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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5是你太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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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领导的办公室,这一路发现办公室里除了她和领导,就没有别人来公司加班,怎么回事,领导有什么急事,非得让她一个人来办!
她走进办公室后,领导反锁上了办公室的门,明明这里就没有别人,领导还要把门反锁,他到底是想干什么?!
在领导没有表明用意之前,何若敬没有轻举妄动,很平静地看着他,等着他发话,而同样的,领导坐到自己的办公位后,也是一脸趣意地打量着她,像是在等她沉不住气先开口。
良久的对视过后,黄弩笑了起来,“难怪董事长能视你为掌上明珠,果然比一般的小女孩更有气势。”
听到这些话,何若敬并不感到意外,早在妈妈和冯叔叔结婚的喜宴上她就看到了正装出席的领导,他当时和公司的高层坐在一桌,看得出来,他是很受冯叔叔器重的骨干;后来冯叔叔的生日会上,她在门口迎接宾客时也有看到他出现,不过冯叔叔没有特意将她引荐给他,他也装作没看到她似的,在她面前一闪即过……
她是以什么身份进来这个部门的,相信他作为部门总监必定早已清楚,奇怪的是,他之前没有正式面对她,为什么现在又要特意招惹她?
现在,他会主动点出她的来历,目的必然不会单纯,至于这个目的到底有多么不单纯,何若敬兴趣不大,也没有任何不安的情绪,“多谢领导夸奖,请问今天特地把我叫到公司来加班,是要交代什么工作给我?”
进门这么久,她一直站在他面前站得笔直,神色淡然,目光纯粹,黄弩笑着邀请她坐下,她礼貌地摇头。黄弩无奈,起身说,“工作是做不完的,小何,今天我们不谈工作了,聊一聊别的吧。”
是想聊一聊怎么惹祸上身吗?!公司内的明争暗斗,何若敬不想牵扯其中,“其实工作上我也帮不了什么忙,别的就更帮不上忙了,领导,我不想耽搁你的时间。”
她撂下这句话就转身要走,如此干净利落,黄弩颇感意外,“和我说说话怎么了,小何,好歹你还叫我一声领导啊,我的话你就不听了吗?”
只怕她忙不过来,家里还有个冯大少的话得听,现在领导说的话她又得听……好在他也领导不了她几天了,否则她的耳朵怎么吃得消!
一开始妈妈让她进入冯叔叔的公司实习,选的不是相对清闲的人事部,而是最炙手可热的销售部,妈妈是打算给她铺一条什么样的路,她不是没有去想过,尤其是后来妈妈嫁给了冯叔叔,她就更清楚妈妈是什么用意了……再加上冯大少对她说过的那些,看上去不像是他彻底心血来潮才能出口的话……发生这一切,到底是要她做什么判断,“领导想说什么?”
看她稍稍打起精神,拿出姑且一听的态度,黄弩笑眯眯说,“上次在董事长的生日会上,董事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介绍了你,这下大家都知道了,董事长膝下儿女双全,都是万里挑一的人才……”
这番客套话说得实在是够违心的,想不到领导专业素质这么过硬,为了能巴结讨好上面的人,居然能堕落成这样?!
要说万里挑一的人才,她是愧不敢当,但若说冯大少,说他是万里挑一都不止,天上地下,除了他,哪里还能找出第二个来……那天在她妈妈和冯叔叔的婚宴上,八面玲珑的冯大少就引得莺莺燕燕神往,后来冯叔叔的生日会,他更是占尽风头,徒增全场佳丽倾慕之情……她怎么能及得上他的万分之一现眼!
领导的夸奖之词仍在继续,何若敬越发听得心不在焉,冯大少刚才登机前说,他要走一个月左右,说这一个月里,他的车她可以随便开,反正他是看不惯她再开那辆悍马招摇过市了,他还说,等他回来了,就带她去买辆新车,然后还要带她去新加坡玩一圈……
正当黄弩说到,“董事长儿女的婚事,真是急煞旁人……”
何若敬等不下去了,“领导,劳烦你为我家里事操心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我想我该回去了。”
他说了这么久,何若敬毫无情绪波动,后来更是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中,把他的话彻底当做耳旁风,但他看得出,她独自考虑的事让她焦虑,更甚者,可以说是让她恐慌……
“你怎么了?”
黄弩看上去是对她的事很感兴趣,但何若敬没打算成全他的多管闲事,“我很好,领导。”
“小何,你这就不对了,上次你为了董事长生日会的事不参加部门会议,我想到你讨好董事长,自然比讨好我来得重要,事后对你没有责问半句,怎么你现在连陪我聊聊天都不行了?”黄弩嘴上说着埋怨的话,目光盘查着她脸上显现出的蛛丝马迹。
他这是在用一种看上去还和蔼,实际上并不算礼貌的方式在盘算她的心思,对此,何若敬若无其事地笑了笑,“领导,你能体谅就好。”
黄弩也跟着笑了,他自问工作多年,早已不是毫无识人之名的愣头青,但她给他的印象却一再颠覆他的认知,如今看来,她所表现出的,只是希望让人看到的一面,真实的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性格,他暂时无法一窥全部,“我早知道你的身份,但让我意外的是,你并不娇气,做事踏实,死心眼,还傻得可爱……”
她所表现的,单纯的一面,世故的一面,还有藏匿得很好,不得而知的另一面,他不得不承认,他早已对她产生了好奇心!
何若敬分明感受到了他的用意,但还是给了他一个回头是岸的机会,“把意思说简单些吧领导,太傻的人听不明白。”
冬天的寒风,冷冽无情,冰凉刺骨,就如她此刻盯着他的目光,然而黄弩依旧笑容满面说,“我想追你,更准确的说,是我得把你追到手。”
她听后,在眼中不见丝毫动容,“领导你日理万机,又不是没事可做,为什么要费这个劲儿?”
话已至此,黄弩便不再拘束,“你也知道,我来这个公司是个空降兵,现在的位置是董事长信任我才给我的,股东会里没有我的人,我必须靠自己。”
似乎在情在理,又确实事不关己,“领导的理由很充分,但与我无关。”
没有哪个客户是一见面就能拿下的,久经商场,黄弩并不气馁,“很高兴你没有被我说的话吓到,否则我们就没办法继续接下来的话了……”
是啊,除了面对冯大少,还有谁能让她自乱阵脚,“领导,你确定需要说完接下来的话吗?如果你还想让我叫你一声领导的话!”
“当然!”
他对她笑得一脸荡漾,何若敬自觉一头雾水,“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这算是引火烧身还是自谋前程,黄弩心底一片敞亮,“再知道不过了,尤其是意识到了冯西楼和你之间友爱的兄妹情以后,我知道的一定比你想象中的更多。”
“是吗?”敢于对她说出这种话,不得不说他是有胆有色,不过究竟他有多么观人入微,何若敬认为还有待考量,以她现在处于的尴尬处境,拉上眼前毛遂自荐的黄弩做垫背的,到底算不算害人害己呢?!
黄弩的目光期待着她接下来的话,她心中百味陈杂,“这下,可就有意思了!”
抵达德国的冯大少给她打了电话,说他已经到了,一切都好。这才叫做多此一举,好像她多关心他是不是平安下飞机似的!
这次黄弩把她叫去公司,对她说的这些话非同小可,她看得出黄弩是一个有野心又有行动力的人,显然,他想让她做他的助力,帮他在公司里占据一席之地,但看他眼神中的图谋,她也能想到,现在他一个销售部总监的位置,不足以满足他的野心,他有更大的企图……她却不想为求自保就养虎为患……
听着黄弩把话说完,她没有什么不高兴的,也没有什么可高兴的,回到家里,她尽量让自己不去想这件事,偏偏冯大少保平安的电话打来了,她听着他电话那头轻快愉悦的声音,他说他安全下飞机了,有人来接他,把他的行李提上了车,他坐在车里,一路驶过柏林最繁华的库达姆大街,他说这里是柏林最闻名遐迩的购物街,曾经的“铁血宰相”俾斯麦亲自推动了这条街的拓展工程,让这条街直通城西,现在这里是柏林的购物中心,可惜她没有和他一起去,否则他就可以带她去好好逛一逛了……
他一直滔滔不觉的说着,声音里透出绵绵的关心和疼爱,何若敬听得备感错觉,后来,他到了城西见到了友人,匆匆挂了电话,但她还是听到了他叫出对方的名字,Vincent!
何若敬克制不住血液沸腾,心中如有战鼓擂响,她一再谨慎地警醒自己,公司毕竟是冯叔叔,哪怕冯叔叔是有让她接班的意思,但冯大少还是冯叔叔唯一的儿子,公司归根到底也有他的一份,她一旦有任何动作,势必会和冯大少对峙……对上这么聪明睿智,两面三刀的冯大少,她不就是自寻死路吗?!
但有些事心里明白是一回事,真的去面对又是另一回事,要是真的这样委曲求全下去,怎么对得起自己这么好的记忆力!
冯大少最近常常打电话过来聊天,想必这次去见朋友,纯属是叙旧,并不是为了解决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不然他怎么能这么好的闲情逸致,就连和她说柏林的天气,都能说上十多分钟还说不完。他说柏林这边的天气和她这边差不多,他感觉冷的时候,就会想打电话过来问问,她冷不冷,有没有记得多穿些,别冻着了……
她妈妈和冯叔叔旅游兴致很好,去了苏门答腊岛后兴致很好,转身又去了爱丁堡,虽然期间偶有电话联系,但也不至于像冯大少这般的关怀备至,问长问短,冯大少这是想故意拉进他们间的关系,但他为什么会这么做……尤其是在冯叔叔的生日会后,他听着她的目光总是装出不经意地释放出温柔,这么故意和她改善关系,他的目的,她不得而知,也不想知道。
冯大少的电话还没有挂断,话题也从天气转换到了小熊橡皮糖上,何若敬沉默地听着他的声音,他是觉得她很幼稚吗?她都多大的人了,还会为了他说回国时给她带一袋小熊橡皮糖就高兴得手舞足蹈,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吗?!
妈妈第一次结婚之前,她很少吃到糖,妈妈说小孩子吃糖容易蛀牙,而且当时家里的条件摆在那里,与其给孩子买糖吃,不如把钱花到刀刃上……就因为小时候吃得太少,以至于长大后她嗜好甜食,尤其是高中那段时间,随时在书包里都放了一把糖……但是后来,大学的时候,她就再也没那样了……
冯大少自说自话要给她带一袋小熊橡皮糖回来,说完之后还问她高不高兴,她有什么可高兴的,他这样的打发她,她很应该沾沾自喜吗?
窗外下雨了,这是冬雨,淋在人身上应该是浸透人心的寒冷,她拿着手机往家门外走,管家看她出门给她递过来雨伞,她笑着推开了,就是要淋雨,就是想让自己清醒……这么冷的天,又淋着雨,冯大少的声音依旧在耳边,他说柏林下雨了,他站在窗边,感觉寒风刺骨,整个人快被冻僵了,以后他带她到柏林,也一定不会选在冬天,因为会把她冻坏的。
她嗯了一声,感觉自己冷得心都快麻木了,可冯大少的声音还是那么和善亲切,温柔得几乎让人听不出他是在惺惺作态……他这样一个洒脱惯了的人,一旦开始介意一件事,就会折腾自己顺带折磨别人,她是不明白自己到底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让他如此牵肠挂肚,耿耿于怀,但看他这么费心尽力的劲头,她感觉自己是要无力回天了。
还好,在她快要沉不住气的时候,冯大少的朋友找到了他,似乎二人有什么事要说的,冯大少挂断了电话,她暂时得以喘息。
回到房内没一会儿,还没把头发吹干何若敬就感觉头疼,还以为自己会感冒发烧什么的,想不到蒙头大睡的第二天她就什么症状都消失了,这么好养活,她果然是命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