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花＋流]圣婴》岿然

20、【SD花＋流】圣婴（20）

　　第三篇毛公仔

　　【20】

　　By 月岿然
　　CP：花＋流
　　Ch：圣婴》第一部》第三篇毛公仔》第20章
　　AN：《圣婴》是［花＋流］无差别文，有些转载的朋友标成［流＋花］也没关系，但无论哪种标法都请不要漏掉中间的“＋”号。

　　“流川同学，你的信！”1年10组的收发员鸟居多美捧着一沓儿信件，从中抽出五六封放在流川桌上。她早就见怪不怪了——每天递给流川一小叠用心型贴纸封装的粉红色信封，流川一封封地过目一遍，然后拆也不拆扔在一旁。鸟居多美是个相貌平平的女生，对流川从不敢有非分之想，但在看到那么多所谓的“美女”的信都被流川枫垃圾一样扔掉时，不免有一点幸灾乐祸。唯一令她感到奇怪的是，流川似乎并不厌烦在把那些无聊的信扔掉之前快速检视一番——要不是他有这个习惯，鸟居多美早就自作主张代他处理，不烦劳他亲自动手了。
　　例行公事一样，流川开始翻信。鸟居多美凝视着他的侧脸，有些失神。流川的伤恢复得很快，纱布已经拿掉了，肤色莹白无物，长长的刘海像黑夜一样犀利，又像失重的月色一样柔软，优雅的脸型仿佛华丽而冷冽的威尼斯。——从来就不奢望走近他、了解他，只要能这么默默地注视、品味他不属人间的冷俊与高傲，就够了。
　　流川的手指顿住，从清一色的粉红中抽出一张薄薄的浅蓝色卡纸。这张纸之前鸟居多美也注意到了，是一张写满异国文字的包裹单。流川凝视了一两秒，忽而抬头问鸟居：“包裹在哪取？”
　　“在……在收发室”鸟居没想到流川会跟自己说话，有些不知所措。
　　流川看也不看她一眼，起身往外走。
　　“对……对了，”鸟居追出去，“要带证件，学生证！”可流川已经没影了。

　　今天的校园热闹得有些不寻常，到处是一小群一小群扎堆交谈的人。流川一路走过去，零零碎碎的议论声飘进耳朵：“梅里七郎”“热带鱼”“死在温泉里”……梅里七郎？一个耳熟的名字……流川没往心里去，径直跑到收发室。
　　收发室阿姨接过包裹单：“泰国来的包裹？好的，你的证件。”
　　“要证件？”
　　“对啊，学生证就行了。”
　　“……我回去拿。”流川颇有些失望，只好下堂课下再来了。
　　“踢蹬蹬”，一个女生上气不接下气地推门进来，扶着膝盖喘了会儿气，向流川走来：“流川同学，拿包裹要学生证……这是我在你抽屉里找到的。”鸟居多美涨红了脸，双手把学生证递给流川，心怦怦直跳：他会怪我翻他的抽屉吗？我只是想找学生证……
　　“……谢了。”流川似乎并没有怪她的意思，接过学生证，递给阿姨。
　　工作人员翻找包裹的当儿，鸟居多美磨磨蹭蹭地望东望西，并不离开。她很好奇究竟什么人有这么大的面子，能劳动流川枫大驾亲自跑来取包裹——要知道，给流川枫寄包裹的女生不在少数，哪一次流川放在眼里了？
　　两个工作人员出来了，推出一个一人多高的纸箱子。“好大的箱子，是你的吗？”他们感叹地望着这个巨型包裹的主人。
　　“嗯，谢谢。”流川语声平静，走过去，身高刚好与箱子上缘平齐。
　　鸟居多美吓了一跳：冰箱？柜子？
　　流川掂了掂，箱子不重，但方方正正高高胖胖，根本没法搬。想都没想，他开始动手拆绳子。
　　耳边断断续续飘来工作人员的闲聊：
　　“天下大乱啰，大选之前自民党总裁死了，你说执政党联盟会推谁出来接任？”
　　“谁知道？梅里七郎这个元老一死，当然是保守党跟公明党争了，闹不好要内部分裂呢！”［1］
　　“这梅里七郎死得也太离奇了吧？洗温泉的时候洗成一具白骨！”
　　“听说现场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证据，唯一奇怪的现象是温泉水里游着许多热带鱼……”
　　流川枫看了他们一眼，忽地抛开割断的绳子，走到报刊窗口：“给我一份《朝日新闻》。”

　　流川扯开封皮，惹得人人翘首观望——当他们看到箱子里所藏何物时，几欲喷饭。冰箱？柜子？不。那是……一只企鹅！确切地说，是一只和流川差不多高的、巨无霸的、憨态可掬的绒毛玩具企鹅。石蓝色的背和鳍，雪白的肚皮，身体滑稽地前倾，仿佛没法保持直立姿势似的。
　　哗啦啦，一片下巴落地的声音。
　　一双双手凑上来情不自禁地在企鹅上捏捏，好柔软好精致！这么大的男孩子还喜欢绒毛玩具，真是单纯得要绝种了！一旁深知流川性格的鸟居多美则闷闷地笑得快抽筋了——谁跟流川枫开这么大的玩笑？绒毛企鹅是很可爱没错，但是与那个除篮球和睡觉外不知人生为何物的流川放在一起，简直……风马牛不相及！更何况，哪有送男生毛公仔的？
　　流川本人却出奇地镇静，先跟企鹅先生大眼瞪小眼一分钟，然后表情困惑地摸摸企鹅先生的头，接着将刚买的报纸塞进它的嘴里，最后抱起它离开。
　　“好可爱的男孩子！这个玩具是他女朋友送的吗？”
　　“喜欢绒毛玩具的男高中生，一定非常体贴温柔吧？”
　　“我要是有这样的儿子就好了……”
　　在叔叔阿姨们泛滥的欢送声中，流川充耳不闻地走出门。
　　鸟居多美则听得毛骨悚然——“女朋友”？“喜欢绒毛玩具”？？“体贴温柔”？？？流川枫？？？？我晕……最不可思议的是，流川居然没把这滑天下之大稽的东西置之不理，而是选择带走！
　　回教室的路上，抱着巨型绒毛企鹅的流川成功赢得100%的回头率。因梅里七郎的离奇死亡议论得热火朝天的学生们，在远远看到流川同学抱着绒毛娃娃翩然走来时，均不约而同地将讨论戛然而止，或愕然张口，或砰然倒地，或谵妄不知所言，夹道跟送三百米，仍怀疑是不是做了本世纪最匪夷所思的一个梦。

　　至当天社团活动时止，校园里已经流传了数种谣言，都是关于那个神秘的寄包裹人，简称“神秘人”的。（P.S.“神秘人”已在一天之内成为湘北学生使用频率最高的词）谣言主要版本如下：
　　版本一：“神秘人”是流川枫的女朋友。——该版本遭到流川命们的强烈抗议，她们为此举行了四场游行，分别在第二堂课下、第三堂课下、午餐时间和第五堂课下。据消息灵通人士透露，流川命们正在筹划一个规模更庞大的游行示威，定在篮球队社团活动时。为此宫城队长及时做出了封馆决定，训练时禁止任何闲杂人等入内。
　　该版本的支持率为：男生95%，女生－17%（月：女生的支持率之所以为负的，因为有外校的姐妹参加了投票）
　　版本二：“神秘人”是流川枫的朋友。——据广播社社长河合麻里及其社员的长年跟踪采访，流川枫在校接触最多的人就是篮球部部员，但双方关系仅止于队友，还没有达到朋友的迹象。事实上，流川枫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性格是尽人皆知的，难道他在学校生活之外另有密友？本版本还在继续调查之中。
　　该版本支持率为：男生3.3%，女生12%。
　　版本三：“神秘人”是奖券发售商。——该版本在女生中极受欢迎，表述为：流川枫在某次有奖销售或购买彩票时中奖，奖品为巨无霸毛公仔一只。据1年10组收发员鸟居多美同学证实，流川的包裹单寄自泰国；2年3组山田初子则声称，泰国商家有拿绒毛玩具做奖品的习惯，她表姐的同学的男朋友的妹妹有次在超市里购买泰国香米，抽奖得绒毛蜘蛛一只。
　　该版本的支持率为：男生0.7%，女生99%。
　　版本四：“神秘人”是流川枫自己。——该版本的提出人是与流川同学同在篮球部的樱木花道同学。樱木同学声称流川枫有像女孩子一样收集绒毛玩具的奇怪嗜好，他在暑假就曾与抱着巨大绒毛鱼的流川同学邂逅一次。他推断流川枫与某泰国玩具厂有订购协议，定期由该厂邮寄绒毛娃娃到日本。由于众所周知，樱木与流川同学关系一直不好，所以该版本的可信度有待推敲。
　　目前该版本支持者只有樱木军团五人。（听说樱木用了不正当手段迫使另四人同意他的说法）
　　P.S.此版本是唯一有流川同学亲口评价的版本。流川同学的评价如下：“白痴”。

　　此外剩下的部分为弃权票。据悉，篮球部除樱木同学外，其余都投了弃权票。

　　雪代凝视着桌对面吃得起劲的儿子——似乎他今天非常非常得意呢，从一进门就闷笑到现在。“花道，有什么高兴的事，说给妈妈听听。”
　　“老妈，你知道吗，我抓到狐狸的把柄了，”樱木吞下一口味噌汤，“那只狐狸，恶，居然有收集绒毛玩具的嗜好，像小姑娘一样……”
　　“狐狸？哦……你说流川同学？”雪代还没适应儿子对流川的称呼，在她看来，那个冷俏的男孩儿与狐狸根本搭不上边。
　　“是呀，暑假里碰到他一次，抱着一条花里胡哨的绒毛鱼跑步，哼哼，还撞了本天才！”樱木夸张地比划着流川摇摇摆摆前进的样子，“今天又来了，换成大企鹅！”
　　“我就说嘛，流川同学很可爱的！”雪代大放光彩，恨不得插翅去观摩一下。
　　“老妈，你开什么玩笑，一个十六岁的男生喜欢毛公仔，很恶心耶！”
　　“什么嘛，谁说毛公仔只能属于女孩子的？你还不是有个狗狗抱枕。”
　　“抱枕是抱枕，玩具是玩具……”
　　“样子不一样吗？”
　　“嗯……倒是一样，但狐狸要那么多抱枕干什么？又是鱼，又是企鹅。”
　　“你不是说流川同学爱睡吗？也许他卧室放一个，客厅放一个。”
　　“呃……（有道理）”樱木一时难以反驳。
　　饭桌上的两人安静下来，电视播音员的声音变得清晰：
　　“……梅里七郎先生的尸体被发现时，只剩下一堆零散的骸骨，沉在温泉浴池下面，温泉水呈淡淡的血红……据专家初步鉴定，该尸骨确是梅里先生本人。梅里先生的突然遇害给即将到来的国会大选造成极大影响，三党联盟必须尽快推出新的党首，接手竞选工作……国家警署介入该案进行全面调查，可以肯定这是一起谋杀，凶手作案手段十分残忍……由于案发现场是梅里先生的私人度假别墅，案发时无任何证人，也缺乏有意义的物证……难以解释的是在温泉池里游着一群美丽的小热带鱼，不知是否梅里先生的个人爱好……”
　　画面切到一个大鱼缸上，里面是警察从温泉池里捞出来的十几尾热带鱼。它们体型小巧，色泽艳丽，结成流线型的队列在水中游曳。画外音柔缓煽情：“这些小生灵也许还不知道主人的死亡，游得如此无知与平和，又或是他们目睹了整个罪行，正在列队为主人哀悼？……”
　　电视中的小鱼忽上忽下，轮番向人们展示着墨绿色的背、淡绿色的身体和火红的腹部，艳丽多彩。雪代感叹：“有钱人的生活就是不一样，可以在温泉里养热带鱼……”
　　樱木“嗯”“啊”地应着，目光聚焦在画面中一条条辗转腾挪的鱼上，忽而大笑着拍母亲的肩：“想知道流川那天抱的绒毛鱼的样子吗？就像电视里这个——当然要大得多，而且满嘴尖牙。”
　　“这样子的？很漂亮啊！”雪代想象中。

　　流川倚在大大的鱼抱枕上，把在学校里已经看过的《朝日新闻》头版和二版又再浏览了一遍——虽然在他认为重要的信息上着墨不多，但几乎可以肯定了。再加上，梅里七郎遇害的别墅是温泉度假别墅，整个夏天都空置着，而遇害就发生在他回到别墅之后。夏天……指六、七、八三个月吧？
　　流川扔掉报纸，整个人俯卧在绒毛鱼上，渐渐有了睡意。睡着之前他瞥了一眼横卧在脚边的大企鹅，迷迷糊糊地想：怎么看都是一只企鹅，但……未免太简单了吧？

　　［1］《灌篮高手》在日本连载是1990年。那个年代的日本执政党情况，90年之前都是自民党□□，91-94年的首相是社会党党首村山富士（因为日本的泡沫经济崩溃，自民党下台）。鉴于SD连载了不少年，加上盼望井上大人出续集的美好愿望，我文章中采用的是保守党分裂以前的自民、公明、保守三党执政联盟为背景。——虽然如此，我写的东东还是纯属虚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