办,你没车明天怎么上学?”
“你要问的事,我去不会妨碍?”
“哇哈哈狐狸你的失败性格竟有可爱的一面呢,从不打探别人的隐私。要是高宫他们,粘也要牛皮糖一样粘去。”
“我不粘去。”
“我又没说不告诉你!我就告诉你一人,怎样!”
玻璃门上,流川的映像定定的,包裹在黑绸缎般的夜色里,静默却又存着一丝期然欲动的悬念。
他张口说的却是:“我不要喝一个半小时北风。”
“呃!”樱木挠头。
流川转身。“我去跟我爸借汽车钥匙。”
“啊?”
“开车去,笨啊。”
“你……你爸在家?”
“在。但你不许过来。以防白痴之间交叉传染。”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把落地窗拉开一道缝,探出半个身子,樱木花道一边在心里强调着:本天才只不过有那么一点好奇“另一个白痴天才”长什么样而已,并不是偷窥啊!一边蹑手蹑脚地凑近隔壁紧邻的落地窗。
迎接他的是一页被银色丝线编织的细绳系着的天鹅绒窗帘,樱木于是努力眯起眼睛适应这无奈的分辨率。
适应了分辨率的结果是他发现窗帘背后一盆植物密密实实地挡住他的已经很模糊的视野。
正欲腹诽……
“白痴,你在干吗?”
=A=|||||||||
肩膀被某只狐狸提回屋内。
“我在……赏雪。”
“我爸妈房里没有雪。”
“我在看左边山坡上的雪,很壮观呢哈哈,一望无……咦?”樱木本来只是胡乱往窗外的雪地上指着,忽然发现雪地上有两排足印,看方向是从隔壁的卧室走出来的,极轻极浅,先前他只顾打探室内,都没注意到。
流川闻听他一声“咦”,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这个……?”樱木看流川。
流川只是盯着那两行足印,没有吱声。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车钥匙拿到了?”樱木认为自己没睹成狐狸爸爸真容,都怪狐狸儿子动作太快。
“我爸妈不在房间。”流川说。刚才他走到父母卧室门口时,只见门上贴了张字条:“小枫,Daddy和Mummy有事出去一下,你们两个小鬼头要是决定干点什么的话,不要超出这栋房子的范围。”一看就是乔西的笔迹。
要是是妈妈写的字条,流川枫大概会一言不拉地遵照执行,包括杀死一万脑细胞也要叫樱木打消外出的主意,保持在“这栋房子的范围”内。但是字条是乔西留的,流川就拿不准那后半句话究竟是嘱咐之语,还是戏谑调侃之词。若好不容易费尽脑筋得罪大白痴把他扣下,回头却被乔西嘲笑“玩笑都当真,小枫真是单纯啊”,就太不值了。
所以流川决定无视字条上最后的分句,跟大白痴往复健中心进发。
只是带上房门时,他忍不住又朝雪地上望了一眼。妈妈和乔西显然不是从正门出去的。雪地上的两行足印极轻浅,辨得出的部分只有前脚掌的压痕,两人难道是跑着出去的?
但是有一个细节连流川枫也没有留意到:两行脚印旁不远处有两株并排的椴树,其中一棵上的积雪似乎都被风刮落到了地上,露出深灰的枝丫;另一棵却依然银装素裹,仿佛没有被一丝风吹乱。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拿不到车就算了,我骑自行车带你去。”樱木花道跟在流川枫后面绕过飞鹰形喷泉,“本天才骑自行车正常可是超汽车的啊,夹带你这一只轻飘飘的狐狸还不是跟带张纸似的……”
“是吗,一张75公斤的纸?”流川头也不回地飘出一句。
“呃!本天才那是比喻!等等,75公斤……”樱木瞪大眼,“你从187公分长到191公分,体重一点也不增加的?哇哈哈哈哈,比纸还轻——特种纸——风筝用纸!”
“……╬”流川停下脚步,啪地一声,后方的红头追尾,撞在他背上。
流川纹丝不动地问:“……你的体重?”
樱木揉鼻子,得意地宣布:“90kg~”
“那么,”流川旋身面朝樱木,指着他的喉结,一字字道,“根据比例,如果我的体重是一张纸……”
“特种风筝用纸。”樱木不怕死地纠正。
“╬╬……你的体重,”流川恍若未闻地接道,“正好是一只字纸篓的重量。”
“咕……………………狐狸你给我站住!别跑!!停!!站住!!……”
一分钟后,两人扶着膝盖靠在一扇金属门前喘气。
“这是哪?”樱木问。
“车库。”流川掏出钥匙开门。
“车库?自行车库?”樱木揩去鼻尖的汗。
“汽车库。”
“不是没汽车可用吗?来汽车库干吗?”樱木趁流川不备对他的膝弯踢一脚,正为得逞躲在一边偷笑,流川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喂松鼠的坚果,噼里啪拉清脆地砸了他一脑。
“哇哇哇!……等等……”樱木忽然顿住惨叫,若有所思地眼望流川,“你家车库在房子的前面?”
流川的表情显示此乃废话不屑回答。
“但是伯父和伯母是从后山坡的雪地出去的,他们没开车?”
闻言流川枫也顿了顿,手中车库钥匙滑入锁孔,随着厚重的金属门缓缓上升,两人果然望见蓝色的玛莎拉蒂静静地停在车库里。
“看吧?”樱木面露喜色,“你家有没有备用钥匙?”
流川没答腔,眼睛盯着蓝色跑车右边的空气。
“喂喂,要是有备用钥匙我们仍可以开车去啊,说话说话,狐狸!” 樱木对着流川的脖子又掐又晃,把流川的脖子当安西教练的双下巴。
吧叽!某红头被踢飞,壁虎贴墙式降落于遥远角落的墙上。这时他才注意到车库里不止一辆车,除了玛莎拉蒂,还有一辆普通的本田、一辆看不清牌子但瞧车型就很拉风的高尔夫车;奇怪的是,竟然还有一辆公共汽车。
樱木花道围着那辆公共汽车火星一圈之后,正要问流川,却见流川枫仍站在原地出神,盯着玛莎拉蒂旁边的空气。要不是樱木确定此人刚刚干净利落地踢飞过自己一脚,几乎以为狐狸进车库以后就变成了尊一动不动的雕像。
“怎么了?”樱木问。
流川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我打算开走的车不在,反而这辆车在。”
“还有一辆车?!”樱木披在肩头的红发差点竖了起来,“你家有五辆车?!”
“不清楚。”
“你不清楚自己家有几辆车……”樱木语无伦次,被流川打断:“所以我才要进来看看有没有可以开的车。”他指了指本田和公共汽车:“这两辆的牌照我不知道在哪,开不了。”樱木于是细瞧,果然两辆车牌照的位置都空荡荡的。
“这辆丑死了,我才不开。”樱木顺着流川的手指望见了高尔夫车,对狐狸的审美能力深表怀疑。
“本来我想玛莎拉蒂不行,就开另一辆。”流川指向蓝色跑车右边的空位,“现在玛莎拉蒂在更好,那辆车跑不快。”将“失踪”车辆的钥匙放回口袋,流川转身回房子取玛莎拉蒂的备用钥匙。
但是直到和樱木坐进蓝色跑车,一路驱向复健中心,流川的心中仍存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另一辆车是谁开走的?白痴讲的没错,妈妈和乔西是从后山的雪坡离开的,不可能同时又从房子前面的车库开走车。即使撇开这点不谈,开走的那辆车本身令流川有些……
之前他跟樱木说“玛莎拉蒂在更好,那辆车跑不快”,不假,但那辆车之所以跑不快,不是因为它是中古老爷车,而是因为那是从德国进口的防弹奔驰轿车——外形和普通奔驰别无二致,但防弹车沉重的躯体让发动机即使全功率工作也只能把车速维持在120公里每小时。
外界传言这款车全日本只有两辆,一辆是首相的,一辆则是长州组组长的。他们家这辆自然是长州组组长送给女儿女婿外孙开的。这辆车自从进门后,除了在自家试过几回车,谁也没有把它开出去过。
今天若非无车可开,流川枫也不会想到把防弹奔驰的钥匙搜出来。那么假设开走那辆车的是妈妈或是乔西,在有一车库车可选择的情况下,为何独独开走防弹奔驰?
副座上的红头正对着仪表盘里指在180公里时速上的指针咂嘴:“哎呀,想不到你骑自行车像放羊,开汽车像放狼……”话还没说完,指针踢着正步向右转,没一会儿,已指向200。
“喂,狐狸?”
流川只注视着前方的路。
“锅牌风筝用纸?”
汽车打了个飘。
“哇流川你什么烂车技?”
“有话就说,猴牌字纸篓。”流川稳住方向盘,没好气地说。
(请等待一分钟,因为锅牌风筝用纸和猴牌字纸篓认为有必要把汽车停在路边就称谓问题武力磋商一回)
再次上路后,红发男孩对着倒后镜贴创可贴:“你刚才怎么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到底有没听我讲。”
“有。”发音简洁的黑发男孩边开车边吸吮受伤的手指关节。
“那个梦除了大婶,我可是只告诉你一人啊。”
“……你确定《满庭风》里霓若的情郎像你噩梦里的男人?”
“直觉。”
从倒后镜里看去,黑发男孩似乎在使劲回想什么,一时间,只有红发男孩在皮肤上调整创可贴胶膜的声音,沙沙——沙沙——
蓦地,黑发男孩的嗓音打破沉默:“那个男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放慢车速,把车停进路牙,一撑驾驶座敏捷地滑到后座上,竟然开始一个个往下扯车后窗下悬挂的绒毛小布偶。
樱木花道大跌眼镜:难道他几个月前笑话流川枫“有像女孩子一样喜欢绒毛玩具的奇怪嗜好”是真的?开车开一半也能兴趣大发地玩起绒毛布偶了?
却见流川枫从每个布偶的不起眼的缝合处都拉开一道拉链往外抽出一张照片,前几个只抽到三分之一就塞了回去;拆到第四个布偶,他把照片整个拽出来,挡住左边一半,只让樱木看照片右边的人:“是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