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异界黎祁]等（西可尔x爱丽丝）》海间

23、第二章

　　一周以后，这张纸就变成了这样。

　　巨蟒之涎……蓝色黏液（？能否代替？）蝎子尾（捣成粉末，混合） [保证大剂量]
　　魔力水晶……难买到雪莲花（汁液太少），无法形成结晶体百花蜜（浓缩？可以试试）。[冰镇柠檬冰红茶]
　　长剑……现成必须考虑到长和宽的因素材料适配性。
　　注意：
　　成品：剑身透明；
　　效果：敌中毒

　　在“加倍”“透明”“毒”上，他各打了两个乃至多个圆圈。他希望能在主要材料“长剑”被普通巨刀替换后，所得的成品依然能将姬丝桃的梦魇的特性保留。
　　对一个接触炼金术仅仅五年的业余入门学徒而言，这无疑是非常困难的。想要从枫丹白露丰富浩渺的各色物产里真正挑出能代替、中和炼化特性的，并确定下适量的材料比例，其复杂程度超乎想象。

　　“你打算带着家当搬出去住？”瑟芬妮用完午餐，推开自己和弟弟共居的房间的门后说了这样一句话。
　　“哪有，你开玩笑。我想搞个实验罢了。”恢复成孩子模样的西可尔捧着笔记本，围着屋子中间的坩埚蒸馏仪和一大堆瓶瓶罐罐转圈。
　　“什么？那你真是疯啦，在这里搞炼金实验，被人发现的话你怎么办？”
　　“谁会想到啊！大不了我深夜搬去仓库搞。”西可尔毫不在意萦绕在房间里的绿色雾气，“这种微量的逸出毒气顶多只会让人类打个把喷嚏，没事的。”
　　瑟芬妮指着自己床上的一堆杂物：“话是这么说，你看你都把东西堆到哪里了，下面可是我的今天出门要穿的衣服啊！还有化妆品！这可是我的床和行李——”
　　“咳。”听到这一声咳嗽，她缓缓转身，微展裙裾：“父亲大人，啊！母亲大人。”
　　“西可尔，你不能在人多眼杂的地方这么高调。”安德豪威尔爵士没有离开，而是在原地等着儿子顺从的回答。
　　“是的，父亲——我只是灵感一现而已。”西可尔低下了头，尽量掩藏起自己的失望。
　　“好学是好事，但是过于引人注目并不是明智的做法。来，我帮你收拾一下。”爱蕊儿温和地说道。
　　“不用了，母亲，谢谢您，我一个人来就可以了。”西可尔显出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瑟芬妮暂时抛开了姐弟矛盾帮忙圆场：“母亲大人，我会帮她收拾的，请您放心。”
　　送走了父亲和母亲，西可尔环顾着被挪到床上的柜子桌子和叠罗汉一般的箱子，向一边眼里冒火的瑟芬妮眨了眨眼睛。

　　“哈哈，所以你就在瑟芬妮姐姐的监督下就打扫了一个下午吗？她真的要你把所有的衣服都熨一遍？”爱丽丝大笑着听他讲述被搬到仓库的一堆新奇仪器的背后的故事，碧磷火在她身边飞来飞去，也像是在大笑一般。
　　“是啊，不然我怎么会来得这么晚？”西可尔的手指凌空一点，望着逃窜到爱丽丝耳后的调皮火焰，脸上甚是忿忿不平，“她说我乱放乱摆，弄皱了她最心爱的一套Speed K经典夜行款和Wuku Lee的一套晚装小礼服；还有，伽贝烈桃金娘做的高级眼影的限量版盒子被压碎了，摩蒂安奥兹啥广场卖的那碧鸢尾熏蒸酿制的柔香润肤露被挤得不剩丁点了，这个那个这个那个。还是爱丽丝你简单，衣服是灵体用不着换，素颜也够美型，没那么多麻烦事儿。”西可尔撇了撇嘴，显得对姐姐重装妆轻弟弟的行为甚是不屑。
　　“那我要是有了漂亮的衣服和化妆品，你就会觉得我麻烦了吗？”以爱丽丝目前的心理和外表年龄，化妆品的吸引力毕竟还有限，但衣服穿着还真是小女生永恒关心的重点。
　　“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这样的穿着就很好，很华美，就是——”西可尔望着爱丽丝期待的眼神，微微一笑，“还不够奸邪，没有达到黎祁化的至高境界。”
　　“噢……那怎么样才能，嗯，离黎祁奥义更加接近呢？我大概还没到小姐的老师讲到那一章就死了……”爱丽丝低下了头，显得很懊丧。
　　“你还有小姐？以前是侍女吗？”西可尔注意到了爱丽丝的措辞。
　　“我……是的。”她的声音很低。
　　“啊——听我说，”他敏感地注意到眼前小人儿的情绪低落，立刻转变了话题，“所谓的奸邪呢，大概就是，相对你——比如有人来斩杀你，要来除掉你，你呢，可以笑得一脸春风灿烂的样子，对他们说‘你好可口啊’‘你看上去真好吃啊’之类的话。”
　　“这个就是‘奸邪’？”爱丽丝在心里默念了两遍，觉得支撑世界的两大支柱之一在西可尔口里真是简单得不可思议。
　　“现在可以对着我演练一下。”西可尔的蓝眼睛里闪动着某种名为“奸邪”的光芒。
　　“你好可口啊！你看上去真好吃啊！”爱丽丝面对着他认真地大声说道，字正腔圆。
　　“太生硬了——还是不够奸邪。”西可尔沉重地叹了口气，摆了摆手。
　　“那我再来一遍……”爱丽丝显得很紧张，“你，你好可口！你看上去，真好吃！”。
　　“不行，你的语气过于僵硬了。还有，最好要分清楚对象，比如对男的，按年龄排就是‘小正太’‘大哥哥’‘怪叔叔’，对女的就是‘小萝莉’‘大姐姐’‘怪阿姨’。灵魂结晶不是很美味的东西吗？你想想马上就能把他们变成它们，吃进嘴里——要有那种诱惑的、求之不得的孤芳自赏玩弄对方于鼓掌之间的感觉。”
　　西可尔分门归类，逐一讲解得头头是道；爱丽丝用心记取，求知若渴。

　　“现在再来一次，嗯，比如说，我现在变做小正太——”西可尔瞬间恢复了小孩子的模样，“——你该怎么说？”
　　“小正太，快变成爱丽丝的食物吧！”爱丽丝对着西可尔试探性地说道。
　　“很好！说是说对了，再来点‘嫩’的感觉就更完美了，”西可尔满意地点了点头，恢复了十四五岁的少年的外表，“那么，如果我变成这样的话，你该怎么说呢？”
　　“西可尔啊，快变成爱丽丝的食物吧！你看上去好可口呢，我要吃了你哟——诶，我会说了！我会‘奸邪’了！”爱丽丝一气呵成地说完了一溜，没注意面前的西可尔脸上已经快支撑不住的奸邪笑容。
　　“学得很快，不错不错，奖励一下，”他将一块灵魂结晶蹭到她唇边，“告诉你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听哪一个？”
　　“你说哪个，就是哪个呗。”爱丽丝乖巧地将结晶吞了下去，舌头灵巧地舔了舔嘴唇。
　　“好，那我说了啊。坏消息是——”望着爱丽丝的期盼的眼神，西可尔故意停了几秒，“——我得没收你的刀，进行炼金实验的途中我得时刻以它作参照标准，这把刀我得收回来。”
　　“本来就是西可尔给我的呀，没事，你尽管拿走，”爱丽丝大大方方地将心爱的刀从柜子上拿到西可尔面前，“那么，好消息是什么？”
　　西可尔瞟了一眼系了一根缎带花边打上蝴蝶结的刀柄，不禁乐出声来，他没想过爱丽丝在装饰上这么有心：“好消息嘛，我决定了，我要倾尽全力地教你魔法。不许说学不会，这一次你一定行的。”
　　“这算什么好消息。”爱丽丝苦着脸撅起了嘴。
　　西可尔伸手刮了刮她的脸蛋：“不许跟我淘气耍别扭，一切反对意见全部无效。今天我先带你复习暗系魔法大纲，明天正式开始练习实战。嗯，陪练么，对手……碧磷火你舍不得，徘徊鬼是见光死，蝙蝠萌菇太没创意，大树妖又不够美型……算了，那就决定了，我来吧。”

　　“不不不，你这是……我怎么可以攻击你？我做不到。”爱丽丝逃开几步，远远地对着西可尔出声抗议。
　　“怎么就不行了？老师兼陪练不是很正常么，难道说——你嫌弃我？”两句话说完，西可尔已经绕到爱丽丝身后，将手掌放到她的粉色头发上使劲揉了几下，“你怎么也算是我的第一个学生，给我点面子好好学，不然我怎么能带你去见我家人啊？”
　　“家人……”爱丽丝不动了，乖乖地任西可尔摆弄自己的头发。
　　“除了我姐姐瑟芬妮，我的父母也在艾里镇。如果可能的话，我很希望能带学有所成的你去见见他们，”西可尔笑了笑，“加油吧，你一定要努力。”

　　“好的！”爱丽丝认真地答应了下来，她满脸的乐观和身后西可尔表情里的阴云形成绝妙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