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黑塔利亚]无岸之舟（全员向多CP）》海间

14、[镜 像 第十四章]

　　还没走到教室，衣袋里便响了起来。

　　“1条新短信”

　　王梅从校服口袋里拿出还在振动的手机，嘴角忍不住流露出一丝笑意。刚觉得有所遗憾，对方就冥冥之中有所察觉似地发来了信息——这种巧合总是让人禁不住得意一小会儿的。

　　“今天放学后，去喝点东西怎么样？老时间，老地点。”
　　就是上次那家店啊，王梅的回复也很简洁直观——“好的。”
　　在整整一天中的每一节课的每一分里的每一秒，王梅的理智都在期待和忐忑之间的夹缝生存。终于，她怀着极为矛盾的情绪踏出了学校大门。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可是我很想去见他。”
　　“不会被责骂的吧？”

　　那么——

　　“喜欢什么的，真的可以说出口吗？”

　　背着书包来到能看到奶茶店的路口，她磨蹭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过去。
　　“来啦？”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王梅刚推开门，本田菊便叫住了她。他坐在和上次一样位置的吧台椅上，虽然一副等了很久的样子，吧台上却并没有放任何饮料。
　　“你一直背对着门口，怎么知道会是我呢？”王梅问道。
　　“我只是辨认出了你的脚步声，”本田菊的两只手捏着金属链子的两端，让那枚戒指顺着它来回滑动，“对我来说，这很容易的。”
　　在王梅看来，这个在他人眼里觉得无聊的滑动戒指的举动，可不止是作为等人时用的低级消遣。

　　“现在连逃都没机会了，加油，王梅，不要服软，一定要说清楚自己的真实想法。”她对着自己默念道，机械地走到他右边的椅子前，款款坐下了。
　　“你看上去真紧张，”本田菊露出一种甚是无奈的表情，“我是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王梅不说话，只是一脸严肃地盯着他的双眼。
　　“好啦，今天还是不要在这里，去上次我说的那家酒吧好了，怎样？”他笑了笑，用手摸上了她的头，轻轻抚了抚。
　　“不要摸我的头，本田老师，”王梅鼓足了勇气，“我来了就意味着我是想认真和你谈话，请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
　　店里的绿萝还是静静地从半空中垂下，店员低头盘账，并没有搭理说话的两人。本田菊一怔，随即浅浅地笑了，收回了手：“好啊，那我们走吧。”
　　王梅没有拒绝，她垂下了眼睛，内心还在犹豫。本田菊得体的穿着说明他们要去的地方不会是那种不好的地下黑街小店。可是……

　　在片刻的踟蹰里，就被莫名其妙地牵到这个地方来了——发觉到自身软弱性的王梅对自己可谓不满到了极点，她不好意思开口指责本田菊，只是觉得非常气闷。
　　现在，她和本田菊面对面地坐在偏于一隅的座位里，本田菊没看菜单就熟练地叫了一杯酒和一扎混合鲜榨果汁。
　　“放松点，在这里我看不清你的小动作的。”本田菊为她倒上一满杯果汁后抿了一口酒。

　　从刚才到现在王梅都一言不发。灯光如此昏暗，却还是敲不开面前女孩的矜持。

　　“不是，我只是还不习惯这种地方。”虽然口干舌燥，可她暂时还不想去动那杯花花绿绿的果汁。
　　“那是为什么呢？你不肯信任我吗？”本田菊握住了那戒指，单手抵着额头，像是在自言自语。
　　“那是……那是因为本田老师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吧，为什么还开‘我喜欢你’这种让人困惑的玩笑呢。这戒指……也是她的啊，你都不觉得不安或者惭愧吗？”王梅忍不住出声提醒，这是折磨了她已久的心结。
　　“哦？噢。”本田菊抿了一口酒，链子和戒指落到桌面上，击出轻响。
　　“我现在是在对你说，我喜欢你，梅，”他的黑色眸子里闪动着奇异的光亮，“你……你就是她啊。”
　　“你说什么？”王梅怀疑起自己的听觉，震惊的表情转瞬即逝。
　　“你就是我的‘女朋友’，我不想再重复第三次。”本田菊十指相对，缠绕着戒指的链子在指间绕出繁杂的花纹。
　　“你……说谎，你在骗人，你说这个明明是她送的，你还那样地喜欢她，你……”她的慌乱超出了自己的承受范围。
　　温热而轻巧的吻封住了她的辩解，半欠着身体的本田菊自然地扣着她的手指，两人相触的手心里容着那枚戒指。

　　这个吻很轻，造成的震撼效果却是不容置疑的，他离开她的时候，看见她整个人已处于爆发的边缘，似乎下一秒钟就要气得哭出来。
　　“请给我一分钟的时间。”他的另一只手附上她的脸颊，四目相对。
　　“我给，你还有五十五秒可以说。”王梅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我爱你。真心地爱着你。我爱你，真心地爱着你。我爱你，真心地爱着你。”本田菊一连说了三遍没有换气。
　　“说完了？”王梅握紧了拳头，预备给他来上一记破颜拳。
　　“你是我一直以来用尽一切心力去追求，去接近的人，我爱你甚于任何，我做的，我想的，倘若你能明白，能看见，能体会，就不会这么看轻我了，”本田菊慢慢地说道，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我不后悔今天在这里告诉你我是多么爱你，也许你会以此为筹码反过来要挟我哟……真要那样的话，我也无能为力，只好任你放肆。也难怪，谁叫我爱你爱得比较多一点呢。”
　　“你在说什么奇怪的话啊！我可不想去伤害你，我对谁都不会这么做。前面那段……那个戒指明明——”本田菊捂住了她的嘴，动作很轻。王梅的唇触到他的掌心，一张原本白皙清秀的脸这下算是彻底红了个通通透透。
　　“我爱你，王——梅。”他撤下了手掌，代之以唇。

　　这回是真正的、绵长的深吻。他轻轻吸吮着她的唇瓣，和刚才的点到即止已然不是一个档次。结束了这个长吻之后，她贴在她耳边，轻轻说道：“我知道你，你也知道我，我们都不是那么随便的人，下了决心以后就会认定对方。所以，你不要再发脾气了，梅，我早就想过一切可能的应对方式。如果是为了面子——我早就在你面前完全不在乎那种虚假的东西了——你看到的是真实的我。如果你是真心讨厌我，大可以从刚才就给我一巴掌然后出去，但是你没有。”
　　“因为我喜欢你啊。”这句话脱口而出后王梅随即又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本田菊一脸梦幻似地望着他，用百分之一百的信任神气朝她笑了笑：“谢谢你，梅，我真幸福。”
　　“真是的，说什么‘幸福’，明明就是胁迫！扇你一巴掌再跑出去那么无礼的事情，那么……我可是也很希望，喜欢……总之那种事情我做不来。”王梅的脸热得发烫，她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大庭广众之下的公众场所，怎么可以……太丢人了。如果不是因为坐在角落而且这里的隔板很高，她真的要按照第一反应，把脸贴到了桌面下来躲过他人的非议！
　　但她终究还是安安分分地坐在椅子上，目光游移在果汁的混杂的色彩间：“你在一边少得意了！本田老师。我不喜欢你用激将法，更不喜欢这种过分袒露的吻啊告白啊什么的，你分明就是在一步步设计我！”
　　“是啊，关于如何设计梅的论文，我一定可以出本指南大全，还可以签售……我来想想，销量一定很广，再附上女主人公四季生活照书签，一定可以大卖的。”本田菊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笨蛋！傻瓜！色狼！”王梅在心里斥责道，狠狠地戳了他一眼。
　　“恰好听见有人在心里骂我呢，唉，算了，我这么笨，这个赚钱的机会只好让它白白溜走了。”本田菊低声笑着，“谁让我只想独家直播，私人收藏呢。”
　　“本田老师真是太过分啦！”王梅怒不可遏的表情让他止住了笑，转为一种奇怪的盯视。
　　“那你就该说‘菊你真是没有礼貌！太可恶了！我应该和你绝交！’”他抱着手臂，开始逗弄起眼前越看越可爱的少女。
　　“你说的啊，那以后就喊你菊了！对你就不该这么尊敬，亏我还用了这么久的敬语！真是的，我现在真后悔当初一直 ‘本田老师’‘本田老师’地喊个不停！”王梅拍了下桌子，为自己鸣不平。
　　“为什么后悔呢？”本田菊顺着她的话往下问。
　　王梅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对啊，‘本田老师吻了我’没有‘菊吻了我’的说法中听，前者一听特别像师生恋，你也觉察出来了吗？”
　　“这可不像你的风格，”本田菊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以为你会抱怨‘为人师表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情，太过分了’之类的。”
　　“被惊到了吧！扳回一局！”王梅急急地朝他竖起了“V”字手指，喝了一口摆在桌子上的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