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卫国保家I（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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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宿千陌知道了一件事，辰言原名不叫辰言。小宝是辰言的小名，但辰言的大名里也有这一个字。
或许下次卫图回来，自己可以把这件事给他说一说，这样也好弥补下上次因为心情不好而不小心让小朋友进了地狱的愧疚。
因为上次宿千陌去往狼牙军偷去情报，导致狼牙军不得不提前对太原发起进攻。宿千陌领军离开前到辰素面前告别，与上次不同，辰素显得异常平静。
“阿素……”宿千陌忍不住喊了一句。
辰素没有说话，只是将宿千陌的手拉了过来。开心过，伤心过，逃避过，最后还是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深深喜欢着这一个人。
宿千陌乖乖将手伸到了辰素面前，辰素拿出另一只手，在宿千陌的手上比划着。
等到辰素将所有的笔画写完，宿千陌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
这是，家。
“你有你的不得不，所以我不阻止你。保卫国家是你的不得不，那我就退一步，守住家就好。”辰素说话的时候，依旧是一副平淡的语气，“所以，活着回来。”
最简单的几个字，却是宿千陌内心最深处的渴望。以前和祁莲相处的时候不懂，如今才明白，真正爱一个人，真的可以因为那个人的一句最平淡不过的话感到甜蜜无比。
第二天，趁着辰素还躺在床上的时间，宿千陌已经准备好了一切。门外大军在原地等待，宿千陌转身，将房门带上。房内是家，房外是国，身着铠甲，七尺男儿志在保卫国土半分不让。
而如今，除去国土之外，还有一句——
“活着回来。”
在宿千陌带着军队出门之后，苍云便安静了下来。辰言蹑手蹑脚地跑到宿千陌的房间去，却发现躺在床上的辰素已经起身。
“师兄，早！”辰言乖乖站在辰素面前。
即使辰素看不见，但在辰言心中，辰素依旧是自己最敬爱的师兄。
“早，辰言。”辰素起身，身上还有着昨日留下的未退尽的红色斑迹。
辰言看着自己师兄身上的那些痕迹，再想着昨夜无意经过时听到的那些声音，脸立刻便红了起来。拼命地摇了摇头，辰言从身后拿出了一个包袱。
“师兄，这些药还要放进那个柜子里么？”
辰素点了点头。
“哦……”辰言有些失望地将药包了起来，一边包着的时候一边说着，“师兄干嘛不用这些药？”
辰素抬头，云暮遮已经带上，虽然没有直接的眼神接触，但辰言却知道，辰素在质疑自己。
“反正师兄不都接受那个将军了么！”辰言低着头，咬着牙说道，“既然都接受了，干嘛要浪费这些药材！”
那两个月，辰言一直陪在辰素身边，所以毒发到底有多痛，他最明白。所以当时宿千陌带着辰素回苍云的时候辰言才会那么反对，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辰素根本不会再去见宿千陌！
“天山雪莲……千年人参……”辰素默默念出了两味药的名字，“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为什么我要欠他？”
听完了辰素的解释之后，辰言没有再多问，将药材收了起来。辰素一直都是无拘无束的性子，不愿意欠别人什么，也不愿意别人欠自己什么，这一点，和辰素相处了这么多年的辰言最清楚。
“对了师兄，我们今天出门？”辰言将东西放好之后对着辰素问道。
“嗯。”辰素点了点头，便带着辰言一起悄悄离开了苍云。
看来，这次狼牙军是真的集结了所有的力气来攻打太原了。宿千陌望着城外的大军，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苍云离太原不远，大军行进四天便到了太原周边。宿千陌一声令下，众人便在原地开始驻扎营地。
宿千陌这边与皇帝派来的军师讨论着如何攻如何守，那边狼牙军已经开始部署军队准备进攻太原城。狼牙军第一次集结兵力进攻，宿千陌立刻带着所有苍云军跟着天策军一同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仅凭着以往战斗的经验奋力抵抗着。
好不容易将第一波的进攻挡了下来，宿千陌身心俱疲。天策府派来的将军也有着和宿千陌一样的心情，两人一同坐在房外的走廊上，李诚带了一壶酒，朝着宿千陌问道:“要不要来一杯？”
望着酒壶，宿千陌便忍不住想到了辰素。脸上的愁容被心中的美好回忆替代，还有一句，“活着回来。”
“好。”宿千陌掀开酒坛与李诚对饮，“这酒不错！”
没有几十年的存放，可不会有这样的醇香，宿千陌想着平日里辰素嗜酒如命的模样，忍不住想着向李诚讨要几壶。
李诚听了宿千陌的赞许后忍不住得意地说道:“那是！这可是我家内人给的！”
宿千陌有些诧异地看了李诚一眼，他虽然和李诚交情不算深但好歹也并肩作战过几次，他竟然都不知道，这货竟然有了内人？心情甚好的宿千陌忍不住调侃了李诚几句，李诚实在经受不住宿千陌的调侃，才几句话，便全部招了出来。
宿千陌这才知道，李诚口中的“内人”来自藏剑山庄，看李诚的样子，两人应该过得不错，这次来太原，李诚带着两坛酒是那人送的也就算了，就连用的长枪，也是那人亲手铸造的。
“你们还没成亲么？”宿千陌淡淡开口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后，李诚有些愧疚地低下了头，“还没敢……”
至于为什么不敢，宿千陌便不方便问了……
两人在月色下互相敬着酒，两人都未发现，屋顶一人独自对着月色与他们一同饮着。
狼牙大军派来的第二波攻城的将士，为首的是一个名为“祁墨”的人。这次攻城，宿千陌与李诚早已做好准备，不过几番功夫便将大军打退，还将为首的这个祁墨活捉回了营地里。
宿千陌是认识祁墨的。
在以前祁莲还未暴露自己狼牙军的身份的时候，祁墨作为祁莲唯一的亲人，被祁莲带着来苍云玩过。
“宿千陌！你竟然敢杀了我姐姐！你不得好死！”被人压入军营里的时候，祁墨无意间看到了宿千陌，忍不住就对着宿千陌咆哮道。
如果不是祁墨出现在宿千陌面前，宿千陌差点儿都忘记了祁莲这个人。而他现在心中，也确实没有什么地方留给祁莲了，唯一还记得的，是她给辰素下的毒。
“从她以间谍的身份潜入苍云的那一刻起，不就做好准备了么？”
被宿千陌一句话将剩余的所有话堵住的祁墨，最后只能沉默着低头。而宿千陌显然没有这么简单就放过他的打算。
“囚鸟的解药……”宿千陌走到祁墨身前，一手拽起祁墨，咬着牙问道，“你有没有？”
祁墨显然没有想到宿千陌会问自己，随后他忍不住讥笑道:“呵呵，那个乞丐还没死么？”
“我在问你话……”
“没有！”祁墨咬着牙说道，“那本是姐姐配给你的毒药！无色无味，只要进入人体中便会慢慢地中毒，从失明到最后死亡！”
宿千陌望着祁墨，眼神中写满了杀意。
“苍云军杀我父母，我们与苍云之仇不共戴天！本想着这样还是便宜了你，结果没想到！”
祁墨咬着牙，宿千陌松手将他放下，随后手中的刀当场落下。李诚从门外走进来，便看到一个人刀下，一具鲜红的尸！体。
不难知道，那本是祁莲要给自己的药，却因为以为自己死了，便转手放进了辰素的茶杯中……
早知道自己会如此深爱着这个人……
可惜世界上没有那么多早知道。
李诚对于宿千陌将祁墨就地解决的事本有很多想问的，但当他走进房内看到宿千陌的神情之后便将想法咽回了心中。自从他认识宿千陌以来，便很少见宿千陌有过这样的神情，忽然想起叶欣为了自己而重伤的那次，自己坐在叶欣床边却什么也做不了的时候。
原来，苍云的将军，也有了放在心尖上的人了啊。
房内，两人沉默着，各自思考着自家的事。
房上，一人对着月色，独自饮着酒。
狼牙军这次的进攻似乎是铁了心要将太原拿下，一波未平，下一波的进攻又起。宿千陌带着苍云军在狼牙军中厮杀，看不清满地的尸⊙▽⊙体谁是谁。李诚作为镇守大唐的将军，自然不会输给宿千陌，虽然两人在武艺上的较量，李诚从来没赢过。
好不容易守下狼牙军的七次进攻后，宿千陌和李诚两人身心俱疲。两人本想着七次进攻失败，狼牙军会暂时消停会儿，但在两人刚卸掉铠甲，外面立刻传来了敌方探子的来报。
“李将军，宿将军，不好了！狼牙大军打算集结所有兵力在最后的这一次进攻！”
宿千陌和李诚立刻穿上铠甲，城外的马蹄声十分浩大，来不及商量任何对策，两人立刻朝着自己手下的军队下达命令——死守太原！
两人带着军队冲出城门口时互相望了一眼，眼神中却有着惺惺相惜的感觉。
“活着回去。”李诚终于还是没忍住，冲着宿千陌说了一句。
宿千陌转身，将李诚的话无视在了身后。这句话一直都在他心底，是辰素进行前的那句，“活着回来”。
而直到真正面对狼牙大军的时候，宿千陌才知道，这句话要做到，有多么得不容易。李诚早已向皇帝借兵，但要送到皇帝手中再等他们调兵南下与自己汇合……
估计，那个时候两人都成尸骨了。
宿千陌站在太原的城门口，儿时的记忆还在。十年前，那个孩子一直都是他奋勇直前的动力，十年后，他有了辰素。虽然未曾再见那个孩子是他的遗憾，但能拥有辰素是他一生至幸。
“苍云大军，听我口令，死守太原！”
宿千陌的呐喊声在苍云军前响起，苍云军上下最多不过一万，比起天策府要少上几倍。但苍云军自幼便上了战场，烈刀铁盾在手，只一个便能抵得上千军万马。
而面对狼牙兵倾尽全部的兵力，宿千陌和李诚两人都十分吃力。李诚作为正式的大唐军队，一直镇守在最前方。宿千陌身在李诚侧面，却有着比李诚更大的压力。
守住了半柱香时间，李诚和宿千陌本是松了口气，哪知狼牙大军身后又一波狼牙军涌来。望着比自己这边多出好几倍的兵力，李诚和宿千陌两人不由得有些绝望。
而两人始终未曾退过半步，带着军队抵挡在太原的城门口。这一步，绝不能退。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卫国保家I（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