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SD花＋流】圣婴（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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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By 月岿然
CP：花＋流
Ch：圣婴》第一部》第三篇毛公仔》第24章
AN：《圣婴》是［花＋流］无差别文，有些转载的朋友标成［流＋花］也没关系，但无论哪种标法都请不要漏掉中间的“＋”号。
现执政党联盟党首、自民党总裁梅里七郎之死，给即将到来的国会大选蒙上了一层阴影，也让承办此案的东京警视厅备受压力。梅里七郎的尸体在温泉里被发现时，已经是一具仅挂着几片残肉的白骨，这种匪夷所思的死亡状态让警察们动了十二分的脑筋，终于查出来那十几尾热带鱼竟是亚马孙河最残暴的食人鱼红腹食人鲳！——精心设计的谋杀？还是死者出于无知造成的间接自杀？——真相变得愈加扑朔迷离。
各大报刊媒体趁机大做文章，争先恐后地邀请这些美丽的迷你杀手做头版头条的明星，一时间满世界的印刷品上都飞着它们的玉照。这实在是一种看上去相当无害的鱼儿：体型小巧，色彩美丽，有着墨绿色的背部、淡绿色的身体、火红的腹部——但是只要你敢掰开它的嘴，就能看见阴森森的锐利牙齿。照片下方写着这样的文字：“红腹食人鲳，原产亚马孙河。性格极为残暴，一旦被咬的猎物溢出血腥，就会疯狂无比，用其锋利的尖齿，像利刃一样疯狂地撕咬切割，直到对方剩下一具骸骨为止……”
这下子，全国的热带鱼市场门可罗雀，养热带鱼的人纷纷改养金鱼。——在如此非常时期，还敢在客厅里摆着小型水族馆一样的热带鱼鱼缸的人家，大概只有流川枫家了。
流川枫家的别墅不但位置隐蔽，而且房屋的设计风格呈现一种怪异与唯美的统一。脱胎于雄伟健壮的巴洛克风格的大柱子、华丽浮雕与顶像，竟与巴洛克艺术的天敌——罗可可风格的细腻线雕和灵动的小楼梯融合在一起。如此冲突的艺术灵魂，却因为设计者的独具匠心及墙体那几乎与银河融为一色的乳白柔晕，显出一种相得益彰的惊人和谐。加上房前一泓壮观的飞鹰形音乐喷泉，整栋别墅就像一座天堂掉落人间的神殿。——这无疑出自一个艺术天才的手笔，因为普通设计师根本驾驭不了这样水火不容的建筑风格。
客厅一反常规地设计在房子的侧麓，俯瞰仿佛一个探出巢穴的巨大鹰喙。客厅的内部则是一个叹为观止的水晶宫，流线型的墙体全部是透明的隔温玻璃，里面游着形状各异、色彩斑斓的鱼。如果留心一点，你会发现“鹰喙”的两条轮廓线中较长的那一条的玻璃墙被分割成一间间单独的饲养室，水只注到玻璃高度的五分之四，鱼儿鲜艳夺目、色泽繁多，体积普遍不大；较短的玻璃墙后水是注满的，没分隔室，一线贯通，幽蓝幽蓝悬浮着碎冰，几条体型庞大、色彩单一的鱼幽灵一样缓缓洄游。——显而易见，第一道墙体里养的是热带鱼，第二道墙体里为冷水鱼。
别墅主体共有三层，此外右麓多一层雕着女神像的小塔楼，左麓则延伸出这个只有一层的大客厅。客厅的屋顶也是玻璃，透光效果比普通的窗子还好，甚至可以像罐头一样打开。
现在，客厅热带鱼一边的屋顶已被掀开，流川枫站在外侧草地的梯子上，清理一个原本空着的隔室。流川妈妈脚步轻快地走进客厅，怀里抱着一个口径近一米的鱼缸，里面密密麻麻地游动着刚买回来的热带鱼。轻轻地，她把鱼缸放在正对流川枫的客厅地板上。
“为什么买热带鱼？（你不是喜欢冷水鱼吗？）”流川枫高高地站在梯子上，大半个身子埋进隔室里打扫，头也不抬地问。
“大减价。”流川妈妈也搬了个梯子站上去，和儿子面对面地打扫。红腹食人鲳事件令日本的热带鱼市如遭噩梦，鱼价狂跌，流川妈妈趁机大采购一番。
由于规模巨大，流川家的热带鱼采取分室饲养。整线墙体被分为七个隔室，其中一头一尾两个为空。启用的五个中，按Ph值分成弱酸、中性和弱碱三个隔室。弱酸性隔室主要养生长在南美洲水域中的热带鱼品种，如七彩神仙、玻璃扯旗鱼和柠檬灯鱼；而生长在东南亚、南亚水域，包括北美洲南部水域中的鱼种多喜生息在ph值为7的中性水质中，所以配给它们中性水的隔室；此外，一些半海水鱼，如蝙蝠鲳、黄鳍鲳及大洋洲的五彩金凤等则更喜弱碱性水质，因此养在弱碱性隔室里。第四个隔室采用磁化水龙头的过滤水，将水的硬度降至0，专门饲养阿根廷珍珠和一些卵生瞰鱼科的观赏鱼这些只能在硬度为0的水中存活的鱼种。第五个隔室，水温维持在25-32℃的较高温，用于病鱼的隔离与特殊护理。
由于流川妈妈的大规模采购，原来的布局稍显拥挤，于是母子俩决定启用第六个隔室，专作七彩神仙和红莲灯的繁殖室。水的软硬度对鱼类的繁殖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因此，这个隔室水的硬度将被精确地调控在最适合七彩神仙和红莲灯繁殖的0-1。
流川妈妈暂时先把刚买回的鱼分散到五个隔室中。流川这时正弯腰抹空隔室的玻璃，蓦地瞥见隔壁隔室里刚被妈妈放进的一条小鱼熟悉的嘴脸，骇得触电一般直起身子，用力过猛，差点从梯子上后翻下去，幸亏妈妈及时从对面拽住了他的领子。
“？”流川妈妈不解儿子为何突然反应剧烈。
“这条……”流川手撑在玻璃沿上，目不转睛地瞪着那条吓他不轻的五颜六色的小鱼，“不能跟其它鱼混养吧？（红腹食人鲳！）”
“你说这条？”流川妈妈毫不在意地把手伸进水中，灵巧地把小鱼圈住。
流川：！！——下意识地把手伸进去要把妈妈的胳膊拽出来。
流川妈妈任凭儿子急煞煞地把自己的手臂拖出水面、翻来覆去检查有无伤口，有一种想笑的冲动。
还好没受伤。流川松一口气，放下妈妈的手。没想到，刚才还软弱无力的白皙小手忽然逼近过来，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刮了他鼻子一下。——力度至轻至柔，却不容他躲避，带起一串水珠，给他的鼻子抹上一层湿漉漉的雾。
“？”流川摸摸鼻子。
“笨蛋枫！”妈妈的语气带着调侃，“我会傻到把红腹食人鲳跟别的鱼扔在一个池子里吗？”
“那这条……”流川俯身再望：此鱼左右侧扁，前后呈卵圆形，灰绿色的肚子，墨绿色的背，喉部和胸腹部为耀眼的朱红，不是红腹食人鲳是什么？
“很像是吧？我当时也被骗住了。”流川妈妈用细网兜把小鱼捞出来，撬开它的嘴，“你看有什么不同？”
流川凑近一看，恍然大悟：“短盖锯脂鲤，不是纳氏锯脂鲤。”
“Good！”流川妈妈满意地把小鱼放回水里，“看来你对锯脂鲤属的鱼类掌握得很熟啊。”
红腹食人鲳最正式的学名叫纳氏锯脂鲤（Serrasalmus nattereri），属脂鲤目脂鲤科锯脂鲤属。锯脂鲤是生活在亚马孙河的20几种淡水鱼的统称，其中大多是素食的，只有少数种类凶猛食肉，如纳氏锯脂鲤，即红腹食人鲳。有趣的是，素食的短盖锯脂鲤与臭名昭著的纳氏锯脂鲤外形上极其相似，常被人们误认，流川刚开始犯的就是这个错误。两种鱼的区别在于：短盖锯脂鲤的上下颌齿各有2行，齿扁而宽，下颌第一行仅12~14枚，第二行2枚；嘴闭合时，上下颌齿呈平行接触（素食性鱼的典型特征）。而纳氏锯脂鲤的上下颚齿只有1行，牙齿锐利、三角形，下颌齿有28~31枚；上下颌闭合时，呈锯齿状嵌合（肉食性鱼的特征）。——因此妈妈一撬开鱼的嘴，深谙此道的流川就认出来了。
流川抬头望向二楼的卧室，那里有大半个月前妈妈寄来的纳氏锯脂鲤的抱枕。之后不久，妈妈回来过一次，他还记得两人见面时的对话——
流川：亚马孙森林。
妈妈：没错。
——正如妈妈所说，她从未打算瞒儿子什么，否则她就不会寄红腹食人鲳的毛公仔回家，不会爽快地承认去过亚马孙森林。
亚马孙森林，红腹食人鲳。
梅里七郎的死。
流川微微眯起眼睛。从不主动介入对方的世界，是流川枫和母亲的相处模式。然而他记起一件事。
“妈妈，我到邮局拿食人鲳娃娃那次，路上被人看见了。”
“谁？”流川妈妈的目光阴沉下来。
“……樱木花道。”
“他？”流川妈妈沉吟了一会儿，“那个邮局不是很偏吗？怎么还碰到人？”
“他在那里复健。……只是绒毛玩具，他应该不会把两件事联系起来吧？”
“你不是把两件事联系起来了？”流川妈妈意味深长地凝视着儿子。
“那家伙头脑简单。”
“噢？不见得。”
“他对生物一窍不通。”
“咦？你还挺了解他的嘛。”女子第二次伸出手，在儿子鼻子上刮了一下。
“……”流川翻翻眼睛，埋头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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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室清理干净，铺好珊瑚、假山和水草，流川妈妈往里注水。
流川一溜边地逐一看过各个隔室，发现一共有三条短盖锯脂鲤。应该不是从鱼店里买的吧。这段时间连苏门答腊产的小不点捆边鱼都没人敢买，哪家鱼店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出售酷似红腹食人鲳的短盖锯脂鲤？——既然不是从鱼店买的，难道是妈妈当时连同红腹食人鲳一起从亚马孙河捉的？——妈妈刚才说“很像是吧？我当时也被骗住了。”就是这个意思吧。
“枫，挑一些低档鱼出来‘闯缸’。”流川妈妈吩咐。
所谓“闯缸”，就是让一些低档热带鱼把生水“捂熟”。因为高档热带鱼都是经空运而来，对新环境的水质要有一个熟悉的过程，比较“生”的水里是很难存活的。而在日本已饲养多年的“虎皮”、“神仙鱼”、“曼龙”等较低档的热带鱼，由于生活环境早已熟悉，对“生水”的免疫力较高。相对地，“熟水”是指养过鱼的水。热带鱼鱼体表面有一套细脂或粘液，长期养过鱼的水会溶有这种油脂或粘液，这样的水才能称为“熟水”。
刚开启的隔室必须先经过一星期左右的低档鱼“闯缸”，才能正式投入使用。流川挑出三十几尾较低档的热带鱼，爬上梯子。
“枫，你对锯脂鲤这么熟，怎么对企鹅知道得这样少？”
“！……我以为你不会去南极，所以南极的生物都没看。”流川只好老老实实回答。
“你究竟是为了谁学生物？”流川妈妈黑线中。
流川假装没听懂，专心致志地把一条孔雀鱼放进水里。
“你给我听好了，企鹅不是南极特有的，最多的种类分布在南温带。”
有这回事？流川扑闪扑闪眼睛，手机械地动作着，放出一条剑鱼。
“我给你的那个企鹅玩具，你有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有，头部没有颜色和羽冠，身子也站不直。”
“算你观察得仔细。”流川妈妈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些，“不错，那是精灵企鹅区别于其它企鹅的典型特征。这种企鹅分布在澳大利亚南部，离南极远得很。——你的地理不是也很好吗？澳大利亚地理里面的菲利普岛企鹅保护区，《澳大利亚生态》第586页。”
“……我以为书上印错了，所以那章没看。”
流川妈妈：||||||||
流川头埋得更低了，一条、一条又一条，往外捞三色鱼。
流川妈妈冷不丁问：“枫，对于惩罚，你有心理准备了吗？”
流川的手颤动了一下，两条中国斗鱼自己蹦了出来。
“放心，不是篮球。”
流川大大松了口气，把那两条已经开斗的中国斗鱼分开。
“首先，你找个机会问一下樱木花道的生日。”
嗯？!流川的手僵住，差点被斗鱼咬了。
流川妈妈装作没看见：“如果和你的第二个生日一样，回来告诉我。”
斗鱼打得难解难分，流川却忘了拆解。
“今年的9月30号你到高取山扫墓的时候，带他一块去。”
流川妈妈话音刚落，对面“扑通”一声——流川枫栽进了水里。
“枫，我叫你放鱼，没叫你自己跳进去闯缸啊。”流川妈妈伏在玻璃室沿上，悠闲地欣赏儿子在2.7米的水下扑腾。
几秒钟后，流川利索地冒出水面，只是脸色忽青忽白，像是上了一层石蜡：“能不能换一种惩罚？”
“既然是惩罚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不过我还是给你两个选择。”女子仿佛施了个天大的恩惠一样，俯身吻了吻儿子湿淋淋的前额，“第一，我不陪你练球；第二，问樱木的生日，并且说服他跟你一块去扫墓。——你自己挑吧。”
流川枫石化中。妈妈的手段，果然从来没软过呀……明知道我跟那个白痴关系那么糟！为什么自己连埃希氏细菌有四百六十万碱基对都记得清清楚楚，偏偏企鹅方面的知识几乎是零？流川懊恼得真想把身边两条打得不亦乐乎的斗鱼砸晕。——不和妈妈练球？绝对不行，妈妈难得回来一次，还有许多问题要请教。那，主动去找那白痴？问他的生日？|||||||还邀请他参加自己一年一度的扫墓活动？滴汗……
没办法，为了篮球，牺牲一下吧……
流川从水里爬出来的时候，终于做出了抉择：“第二个。”
“你确定？”女子的语调风平浪静，心里却荡开一圈涟漪：第一步计划完成！“枫，如果你选这项的话，惩罚的内容可不止我说的那些哦。”
“还有？”流川头皮发麻。这已经到我的极限了！
“剩下的以后再说。你不愿意就选第一个吧。”
“……不，就第二个。”流川斩钉截铁。——脸面诚可贵，尊严价更高，若为篮球故，两者皆可抛！——不就是带一只猴子去扫墓吗？切！（月：流川，你对篮球的执著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啊！佩服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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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流川很清楚妈妈出的这个怪题的难度。高取山在关西兵库县境内的神户，可不是抬抬脚说到就到的。山上本无墓园，但每年的9月30日，流川枫都会谨遵妈妈的嘱咐千里迢迢跑过去，找到那个废弃的山洞前的小小墓碑，为一位风叔叔扫墓。“风”不像日本人的姓氏，墓砌得简单潦草，墓中人是谁更是无从得知。流川不问，妈妈也不说，只是每年的扫墓成了一种习惯，一种不需要理由的习惯。
流川本以为，这是母亲的世界和自己的世界寥寥无几的几个交集之一，可是为什么，要让一个毫无关系的外人加入？而且那个外人是樱木花道，要用什么理由，才能说服他跟他最看不顺眼的狐狸小子跑到关西的深山里？
翻翻日历，流川头更大了：9月30日是星期二，连翘课的理由都没有！更难办的是，今天是星期天，离星期二只剩两天！
这天剩下的几个小时里，流川满脑子都是樱木红发的脑袋。怎样才能在两天之内让那个白痴同意跟自己乖乖地翘课去关西？还有生日也要问……如果和自己的第二个生日一样的话，不就是4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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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流川伏在写字台上打着鼻泡，被一双纤手拎起，变成在床上打鼻泡，忽地一个激灵坐起。
“妈妈，只要把他带过去就行了吧？”他看着正为他盖上被子的女子。
“你跟他一起。”
“那要请你帮忙。”
“我不出面。”
“不用出面。在Maple Mark十六年店庆抽奖活动里加一个奖……”流川对母亲说出自己的想法。
女子露出赞赏的目光。很快她又想出一个刁难儿子的主意：“你自己跟外公说啊。”
“……不要。”
“你知道，小事我是不出面的，日本地区Maple Mark的总执行司主要是长州组的人。”
“……”
“还是你找美国总部的……”
流川赶紧打断：“我找外公好了。”
女子掫揄地看了他一眼，拎起床头的电话，递给儿子：“祝你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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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没用多长时间。
流川放下话筒，奇怪地自言自语：“外公怎么这么好说话？”
“因为是你。”女子平静无波在他身边躺下，“更大的挑战在明天，枫。”
流川的脑海中又冒出了樱木红红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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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lon，9月30号，你会去吧？
作者有话说第24章 【SD花＋流】圣婴（2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