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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4暴风袭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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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若敬酝酿了一下情绪,她想到沈崇岳要出国留学了,这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眼下他们要分开了,但这不是生离死别,不是一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了,何必把气氛弄得这么凝重,不过是暂时的分别,今后再聚的那天,但愿一切,还如现在这般和睦亲切。
何须千言万语去道别,她说,“大姐,你一路顺风。”能够一路顺风,就够了。
从沈崇岳扑闪的目光中流露出失望,“就这样?”
“嗯。”
早知她不会回馈自己的期望,沈崇岳叹了口气,失望归失望,他很快就振作精神,对她灿烂笑道:“那好,你没话说了,接下来的话,交给我来说。”
感觉他是要发表什么重大观点了,众目睽睽的,不要太吓人才好!
他是要说很重要的话,这些话如果现在不说出口,留到以后,万一错失机会了怎么得了!沈崇岳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带着迫切而又甜蜜的心情,旁若无人地,脉脉含情地说,“我心里明白,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就像考上这所大学,就像读了这个专业,没有一件事是如我所愿的,但是幸亏我能在这里遇见你……”
“啊?”
这话算吓人不算?!沈崇岳的话没有说完,何若敬看着他的眼睛,看出他迫切地要将胸中满腔的情绪倾泻而出,如倾盆大雨般地肆虐而来,是要把她淋成一只狼狈的落汤鸡……
她很焦心他接下来的话……不得已向他迈进了一步……身边的冯大少气定神闲地笑着,打定主意把她当做个笑话;沈崇岳的家人听到他破天荒说出这些涵养丰富的话,都已经被震慑住了……思路还算正常的只剩下她,她是这样明白,接下来沈崇岳想说的话,以现在她的状况,听不得……
何若敬正要迈出第二步时,冯大少拽住她的手不让她再走,她心慌地望向冯大少,冯大少却笑着眨了下眼,像是提醒她别打扰他看笑话!
冯大少这是要求她一定得把沈崇岳的话听完……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吓人的事,要不是冯大少在场,无论沈崇岳临别赠言会是什么,她绝不会这么紧张,觉得事态即将一发不可收拾……
然而,冯大少的确在场!
某种不好的感觉在她心中突袭而来,这时候,幸亏沈崇江打断了沈崇岳,“说这么多也够了,你等的人既然来过了,现在时间到了,你该去哪里赶紧的吧。”
沈崇岳深深注视着何若敬,目光中既有遗憾又有欣慰,他能确定他要说的话她是明白了……沈崇江看他还在磨蹭,走过来拍上他的肩膀,强行把他带离了她面前。
沈崇岳不舍地回头,向她招手,“何若敬,想我了就来找我吧,我等着你。”
他这一走,何若敬如释重负,同样招手说,“好啊,再见。”
送沈崇岳登机后,他的家人向冯大少寒暄了两句就先行离去了,临走时他们还专程多看了何若敬两眼,何若敬恭敬地微笑回应。
待人家走后,冯西楼看到她神思恍惚,笑着说,“相见亦难别亦难,真要是这么舍不得,要不要我让人给你订下一班的飞机,让你飞过去找他啊!”
何若敬被他笑得一哆嗦,“别开玩笑了!”
冯西楼嘴角的笑意加深,“亏你还听得出我是在开玩笑,那你怎么不笑啊?”
是该笑啊,这么好的朋友,远行之际竟然不敢流露真情,只因为他在……懦弱至此,岂止是可笑而已!
何若敬笑容绽放的一瞬,听到身后某个魔魅般的声音,“好巧啊,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你看我今天走,特意还来送机了!”
她闻声回头,眼前出现的是一对完全陌生的男女,男的她是没见过,女的说起来也是见过两面,冯叔叔的生日会上,承蒙她对冯大少的贴身照顾,还没来得及对她表示感谢呢,怎么这么巧,居然又见面了!
冯西楼看向来人,泰然自若地笑了笑,“好大的架子,还想我来送你!”
抛下身边的女伴,孔庆维死皮赖脸地向他走过来,“既然来了,何必不承认,你就是舍不得我走!”
“亏你说得出口!”
两个男人突然大庭广众抱在一起,说什么也引人注目,更何况是两个如此颜值出众的男人,着实让人看了觉得是暴殄天物!
趁着两位热烈拥抱之际,何若敬迅速转身遁走,才走两步就被孔庆维的女伴拦住,“我们也是好久不见,上次没来得及说什么,这次我不介意让你抱一下,就像他们那样。”
说的什么笑话,还嫌不够招摇了吗?!何若敬哭笑不得,“美女,我们这才第三次见面,至于弄得这么激情四射的吗?”
美女扬起笑容,百媚横生,“真的假的?以前的事你都忘记了吗?”
与此同时,与冯西楼大刺刺抱在一起的孔庆维也问出了同样的问题,“你说,她到底是和你装还是真的把你忘记了?”
冯西楼回头看了看被人缠住的何若敬,所无其事地一拳打在孔庆维的背上,“要不是忘记了,以她的脾气,你说她既然看到了你,为什么还不的过来给你两耳光?”
孔庆维吃痛放开他,抱怨说,“我哪有惹过她?”
冯西楼冷笑,“别忘了当初你对我们做过什么好事!”
孔庆维看他转身要走,笑呵呵堵住他的去路,“说得好像你自己对人家多好似的,如果她还记得你,可不止会甩你两耳光。”
是啊,那个时候,是他自己将她置于那样的境地,她是什么样的个性他不是不知道,却故意轻贱她取乐,他是活该有今日……冯西楼黯然失笑,“我宁愿她打我,总比现在……”
作为过去的见证,孔庆维自认责无旁贷去提醒他,“你是皮痒,不过,真要那样就太便宜你了!”
冯西楼没有理他,他看到在那边何若敬还被徐曼依缠着脱不开身,有几年不见,她的性格隐忍了很多,要是换了以前,她怎么可能被人这么欺负还忍得住,早就给人颜色看了!
看她现在这样,说得好听是城府,说得不好听就是懦弱,她之所以会像现在这样,追根究底,源头是他!
正如孔庆维所说,就她现在这样的状态,对他的态度,要折磨他刚刚好,如果她真的挟怨报复,反倒给了他机会……
当冯西楼和孔庆维一同向何若敬这边走来时,何若敬正好在听面前的美女做自我介绍,“如果你非得说我们不认识,那好,我现在向你自我介绍,我叫徐曼依。”
出于礼貌,何若敬点头微笑,“徐小姐你好,我是……”
徐曼依傲慢地打断她,“我知道你叫何若敬,虽然你一开始自称是何静。”
何若敬笑着更正,“是你认错人了,我的名字从来没有改过,一直都是何若敬。”
尽管何若敬再三说明,徐曼依照旧固执己见,“我怎么可能认错你,当年你为了他甩过我两个耳光,我说什么都不可能忘记你!”
这话徐曼依是在故意盯着冯西楼说的,冯西楼听后笑了一声,“庆维,你是不是还舍不得走?”
孔庆维不会听不懂他的弦外之音,立即应和说,“走,当然得走,你又不会留我。”
接下来的,应该叫做一物降一物了,眼看刚才还趾高气昂的徐曼依,在孔庆维一个眼神示意下很快就乖巧顺从地和他走了,何若敬歪着头看他们渐渐走远,心底默默地舒了一口气。
冯西楼默默观察她的反应,冷不丁说了一句,“我们也回家了吧。”
上车后,她专心开车,对于发生的种种她没有多问半句,由此可鉴,他已然确定,她再也回不到以前的那个样子了,现在的她,连最基本的好奇心都被剥夺掉,不管今后她还能不能记起他,在她的潜意识里对他的排斥,已经根深蒂固了!
在机场高速路上,冯大少像是觉得不开口说句话人生就会显得太寂寞,开始自言自语起来,何若敬作为唯一一个听众,连一句答话都没有,他却毫不介意,“有你在毕竟聊胜于无,你懒得理我,我也没打算要你回话,听着就听着吧。”
有的人宁缺毋滥,有的人聊胜于无,冯大少,你这样自由奔放的人生,确实不需要任何人打扰!
她心不在焉地听着冯大少的话,他说得海阔天空,一会儿说到他在柏林留学的生活,一会儿说到他在华尔街创业的经历,峰回路转间,矛头又指向了她,“我给你换辆车吧,若敬,你就别开老头子的悍马了。”
何若敬看了他一眼,“开悍马挺好的。”尤其是握方向盘的时候,感觉自己特帅气!
说了这么久,她总算是有点反应了,冯西楼眉开眼笑说,“那辆车你再开下去,以后就没男人敢娶你了!”
何若敬愣了愣,嘴角微动,很想劝他别多管闲事,后来还是忍住了,体谅他的一番好意,她说,“那也没什么不好的。”
接下来的日子,是冬季的正常表现,一天冷过一天,好容易赶上天气放晴微有升温,正巧是冯大少去德国出差这天。
尽管是一个好天气,何若敬出门时还是穿着羽绒服,本来是个星期六不需要上班,但还是接到了领导的电话,电话里事情很紧急,非得她去公司一趟才能罢休。她下楼时冯大少还没有走,她看到客厅里有行李,知道是冯大少要出差。
他爸她妈去苏门答腊岛旅游去了,临走时,她妈妈担心她一个人住在那边的家里缺衣少食没人照顾,千叮万嘱让她住过来,还每天不厌其烦打电话过来查她是否到岗,没办法,这就是母爱,从诞生之初就牵肠挂肚放心不下,哪怕她都这么大的人了,能让自己冷着饿着吗?!
但她妈妈就是担心她照顾不好自己,非得让她和冯大少整天面面相觑的,还好,冯大少自从那天从机场回来就急不可耐地投入到了紧张繁忙的工作中,每天回到家都没空找她的麻烦,不过,还是无事献殷勤地把给她换车这件事提上了议事日程,他说让她自己选,如果选得不和他心意,他再做调整!
今天何若敬出门时又想开悍马走,冯大少把自己捷豹车的钥匙扔了过来,“待会儿送我去机场,我不在这几天,车钥匙你来保管。”
那边领导催得急,何若敬分身乏术,“西楼哥哥,我现在要去……”
冯大少拉着行李箱走到她面前,微笑说,“能有什么急事,你先送了我再去。”
或许是这几天冯大少给了她点好脸色,她的胆子也大了些,“是公司里的事,非得我去……”
看她这般的不识抬举,冯大少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你让他等着!”
“这个……”想想都为难啊,下周她的实习就结束了,怎么也得平稳度过最后几天吧,领导的脾气虽然不如冯大少这般的阴晴不定,但也不是个没脾气的!
她还在犹豫,冯大少直接拉起行李往外走,“你听我的还是听他的!”
这话说得声色俱厉,何若敬顿时立场坚定,“听你的。”
等何若敬赶去公司的时候,已经比说好的时间晚三小时了,这个冯大少,还真会折腾人,把他送去机场了,他老人家又说太早到了非得她留下来陪着一起等,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冯大少大摇大摆上了飞机,她才匆匆忙忙地开车跑来公司接受领导召见。
还以为领导等不及已经走了,可非但没走,而且不生气,还专程在电梯门口等她,一看她出电梯了,笑容满面说,“小何,你来了。”
怎么感觉领导的笑容有些谄媚呢?莫非是她花了眼,“领导,对不起我来晚了。”
“没事,你来了就好,小何,我们进办公室里再说吧。”
“喔。”怎么她感觉有些不对劲呢,具体什么情况她说不上来,但感觉领导今天对她的态度,怎么看都是诡异啊……太诡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