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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SD花+流】圣婴(25) ...

  •   第四篇关西游

      【25】

      By 月岿然
      CP:花+流
      Ch:圣婴》第一部》第四篇关西游》第25章
      AN:《圣婴》是[花+流]无差别文,有些转载的朋友标成[流+花]也没关系,但无论哪种标法都请不要漏掉中间的“+”号。

      星期一,9月29日。
      下午社团练习前一个小时,没有课的一年级生提前到篮球馆内打扫。彩子趁下课赶过去把钥匙交给晴子,正欲离开时被流川枫叫住了。
      “前辈……”流川枫拖着一筐篮球,“有些球滑手了。”
      “噢?”彩子蹲下来检查筐里的球,的确有不少磨损得很严重,球面增大摩擦力的颗粒模糊得几近平滑,若是沾了汗水很容易从手中滑脱。“有些球是前年买的,该换了啊。”彩子自言自语。
      “部里最近有资金吧。”流川好似无心地问道。自从几个队员交出奖学金的10%后,湘北篮球部变得空前地富有,买几个篮球应该不在话下。
      “嗯……不如尽早把这事办了。”彩子经流川提醒,觉得有理,问晴子,“部里现在剩多少钱?”
      晴子翻开账本,念道:“得奖学金的部员交了4万块,三井学长从中条学长那里集资三千块(其实是剥削),流川同学另交了两千块,加上部里原来的资金,共五万多一点。在吉原屋定下的聚餐付定金一万,再扣除会餐费用,应该还有三万。”
      “三万买篮球绰绰有余了。”彩子放下心来,转而对流川说,“练习还没开始,你动作快,趁现在去买十个篮球。附近有体育商店。”
      “……到Maple Mark买怎么样?”流川试探地问。
      “Maple Mark超级购物中心?对哦,那里的体育用品一直很便宜……但是太远了……”
      “我骑车。”流川似乎在坚持。
      晴子想也没想,在旁帮他说话:“Maple Mark最近在搞十六年店庆,商品全面打折,到那里买篮球应该很划算的。”
      流川从场边的书包里翻出一张全彩页广告宣传单(昨晚外公的人连夜印刷,今天中午送来的),递给彩子:“SPALDING、AND1、东方巨鲨、大鲨鱼、乔丹天狼、三角泉、祖迪斯、麦斯卡……4.5折起售。”
      彩子滴汗:流川什么时候变得口齿伶俐起来?报篮球牌子跟说绕口令似的|||||。接过印制精美、散发着油墨清香的传单,她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Maple Mark开什么玩笑?国际篮球超级名牌SPALDING打6.5折?著名街头篮球品牌AND1 6.2折?其它牌子的折扣更夸张,而国产的祖迪斯、麦斯卡只有4.5折!不愧是全球零售业巨头,打起折来眼睛都不眨一下!既然能省这么一大笔钱,当然要去Maple Mark。彩子毫不犹豫地拍板:“流川你快去快回。”
      看流川枫收起传单,晴子不免有些纳闷:流川君今天好热情好细心呐。
      流川枫把钱塞进外套,忽而对彩子说:“学姐,我一个人不好拿。”
      “啊呀,是我疏忽了,”彩子吐了吐舌头,“十几个篮球,你又要骑车,是不好拿。——樱木花道,你跟流川跑一趟吧!你们俩速度快,买好了赶紧回来练习。”
      “谁要跟狐狸一起出去!”樱木大摇其头。
      “那就让晴子跟他去啰。”彩子窃笑。
      樱木一听,狐狸和晴子单独外出这还得了?连忙改口:“我去我去,本天才大人大量,帮这只瘦弱的狐狸拿东西……”
      流川不明白樱木的态度为何在几秒钟内180度大转弯,不过管不了这么多,只要他肯跟来就好,哼哼。
      两人一个阴沉着脸一言不发,一个满脸晦气地嘀嘀咕咕,一前一后走出门。

      * * * * * * * * * * * * * * * * * * *

      教学楼前的岔道,流川右拐。樱木也不管流川去了哪里,习惯性地继续往前走。一个人走了一段路,樱木忽感背后有强大的气流逼近(二次发育后,樱木的许多感官功能都在不知不觉中提高了),本能地跳进路边的草坪。下一秒,流川骑着自行车从他刚刚站立的地方疾驰而过。
      樱木火了,冲他的背影喊:“流川枫,你想谋财害命呀?要是我没让开怎么办?”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流川单脚撑地停了下来。“白痴,上车。”
      “上车????”樱木莫名其妙,气咻咻地走过去。
      流川不耐烦地拍拍车后架:“上来。”
      樱木张大嘴,指指车后架,又指指自己,仿佛遇到了天下最滑稽的事:“你要——带我?”
      “你骑自己的车也可以。”
      “我的车在家里。”
      “那就上来。”
      “开什么玩笑,我干吗要你带……”
      “你要走去我也没意见。”流川脚离地,蹬车欲行,后架被樱木拉住了。
      “你下来,我带你。”
      “不行。”
      “你骑车动不动就睡觉,谁敢坐你后面?不如我来骑,你在后面慢慢睡。”
      我来骑,你在后面慢慢睡。——这句话让流川枫有一瞬间的闪神。每次和妈妈争唯一的一辆自行车该由谁来骑的时候,妈妈只要说这么一句,就能让自己乖乖地坐到车后架上。那是一种,甘心被呵护的感觉。那个能让自己靠在她秀发飘扬的背上熟睡的女子,是自己这辈子唯一产生过依赖感的人。同样的话从樱木花道嘴里说出来,流川则感到啼笑皆非:如果坐这个白痴的车,自己敢闭眼吗?只怕睁着眼都无法放心吧?所以——
      “我不睡——你上不上来?”
      看流川枫的表情,只怕若樱木再不上车,他三秒钟内就要绝尘而去。无奈,樱木只好先坐上去再从长计议。
      后架上的人还没坐稳,车一个猛子向右倒去,樱木吓得两手扒住金属架,摇摇欲坠;没等他重新找到平衡,车又毫无预兆地扭向左隅,樱木骇然之下,慌不择物地伸出右臂勾住了流川的腰。——车总算稳住了,因为流川枫两脚都撑到了地上。
      “狐狸你究竟会不会带人?”樱木惊魂未定,手还死死地箍在流川的腰上。
      “……”被他说中了,这是流川枫自打出生以来头一次骑车带人。一向独来独往,难得母亲回来一次也都是妈妈带儿子,从来没反串过,流川枫未免把带人想得太容易了。加上第一个试验品又是体重88kg的樱木花道,难怪他上手适应不来。
      不过流川才不会给樱木想象的余地,没等樱木提出正式抗议,腿一蹬重新上路。由开始时的两个左右大摇摆,流川总结经验,把力量压尽量在龙头上。单车喝醉了酒一样蛇行,勉强保证逶迤向前。
      这下子,樱木尝足了如坐累卵的感觉:左手扶车架,右手勒住流川的腰,以防被癫狂的自行车甩出去;同时又不忘度情察势,随时准备跳车,以防车毁人亡。当然他嘴里更不可能闲着:“流川枫,快停下,我来带!”“站住,前面是电线杆!”“拐弯,拐弯,你想撞墙吗?”……
      伴随一路大呼小叫,活宝二人组终于驶出湘北大门,开上大道。狂烂的车技令车辆行人不敢靠近他们三米之内。
      流川枫此时的心境也好不到哪去。不愿在樱木面前认输一路死撑,晃晃荡荡每一下都让他紧张半天,还要忍受猴子不停的聒噪,更要命的是腰从没被人这样勒过,既不自在,又紧得不舒服。
      终于熬到一个亮着红灯的十字路口,身心俱疲的两人如遇大赦。
      狂跳的心平静下来,樱木才发觉自己的手臂竟环在流川的腰上。——呃?糟糕,要被传染狐狸瘟了!樱木大悔,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坐狐狸的车!想归这样想,他却没有立即把手移开。平时跟洋平他们,还有小三宫城时不时随意地勾肩搭背,跟流川却还是第一次。奇怪的是,心理上并没有多少真正的厌恶之感。对于一个男孩子来讲,流川的腰够细了,细到让樱木产生不盈一握的幻觉,否则他也不会这么久才反应过来自己竟搂着狐狸的腰。肌肤的柔腻感与运动员特有的肌肉紧绷感隔着制服传到樱木的手心臂弯,真的,不讨厌。最奇妙的是,流川平日给人的感觉是冰山一座,原来体温也真比平常人低,光裸的手臂贴着他,只觉沁凉沁凉的如敷冷冰——这大概是樱木没立刻放手的直接原因。
      “你想勒死我?烫死了。”流川提醒樱木。
      “是你先想摔死我!”樱木火气直冒,把手从流川腰间抽开,蹦下车,挡在自行车前,“你还是睡醒了再骑吧,下面换我来,公平合理!”
      流川稍微犹豫了一下,移坐到后座上——毕竟以刚才那种颤巍巍的速度,太阳下山可能也赶不到Maple Mark,干脆让白痴逞能吧。

      * * * * * * * * * * * * * * * * * * *

      绿灯亮了。单车一改醉罗汉的八字步,箭一样“嗖”地冲了出去,眨眼间就到了百米开外。樱木拿出跟武里比赛前飚车到赛场的速度,蹬踩快得仿佛车的侧翼多出两个轮子,吓得两侧车流纷纷退避三舍,简直就是定海神针。
      流川为稳住身子下意识地揽住樱木。看着光速后退的树和路灯杆,他闷闷不乐:自己好像不比白痴轻多少吧,怎么他载我就像载空气一样轻松?好在流川妈妈骑自行车也是标准飚车族,流川坐在樱木破空前进的车上倒相当习惯。抬腕看表,照这速度,大概一刻钟之后就能到了吧。
      鹤屋町的红灯处,樱木来了个惊天动地的急刹车,害得流川重重地撞在他背上。“蠢材。”流川喃喃,下车揉撞痛的膝盖。
      60秒眼看就要过去,樱木见流川还在慢悠悠地揉腿,不爽地催促:“绿灯要亮了,快上来,娇气狐狸!”
      娇气狐狸?!是谁刹车这么没水准?流川杀气腾腾地把头扭向樱木,欲待刻薄地顶回去,却在看到他脸的一刹那被引开了注意力——樱木长及后颈的红发已在骑车的过程中被风吹开,正面看去竟有长发披肩的错觉——就是这长发的错觉,令神经粗得堪比大树的流川第一次注意到,樱木的相貌好像与以前有所不同。
      但是绝非“不同”这么简单。红色的“长发”,如绯色的星云,又似燧火镏金的瀑布,这样的樱木在别人眼中自是惊艳不可方物,但在审美能力指数为负的流川眼里,无异对牛弹琴。可是,此刻流川的脑袋里正掀着惊涛骇浪——不是因为樱木有多好看,而是樱木此时的形象与流川脑中的一个影子惊人地重合起来!
      ——红色的火焰样的长发,她!!流川枫就像不认识樱木一样用震惊与困惑夹杂的眼神深深地凝视了他足有一分钟,然后一言不发地坐上了车。
      樱木花道还从没见过流川枫脸上流露如此丰富的表情,新奇极了,忘了注意早已亮变作绿色的红绿灯。
      剩下的路,流川自然不出一语,樱木竟也难得地噤了声。刚才在毫无预备的情况下短暂的对视,触发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心事。
      樱木花道之所以新奇,是因为流川刚才看他的目光非常奇特,竟与他第一次听直子医生解梦时那种惶恐不知所措的目光一样!樱木忘不了,那天在大海边得知他就是噩梦中那个不幸的婴儿时,海水里倒映出的自己的面部表情是多么惊讶与彷徨——但同样的表情出现在天塌下来都不动一动眉毛的流川脸上,未免太离奇。到底流川看到了什么,致使如此失态?——他好像是盯着我看来着,这就更莫名其妙了……
      车毫不减速地驶在一段施工路段上,像一只飞奔的瘸腿蚂蚱。流川枫的思绪便随着车身的晃动被颠成断断续续的片断,仿佛风雨飘摇的晚秋时节芭蕉[1]独吟的情景。——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看到了她,她!
      是的,她,在流川枫的梦里徘徊了十六年的挥之不去的影子。十六年来,每隔一个月、几个月或半年,流川就会做一次相同的梦——

      迷宫般的走廊。鬼魅般的灯。婴儿的啼哭。
      亮着暧昧的橘色光线的大厅。冰冷的金属触着肌肤的坚硬与刺痛。
      混乱的场景与感官交织,构筑成一片鬼气森森的寂静。如果硬要在这样的梦境里找出自己的角色,大概就是那个哭声渐止的婴儿。——好吧,就算我是那个婴儿。至于为什么不哭下去,我想大概是困了。
      大厅的灯光突然熄灭,寂静不复存在,嚎叫声、刀具的拼斗声和零散的枪声此起彼伏,空气里逸出血的味道。“叮”的一声脆响,抵着我皮肤的金属被打落,一只手将我腾空抱起,靠在怀里。杂沓的脚步伴着气急败坏的枪声疯狂地追来,抱着我的人边跑边还击,我感到脸上溅满了粘稠的带腥味的液体。
      ……(这里的场景模糊不清,可能我睡着了吧。)
      睁开眼的时候,四周已经恢复到死寂无声。抱着我的人似乎脱离了那栋阴森的建筑,处在树林里的空地上。我抬眼向她看去——散着萤火虫幽光的星辉下,只见一头烈焰一样飞舞燃烧的火红长发。自下往上的角度看不见她的脸,至多只能注意到她有一个玉雕般玲珑修长的脖子和象牙白的精致完美的下巴。她全身溅满星星点点的血迹,仿佛一尊复仇的维纳斯像。
      梦境的最后,几滴滚热的液体滴落到我的面颊上,咸咸的,是泪——她,在哭。

      这个梦,仿佛是流川落地时的附带品,比第一次记忆还要久远。不能算作噩梦,至多是趟惊险的梦中之旅吧,然而从出生起就隔个把月做一次,也早已失去了惊险的悬念和意义。不知道梦境意味着什么,也从没深入地想过,只因流川从未对篮球之外的事物起过探究的兴趣。小时候,他曾问过妈妈一次。当时妈妈答非所问:“梦是人们遗忘最多的东西,因为倘若不遗忘,就会和现实混淆,生活在一种奇怪的状态中。”于是流川努力把它忘掉,可惜至多隔半年,他的大脑就会强迫他温习一遍。好在也不频繁,流川干脆忽略不计。
      梦里,流川从没看到过那个救了“自己”的“她”的相貌。可是刚才,当流川的目光触到樱木飘扬飞散的红头发时,梦境仿佛与现实竞合一样,突然在他醒着的情况下启动,而且与以前的任何一次都不同——“她”第一次低下了头,让“流川”(她抱在怀中的婴儿)看到了她的脸:和樱木极像的脸!!

      [1]芭蕉:即松尾芭蕉,日本江户时期的俳句作家。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SD花+流】圣婴(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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