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6别开玩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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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柏林接连阴雨，但窗台外姹紫嫣红的鲜花依然故我，保有着鲜嫩的色泽，和坚韧的品格，冯西楼来这里已经有一周了，但要办的事才显现出端倪，Vincent不会轻易让他走了，他也不急着回去。来这几天，他无视了Vincent眼红嫉妒的表情，一有空就和何若敬电话交流，如此循循善诱她的情绪，在没达到想要的效果之前，他贸然带她前往新加坡，导致的结果只会功亏一篑……
已经等了她几年了，旁的一切他都考虑周全了，只差她的醒悟。
最近两天，Vincent特别爱在他打电话时出现，即便他本尊不亲临，也会让他养的那只德国杜宾犬Ben出来搅局，试想自己正在挖空心思撒娇的时候，突然面前坐下一只满脸严肃，忠厚耿直的杜宾犬望着你，你走哪里它就跟到哪里，让你还能酝酿出什么情绪啊！
Vincent养这只杜宾犬已经有五岁了，对它是疼爱有加，从不吝惜。冯西楼还记得，她曾说过，即便是养一条狗也不至于像他对她那样……她说这话时哭得落魄又委屈，他靠在墙边一筹莫展看她哭了很久，不知道怎么开口劝她……
是她想错了，在与他相处那么久之后，她居然能对他的认知达到这样的程度，看来她的目光是只关注他的居心叵测，没有看到他的良苦用心……但是她说这种话的时候，他没有否认，后来看她哭累了消停些了，反而笑着问她，你认为自己比得上狗吗？你能像狗一样的忠诚吗？
Ben看到冯西楼挂断了电话后，笑着盯着自己。冯西楼向它招手，它不为所动，这个世界上，能驱策了Ben的只有Vincent一个人，在面对别人时，它的目光总是威猛自矜，只有看着Vincent，满心满眼都是死心塌地。
Vincent来接Ben的时候，发现冯西楼正盯着Ben发神，笑着说，“冯，你这样可要吓着Ben！”
冯西楼收回了目光，若无其事说，“哪有这么娇气，你看看，Ben挺喜欢和我眼神交流的。”
“是吗？”Vincent走到Ben面前蹲下，双手捧起Ben迷茫的小脸，好笑地挑眉说，“我看你是把Ben弄迷糊了，小家伙完全没懂你这么盯着它到底是想看什么？”
“没什么。”
他只是想起了以前何若敬对自己说过的话，看着Ben的眼睛，即使没办法进行语言交流，只是看着眼睛，他就能看懂它的心思，但是和她，他们明明能听懂彼此说的话，却怎么说都言不由衷。
连绵不绝的阴雨，严重影响着Vincent的心情，难得他今天有闲情逸致，冯西楼提议出门去吃饭，还顺便带了Ben一起去。出门的时候雨还在下，Vincent的手下们打伞，送他们上车，他和冯西楼上车后才发现Ben还在雨地里走，大冬天的，Ben平日里都待在有暖气的别墅里，突然出门它有些不适应天气，走路腿脚不利索，冷得瑟瑟发抖，Vincent看到心疼，重新下了车，取走手下撑着的雨伞，三步并两步走到Ben身边，弯腰去把Ben抱进怀里，才再次回到车上。
冯西楼看他这般宠爱这只狗，啧啧称奇，“也真有你的，你家小蚊子也不至于被你这么当做心肝宝贝，难怪上次听小蚊子对你哭着说，Ben才是你的儿子，他就是你路边捡来的……”
Vincent冷冷看他一眼，放下Ben坐在他们二人中间，对着司机说，“去库达姆大街！”
库达姆大街的赫塔餐厅里有柏林最正宗的啤酒和腌肉，他们下车时，冯西楼就闻到了店内浓郁的烤肉香味，下车时仍然有人来撑伞，Vincent抱着Ben才迈开一步，Ben突然狂躁地在他怀里挣扎，像是发现了什么人踪迹似的，在一挣开他的怀抱后立即冲进了赫塔餐厅，Vincent紧跟着它身后，有人来给他撑伞他都不顾上，直接就给推开了，冯西楼笑了笑，相对于这一狗一人的焦急忙慌，显得淡定了许多……
推门进入餐厅，他毫不意外眼前出现的感人一幕，裴冲啊裴冲，早劝过你了，好好的你突然跑回柏林来，活该你被逮到啊！
这下冯西楼是不用担心以后打电话时Ben又出现破坏他的情绪了。如果没记错，Ben是当初裴冲抱到Vincent身边来的，两年不见了，它还是记得她的气息啊……
这次，冯大少打来电话时，声音听上去很惬意，想必他在德国过了半个月，一切都如他所愿，所以他才这么好兴致拿她消遣，而不是出气。何若敬接电话时，正在和黄弩在外面的西餐厅用餐，牛排上来时，冯大少的电话就打来了，她对黄弩说了一声对不起，拿起手机就往餐厅外走，商场里人来人往，用餐这层是去楼上电影院的必经之路，黄弩约她出来吃饭，顺便看电影，最近冯大少时不时打电话来找她解闷，她算到自己和黄弩吃饭时正好是冯大少打电话来的时候，所以没有拒绝。
电话里，冯大少说，“我这边这几天一天比一天热闹，可以说是鸡飞狗跳，真想把你接过来玩几天……”
何若敬笑着问他，“西楼哥哥，你不是说柏林天气很冷，以后就算要带我去柏林玩，也一定不会选在冬天吗？”
因为裴冲重新回到Vincent身边，冯西楼看到他们夫妻两人的精彩互动，未免触景生情，脱口说了胡话，他是不可能把何若敬真的接过来的，和她嘻嘻哈哈说，“是啊，我好像说过，亏你记得住。”
何若敬也配合他，笑不可仰说，“刚才是还记得住，从现在起我就记不住了，我没有当真的，西楼哥哥也不需要为难。”
她这样的笑，让他有些吃不消，以前他也见过她这么笑，笑得撑不住之后就会变成哭，那时候他让她笑，她就笑成这副样子给他看，诚心让他生气，现在她又这样冲着他笑，他已经不想生气了，反而很贴心的告诉她，“你的笑声太吓人了，笑不出来就别笑了。”
“那好吧。”何若敬真的就不笑了。
她这么听话，冯大少却不再说话了，何若敬把手机贴近了耳朵，却只是隐隐地听到了他的呼吸，他真的不再说话了，却也舍不得挂电话，何若敬拿着手机扰商场内慢慢走了一周，冯大少耐着性子折腾人，就是不挂电话，她没有他这么恶劣的个性，不想浪费彼此的时间，对他说，“再见，西楼哥哥。”
冯西楼立即说，“我想你来柏林。”
凌厉的语气，像是一耳光扇在她的脸上，她迟疑地擦了擦自己流出的眼泪，良久之后说，“这不可能。”
冯西楼能感受出她的异样，装出嬉皮笑脸说，“我知道，我只是……开玩笑。”
何若敬也想笑，怎料才笑起来眼泪反而越来越多，“很好笑啊，西楼哥哥你真有幽默感，但你说了让我别笑了，所以我现在没办法笑出来。”
冯西楼愣了一下，微微皱眉，“你为什么这么听话？”
她的哭声已经藏不住了，“我听你的话不好吗？”
他听到她的抽泣声，淡漠说，“不是不好，但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喜欢开玩笑的，你这么听我的，万一我说的都是玩笑话，你岂不是……”
“我不会当真的。”何若敬受不了的放声大哭，“但能不能求你，别再和我开玩笑了。”
“我做不到。”
撂下这句话，冯大少就挂电话了。何若敬看着手机哭得声嘶力竭，差点背过气去。周围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但她管不了这么多了，西餐厅里等着她的黄弩，看她迟迟没有回去给她打了电话，她没有接。站在洗手间里，透过洗手台面前的镜子，她看到了哭得像个鬼一样的自己，为什么经过这么多年，她还能看到自己眼底出现这样的悲伤……
回到家时，她眼睛还红肿着，泪痕虽然擦去了，但任谁也看得出她刚才大哭过一场，管家看到了，难免也得问一句，“小姐这是怎么了，有谁欺负你了吗？”
冯大少家的管家，怎么会真的关心她，她似笑非笑说，“我没事，就想洗个澡。”
既然她不说，管家也不便过问太多，“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何若敬上楼回到自己房间，闭着眼瘫倒在床上，不知过了多久，听到管家在门口叫她，说洗澡水放好了，她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那副刺目的万代兰挂画，她一眼就能看到。从进这个家的第一天起，从第一次走进这个房间看到这幅画开始，她就觉得心里恶心，恨不得摘下这幅画踩烂它……
是谁把这幅画挂在她房间里的她不会不知道，正因为知道，所以她一直忍到了现在……看着它，不知道自己还要忍多久，还要忍多久才能再也见不到他……
经那次之后，冯大少有十来天没有给她再打过电话了，她明白，他一时兴起做的事，坚持不了多久，所以他不打电话来，她也不意外。反而这样更好，因为第二天黄弩又约她出去吃饭了，这次是吃中餐，她一直觉得黄弩这人聪明，尤其是这次吃饭，她就更能感觉出他不仅聪明，而且体贴，对于她昨天不告而别的事，他只字不提，就像这件事没有发生过一样。他没有对她生气，也没有问东问西的，即便是她主动提起这件事，想要做个解释，他也巧妙地回避了她的话，他真是个够聪明的人！
和他相处下来，何若敬一点也不觉得费劲，相反的，和他吃饭，一起看电影，是很有趣的事，就像昨天，他们在电影院导演厅入场时看到一对男女，男的长得斯斯文文，倒还过得去，女的长得就出色许多，放人堆里也是一眼可见的美女。
看到美女了，何若敬就大方地多看了两眼，她看得目不转睛回头却发现黄弩的目光有所回避，她笑了笑，没有多想，但电影看完后，又与这对男女碰头了，何若敬发现这个美女的目光落在黄弩身上，而且对她也显出了敌视。过后，在送她回家时，黄弩直言不讳说，“你也觉得她漂亮吧，我的前女友。”
何若敬自问审美观没有扭曲，“她是挺漂亮的！”
这是他的私事，何若敬没想问这么多，谁没有点伤心往事，何必用心险恶去戳人家心窝子。但她是谨守分寸，他却故意延伸这个话题，“可惜眼光不好，是她甩的我。”
“是啊，她没眼光。”
“你不用和我打哈哈，我说她没眼光，是真的。”黄弩很轻松地在笑，像在说一个笑话，“当初我为了求她在她宿舍楼下跪，点烟戳在自己手臂上自残，她除了嘲笑我没用，一点也没有回心转意，我那时就想，以后她一定会后悔的，她怎么可能还遇上我这样的人，像傻子一样喜欢她。”
能坦言这些，想必他已然释怀。何若敬打趣说，“人家需要的不是傻子，这么漂亮的美女，你要是个傻子你怎么养得起，人家想找的，是聪明人。”
说罢，她对着他灿烂一笑，他哼了一声，佯装哀怨说，“是啊，她一脚踢开我之后，我就开始越来越聪明了。”
是耶非耶，都已成为他的过去，既然他自己能当做一个笑话提起，她一个外人又何必操心过多。
她貌似认真地看向他，“是吗？我看看……”
黄弩一本正经转头向她，“怎么样，我聪明吧？”
她哈哈大笑，“还行！”
黄弩打量着她开朗顽皮的样子，轻笑说，“我也是这么想的，能让你笑的人，总比让你哭的人好。”
何若敬的笑容渐渐消失，“我没说过你不好啊！”那天接冯大少的电话，她哭成那样，原来被他看到了！“明天我妈妈和冯叔叔就回来了，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黄弩嘴角微动，“一起吃饭没问题，但是你要怎么介绍我？”
看他极力掩饰自己的激动，她明知故问，“你想我怎么介绍？”
他的目光热烈地盯着她，“说你是男朋友，不算委屈你吧？”
何若敬配合地点点头，“不算委屈。”
听她这么说，他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还伸手想要来抱她，“真没想到，我这么容易就追到你了！”
他看上去是真的很高兴，何若敬淡淡扫他一眼，目光十分冷峻，“不就这回事吗？没必要大家浪费时间了。”
黄弩讪讪地将手缩了回去，叹口气说，“看来你还没有喜欢上我啊。”
此话，逗得何若敬一阵大笑，“你在开什么玩笑？”
黄弩被她笑得有些难堪，“我是认真的。”
“是啊，我知道。”何若敬喜笑颜开说，“所以我才能笑成这样，因为认真的玩笑，比不认真的玩笑更好笑。”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26别开玩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