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黑塔利亚]无岸之舟（全员向多CP）》海间

10、[镜 像 第十章]

　　第十章

　　“算是全中？败给你了，难为你这么能猜，可是相当地有当侦探的天赋哦！你可以考虑再多想想——”
　　“是恋爱的对象吧？”王梅晃悠着双腿，“如果是本田老师的女朋友送的话，唉唉，那个女孩子该多么幸福啊！”坐在高高的吧台椅上，她叼着一端浸在奶茶里的吸管，“能这么被你重视，好幸福。”
　　“梅，你说些什么呢！幸福么，她好像从来都不觉得。”本田菊脸色有些怪异，他皱着眉把那杯红茶推到了一边。茶里漂浮的整颗柠檬上下浮沉，慢悠悠地改变自己运动的轨迹。
　　“耶？怎么会呢？被本田老师爱上的人怎么会不幸福呢？”王梅惊奇地瞪着眼睛，像是听见天方夜谭一般。
　　“唉唉，你怎么会这么认为呢？”本田菊轻笑，转头望向王梅。
　　王梅接触到他的目光后，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了身子，专心地自己盯着杯中的奶茶：“我觉得……我只是觉得。本田老师是这么温柔，这么好的一个人。如果被你喜欢上的女孩子不感到幸福的话，似乎才会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呵呵。”本田菊用手背抹了抹额角，低低地笑出了声，王梅用余光捕捉到了他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她有些后悔自己的唐突，可有忍不住从他嘴里亲耳听到证实——对他的情况，她无疑是想多知道一点的。
　　“你真是会安慰人，梅，谢谢你。”他面向她，真诚地说道。
　　“不，不是的……这是我的真心话！”王梅抬起了头，认真之极地肯定道。
　　“是么？”本田菊的声音很空洞，声音仿佛是穿过很远的地方才传到她耳边似的。
　　“千真万确……我觉得，本田老师会是很……完美的恋人。”王梅鼓足了勇气，一气说出了憋在心里许久的话。
　　“完美恋人？好新鲜的说法……时间都这么久了呢，不如……我们慢慢走回你家吧。”菊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
　　“那……那我们走吧。”王梅意识到自己可能已经失言，脸上隐隐地透出了懊悔和沮丧。
　　本田菊站了起来，整了整黑色的皮衣。在王梅掏出钱夹准备撑开的刹那，他拍了拍她的手背：“你这两个零花钱还不在我算计的范围里，我来。”
　　王梅鼓起了腮帮：“喂！我可不要你请客啊，我哥说过，女孩子从小就要自力更生，本田老师你凭啥剥夺我自主付账的权利？”
　　“就凭你现在还喊我‘本田老师’。”本田菊看也不看她，付了全额后便推着她走出店门。店员用清朗的声音向他们喊着欢迎下次光临，但是王梅却有种微妙的预感，她再也不会光临这家店了。

　　他再也没有喝那杯红茶了啊，就扔在那里，不要了。走到家门口，却又不进来，说是想起有事情要忙。
　　于是，就是这种样子呢……

　　王梅趴在枕头上，回味着白天的一幕幕。本田菊一路上都没有和她交谈，也许是早些时候在店里已经把该说的都说完了？但是她真的很不想要这种掷地有声的沉默。
　　她想要了解他，了解得更多……哪怕是很小的小事，很细小的习惯，和他相关的人。比如说，他深爱的那个人。
　　“他那样爱的人究竟会是什么样子的呢？唉……一定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吧，肯定……很会打扮，人也很好，所以能这样抓住他的心。”
　　仰面躺在床上的少女，怀着种种遐想进入了梦乡。

　　“我觉得我长得很不好看，太胖了。”
　　王梅对着身边的娜塔莎阿尔洛夫斯卡娅说完这句话后便深吸一口气，跃入了游泳池。
　　“王梅，你在胡说些什么。”她理了理头上浅灰色的泳帽，对着水波里泳姿优美的王梅说道。
　　游了两个来回后，王梅爬上了岸，拽下泳帽甩了甩头发。娜塔莎业已跳了下去，她的水性也不错，虽然算不上一把好手，在学校的圈子里还是能入归于专业水平。
　　“我先去淋浴了。”王梅对着她喊了一句，走进了女更衣区。

　　午间来游泳的人很少，面对空荡荡的一排喷头，王梅随手拧开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当温暖的水流经身体时，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重复了几个深呼吸的动作。
　　“真是的，不好看，太丑了。”她低头，这般评价泳衣紧绷下自己的躯体。
　　“要是都像你这样说自己的话，这世界上漂亮女生就少了，非常少。” 娜塔莎阿尔洛夫斯卡娅夹着大浴巾站在沐浴区入口处，淡淡地纠正了自己好友的审美。
　　“哎呀，我是说真的啦，我……算了！反正我就是很丑。”王梅怏怏不乐地扫了她一眼，扭开了头。
　　“你今天是怎么了，居然会在乎这种问题——该不会是——恋爱了吧？”她勾下手腕上箍着的灰色皮筋，麻利地在手间绕成了一个爱心形，特特地向王梅展示。
　　王梅索性转过身，装作冲洗后背：“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呀娜塔。”
　　“恋爱中的女人都是敏感的。我倒很有兴趣想知道那个‘他’是谁？不会是你的哥哥吧？是王耀，还是王嘉龙啊？”她拧开了旁边的淋浴装置，少量的水落到浴巾上，因为冲击力并没有渗进去，而是弹跳了开来。
　　“才，才没有这种事情呐！”王梅有些急躁地否定道。
　　“哦！那……我改天向别人打听打听？”她抿唇而笑，原本因为潜在的严厉而显得肃然的脸颊顿时变得生动起来。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啦！拜托，你也别这么八卦啊，凡事有个限度吧！我怎么可能爱上我的亲哥哥啊！”王梅素来白净的脸皮涨红了，就像是被攥住了见不得人的把柄一样羞恼。
　　“哦。”她不再说话，脸上的笑意消失得一干二净。
　　“喂……娜塔，是我话说重了，对不起，好不好？”不一会儿，王梅又拽住了她的胳膊摇晃着。她犯了个大错误，她明明知道的，却还是触到了娜塔莎阿尔洛夫斯卡娅心中的隐痛。
　　好在她只是点了点头：“呐，没关系的，小梅，我根本没把你刚才的话放在心上。”
　　“那好，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王梅嗫嚅道。
　　“好啊，你问吧。”她霎了霎眼睛。
　　“那个……我是不是长得不算很丑？”
　　几乎是一阵眩晕，娜塔莎阿尔洛夫斯卡娅真算是领教了哭笑不得的滋味。看着面前咬着嘴唇期待回答的好友，她都快不知所措风中凌乱了。
　　“我觉得你很美，非常美。”她边这么说着，边捏了捏她的脸。两个女孩嘻嘻哈哈的笑声，渐渐响彻了整间更衣室。

　　“我觉得你很美，非常美。”王梅叹了口气，默念着这句话。
　　“怎么了，梅？”本田菊敏锐地注意到了她的叹息。
　　街心的广场永远熙熙攘攘，王梅和本田菊分别坐在长凳的两端。今天心里预先拟定的借口是和同学出去购买教参，只是没提本田老师也要一起去。说到对兄长的这种“欺骗”——也算，也算是善意的吧。

　　只是想多呆在一起一会儿，次数稍微多一点，时间也长一点而已。

　　“没事……啊，对了，本田老师？”王梅鼓足了勇气，“你的……你……”
　　“嗯？”本田菊凝视着她的双眼，王梅觉得自己似乎要说不完这句话了。
　　“你的女朋友，她是个怎么样的人？”还是完整地说出了口，她问完后赶紧低头，今天穿的白色球鞋上有一块不起眼的污渍，她顿时觉得这双鞋脏得不能见人，她怎么还能好意思穿出来呢？
　　“她是一个让我着迷的女孩，”本田菊几乎是不假思索，“每一个地方都是——容貌，气质，性格，魅力，每一次说话的语气，每一秒流露的表情，每一刻的行为和动作——即使当她只是安静地一个人在那里的时候，也会引人注目。别人肯定会认为她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我应该已经能全部包容和忘记了，都几乎找不到她给我留下的瑕疵感。”
　　“好，好大胆直接的形容，太快，也没听清……”王梅一边试着尽量地将脚向椅子下面回缩，一边竖起耳朵生怕漏听了什么，却还是没跟上他的语速，“本田老师原来这么爱她，她真是个好女孩。”
　　“很好吗？梅，你认为她很好？”本田菊愕然得有些突兀，随后他又补充了一句，“为什么？”
　　夕阳把树，灯柱，还有行人的影子拖得很长，王梅盯着那些橙色光辉里的泛蓝的阴影：“我早就说过啦，本田老师从哪一方面来说都符合‘完美的恋人’。你的女朋友这样受你的顶级评价，一定不会差到哪里去……而且，我想，她一定会因为有你这样爱着她的男朋友而深感骄傲和幸福。”
　　“你……真的这样认为？”
　　王梅咬着嘴唇看向长凳一端的本田菊，他怀着一种难以置信的压抑的惊喜，又是祈求、又是急切地地等待着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