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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银瓶乍破水浆迸 铁骑突出刀枪鸣 ...

  •   太阳日渐西行时,二人已出京城,
      “你在想什么呢?”一路上,手冢心事重重,不二看他双眉都快绞到一起去了,不由得出言问道。
      “没什么。”一抬头,看见前方不远处有一家客栈。
      “今天晚上我们就在这投宿吧。“

      店小二见到有客上门,远远的迎出来招呼。手冢和不二将马缰递给小二,跨步向堂中走去,这时,街上忽然嘈杂了起来。
      “出了什么事?“不二问道。
      “恐怕是地痞流氓之辈斗殴,无事生非罢了。“手冢淡淡的说道。“我们进去吧。”不二点点头,刚要转身,一人去跌至不二脚边,紧接着,几人围上,对地上之人又是一顿拳打脚踢,边打还边骂道:“没钱还敢来吃饭,呸,也不打听打听你大爷我是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兄弟几个,给我打,打残为止。”
      “住手。”不二见地上那人已是鼻青脸肿,周围看者虽多,却无一人上前帮忙,不由喊道。
      正在殴打中的几人闻声,回头瞥向站在一边的不二,放下那人,向着手冢他们走来。
      “呦,真是怪事天天有,今天真他妈的特别多,老子在这条道上混了多少年了,今儿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敢冲我龇毛的。想要拔刀相助是吧?好,让大爷我先掂量掂量你们的本事。”说着,一拳向手冢面门挥来,
      手冢面色一沉,左手一扬,格开这拳,右手抓向那人腕部,向背后一扭,微一用劲,那人便疼得嗷嗷直叫,嘴里连连叫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看到你这种贱骨头就让人恶心。”说着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掷在地上,“拿去,看够不够他的饭钱和你的药钱。”
      “够够。”
      “那就快滚。”手冢将其一推,那人一下扑倒,不及从地上爬起,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的逃走了。
      不二将地上的那人扶起,细看那人,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鲜血和着泥土,从那张看似棱角分明的脸上滑落,
      “哎呀,怎么都伤成这样子了,”不二一边叹息,一边将那人扶进了客栈,手冢皱了皱眉,吩咐正在旁边看热闹的店小二:“去,叫个大夫来。”说罢,跟着不二进入了客栈。

      京城越前将军府
      “加鲁比,你在哪?”
      “喵。”一直小猫轻快的从树丛里跃下,窜入了旁边的草丛。
      “加鲁比?”少年叫着小猫的名字,一边跟着小猫穿过了一丛丛的绿茵,
      “抓到你了,”少年纵身一跃,抓住了乱跑的小猫。
      “看你还往哪里跑。”少年抱起小猫,揉着小猫茸茸的脑袋,
      忽然,少年不经意的一抬头,远远望见越前龙雅孤身一人,悄悄的出了门。
      “他去哪里?”少年心头疑惑,放下小猫,悄悄尾随着。

      “多谢两位相救。”那人冲不二拱手一躬,谢道。
      “不必客气,对了,你为什么会招惹上那些无赖。”
      那人轻轻叹了口气:“实不相瞒,我自幼读书,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考取功名,谁料,十载寒窗,却一无所获,不料,家母病重,为了赚取银两替家母治病,我与叔父千里迢迢来到都城做生意,谁知屋漏又逢连夜雨,叔父途中被强人所害,我侥幸逃生,打算用身上仅剩的一点盘缠返乡,岂料祸不单行,在店中吃饭时,盘缠又被扒手窃去,后面的事,你们也都看到了。”
      “那你现如今打算怎么办?”不二问道。
      “不知道,恐是天意要亡我。”那人黯然道。
      “你家住何处?”
      “我家在龙羊镇的青湖边上。”
      “可巧了。”
      “怎么?”那人一下从椅子上站起,“二位也要去龙羊镇?”
      “正是。”
      “若……若是方便的话,”那人忽的吞吞吐吐起来。
      “救人须救彻,我们一道上路吧。”不二笑着说。
      “啊!”那人喜道,“如此,便劳烦二位了。二位可叫我昊楠,不知两位怎么称呼?”
      “叫我周助便好,这一位……”不二指着身边面色阴沉的手冢,扑哧一笑:“叫他冰山吧!”
      昊楠一愣,却见手冢的表情由阴沉转为无奈,“不要开玩笑了,叫我手冢便好。”
      “为什么要将他留下,”饭后,手冢问不二。
      “不为什么,多一个人作伴喽,省得某人在路上一句话都不说,闷都闷死了。”不二含沙射影的说道。
      “别拧淘气了,”手冢轻轻拉过不二,“我们可不是出来游山玩水的,这么一个来历不明得人,会带来怎样的危险,你知道吗?”
      “若不是他来历不明,我怎么会留下他。”不二轻轻的说,“直觉告诉我,这个人刚刚的那番话一定是编造的,难道……”不二略带神秘的说“你就不想知道他究竟带着怎样的秘密吗?”
      翌日清晨,阳光斜斜的照入客栈里已满是频花的庭院中,酒肆里人们的笑骂声,琵琶声也已响起,不二起身后,慵懒的推开窗子,向庭院中一望,手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来,正在院中舞剑,花瓣在手冢的四周遥遥的飘荡,却不见有一片掉落在地,均被手冢的剑气化为粉么,悠悠的湮灭在风中。不二向上观望,已有不少人推开窗子观望,说也奇怪,自从不二和手冢在这里入住,原本冷淡的生意忽的变的兴隆,其中不少居然是本地得人家,大部分都是女客,忙得店老板心花怒放,一见到不二和手冢便满脸堆笑,恨不得他们常住于此,倒贴钱也无所谓。
      不二托腮斜倚在疏窗上,看得兴发,于是,从袖中拿出一支玉箫,和着手冢的剑舞,萋萋的吹奏,二人宛如神仙重任,在水风轻,萍花渐老中肆意的展现自己惟美的画面。不二一回头,看见昊楠正缓缓的向庭院中走来,心头不禁一动,从窗口一纵跃出,拦到手冢面前:“见你一人舞的孤单,手冢,我们比试一下如何?”
      这时,昊楠已走到不二身侧,听得不二言语,不由喜道:“二位要比试吗?可好,如不在意的话,我在旁观战可以吗?”
      “当然无妨,”不二笑道,“看我漂漂亮亮的赢了他,呵呵。”
      “跟我比剑,你就驽定能胜吗?”手冢将长剑换到左手,带丝宠溺的语气对不二说道。
      “光说有什么用,比划一下吧,谁输了的话……呵呵”不二手捏剑诀,从腰间轻轻一抽,桤鸢泛着寒光已然亮出,使出一招“澹澹生烟”桤鸢本是软剑,此时,只见其在空气中剑光吞吐,如烟如雾,带着说不出的甜意,看不出剑势究竟落向何处,手冢看出不二并未带上自家真力,招式的威力十成中并未发出一成,于是翻腕,长剑在空中一抖,挽出老大的一个剑花,一招龙吟九歌随意使出,剑气中透出睥睨天下的霸气,此招锋芒万露,但因二人只是比划,应此都未带上内力,尽管如此,手冢手中的剑一如飞龙在天,破开了不二如同漫天烟雾般的剑光,一时,竟将不二的剑势压住。
      “咦,这招不错,有什么来头?”不二问道。
      “待你化解了这招,我在告诉你,”手冢并无表情的脸上此时却微微一笑,顿时引得楼上尖叫声连连,
      “手冢学会卖关子了,好,看我破了你这招,看你到时候还有什么话说。”说罢,手中即刻变化,手臂一振,软剑轻摇,桤鸢剑身轻颤,便如芙蓉泣露,香兰绽颜,剑气华丽,将手冢凌厉的攻势瞬间化开,手冢发现,此时不二攻势虽浓,但守却不足,于是,一剑直挑,刺向不二胸膛,若要躲闪,不二定当撤剑后退,但却见不二不闪不避,迎面而来,手冢大惊失色,百般变化无法使出,急忙收剑。
      “是我的了,手冢。”耳边听得不二笑魇,却见剑光一闪,不二的桤鸢已缠上了手冢的锋芒,单着手冢的手臂绕过三圈,手冢只觉虎口一热,长剑脱手飞出,被剑风带向了在旁看的兴起的昊楠。
      “当心!“不二疾呼,手冢眉头一紧,他听出不二的惊呼中没有担心,反而有一种期待,他很疑惑,回头去看不二的脸,不二飞舞的发丝下,有一种难以理解的光从不二微眯的眼睛里透出丝丝的凉意。
      此刻,昊楠看清剑已冲他而去,大惊之下,慌忙闪避,“铮”的一声,剑身没入墙壁约三寸许。昊楠坐在地上,看着头顶悬着的长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时,不二跑上前,问道:“你没事吧?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刀剑不长眼,只怪我自己太没用了。”
      “那你就先回房间压压惊吧,我待会把饭菜送到你房里去。”说罢,不二缓缓的走道手冢旁,伏在他耳边轻轻的说道:“我在房里等你。”然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转身出了月亮门。
      手冢看着不二的身影越走越远,直至不见,方才走到墙边,伸出手握在插在墙壁中剑的剑柄上,微一用力,谁知长剑竟纹丝未动,他心中一阵,一个念头从脑中闪过,于是,他运足力气,一拔之下,清如碧潭的剑身从墙壁中脱出,在阳光下泛着金属特有的微亮的光芒。
      “宝剑锋从磨砺出,手冢兄,好剑啊,不过……“这时昊楠声调一变,“手冢兄现在磨的,恐怕是自己的心吧。”话罢,冲手冢微一抱拳,转身出了庭院。

      “游屿那边还顺利吗?”昏暗的火光中,鼎里的水泛起幽暗的光,映的假面人带着面具的脸愈发的难以捉摸。
      “一切都如您所料。”
      “好。”假面人萋萋一笑,“记住,这一次不可再有半点闪失。”假面人把玩着手中的铁莲子,“那个不二周助的手段还真是不一般那,还有他那张脸,无论是男人女人,看了都会禁不住浮想联翩吧,真是比当年的喻妃有过之而无不及啊,也难怪蒲烟被他制的服服帖帖的,真是不可小窥的敌手啊。”
      “蒲烟那个叛徒,您打算拿他怎么样?”
      “你太多话了,”神秘人眼中精光一闪而过,铁莲子顿时脱手飞出,下跪之人身子一软,顿时昏天黑地,昏迷前,他听到了假面人最后的一句话。
      “当然是放了他,不过,除了死,没有人能用另一种方式离开凄屿烟。”

      “不二?”手冢轻轻的推开了不二的门,“你发现了什么吧?”
      “你猜猜?”不二一脸俏皮的说道。
      “他不是寻常人吧。”
      “你说的没错。刚才与你比剑,就是我故意要试他的。当我最后带飞你的剑时,我想你也应该看出来了,我在剑上带上了自身的内力,剑飞出的速度较之寻常要快出一倍,普通人根本不及躲闪。”
      “是这样的没错。”手冢这时有一丝困惑,一个念头在他心中盘旋不止,
      “手冢,”
      “恩?”不二一声轻呼打断了手冢的沉思。
      “他会是什么人?”
      “不知道,但万事还是小心为妙。”
      “或许人家不过是世外高人,不想显露罢了。”
      这时的阳光分外耀眼,一抹熹光给不二白皙的面容渡上一层红晕,手冢望着不二吹弹可破的笑脸,心头一迷,伸手将他揽在怀里,轻轻拨开他额前散落的青丝,将薄薄的唇印了上去
      “江湖险恶啊,还是小心一点为妙。”
      不二听的手冢这样严肃的口气,扑哧一下笑出了声:“好奇怪的语气,好像你已经饱经沧桑了似的。不要忘了呦,我可不是你,含着金汤匙出生,又是在锦衣玉食里长大,哪里经过什么大风大浪。”
      “平淡吗?”手冢心里念着,不由得思绪飘回了从前……

      “国光,记得要忘记。”
      那样的话语,幽幽的在空中翻转,就这样转过了一圈又一圈,仿佛触手可及,却又遥遥无期。那熟悉的体温,还萦绕周身,但是,人已逝去多年……
      拟歌,那样骄傲的女子,为了心爱之人,香魂一缕,随风而熄,但她生前最依恋的怀抱,在死时却为个他最后的温暖。

      “娘,爹呢?”
      拟歌低头,看着尚自年幼的手冢,眼泪不禁夺眶而出:“国光,从今天开始,你的世界里,再也没有你爹了。”

      拟歌是立海国的人,凄屿烟是当时立海秘密培育的一个杀手组织,拟歌便是其中的一员。
      她悄悄潜入青国,认识了手冢国晴,于是,第一缕阳光照进了她自幼尘封的心灵,和手冢国晴在一起的日子,是他这一辈子唯一开心的时光,可是,她身上肩负着暗杀青国皇帝的使命,而在他身边的日子,她看见了手冢国情对国家的忠诚。
      各为其主,谁也怨不得谁。
      终于,她带着手冢,离开了他最爱的人。

      “拟歌。”躲藏也只是一时的,终于,凄屿烟找上了他们。
      “不要动我儿子。”
      “你知道规则。”
      拟歌抱起了手冢,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最后的一吻,然后,抽出了她用了一辈子的剑,横剑自刎。死的时候,满眼忧伤。

      清晨帘幕卷轻霜,呵手试梅妆。都缘自有离恨,故画作远山长。思往事,惜流芳,易成伤,拟歌先敛,欲笑还颦,最断人肠。

      拟歌想错了,凄屿烟没有放过任何人。
      血色,漫天的血色,现在想起那样的童年都会忍不住颤栗。
      “手冢,”
      看来过了这么多年,一点点都没有忘啊。
      “不二,我……我有话要对你说。”
      不二看见手冢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知为何,心中隐隐笼着一种不祥的预感。“还是不说了吧”
      窗外,乌云密布。

      这时,不二远远瞧见,昊楠从自己的房中走出,踏经了喧嚣的街市。
      “喂喂,我们的机会来了。”

      不二悄悄的潜到了昊楠的门汀旁,借着窗边参差的修竹的掩映,四顾无人,便蹑手蹑脚的钻了进去。
      昊楠的房间靠近阴面,光线略显昏暗,不二待眼睛调整好焦距时,细细的打量着房间的陈设。
      “还真乱呀。”不二一边说着,一边在房中找寻着可以证明其身份的事物。
      “咦”不二的眼睛捕捉到了桌上平摆着的一幅画。
      不二微微有些诧异,好奇的走到桌前,
      水墨丹青,但似乎痕迹未干。
      “画的还真不错。”不二不禁称赞,低头细细审视时,不由得大惊失色。
      宣纸上,墨线勾勒的俊美非常的男子显得怡然,纤细修长的十指,轻轻的按在一只白如秋练的玉箫上,清秀的五官,同不二一模一样。
      “新叶如眉月似妆,荷色罗袖拂临江。
      倚阑吹箫蝴蝶起,隔窗弄花牡丹香。”

      “你在干什么?”
      不二一惊,一转身,不经意带翻了桌上的墨砚,同时,他看见了站在门边发问的昊楠。
      “呀,对……对不起,我其实……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因为……我是来给你送酒的。”不二还未回过神来,显得有一些语无伦次。
      “我不是有意弄脏你的画的,因为刚刚吓倒你了,所以我带酒来给你赔罪,”不二扬扬手中的酒壶,长舒了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幸好我早有准备。“
      这时,昊楠走到桌前,捧起了桌上以被墨痕染的无法辩请的画。
      “对不起。“
      “没有关系,你不必放在心上。“昊楠开口,
      屋里充斥着难言的沉寂。
      “你看过这幅画了?“昊楠忽的开口问道。
      此时,他背对着不二,语气淡淡,不知脸上的表情是喜是忧。
      “你画画的真不错,有空了教教我,酒我放这里了,失陪。”
      不二有些答非所问,但此时,饶是平日冰雪聪颖的他也不知如何应对,只得抽身离去。
      昊楠听的他的脚步愈行愈远,一种难言的情绪积压在心头,却不知当如何化解,一个淡淡的影子带着褐色的头发在脑中渐渐清晰,挥之不去。
      此刻,一个惊雷在空中炸响。一场迟来得甘霖终至。
      “我在想什么?”他猛得惊醒,看着手中那模糊不清的画,胸中一痛,覆手,将它揉作一团,顺着窗户,斜斜的抛了出去,那画被雨水打湿,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转瞬消失。

      皇城革卑王府
      “哎哎哎,你们说,老爷今天怎么了。”
      “不知道,老爷从上朝回来就一直这样,关着房门,一个人走来走去的,不会是中邪了吧?”
      “别瞎说,”园中,下人们对于手冢国情的反常议论纷纷。
      “咳……”下人们正自交头接耳,只听得身后一阵轻咳,吓的一哆嗦,忙忙转身,向身后之人行礼。
      “纯杏小姐。”
      “一大清早的不去干活,在这乱说什么?”
      “小姐教训的是,小的们这就去。”下人们受了训斥,急急从园中退出。
      待到下人们全部散去,纯杏走到了手冢国情的房前,下人们刚刚的议论她也听见了,不知今天究竟遇到了什么事,让一向沉着的手冢国情如此的焦虑。纯杏蛾眉紧缩,迟疑了一下,伸出手,轻轻的的敲响了手冢国情的门。
      “出去。”
      “爹?”纯杏手中端着一只茶盏,迎向正在厅堂中踱来踱去的手冢国情。
      “是我,这茶是今天新送来得,我泡了一壶送来,您尝一下,压压火气。”
      “恩。”手冢国情接过那酌香茗,作到了太师椅上。
      “刚刚老章在大门口发现了一封信。”
      “信?”手冢国情向触电一般从椅上跳起,手中的茶盏险些打碎。
      “奇怪的紧,这封信上连署名也没有,不知道是谁送来的呢。”
      “没有署名?”手冢国情迟疑了一下,“给我看看。”
      纯杏递上信函,顺手接过了手冢国情手中的茶盏,手冢国情将信从信封中抽出,微微皱眉,将信抖手展开,谁知,那张纸上字迹全无,分明是白纸无疑。
      手冢国情眉头皱的愈发的紧,
      “你确定是这一封?”
      “对呀?怎么?”
      手冢国情不答话,颓然的坐到太师椅上,忽的,他像是又想起来什么似的,拿过那个信封,细细观看,忽然,他在信封内部看到了小小的几个字,即时,面色变了三变。
      “爹,信上说了些什么?”
      手冢国情摆了摆手,向门外喝道:“来人,备马。”

      手冢国光在房中坐着,但心中区不免有些焦虑,在他看到昊楠的第一眼,一股直觉告诉他,此人绝非泛泛之辈,他眼中精光灼灼,应当不是一般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他身上那种锋芒毕露的气质决非一般生意人所有,但,他究竟是什么人?
      “莫非—”手冢脑中一道灵光闪国,这个念头一至,便惊的他后背一身冷汗。
      “但愿不是如此。”手冢心中疑惑2,但此时却不敢妄加猜测,但,刚刚的那个想法一直在脑中盘旋,此刻,他在也坐不住了,长身而起,经要出门去看个究竟。
      “吱……”门轻轻的被推开,不二灵巧的钻进屋子,坐在椅子上长舒了一口气。
      “你回来了,有没有受伤。”手冢一把将不二拉过,问长问短,绞的不二一头雾水,不知今天太阳究竟是从哪边升起的,平日里难见他说一句话,今天居然变的这么婆婆妈妈的。
      “手冢,”不二边试探性的叫着他的名字,一边,伸出芊芊柔荑,搭在手冢的额头上,
      “不烫呀。”不二奇怪的说着。“你今天怎么了?这么奇怪,我又不是去创什么龙潭虎穴,这么紧张干什么?奥,对了,幸好你聪明叫我备好一壶酒,不然就惨了。“
      “如何?“手冢一下紧张起来,伸手攥紧了不二的胳膊。
      “好痛,手冢,干吗拽的镇么紧呀?“
      “对不住。“手冢一惊,松开了不二。
      “我正找他的东西,谁知,他竟忽然回来了。“
      “啊?那他有没有怎么样?“手冢再次抓器不二的胳膊,一脸焦急。
      不二从未见过手冢如此作派,不由得笑出了声:“你今天怎么搞的,一惊一乍得,我不是好着那吗。“
      “算了,我们不要去光他是什么人了。“
      “手冢?“
      “什么?”
      “你是在担心我吗?”不二双目一亮,调皮的问道。
      手冢看着不二小鹿般澄澈的双眸,冰川似的脸上竟微微有蔷薇色拂过。
      “哪有。”
      “手冢撒谎,呵呵。你不好意思了呢,”
      手冢被不二趁机讽刺,却又对这个披着天使外表的小恶魔无可奈何。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这时,不二轻轻的伸出手,抱住了手冢的腰,将脸轻轻的贴在手冢宽阔的胸膛上,脸色微微泛红,声音细如蚊呐:“若我不是皇子,你也不是革卑王,那该有多好。”
      “为什么说这样的傻话?“手冢被不二突如其来的温存吓了一跳。
      “若我不是皇子,那样,就可以永远的同手冢在青湖畔住下,没有人可以打扰到我们平淡的幸福。“
      “幸福……“手冢一怔。“跟我在一起,不二,你真的幸福吗?”
      “恩”不二轻轻的回答。
      手冢拥着不二,低头,触到了不二迎上来的柔软的唇,他感觉到不二如同一泓春水,软软的融化在自己的怀里,他好信望就一直这样下去,可是,心里却有一个声音一刻不停的念道:“可惜你我都不是。”

      家国天下,终将是二人的羁绊吧!
      却说这一面,手冢国情一人一骑,惶惶赶到乾贞治的府上,还未行至门口,区见乾贞治已早早立在门外。
      “手冢大人,”乾贞治见手冢国情焦急的想从马上跳下,急忙迎了上去,搀住手冢国情。
      “我已恭候大人多时了。”乾贞治笑着说道。
      手冢国情卸开他的产妇,不悦道:“我还没有老到需要人搀扶的份上。对了,你怎得就知道我要来?”
      之间乾贞治微微一笑,从袖中拿出一个信封,说道:“相比大人也是为这个而来的吧!”
      手冢国情一愣,然后摆了摆手,转而说道:“此处人多口杂,进去再细说吧。”

      说话间,二人已来到了乾贞治的书房,待到茶已备好,下人散去后,乾贞治又拿出了那个信封,对手冢国情说道:“我猜大人应当也收到了这封信,所以便一早站在门口恭候大人光临,”
      手冢国情微一颔首 ,从袖中拿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信封道:“没错,今天早上收到这封信后,我也很是奇怪,信封内一张白纸空空如也,并无半点墨痕,我仔细一找,却在信封内部看到了越前南次郎这五个字。”
      “确实如此,”乾贞治接道:“当时收到信后我也很诧异,但当看到越前南次郎这几个字后,便恍然大悟,信封内壁写字,显然是反了,再将其与越前南次郎近日的行径相招,便不难得出答案了。”
      “没有错,当年越前南次郎于太祖皇帝并肩打江山,劳苦功高,封爵之后,又手握天下兵权,现如今,越前南次郎的狼子野心,天下尽知,只是没有料到,他的行动却以如此的块,但近日,皇上龙体有恙,而皇子又外出未归,越前南次郎恐是欺我朝中无人,况且他早与立海勾结,现今之局,怕是对我们不利呀 !”
      “谁到朝中无人,大人何必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更何况,越前南次郎平日树敌众多,所谓寡助之至,亲戚畔之,我们又怎会让他的奸计得逞 。”
      “话是这样说,但是,天下兵权三分,其中,两成尽归越前南次郎所有 ,只怕若是强攻,便是凶多吉少阿!”手冢国情一脸无奈道。
      乾贞治此时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对着正自颓唐的手冢国情说道 :“大人你猜这封信会是谁送的?”
      手冢国情一愣,:“你的意思,我并不明白?”
      乾贞治双目一亮:“越前南次郎为人一向谨慎,非其心腹不能知其计,所以……”
      手冢国情闻言精神一振,“你是说,送信的恐怕是越前家内部的人?”
      乾贞治双目闪过一丝狡诘的光芒:“越前南次郎与其夫人共生有两个儿子,其次子越前龙马,年纪尚轻,但心思手段,野心之大,犹胜其父当年,此子深得越前南次郎之心,而其长子越前龙雅,为人谦逊温和,性情冲量,与其父的性子迥然不同。”
      “如此说来,若是能规劝越前龙雅为国尽忠,那这胜算便要平添几分了。”
      “大人明智。”
      二人正说着,忽有一下人来报。
      “手冢大人。”
      “什么事?”
      “外边有一个人,说是要见你i。”
      “欧?”手冢国情眉头微微一皱,“会是谁知道我在这里?”
      这时,乾贞治缓缓从椅上站起:“此乃天助,瞧,我们正说着,他就来了。”

      “手冢大人。”越前龙雅一入房门,便见其两眼微红,径直向手冢国晴拜倒,“请大人答应晚辈的要求。”
      手冢国晴一下措手不及,“哎呀,这是如何,快快请起〉”
      但越前龙雅兀自跪着,“不,若大人不答应我的话,晚辈就不起来。”
      “这……”手冢国晴无奈,“乾大人,这……”
      乾贞治微微一笑,走到越前龙雅前面。将他轻轻扶起,“有什么事坐下再说,你如此行事,不是让手冢大人为难吗?”
      越前龙雅一听,默默地坐下,但却不似方才,这会儿又一言不发,手冢国晴心头不免有些焦急,终于隐忍不住,“越……”但话才刚出口,只见乾贞治冲他摆了摆手,于是,将话又咽回,无奈心头焦虑,又只得耐心等候。
      就这样静候了片刻,只听越前龙雅幽幽地谈了口气,涩声道:“二位大人都是聪明人,我也就不卖关子了。今天……今天早上的信,是我送的。”说罢,他抬起头,望了望对面喝茶的乾贞治,但乾贞治却没有丝毫表情,他顿了一下,又说:“家父……家父的谋反之意,想必大人早已心知肚明了吧。”
      乾贞治听得这句话,心头大石此刻微微放下,笑而问道:“不知您告知我们此事,又是有何要求呢?”
      院前龙雅此时双眉紧敛,满面忧色:“我也劝不住他呀,现在国运亨昌,民心所向,百姓衣食所安,这一旦打起仗来,家父……家父他只有输字当头,可是……他不听我劝,不听我劝呀!”说着,他又忽然跪倒拉进手冢国晴的袖子,不住摇晃道:“还望大人在镇压了家父的军队后 ,恳请皇上看在家父当年也是立下战功,现今年事已高的份上,就免他一死吧。”他自始至终没有抬头,地上,一滴水迹闪闪。
      手冢国清一深叹息,将他轻轻扶起,拍拍他的肩头,一脸爱惜地说道:“好孩子,现在能救你父亲的,就只有你了。”
      “什么?”越前龙雅抬头,清秀的脸上满是泪痕,他似是不解地看着乾贞治和手冢国晴道:“大人的意思,晚辈不甚明白。”
      乾贞治栓双目一亮,朗声说道:“男儿志在报国,即为人臣,就应誓死效忠,此方不违男儿本性。”
      越前龙雅一听,摇头道:“可……可他是我父亲呀,我……我怎能……我怎能……”此时他脑中乱成一片,一时竟全无了主意。
      乾贞治见他似是心动,继而又劝道:“自古忠孝两难全,然,忠君却是大节,与私仇恩怨,较之一国臣民,于国于家,尽忠尽孝,究竟孰轻孰重,你双目如炬,想是能过辨来的,一生之业,终为白骨,但自古忠义之士,无不名垂青史,受万人景仰,您说,你是想死后被天下人唾弃,留一世骂名呢,还是为圣明除弊事,赢得身前生后命?”
      越前龙雅闻言静默片晌,方才开口道:“大人……大人想让我怎么做?”
      乾贞治浅浅一笑:“越前龙雅摇头说道:“不行的,要能全的话我就不用来劳烦而为了。”
      这时,乾贞治拿过茶杯,将茶水徐徐注入,递到越前龙雅手中,说道:“您知道杜鹃这种鸟吧。”
      越前龙马心中好生奇怪,犹豫一下,点了点头,继而只听乾贞治复又说道:“要治杜鹃并不是又亲生父母所养,是由另一种鸟卵育而生,他在沁阳父母的亲生后代还未孵化之前,将他们一个一个的从窠中推下……”说到这,乾贞治顿了一下,看到越前龙雅脸色一下苍白,笑着接上:“这样,既可永除后患了。”
      越前龙雅挺拔心头剧震,面色变了三变:“大人您是要我……”
      乾贞治微一摇手,说道:“大人不若回去再好好想一想,青国百姓的安定幸福,仅凭君一念。”
      自古攻城者下,攻心者上,不战而屈人之兵,方是兵家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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