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补基三小短篇》奎籽

26、卫国保家II（4）

　　大约是因为改了姓名用云暮遮遮住了眼睛，贾玲玲虽然觉得辰言像极了自己十多年前的堂哥却始终只是觉得像。而辰言不一样，他虽然知道贾玲玲是自己的堂妹，可就是不想认贾玲玲，他和贾玲玲从小关系就不好，就更别说见都没见过的十多年后的贾玲玲了。
　　“不去。”辰言很直接地说了一句。
　　“媳妇不去我就不去。”卫图十分殷勤地说道。
　　贾玲玲蹬了辰言一眼，辰言带着云暮遮对于贾玲玲的动作一丝感觉也没有。不过，提着酒葫芦，辰言不由得微微勾起唇角笑着对卫图说道:“我想去雁塔看看，你领路？”
　　“好啊。”
　　卫图的答应十分明显地扫了贾玲玲的面子，贾玲玲的眼睛立刻就红了，眼泪啪啪啪地留了下来。
　　“你的声音很难听，闭嘴吧。”
　　辰言提着酒葫芦从贾玲玲身边走过，随口说了一句，却让贾玲玲的哭声立刻停了下来。
　　还没过几天，贾玲玲就受不了卫图天天粘着辰言，恰好这几日七秀有歌舞之会，贾玲玲便想拖了卫图一同回七秀。卫图对于贾玲玲描绘的景向没有什么表态，倒是辰言来了兴趣。
　　“听说秀坊女子众多，老子还没见识过。”
　　“你一丐帮看什么？也不看看你全身多脏？”贾玲玲一脸厌恶地说着。
　　“媳妇有兴趣？”
　　“没兴趣。”
　　“我就说，我比秀坊的女人好看多了，媳妇怎么会瞧上她们。”
　　被瞧不上的秀坊女人之一的贾玲玲只能愤恨地看着辰言，而辰言则是一脸无辜。他本是有意想支走卫图，结果被卫图这么一搅和还真是怎么回答都不对了。
　　最后，贾玲玲一人回了七秀，卫图和辰言都讨了个清闲。没了个女人在身边哭哭啼啼的自然好，但问题是少了个女人之后卫图倒是更加自由了。辰言依旧时不时地想着出苍云，但总是被卫图半路抓了回去。
　　有一天，辰言连酒都不喝了，找到了卫图房里。
　　他总觉得，有些事情真的该认真谈谈。
　　“媳妇，找我什么事？”
　　没理会卫图那不正经的语气，辰言直接走到了卫图面前拍着卫图的桌子说道:“老子要跟你聊聊。”
　　卫图笑着起身，“好啊。”
　　说着，两人一同走出了房间。其实辰言直到很久之后都没有想明白，那时候为什么要出房间谈呢？明明在房间里坐着谈就很好，为什么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走出了房间呢？
　　大约，这就是命吧。
　　辰素和宿千陌所有的遗憾，大约，都填补到了他们的身上吧。
　　“我想离开苍云。”
　　十年过去了，辰言什么都在变，唯一没变的就是这直率的性子。
　　“可以啊，媳妇想去哪里玩，我正好闲着。”
　　“我没想去哪里玩。”辰言说得很认真，纠缠了这么久，他真的有些心烦，“卫图，小时候开玩笑的事都过去十年了，何必呢？”
　　辰言本来不想把话说得太明白，卫图对他什么感情他说不清楚，但老实说，没有一点儿感情这种话他自己都不敢说。太明白的话总是太伤人，但不说明白，卫图总是会以各种各样的话掩盖过去。
　　所以，辰言还是忍不住说了。现在说明白，说不定以后两个人想清楚了，在江湖上有缘相见，还能称一句兄弟。如果现在糊里糊涂的，以后怕是怎么分开的都不明白。
　　卫图不知道是怎么，一直没有说话，辰言忍不住伸手去探了探，卫图伸手抓住了辰言的手，“媳妇，才十年而已。”
　　辰言一愣，卫图一扯，将辰言拉到了怀里。辰言的背贴着卫图的铠甲，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而卫图浑然不知，只是将辰言死死地抱住。
　　辰言恍然，想到了小时候两个人抢酒葫芦时的场景。
　　卫图就是这样，死死地抱着酒葫芦，任他如何打都不给。那次辰言气得下手没了分寸，除去宿千陌打卫图的两次，就属那次卫图伤得最重。也是那次之后，辰言没再跟卫图抢过东西，以辰素的话来讲就是，反正他们的那些个东西也值不了几个钱，而他又比卫图年长两岁，让着他点儿也没什么所谓。
　　“都那么大了，就别开玩笑了。”辰言伸手想要挣脱卫图的拥抱，可卫图却是死死拽着不松手。
　　“我没有开玩笑。”难得卫图没有再用玩笑的语气，对着辰言认真地说道，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辰言才终于明白了，自己身边这个人早已不是十年前的小孩子了。
　　十年前的卫图，喜欢玩笑，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但实质上却是个小屁孩。十年后的卫图，虽依旧喜欢玩笑，但却是一名真正的军人。
　　“阿言，我真的没有开玩笑，我喜欢你，从来没有开玩笑。”
　　“可我不喜欢你。”
　　“你骗我。”卫图直接打断道，“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什么不走？”
　　为什么不走？
　　“我一个人怎么走？”辰言对苍云虽算不上陌生，但也绝对算不上很熟，让他一个人蒙着眼睛从这里走出去是绝对不可能的。
　　“那几位兄弟？”
　　卫图突然转了话题让辰言不由得微微一愣，仔细想了想才想起来，他确实有几位兄弟，当日卫图把他掳走后就未曾再见，辰言都差点儿忘了他们了。
　　“他们怎么了？”
　　“他们来苍云了。”
　　辰言一惊，“在哪？”
　　“媳妇想他们了么？”卫图恢复往常的吊儿郎当的模样，对着辰言调侃道，“媳妇亲我一下我就带你去见他们。”
　　“亲一个？”辰言气急了，忍不住笑着对卫图反问道，“好啊……”
　　因为被云暮遮蒙住双眼，所以卫图看不见辰言此时狡诈的神情。卫图微微放开怀里的辰言，辰言转头，对着卫图就是一拳，卫图顺手将辰言拉了过来，老实地受了辰言一拳。辰言一个踉跄跌在卫图怀里，随后便感到唇上紧贴上来一份柔软的感触。
　　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的辰言立刻退后，想要逃开，却被卫图钳住。而卫图似乎不满足于此刻的淡吻，一手摁住辰言的后脑勺一手环住辰言的腰部，舌头微伸意图撬开辰言的唇。
　　“你……”辰言刚想开口便被卫图趁机吻了上来，想说的话全咽在了口中。
　　等到卫图满意地放开辰言时，辰言只能趴在卫图身上喘气。卫图将辰言横身抱起，辰言还没想明白就被卫图抱到了别的地方。辰言还没下来，就已听到几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老大……”
　　辰言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前一秒被强吻就算了，后一秒见到兄弟们，却是以这种方式！
　　“老大……这是……”
　　其实一个人十分含蓄地开口道。
　　“放我下来。”辰言的语气很冷。
　　卫图乖乖将辰言放了下来，辰言脚踩在地上的一瞬间，一个巴掌的响声清澈地在屋内响起。站在辰言身后的一行人都愣了愣，望着前一秒还似情人一般的两人突如其来的变故。
　　一巴掌扇得极其用力，卫图被扇到的半张脸颊从红到青，鼻子中流下一道血痕。而就算这样，卫图也浑不知痛地对着辰言笑着说道:“媳妇下手真重。”
　　“我再说一遍，我不是。”辰言的语气仿佛从冰窖里出来一般，“卫图，你要自作多情到什么时候？”
　　说着，辰言头也不回地消失在房内。房内一堆子丐帮的弟子伸手对着离开的背影想说些什么没有来得及，还剩一个人挂着鼻血，望着离开的背影发呆。
　　“老大他就是脾气有些大，将军你别介意。”
　　剩下来的人被卫图带着一起到大厅用膳，吃了一桌好吃的后大家对卫图的印象都不错，便也随意聊了起来。
　　“我知道，我知道。”卫图笑着说道。
　　“哎，将军你不知道。”其中一个弟子喝醉了酒，摇晃着头脑说道，“小言几年前……哎……”
　　“他怎么了？”卫图假作镇定地看着那个人，内心却在疑惑。这些年自己一直派人盯着辰言，有什么他不知道的？
　　“小言前几年啊……”
　　那人还没说完，又喝了一杯，随后醉倒在地，想说的没说出来，人已经昏睡。
　　卫图恨不得把那人抓起来狠狠扇两巴掌，可为了拉拢这群人，卫图只能忍。幸亏，这里似乎不是只有这一人知道辰言的事。
　　“将军……”
　　夜深，其余的人都去睡了，卫图一个人坐在门外。他一直都知道辰言的行踪，却不敢去找他。辰言是不是真的不喜欢他，是不是真的想要离开他，这些卫图光想想都不敢。
　　忍不住想到了十年前的那段时间，辰言离开苍云，自己跟在宿千陌身边。宿千陌身边没有了辰素，一个人站在雪地里。
　　卫图站在远处看着宿千陌，一直没有出声。而宿千陌虽站在原地，眼神却始终望着辰素曾经坐在的地方。宿千陌从从前便一直喜欢如此看着坐在地上喝酒的辰素，直到辰素离开了许久许久，宿千陌还是一如既往地，一有时间便来看雪，看着那个人一直待着的地方。
　　然后……一遍遍地说，对不起。
　　伤在心中而不治，两人皆有情，却是无缘。一个刻板，心不细。一个心细，却寡言。卫图想不明白两人最后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但无论是什么原因，最后的结果在那里摆着，不过是最后死后同穴罢了。
　　地底后两人是否还能圆得前缘卫图不知道，他不敢想死后的事，生前不能把握，死后又有谁能肯定？
　　“将军兄弟……”
　　卫图想到这里，身后忽然有个声音开口。因为想得太入神，卫图都没有发现有人到了自己身后。
　　“这位兄弟称我小图便好。”卫图笑着说道。
　　“如此，我便称你一声小图了。”那人自顾自地在卫图身边坐下，“哎，我们丐帮没你们那好听的名字，我娘给我起名叫荷包蛋，你不介意就喊我包蛋吧！”
　　“……”卫图真的不想开口吐槽这个名字，但实在是……
　　荷包蛋？他应该庆幸辰言还好是被辰素捡到了么？不然他是不是要喊辰言鸭蛋儿了？
　　“包蛋兄……”卫图努力地喊道。
　　“哎，小图啊……”荷包蛋拍了拍卫图的肩，一手拿着酒葫芦，正当卫图思索着荷包蛋会不会也讲到一半倒下去的时候，荷包蛋才又换换开口说道，“你不知道啊，前阵子，小言差点儿死在狼牙军手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