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花＋流]圣婴》岿然

21、【SD花＋流】圣婴（21）

　　【21】

　　By 月岿然
　　CP：花＋流
　　Ch：圣婴》第一部》第三篇毛公仔》第21章
　　AN：《圣婴》是［花＋流］无差别文，有些转载的朋友标成［流＋花］也没关系，但无论哪种标法都请不要漏掉中间的“＋”号。

　　这是樱木回校后的第二天。社团练习结束打扫完篮球场，已是华灯初上，樱木拢了拢散在肩头的发梢，拎起书包走出体育馆。
　　校门口，樱木一眼就瞅到四个鬼鬼祟祟的熟悉身影，正挤在路灯的暗影里不知搞什么名堂。洋平他们？这么晚还在这里？樱木童心忽起，蹑手蹑脚挪过去，想吓他们一跳。
　　“唔……”偷袭失败。还没等他靠近，樱木就被四只手拉了过去，又有四只手上来覆住他的嘴。
　　“嘘——别出声！”洋平的声音，手松开了。
　　“你们怎么发现我的？”樱木压低喉咙，十分不服气。
　　“以后打过篮球要好好擦汗，否则香味太浓，隔五米就闻见了。”大楠促狭地笑道。
　　又是香味！樱木气结，恼火之□□香更炽，惹得四人直嗅鼻子，受用无比。顺着他们的手指望去，樱木终于看到令洋平他们屏息凝视的事物——天！好一个惊若天人的女子！
　　——正对校门的立柱下，斜倚着一个闭目小寐的极品美女，身段苗条修长不可方物，齐腰长发用一方白底黑点的头巾随意绾起，如流苏轻扬，飞缨曼舞，攫取着所有生灵的视线，却又冷静自持地不屑一顾。
　　好奇怪啊，一个从所未见的美女，跑到我们学校门口来打瞌睡……
　　四人从路灯下转出来，启程回家前下意识地从女子身边掠过。近距离地瞥了一眼那张眉目如画的脸，每人心头都不禁产生一阵回肠荡气的激动——就像毛头小伙子在英国生产的纪念品上看到威斯托尔笔下品貌卓绝的仕女形象，生怕往羊皮封面上吹一口气，就会把那经过芬登刀法娴熟的版画复制的天仙般的形象吹走似的。
　　“樱木，那女孩的模样跟你有的一拼。”高宫托着肉乎乎的下巴，盯着樱木的脸道。
　　“轰”，他不知死活的大胆进言以樱木的一记头槌告终。“哪有把男人跟女人放在一块比的？”樱木直跳脚。
　　“你说‘女孩’？我看她不像学生……”野间蹲下去对额头冒烟的高宫说。
　　“因为她没穿校服的缘故吗？说起来，从外表判断不出年龄……而且吓了我一跳，她居然比我还高！”大楠道。
　　洋平回望一眼，忽而说：“你提到身高……我倒觉得，要是光看脸不看头发，她跟一个人很像呢……”
　　“像谁？”
　　“呃，糟了，我把钱包丢在教室里了！”洋平一摸口袋，转身就往回跑，边跑边喊，“你们先走吧，别等我了！”
　　“切，话说一半！”剩下的人无趣地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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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打着旋儿，将樱木身周的香氛散佚到慵懒的晚风中，吹过女子的一刹那，她微微抽动了一下鼻翼，蓦地睁开眼睛。
　　这里，怎么会有那种香味？！女子冷电一样的目光向风吹来的方向搜寻过去，正好捕捉到路尽头拐角处一闪而过的红发背影。男人？穿着湘北的校服？女子沉吟半晌，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一瞬间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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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户洋平从教室取了钱包出来，天已经黑透了。
　　“嚯，好险！”洋平跃上路牙，一辆骑得飞快的自行车擦身而过。望着那个有几分熟悉的背影，洋平暗暗摇头：流川枫这家伙骑车从来不睁眼的吗？要不是我躲得快，大概就跟自己的电单车一样的命运了。
　　啊呀，不妙，流川的自行车正开足马力冲向在校门口的立柱边打盹的女子！瞌睡虫对瞌睡虫，看来非撞不可！洋平急得隔老远大喊：“流川！醒……咦？”
　　那个一直岿然不动的女子，在车就要撞上自己的一刹那突然伸出一只手，稳稳地抓牢了车头！“原来已经醒了吗？好惊人的力气，一只手就停住了疾驰的自行车！”洋平暗暗心惊。
　　车上的流川在巨大的惯性作用下向前倒去，女子无处避让，流川“咚”地一头栽进她的怀里，将她抵在了立柱上。自行车倒下了，因为女子松开了扶住车把的手，轻轻落在了男孩的背上。
　　流川……还没醒？远远看着的洋平脸上的表情足以晾干一块豆腐皮。哦，醒了？——只见流川揉揉眼睛，抬起头，盯着眼前女人的脸望了半天，然后说了句什么，却并没有从她怀里站起来。女子也开口回了句话，接着略略俯身，脸颊在流川的脸颊上贴了贴，两人都站了起来。
　　很高的女人，站起来只比流川矮小半个头。洋平若有所思。
　　两人为着什么争执了几个回合，很快流川扶起车，坐到车后架上。女子把她推下去，骑上坐垫。流川等她骑了一小段路后，助跑几步跳坐上后架。自行车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绝尘而去。
　　洋平一上一下地抛着钱包，会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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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湘南大道上，妖娆冷艳的飙车女子掀起一路旖旎的寒风，留下万千惊鸿一瞥；后架上的男孩难得清醒地睁着眼睛。
　　女子感到腰上一紧，是男孩的双臂环住了自己。“醒了？”
　　“没睡。”
　　“奇迹呢。”
　　女子感到腰上的手臂环得更紧了。“枫？”
　　“妈妈……”
　　“嗯。”
　　“警察查出来了，梅里七郎温泉里的不是热带鱼，是红腹食人鲳。”
　　“……”
　　“亚马孙河的红腹食人鲳，样子上的确很容易跟家养热带鱼混淆起来，温泉的水温又恰巧提供了类似热带雨林的生存环境。”
　　“枫，你很少一次说这么多话。”
　　“……是你吗？”
　　“我把红腹食人鲳的绒毛娃娃寄给你的时候，就没打算瞒你。”
　　“知道。……这些事我不关心。”
　　“是呀，你只关心篮球和睡觉。”
　　“还有你。”
　　女子右手松开车把，握紧了绕在自己腰间的儿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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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川的卧室有五十个榻榻米大，可说非常奢侈了。色调以白与深蓝为主，主要摆设都显得简洁大气：一张大床、环形的书桌和整整两面墙的壁式书橱，但是这份庄重却被蔚为壮观的绒毛玩具破坏殆尽。从最小号的70多厘米的熊猫，到最大号的前几天刚拿回来的将近1米9的企鹅，林林总总二十几个毛公仔，分布在房间的各个角落，让人乍一看还以为来到了幼稚园的活动室。
　　“笨蛋枫，”女子从床上拽过企鹅娃娃，扔给流川，“好好看看，这家伙告诉你我去过哪里？”
　　“南极。”
　　“见面时不是告诉你不是了吗？我跑到南极去干什么？”
　　“上次你不是到亚马孙森林了。”
　　“才隔大半个月，我就从赤道跑到南极？你动动脑子，有可能吗？”
　　“企鹅，不是南极才有吗？”
　　“再给你一天时间，给我好好想想。”女子拉开窗帘。夏末时节，窗外却是一幅云妆玉砌的雪景。“你知道规矩的，第一次说错了，就要把这种动物总目以下的所有物种都背出来；如果明天还是说不对……我可要来点惩罚了。”女子扶窗而立，雪白的面庞和手臂就像从窗外的冰雪中幻化出的诗灵，冷静无波的眸子凝望着对面男孩同样淡漠无表情的眼。
　　流川抱起企鹅往外走。女子随口问了一句：“你们学校有人染红发吗？”
　　流川的脚步顿了一顿，随即边走边回答：“没有染的。——倒是有一个白痴说他的红发是天生的。”
　　“你说什么？天生？”流川出人意料的回答令刚刚还像万年冰山一样的女子失声轻叫，身体几个起落穿过房间，把流川拦在门口。
　　“妈妈？”流川很少见母亲情绪波动的样子，一时愣住。
　　“你确信是真正的红色？不是棕色或者其它？”
　　“嗯。”
　　“怎可能？”女子喃喃自语。难道……
　　流川越过手中抱着的企鹅先生的鳍，看见母亲脸上有一丝激动一闪而逝。
　　“是……男孩子吧。”女子仿佛在自言自语。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当然。”流川脑海中浮现出樱木哈哈傻笑的脸。妈妈问这个干吗？
　　就是我今天看到的那个男孩？女子呼出一口气，深邃的目光扫了儿子一眼，走回他的卧室。
　　待儿子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里，女子打开流川枫所有的书橱，一本一本往外挑书。遇到顶层的书她也不用梯子，轻轻一跃就抽了出来。“枫，原谅妈妈，不给你第二次机会了。”
　　女子把选出来的一摞书捧到自己的卧室，都是些《澳大利亚生态》《南极探秘》《新西兰地理》《南半球的生物》之类。这样，流川枫的卧室就没有任何有关企鹅的资料了，换句话说，流川明天没有可能给出正确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