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 报君黄金台上意 提携玉龙为君死 ...
-
转眼间,从国都离开已有一月之久,但是不二却似并不着急前行,手冢不免心生疑虑,一日饭后,他来到不二的房前,想要问问他究竟何时启程。
手冢来到对面的客房,听得门内水声潋响,于是,他犹豫片刻,伸手叩门。
“等一下。”不二不知在房中忙些什么,过得许久,方才开门,只见不二一袭白衣凌乱,发丝犹湿,双颊被热气熏过,嫣红未褪,娇艳无比。
“你怎么来了,我正洗澡呢。”不二笑中含羞,伸手将他拉进房里,“怎么每次你都在我洗澡时找我。”二人伴着雕栏花窗而坐,窗外不远处的青湖,只见此时月华正浓,月射碧湖,波光如练,澄空万里,星光粲然,手中只觉此情此景,真是前所未有,不禁轻轻握住不二温软小手,不二轻轻转头,冲他嫣然一笑,将脑袋轻轻枕在手冢肩头,不尔新浴方罢,香泽微闻,手冢只觉血沸心跳,几难自持。
二人就如此静默的坐着,生怕是一阵呼吸也会扰了这清透难得的宁静,月光融融,映得不二俏脸剔透,手冢国光望着怀中佳人笑靥,心尖竟似有电流拂过,微微发麻,此时星辰刚好,不二却似无暇理会手冢的万般心思,此时竟轻轻地笑出了声:“喂,手冢,唱个曲儿来听过。”
手冢国光凤眼圆张,低头看着一脸欣喜的不二,此时不二却笑得愈发得厉害:“不是不是,是唱个歌曲。”
手冢自幼没了母亲,父亲对他管教极严,从小那些幼儿的游戏便是一件也没玩过,自打记事起,伴着他的便是整日之乎者也的夫子和舞蹈弄棍的师傅,便是在凄屿烟中,也是将武功暗器学了个样样精通,唯独是这个唱歌是端端没有学过的,手冢国光此时不禁一窘:“那个……我可不会。”
不二轻轻得咦了一声,让手冢国光本已绯色的脸却已通红,不二问道:“你当真不会?”
手冢国光看着不二一脸兴致正浓的样子,虽不忍拂他的意,但是,这时让他实在难以做到,于是最终,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二微微笑云:“没有关系,你不会,那就我唱与你听。”说罢,从手冢国光怀中钻出,从内室取过一柄琵琶,信手徐徐,嘈嘈切切中,尽似诉不尽的愁意。这时,不二轻启贝齿,歌声便似金玉流转,竟是说不出的好听。
“湘江不耐秋风,脂粉褪尽落红,鸾镜蔹照,幽影娆娆,玉龙声啭。镜里朱颜,日日浇愁,夜夜消瘦。月不解烛泪,花语凝噎,惜窗台,便重来。烟散香尘犹在,只听得,风催花败,赋笔相思,流莺惊梦,却将情埋。浮云杳杳,画罗轻扇,依稀眉黛,想环佩月魂,念怜花坠,黯梦伤怀。”
乐音渐渐歇下,不二轻抚琴身上的象牙雕花,面露追忆之色:“这病琵琶是娘唯一的家当,娘走到哪里都要带着它,我娘她当年一曲声色动帝王,应为这柄琵琶,她遇上了他这辈子最爱的男人,也应此埋葬了她的一生,这首水龙吟便是她离宫后所作。”
手冢见他又念亡母,正要出言宽慰,此刻,去见不二重敛容姿,复又笑着言道:“算了,今天咱们高兴,不说这些扫兴的话了,弹个别的曲子。”说罢,又抚琴弦,轻栊慢捻,琴声随不二十指跃出,声音轻快,琴音隐隐露出轻佻之色。
“碧纱窗外静无人,跪在床前忙要亲,骂了个负心回转身,虽是我话儿嗔,一半儿推辞一半儿肯。”
不二唱罢转眸一笑,,他这番唱得本是青楼中女子多唱的《一半儿》小曲儿,但经他口中唱出,却不似那般满是跳荡之情,手冢听罢,不仅心头暖暖,一颗心儿已是醉了。
不二这时轻轻放下琵琶,靠到手冢国光身侧,一汪清澈的双眸柔情万种,对着手冢轻轻地问道:
“手冢,如果有一日,要你为了我舍下所有富贵荣华,你,肯吗?”
手冢国光见他檀口开闭,顿感一股热气由小腹直升而上,不禁血热身燥,不尔德问题他已不用思索,这个问题他已在心中问过自己千遍,答案永远都是一个,若为伊人,既是天下也可弃之如败革,他伸手搂过不二腰肢,不禁吻上他柔软的唇,不二不由得嗔怪道:“窗户……窗户还没关呢!”但是双唇已被手冢封住,难能开得了口,他欲挣扎,但无奈手冢手臂如铁,怎么也挣脱不开,被这男子紧紧抱在怀中,心中虽是羞涩,但却似刚刚那首曲子一般,自己也是“一半儿推辞一半儿肯。”
手冢间不二眉间春色暗含,一张芙蓉脸烧的粉红也似,不禁□□中燃,将不二拦腰抱起, “手冢,放开我啦,不要……放下我”不二在手冢的怀里一点也不老实,但不二愈是挣扎,手冢国光便愈是看的春心萌动,他吻着不二,感觉到了不二的回应,他慢慢的向后退,退至象牙床边,被雕栏床沿一绊,足下不稳,仰面倒下,手冢不待不二爬起,便一个翻身见他重新压在身下,此时不二的衣衫已褪近一半,一身冰肌雪肤被月光一照,更显得容光夺目,此时的不二也是俏脸通红,饶是他平日里百般机灵鬼诈,此时也是不知所措,看着手冢也是不着寸缕,自己的呼吸竟似也被噎住,渐渐的变的不顺畅起来……
在说皇城。
一名银发老者站在恢宏的城墙上,身边一位不及弱冠但面容却已有着与他年龄不相称的老成。
“越前龙马的大军已经压入城中了,”那名青年说到。
老者此时看似心头千愁百絮,他不禁抬头,望着那满是黑云的天空,心头不禁感慨:“老天那,你告诉我怎么做,难道,你真的忍心让世间生灵涂炭,看着一城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吗?”
但老天却没有给他任何的答复,他无奈的低下了头,对着身边的年轻人说:“我们若以两万铁骑破越前龙马的十万大军,胜算,恐是只有三成啊!”
“起码有三成,再有三成,不就够了吗?”那青年竟似毫不担忧,笑着说道。
“哪里会凭空得来三成?”
“越前龙雅不是还没有答复吗?”青年回话。
老者摇头苦笑,“怎么可能,自己的亲爹呀,”
青年这是凑到老者的耳边,略带一丝神秘的说道:“难道,你没有觉得,很久都没有见到越前南次郎了吗?”
(崇郢三十年,崇郢帝崩,终前留密诏一封,若死后皇子未归,手冢国晴代理朝中所有事物,直至皇子归来,期间,弑越前大将军,发配其家人永驻边关。不料,诏书被越前南次郎眼线所发现,恼羞成怒,起兵造反。)
手冢国情听得乾贞治一言,心中不免差异,细想来,这几日的确未看到越前南次郎亲自挂帅,他起初并未留意,方才听乾贞治一提,他才觉得有些不对,问道:“越前南次郎带兵极严,如此大事,是不可能不亲自出马的,莫非是……”
乾贞治微微颔首,“大人不妨稍候,我想,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即刻便知分晓。”
“大人大人,”一士兵急急来报,“刚才晓得在城下射下一只鸽子,发现他的腿上绑着一张字条。”
“哦?”乾贞治轻轻一呼,心中暗想:“居然被我料中,这么快?”他皱了皱眉,道:“呈上来。”
他从士兵手上接过字条,略一迟疑,将卷着的字条展开,只见字条上语言极简。
“子归吟血,三日不动峰。”
“好了,我们的胜算来了。”乾贞治将纸团揉碎在掌心,看着殷殷山川,天边隐隐有雷声撼动。
“无论如何,也要等到皇子归来。”
“不二!”手冢国光杯一杯凉茶从睡梦中泼醒,刚一睁眼,看到不二怒目而视。
手冢国光不明发生何事,看到不二如此愤怒,心中生疑:“不二,怎么了?”
“怎么了?手冢国光,你还有脸问我怎么了?你说说,你都做了些什么?”不二气愤异常,冲着手冢国光大声吼道。
手冢顿感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全身,但他却仍是不明就里,可看到不二如此生气,他知道定是有重要之事发生,他试探着伸出手,去搂住不二的肩,希望能让他平静下来。
“不要碰我。”不二肩头一沉,甩开了手冢,在抬眼时,已是泪水盈睫。
“若不是你在睡梦中说出了一切,我还被蒙在鼓里呢!”不二声音呜咽,冲着手冢凄然一笑:“手冢阿手冢,你……你骗得我好苦,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你会永远在我身边的,我还以为……”这是不二已是泣不成声,良久,他深吸一口气,大喊道:
“我还以为你这一辈子都不会骗我,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这一声大喊抽空了不二全身的力气,他靠在墙上,此时的声音已是愈来愈小,他沿着墙壁,缓缓地滑下去,如同耳语一般轻声念叨:
“我还以为……可以在这青山绿水间……和你结庐而居,就这样……就这样过上一辈子。”
手冢只觉心间痛如刀搅,他慢慢的跪下,捧起不二那长写满失望与愁苦的脸,一脸凄然:“我怎么舍得骗你,我是……是那么爱你。”
“哈……”不二一脸怨毒,转而望向手冢:“你还敢说你爱我,你要是爱我,你会联合他们,杀了我娘吗?会吗?”
手冢脑中嗡的一声,只有一个念头在脑中回荡:“完了,他这下什么都知道了。”
“说吧。”这时,不二已止住了哭泣,从地上缓缓站起身来,眼神陌生而空洞:“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一次都说出来吧!”
“好。”手冢国光也恢复了平日里的冷漠,缓缓说道。
“凄屿烟是立海培养的一个秘密杀手组织,其中有三大杀手,凄屿烟的名字便因此而来,老大叫凄蘼,老二叫游屿,老三叫蒲烟,就是我。”手冢从桌上端过一杯茶,仿佛腰包心中激荡的情绪由他浇灌下去,他呷了一口后,复又说道。
“虽说是一个组织中的,可是,其他的两个人我也是只闻其名而已,从没有见过他们,从来都只是那个假面人来交任务的,我们只负责动手,这是一枚卒子而已,立海政治上的卒子。”他努力的持平自己的语气,让自己的那段话说得那么的漫不经心,但是,心中的愤懑之情却难以压抑,谈说间,白瓷的茶杯已在手里捏了个粉碎。
“那日你我在客栈偶遇,你设计让自己被我而救,是奉命的了?” 不二咽下了已不断涌上的泪水,幽幽问道。
“是”
“那杀了我娘,是奉命的了?”
“是。”
“本来要杀我,只因你见我显露武功没法下手,也是奉命的吗?”
“是”
“那……”不二声音呜咽,欲言又止,最终,他像是下定了决心,将所有的一切赌在了最后的问话上。
“那你……那你爱上我,也是奉命的了?”
手冢此时浑身一震,将嘴唇要得出了血,终于,他缓缓启齿,从牙缝里生生的挤出了答案。
“是。”
“好……你好……我懂了。”不二绽颜一笑,如同被荆棘包裹被风霜挫败的花蕊一般,那般的
美艳不可方物,又是那样的脆弱不堪,他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开口:
“看来是我错了,原来……原来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我一厢情愿,所有的一切只是我一个
人所想的,原来,这几个月来的快乐,都是假的,我就是白痴,一个活在自己的梦里永远不
愿意醒过来的白痴,我真傻……我本来以为,就算整个世界抛弃我,你也会站在我这边的。”
这时的手冢竟一时潸然,确实在旁静静地听着不二哭泣,不为自己的行为辩解一言一语。
“别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不二走到手冢身侧,说道:
“连你爱我,都是假的。”
“不是的,不二,你听我解释。”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不二轻轻地摇了摇头,抬起手的手最终只是无力地放下:“你看,到
现在,我也舍不得对你下手,可你对我呢,又做了些什么?”不二盯着手冢的双眼,:“冢,
是我太愚蠢,还是你隐藏得太深了,最终,你眼镜里的一切仍是我无法看透的,”
“算了。”不二一声苦笑,“这都是命,谁也怨不得。”说罢转身出了门,
“不是的,”看着不二已经远去的背影,手冢只觉一阵心酸,“什么都骗了你,只有爱你那句,
是……是真心的,我也舍不得对你下手。”
但此时,不二已经无法了解了,手冢呆呆的望着窗子,已是无语凝噎,他抬手抹去泪痕,这
时他记事以来第一次哭泣,也是最后一次,
“只是为了你呀,不二。”
他来到了昊楠的门前,迟疑片刻,终于,伸手在门上叩了三下:“游屿,出来吧。”
不二漫无目的的走在清冷的街道上,才将入秋,残风就卷着一季的落叶,呼呼的刮着,补而
此时心已凉透,他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最爱的人会伤了自己最亲的人,他心中乱成
一团,不知如何是好的他在暗夜里拼命奔跑,漫无目的的狂奔,任凭泪水挥洒在萧瑟的风中,
他不敢停下,生怕一停下,那残酷的现实又会顷刻间将他吞没,他不懂,为什么,他是那么
的爱手冢,但是呢?
不二已经精力衰竭,膝间一软,一下子跪在了冰凉的路面上。泪水在青石板上滴落,不久将
就氤氲成了一大滩。
“手冢,我究竟要怎么原谅你,”不二瘫倒在地上无力地哭泣,许久,他爬了起来,拍净身
上的尘土,心道:“算了,他终将要走他的路,还是早早离开吧!”
他仰头,向着清风明月,无奈的一笑,“娘,原谅我,孩儿是无法为你报仇了,你说得对,
你对你爱的人,是无法提起恨意的,请恕孩儿不孝。”
手冢国晴站在城头之上,望着城下整齐排列着的将士们,朗声喊道:“将士们,今日一战,
不知生死,有可能,这就是我们最后一次看到这皓空朗月,此后,就要与着清风明月为伴了。”
此言一出,不少军士已是双眼通红,手冢国情顿了一顿,复又说道:“家中有妻小的出列。”
不少士兵向前迈出一步,手冢国晴一点头,说到:“好,你们既有妻小,就要尽到一个男人
的责任,一役之后,一个都不许少,全都给我活着回来,少一个,我就算追到地府也要追他
回来。归队。”他扫视四方,又道:“家中尚有高堂的出列。”又是一些士兵走出,只听手冢
国情说道:“你们也给我保住自己的小命,你们的爹娘,还在家里倚门观望,盼着你们回家
尽孝阿,一个也不许少,都给我活着回来。”此时,士兵中已传出了低低的啜泣声,去听手
冢国情有道:“家中仅有自己一人的出列。”一些人犹豫着,走出了队伍。一位会让这些没有
负担的人,忘记生死,谁知手冢国情说道:“你们这些人,更要好好得活下去,你们还没有
当过丈夫,当过父亲,人生还没有好好开始,所以不能让他真么快就结束,”他一语一出,
举座皆惊,本以为战前的训话是让他们拼死杀敌,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叮嘱,将使美此时不禁
热泪盈眶,哭作一团,只听手冢国情又言:“我们的国家也是一样,现在皇子不在城中,但
是皇上死时将国家托付于我,我既然受君之托,就应忠君之事,不管怎样,也要守的皇子平
安归来,将士们,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此时将士们热血沸腾,众人的声音齐齐的在营中
回荡:“青国必胜!”
不二带着心中的伤痛,还未走到客栈,便隐隐听到附近有厮打的声音,不二心中诧异万分,
他轻握腰上桤鸢,点足顺着声音而来,一直追到青湖的边上,接着湖面泛上来的微光,隐隐
约约可见两个人影在剑光中浮动,但由于天色已晚,月亮也是朦朦胧胧,无法看清打斗的人
究竟是谁,于是,不二小心翼翼,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就在这时,打斗之人忽的出声。
“觉悟吧,你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杀了他,二是……让我杀了你。”
“是他!!!”不二大惊,
说话的人正是昊楠,
“莫非另一个人是……”不二心中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周身游走,这时,另一个人也开了口。
“妄想。”
真的是他,不二的猜想得到了印证,没错,是手冢。
不二听出手冢的声音已有些虚弱,好像是受了伤,不禁心中焦急万分。刚要冲上帮忙,忽然,
心中有一个声音冲自己大声叫道:
“不二阿,到这个时候你还在担心他吗,他是你的仇人啊,还是你现在还放不下。”不二的
心对自己说道,
可是,心中焦急的心情却是丝毫无法掩饰,不二犹豫了,自己究竟该不该上前去帮他,他握
紧了手中的剑柄,心中,两种立场也如面前的人一样激烈的打斗着。
长剑划破夜空的声音猎猎在风中作响,听声音,手冢已经是落了下风,不二几次欲冲上帮助,
在抬腿之时又生生的将自己拉了回来。
“着!”昊楠一声大喝,一溜血光从手中的胸口被带出。
不二几乎就要惊呼了出来,但是,他终于,终于还是压住了自己的情绪,
“不要去,他是敌人,傻瓜,他跟本不爱你,你不值得为它付出。”不二在心中拼命的税负
自己,他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努力把自己的目光从打斗中的二人身上转开,但是,手冢呻吟
的声音去如一把把利刃,拼命的刺划着自己的心。
“放弃吧,手冢。”昊楠擦着剑上的血痕,走向了拿剑支撑着身体的手冢。
“别硬撑着了,杀了他,你就能活了,你不爱他,不是吗?”
手冢用尽全力,将身体挺直,傲然说道:
“做梦,我永远也不会做……做出伤害他的事,即使……即使我要为此付出我的生命,但
是,我永远也不会背叛我最爱的人,而他……不二……是我,手冢国光这一被子第一个……
也是唯一……爱的……人。”
“可你亲口对他说出了杀害了他的娘,你觉得它还能原谅你吗?别想这辈子了,或许来生,
你们可以重逢吧?哈哈哈哈……”
手冢一抹嘴角的血迹,摇头说到:
“你错了,我……根本没有时间去想来世,因为……因为我用尽了这辈及所有的时间,都……
都不够……去……去想……他……”说罢,长剑一软,身子倒在了地面上。
“手冢——”不二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情绪,从树后冲了出来。
昊楠听到不二的声音后一惊,刚想回头,一看见自己胸口一被一节白刃洞穿,回头,看见了
一脸愤怒的不二周助。
“手冢……”不二本岛手冢的身侧,坐下抱起手冢的头,轻拂他的鬓发,带着只属于他一个
人的无助的笑容,轻轻地唤他:“手冢,是我,你睁开眼,看我啊,你看看我,我是不二呀
手冢。”边说着,泪水一边打湿了手中的面容,晕开了他脸上固结的血渍。
“不……不二……”手冢微微的睁开了双眼。
“是我,手冢,是我。”不二惊喜万分。
“昊……游屿呢?”手冢开口问道。
“手冢……”未及不二回答,倒在身侧的游屿已经开了口。
“我……我又怎么会比你先死……你若不是为了他,又何至于落得如此下场。”游屿口中已
咳出血沫,看来应是命不久矣。
“你又……你又何尝不是……若你早下手,又怎会丢了卿家性命。”
“咳咳……是呀,看来你我,都……看透了生死,但是……难以看透的……是情关。”说罢,
即死。
手冢将目光努力凝聚在了不二的身上,
“不二,”手冢凄然的一笑,“看到你……真……真好……”
不二发现手冢眼里的光芒已经越来越黯淡,害怕的泪水滴在了手冢的眼帘上。
“手冢,我在,我一直在,你看我,我在。”
手冢心痛的望着不二已经哭红的双眼,想要伸手擦去那让人心酸的泪花 ,可是,力量已经
随着流淌的血也一点一点地消失,他再也提不起半分的力气,
“你会……你会原谅我吗,不二。”
“只要你看着我,手冢,只要你没事,我什么都能答应你,手冢,你不要有事啊,你答应我
的,你会陪我一辈子的,你不能,不能不守信用啊手冢。”不二泣不成声,
“那,看来……我是无法取得你原谅了。”手冢淡淡的一笑,眼中的光圈尖尖的扩大,眼前
的不二已是越来越模糊,心中压着千言万语区已无法表达了,终于,他轻轻地,如同耳语一
般的悠悠吟叹:
“乖……乖乖的呀!”说完,最后的一点力气消失了,倒在了最爱的人的怀里。
“手冢——”不二凄厉的声音撕破了墨色的夜空,一向平静的青湖也开始怒吼,水滴不断的
打在了他们的脸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