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本情深》木穆阳

4、【初步接触】

　　“你就没话说？”清扬推推袁莫毅。
　　“谢谢你，清扬，这三年我不在家，全靠你上上下下操劳了，孩子很好。”站起来腾出只手搂住清扬。
　　清扬脸红了，接过童童，“我先哄他睡了。”
　　等清扬哄童童睡了，给袁莫毅脱靴泡脚，袁莫毅都快睡着了，朦胧中以为自己还在营中，一下子惊醒。
　　“累了吧？好好泡泡解解乏。”清扬给袁莫毅做着足底按摩。
　　“清扬，哥想你。”袁莫毅摸着清扬的头发，有些情动。
　　“你说给之轩带些什么行李进宫比较好？我觉得文房四宝和佩剑玉佩总是要带的，且他独身一人，身边总有些要打点，交好的人，家里的特产，银票，玉件什么的都多带些吧。我下午收拾了些，你一会儿看看成不成。”
　　“银票带进宫，宫里可没处兑，”袁莫毅笑笑，“再说宫里什么都有，你替我分忧了，带些什么都行，你看着收拾吧。”
　　待两人熄了灯到了床上情难自已的时候，没有睡熟又被响声惊动的童童醒了，开始不敢出声，睁大眼睛听着，又觉得声音离自己很近，坐起来摸索。
　　“娘亲？爹爹？”摸到了不知是谁。
　　此时的清扬简直如惊弓之鸟，吓了一大跳，惊叫一声。
　　“娘亲？”
　　一次两次被儿子撞破，袁莫毅简直想挠墙，窝火儿得很。
　　“童童，没事儿，你睡吧。”清扬哄童童。
　　“童童也要娘亲，娘亲陪！”童童蹦跶着。
　　“快去睡！”袁莫毅一嗓子。
　　“娘亲是不是在陪爹爹？童童也要！”靠近两人要睡在一起。
　　袁莫毅受不了，起身点了灯，“他都这么大了，该自己睡了，天天睡在一起像什么样子？”有些恼火。
　　“这不是你没回来吗？晚上孩子要起夜的。”清扬也有些不自然。
　　“明天把他送出去自己睡！烦死了！有他在身边干什么都不方便！”袁莫毅坐椅子上喝茶。
　　“孩子还小，以后早些打发他睡就是了。”
　　“以前是哭，现在是闹！还让不让人睡了？他睡着了去哪儿睡不一样？”
　　“你多大的人了，怎么就不能体谅一下三岁的孩子？”清扬不乐意袁莫毅嫌弃儿子。
　　“我不跟你吵！我先去外屋睡了！”出门抱着被子睡卧榻去了。

　　第二天袁莫毅起来就满心不通畅，昨晚那一通折腾他想起来就窝火儿，看童童也变得不爽。
　　“赶紧先随意用些，一会儿不是要送之轩吗？”清扬招呼早饭。
　　“这个，是我这半年就一直在给之轩做的一件棉衣，昨儿下午收了尾。这孩子瘦弱，这一去，冬天之前不定能不能见，给他带着吧。还有，你的那份白玉的文房四宝给之轩带走吧。还有，毡帽，手套，围脖……这些都要备着，不然进宫了万一没有趁手的可怎么办？”清点给之轩带走的行李。
　　袁莫毅喝着粥，看着妻子，觉出一份家庭的温暖。
　　“子衡，你说这些够了吗？还是毡帽再多带一顶？”
　　“够了，够了，你看着准备就行。”
　　“爹爹？”童童也早早被叫醒给哥哥送行，跟奶妈喝完奶回来就见爹爹在用早饭。
　　“恩。”袁莫毅埋头吃自己的。
　　童童看着袁莫毅吃的很香，津津有味的，也想吃，想自己爬上圆凳。
　　“你说咱们有机会见到之轩吗？要等皇上降旨才行吗？”清扬和袁莫毅商量。
　　“不好说。”
　　童童自己奋力往上爬，爬上了圆凳，又想站在凳子上。
　　“那他这一走，什么时候回来也没准儿是吗？”
　　“恩。”袁莫毅拿点心，抬头就见童童在凳子上小心翼翼地想站起来。
　　“下去。”对着童童一句。
　　童童根不不知道袁莫毅是在与自己说话，还在努力站起来。
　　“当心摔了你。”袁莫毅话音还没落，童童一个重心不稳就要摔下去，袁莫毅赶紧伸手扶住，筷子掉在了地上。
　　“怎么了？”清扬问。
　　“你再胡来？摔下去要变傻的！”瞪着童童吓唬道。
　　“我也想吃……”童童站在凳子上羞赧的看着袁莫毅，小脸有些红。
　　“吃吧。”袁莫毅摆弄着童童坐下。
　　“够不着！爹爹够不着！”圆凳有些低，童童坐上去够不着桌子。
　　“怎么了？童童你又不老实了？这孩子现在一个看不住就各处乱爬，真叫人担心。”清扬走过来，捡起筷子，给袁莫毅拿了新的。
　　“娘亲，够不着！”
　　“你够着要做什么？喝奶没喝饱吗？”
　　“要吃！要吃！”
　　清扬没办法，走过来抱起童童站在凳子上。
　　“你有什么要吃的？自己看，娘亲给你夹。”
　　“那个！”指着袁莫毅刚才吃的点心。
　　“给你，来，下来吧，站在上面当心跌下去。”要抱童童下来。
　　“不！不！还要！”童童挣着不下来。
　　“你别闹，娘亲要收拾哥哥的行李呢，乖，下来吧。”
　　“不！不！”
　　“子衡，你扶着他些，别叫他跌下来。我去之轩那儿看看，帮着收拾一下，看看之轩的衣服可穿好了，一会儿就回来。”清扬出门去了。
　　“恩。”袁莫毅头都不抬。
　　“爹爹！要那个！”袁莫毅刚夹起一块腐乳，童童就也要。
　　“这个有些辣，你能吃？”
　　童童点点头。
　　袁莫毅夹起一小块喂给童童，童童被那个味道直接刺激到，一个喷嚏就全部吐了出来，嘴里难受，就要哭出来。
　　袁莫毅看他动作大，差点儿又掉下来，赶紧抱住童童。
　　“说了你不能吃。”拿着手帕擦着两人身上吐出来的腐乳。
　　“辣！辣！”童童哈着气。
　　袁莫毅喂自己的粥，“慢些。”
　　童童坐在袁莫毅腿上抱着碗一口气喝完了半碗粥。
　　“还要？”
　　“恩。”
　　袁莫毅又盛了一碗，童童却是喝了两口就不要了。
　　“下去吧。”袁莫毅放童童下地。
　　童童跑进卧房，找到了清扬给自己做的识字卡片，拿着一堆跑出来。
　　“读！读！”站在袁莫毅腿边把卡片往袁莫毅手里塞。
　　“什么？”袁莫毅拿起卡片看了看，没什么兴趣，“自己读吧。”还给童童。
　　“一！一！”童童坐在地上，拿起一张给袁莫毅看，自己读。
　　“恩。”袁莫毅看一眼。
　　“之！之！我叫之乔！”在卡片里找乔字，不认识，半天没找到。
　　“爹爹，乔！乔！”拉着袁莫毅的裤腿。
　　“自己玩吧。”袁莫毅用完早饭，站起身准备也去看看之轩，又叫重阳去探探圣旨什么时候到。
　　“爹爹！去哪儿？”童童站起来抓住袁莫毅的长衫。
　　“去之轩院子里。”
　　“我也去！”伸起胳膊要袁莫毅抱。
　　“自己走。”袁莫毅不搭理。
　　“抱！”扑在袁莫毅腿上。
　　袁莫毅直接不搭理，推开童童往外走。
　　童童只好跟着袁莫毅也往外走，趴在门沿边儿折腾出一头汗才出了门槛。
　　“爹爹！慢一点儿！等等我！”跑着追袁莫毅。
　　袁莫毅在前面大步流星，童童在后面追，小短腿追不上，一下子左腿绊右腿跌倒了。
　　“爹爹！”趴在地上喊了一声，往哭腔转就要掉眼泪。
　　袁莫毅回头，“自己站起来。”
　　童童等了等，不见袁莫毅回来抱他，自己爬起来，坐在地上摸着自己的膝盖。
　　“站起来。”袁莫毅看着儿子坐地上摸腿，估计是跌破了，走回来看看。
　　“没事儿，就是破了层皮，起来吧。”
　　童童揉揉自己的腿，抬起头眼巴巴地望着袁莫毅，“爹爹抱。”撒着娇。
　　袁莫毅为了节省时间，抱起了儿子大步往长子院子里去。

　　半路上被老爷子院子里的下人叫住，说圣旨到了，老爷叫二少爷快去前厅。
　　“爹，圣旨到了？”袁莫毅快步抱着童童到了前厅。
　　“快到了，你快出去恭迎公公。”
　　“诶！”
　　“爷爷！”童童冲着袁周张开胳膊。
　　“你也是，出门怎么不给孩子穿衣裳？穿着亵衣就出来了？”袁周瞪袁莫毅一眼。
　　“怎么全是土跌跤了吗？”看着童童身上的灰尘不满道。
　　“我先去了。王叔，你差个人去之轩院子里叫他和清扬快些来。”吩咐管家。

　　袁莫毅带着沈公公进家门来，一家上下全部迎在前厅接旨。此时，袁之轩竟还未到，袁周面露不悦，便先与沈公公寒暄，坐下敬茶。
　　袁之轩匆匆忙忙赶来，管家王钰接近门，“沈公公来了，快些孙少爷，就等你了。”
　　前厅内，沈公公与袁周齐坐在上头，袁莫毅等齐列在一旁。
　　“沈公公，劳烦您了！”袁周看见袁之轩，狠狠瞪了一眼，站起来给沈公公作揖。
　　沈公公起身，所有人都齐齐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