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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游澜鲽湖遇美人 ...

  •   出了鄢十月的房间,安福上楼走到赫连倾慕的房间门口,看到房里透出微弱的烛光,停顿了下来,脸上有些错愕。
      之前王爷不是已经歇息了吗?怎么会……
      手紧紧捏拳,略微有些被抓包的紧张,安福敲了敲门,里面传出赫连倾慕说进来的声音。
      他推门走进去,走到床前,向靠坐着的人请了个安,“王爷。”目光落在了赫连倾慕的手上,那是……
      赫连倾慕手里把玩着一块儿血玉,里面的血随着他手的幅度缓缓流动,斜了他一眼,声音有些起伏不定,问:“大半夜的你去哪了?”他晚上睡的不踏实,半夜醒了,却刚好听到隔壁轻轻的开门声,这才发觉安福自出了京便有些不同,今夜的动静更是坐实了他的想法,但安福却没跟他说,难道有什么危险?
      “下楼……去了趟那人的房间,看他回来了没有。”安福不着痕迹的避开了他的眼,觉得自己的心跳在加快。
      赫连倾慕松了口气,接着又被这事吸引了心思:“没事吧?那药虽歹毒,不过他会出去估计是去解了药性,哼!不知是祸害了哪家的小姐,本王本来已经让小二跟那红贵坊的老鸨说好了,人还不待去叫他便不见了。”
      “人还没回来。”安福想着,王爷您也就是嘴上不饶人,心还是善的。
      “没回来?会不会……”他紧紧皱着眉头,想了想,又放弃般开口说:“没回来也好,省的本王看见他心烦。”
      “…是”
      “明日我们在这莺鸣城里转一转,早就听说此地乃人间天堂,本王正好见识见识。”
      “…是。”
      赫连倾慕瞥了他一眼,心里闪过一丝不对,声音不似方才,反而透着冷清:“安福,你在本王身边几年了?”
      “七年零三个月。”
      “当年为何跟了本王?”
      对于他突然提起往事,安福略微有些疑惑,但还是开口说:“安福当年被人欺骗,入宫刺杀先皇,致使先皇受伤,奴才逃到王爷当时住的樽闲殿,您心善救了奴才,还向当时的温皇后免了奴才的罪,赐名安福,从此跟在您的身边。”
      “那你可还记得当时答应了本王什么?”
      “…不骗,不瞒,不逆,不叛。”
      “嗯?你做到了吗”赫连倾慕斜了他一眼便不再看,一心把玩着手里的血玉。
      “奴才知错,”安福跪在地上重重磕了几个头,忽然明白了他为何忽然有此一问,“奴才知错了,愿…愿受惩罚。”
      赫连倾慕一双潋瞳毫无波澜的看着他,“自从离了京你便有些不同,你在本王身边这么多年,我自认为还是了解你的,你有事瞒着我。呵!我一直以为你是安福,原来你一直都是那个剑侠展鹰。你走吧,你是属于江湖的,不用在我身边了,委屈你了。”赫连屏幕伸手将一直在手里把玩的血玉递给安福,又接着说:“当年我说我不信你,不让你留在身边,你便交给我这块儿血玉,取了眉心血融在里面,向我表衷心,现在……还你。”
      “王爷!”安福震惊的看着他,额头的血顺着眼角流下来,如何都伸不出手去接那块儿血玉。“求您…不要让安福离开,您身子娇贵,身边又没带人,一个人怎么行?您不论怎么罚安福都好,不要赶安福走,求您!”
      “……我给你个机会,说!”将血玉放到他手里,又伸手丢了块儿帕子给他,赫连倾慕坐直身子,抱着双臂对他说。
      “……是您让奴才进宫送信时……”安福把事情向他娓娓道来,末了,又说:“太后她也拿捏的不准,所以让奴才细查一番,还说不用告诉您,出来一趟就好好玩玩。”
      “原来是这样吗?”赫连倾慕激动的盯着安福,声音有些颤抖:“你的意思是那个老乞丐,哦…金阳,跟我父皇是旧识,他手里有个东西可以证实父皇是否安在?”
      “差不多是这样,具体的奴才也不清楚。太后她的意思是……”
      “那还犹豫什么,从那金阳身上偷出来啊,此事交给你了啊。”赫连倾慕用力拍了拍安福的肩,脸上是掩饰不了的激动,“你怎么那么听母后的?你可是本王的人,居然敢瞒着我,若以后你再敢……”
      不待他把话说完,安福双手捧着那块儿血玉,跪着举到他面前,声音里夹杂着他不明白的意味:“安福发誓此生都是王爷的人,任何情况下都不对您再有欺瞒,若违此誓,生,如过街老鼠,被万人唾骂,死,不得全尸,荒野埋骨。”
      他感觉自己有些呼吸不稳,他能清晰的听到自己心脏有力的跳动声,举着的双手在轻轻颤抖。眼睛望着地面,里面藏着野火燎原的火热。
      赫连倾慕接过血玉,看着他低沉的头,声音平静了下来:“本王再信你一次,下去休息吧。”
      夜,又一次安静下来。能听见远处传来夜莺的歌声,婉转动听。风轻抚枝叶,沙沙作响。满月高悬,繁星缀满天际,闪耀着光华,预示着明天会是个好天气。
      一阵开门声惊醒了睡觉的鄢十月,隔壁传出有人走动的声音,片刻后,归于平静。他看了一眼窗户,清晨的阳光已透过窗纱洒进来。
      他这时候才回来?难道在那里坐了一夜?他明知我要偷他的东西,为何还回来?
      迷迷糊糊间又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街上喧嚣了起来,往来的行人,叫卖的小贩,热闹成一团。
      “安福啊,早就听闻莺鸣城的澜鲽湖美不胜收,初晨时更是犹如仙境,咱们快去,别错过了美景。”
      “少爷,此时已是正午了。”
      “……传闻那里的夕阳也是美的令人流连忘返,你去看看那老……”
      门外传进来那主仆二人的说话声,似乎要去哪里。十月没有理会,还是躺在床上。隔壁又有脚步声,接着是开门声——
      “你们不会是要撇下小老儿吧,去哪玩儿,我也要去。”
      “你?”赫连倾慕看着他,潋瞳火热了一瞬,居然回来了,“自然可以,不过你先去换身衣服。这个模样可别想与本少爷同行。”
      十月再躺不住,一个翻身下了床,随便穿了件衣服就开了门:“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门外,赫连倾慕一袭白衫,手执折扇,看上去端的是温文尔雅,风流倜傥,身后安福一身暗蓝色的长衫,垂在身侧的手里拿着把剑,气质冷然。金阳裹着个薄被子立在隔壁门前,嘻笑的脸上有些发白,正准备回房换衣服。
      他一开门三人都向他看过来,赫连倾慕的脸色有些发黑。十月尴尬了一瞬间就正常了,凑上前被安福挡住了,也不在意,笑着说:“大家不打不相识嘛,一起去呗。走啦。”
      赫连倾慕黑着脸看着眼前的人,深吸了口气,这小子出现的莫名其妙,安福说可能也是冲着东西来的,还是放到眼前盯着的好。说服了自己,赫连倾慕一挥袖子,转身下楼,语气不善的说:“想去就去,又不是本少的地方。”
      安福目光不善的盯了十月一眼,跟随着王爷下了楼。
      收回了笑脸,十月看着金阳,有些担心的问:“您没事吧?脸色好像不太对。”
      金阳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回身进了房。
      鄢十月愣在原地,刚才金阳的脸上,藏着绝望的悲哀。
      用过了午饭,一行四人到城外的澜鲽湖时已经日暮时分,金铃花香扑鼻而来,洒了一路,密密的枝叶间,叫不上名字的鸟儿落着,叫声热闹之极。走的近了,从马车的窗口可以看见湖里彩船错落,穿着几近透明纱衣的美貌女子倚靠在船头,一双玉手执着鱼食撒进水里,引的湖里彩色的锦鲤竞相争抢,激起一片水花。身边的公子哥指着群鱼吟了一首诗,换来姑娘莞然一笑,让那彩船上缀的珍珠都失了颜色。火红的夕阳落在水面,闪着细碎的光华,将人影,树影,船影布上一层金光,透着犹如梦幻。
      赫连倾慕让安福去租来了画舫,立于船头欣赏着眼前的美景,打开折扇轻摇,心里一派肆意悠然。
      一身新衣的金阳也行了过来,没有再做伪装,露出精致几无皱纹的颜,旁边是紧跟着的鄢十月。
      几人都是面容姣好,英俊不凡,刚一出现便吸引了彩船上女子们的目光。
      安福又令人在船头摆了竹席,铺上舒适的毯子,又放了小茶几在上面,拿了王爷爱喝的美酒摆着。
      赫连倾慕靠坐着抿了一口酒,问身边的安福:“安福,你可知他们的船上为何有美女相陪,我们却没有?”
      “你个笨蛋,”鄢十月往嘴里倒了口酒,赞了声好酒,鄙视的对他说:“那些都是城南春惋阁的红牌姑娘,你不花钱她们怎么会来?”又指了某个最奢靡的画舫:“那立在船头的女人就是春惋阁的老鸨了。对这一套,你这公子哥不应该是清楚的很?”
      赫连倾慕不悦的瞥了他一眼,不屑的说:“本少爷从不涉足烟花之地,这一套又是哪一套?”
      “这酒确实好喝,”金阳执了酒壶就连灌了几口,缓了口气方说“今日是春惋阁的头牌蝶依姑娘拍卖初夜的日子,我们可是来对时候了啊。那蝶依姑娘传说可是翼宸国第一貌美的女子,今日倒要看看花落谁家了。”
      “哦?”赫连倾慕眼前一亮,身子也坐直了些,眼睛落在了画舫的船舱的窗户上,一道曼妙的身影映在上面,腾挪转移,似乎是在跳舞,单是一道身影,便诱的人心神荡漾。
      “安福,银子可带够了?”
      “是,少爷。”
      “好,”赫连倾慕收了折扇,在手里轻砸一下,“今日,若是那蝶依姑娘真如传闻那般,本少爷便买了她的初夜,在这美景中与一绝色女子春宵一度,妙哉,妙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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