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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红牌蝶依 ...

  •   夜幕降临,一盏盏彩灯相继点亮,几乎将整个澜鲽湖照亮,一支支彩船围绕着中间最奢靡华丽的一艘,公子哥们都在翘首以盼。淡定些的是坐在船舱里,拉开了纱帘品着酒观望,心急些的甚至搬了桌椅等在船头,目光均是落在那被五彩灯光笼罩中,三五尺宽长,被透明纱幔围着的平台。
      安福早早的便让船家把船驶的近了,紧靠着那奢靡华丽的彩船,这才不至于几人落得个远远观望的境地。不过等了太久,三壶酒都下肚了人还没出现,赫连倾慕的耐性又实在不大。
      “这红牌姑娘架子也太大了吧?”又品了口酒,赫连倾慕将酒杯往案上一撇,脸上挂起浓浓的不耐,“想当初本少爷在京城,哪个跟本少爷约会的不是早早的收拾妥当等着,偏这么个青楼里的女人让本少爷等这么久。”
      鄢十月也早已等的不耐烦,又喝了不少的酒,此时正靠着软垫休息,闻言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说:“嫌别人架子大就不看呗?回你的京城找那些架子不大的。”
      “小老儿早就让走了你偏不走,好酒!”金阳从船顶飞身跳下,一屁股坐到他的旁边,端了桌上的酒就倒进了嘴里,咂吧咂吧嘴,说:“咱走吧,走吧,天都黑了,太晚回去会出事的,这里……”他将头凑到赫连倾慕耳边,不顾他的避让,又接着开口:“晚上闹鬼哦!”
      “若想走你们先走便是,本少爷又没求着你们过来,是你们一个个非跟着过来的吧?”赫连倾慕身子往后靠了靠,寻了个舒适的姿势,“今日本少爷还偏要看看那蝶依姑娘到底有多美了。”等了这么久了,怎能让本王白等?
      安福从船舱里走出来,往茶几上放了盘糕点,说:“奴才刚才去问了,说是那蝶依姑娘的婢子失手打碎了她的琉璃配饰,说那是用来登台时缀在额间的,现在坏了,正闹着不肯登台,在里面哭呢。”
      “哦?”赫连倾慕听了往那窗户望了一眼,果然看见一个身影正对着窗户抹泪,另一道影子似乎是那老鸨,正弯着腰安慰。赫连倾慕看了有些心神荡漾,单只是那楚楚可怜的身影都叫人神魂颠倒,欲罢不能,该是个怎样的绝色?
      他令安福拿了纸笔,写下一句“船里佳人船外船,船上之人,闻得佳人倚窗泣。有心附赠琉璃心,月华映水,盼得佳人换笑颜。”鄢十月探过头去看,虽然意思不是太懂,但一行字倒写的行云流水,字迹潇洒清秀。又见他从腰间取了一件配饰一同交给了安福,说:“拿去送给那蝶依姑娘。”
      “那个是……”若他没看错,那该是一颗皖耀国深海才有的粉红南珠,看起来光滑润泽,那南珠采之极为不易,要下潜到百丈余深的海里才有机会寻得。传闻那南珠冬暖夏凉,比玉还养人,真正是世间少有,那皖耀当年在皇上大婚时送来一颗,被皇上送给了胞弟倾慕王爷。他居然也有一颗,而且就那么挂在腰间?现在又随便给了那没见过面的青楼女子?今天居然没留意到,若是被他看见了,早给他顺走了,省的他如此败家。
      鄢十月在旁边看的真的是懊恼的不行,那叫安福的仆人也真是的,你怎么也不劝劝你家的败家少爷啊?那么宝贝的东西,就那么随意送了?
      “怎么?本少爷拿自己的东西送人,可是送不得?”赫连倾慕看他一脸怪异的表情有趣的不行,好笑的开口。
      “你自己的东西?”鄢十月咬牙切齿的冷哼:“哼,还不是投胎个好人家,你那爹也是不会管教,小爷若是你爹,非打死你这败家的东西。”
      “你这人长的也算仪表堂堂,眉清目秀的,怎的说话那么不好听?本少爷的父…亲也是你嘴里能随便提的?”赫连倾慕暗自佩服自己,什么时候自己居然已经能忍受这刁民在自己面前如此出言无状了?
      “怎么提不得?小爷就提了怎么了?哼,不过是个被宠坏了的纨绔。”鄢十月看他的样子更是不屑,白了他一眼,扭头去看湖面,不再理他。
      “你这刁民,”赫连倾慕伸手掰过他的下巴,让他正视自己,恶狠狠的说:“这全天下任何人都没那个资格去说本少爷的父亲,你个蝼蚁更没资格。”
      “哼!”他挣开赫连倾慕的手,反手就钳住了他的手臂,还要再说话,安福送了东西返了回来,见状迅速跑来,拔了剑就抵在了鄢十月嫩白的颈间。
      “你要对我家少爷做什么?”王爷不会武功,身子娇贵,若被这刁民伤了……
      “你…你们欺负人。”鄢十月被迫松了他的手臂,被剑抵着身子也不敢乱动,扭头可怜的看着身旁一直不说话只是笑的金阳,“前辈,他们欺负我,你要帮我报仇。”
      金阳还只是笑,心里却是在说,你这笨小子,他的爹,还真不是一般人当说的。
      “…呃…”对于他的突然变脸赫连倾慕感觉有些接受不能,挥手让安福收了剑,“好了好了,是我错了,你别哭啊,堂堂七尺男儿,哭什么啊?”
      “哼!”十月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泪,气哼哼的把头一撇,“你们就会以多欺少。”
      赫连倾慕被他的话堵的无话可说,扭头看见安福递过来的纸条,赶紧伸了手接过来展开: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岂是拈花难解脱,可怜飞絮太飘零。
      回头看去,那蝶依已将窗户推开,脸上蒙了一层薄薄的纱巾,一双妖娆中带了清纯的眼睛正看过来,那颗南珠正映在额间,珠辉璀璨,映得人的眉宇间隐隐光华波动,流转熠熠,发髻斜插了一朵全开的牡丹,衬的她妩媚姣妍。窗户堪堪挡了大半个身子,只能看见那裸露在外的半抹香肩,颈间未戴饰物,只是用笔细细的勾描了一只蝴蝶,精致的锁骨藏着那蝶,展翅欲飞。
      那蝶依对他轻轻颔首,一双魅惑的眼睛似要勾人魂魄,身边婢子向她说了什么,便依依不舍的放下了窗户,人也离了窗前。
      又看了看手里的诗句,赫连倾慕勾起嘴角,倒是个勾人的妖精。
      鄢十月再看不下去他像失了魂的样子,往嘴里倒了杯酒,不屑的嘀咕,不学无术的纨绔。
      没过多久,蝶依终于登台了,那中间的彩船响起了柔美的琴声,几名着纱衣的美貌女子围绕平台抚着琴,那中间被纱幔包裹中,一个曼妙的身影就着朦胧从半空落下,甫一出现,便引的围观的人竞相叫好,连赫连倾慕和鄢十月也不禁呼吸一窒。金阳则是看着蝶依的身形,微微皱眉。
      一袭紫色华衣拖着长长的尾,在她转身间如一条紫色鱼尾在摆动,带响了双足上戴的金铃,腰肢纤细柔软,像没有骨头一般将身子向后仰去,一双明眸像一把钩子勾住了赫连倾慕的目光,那锁骨处的蝴蝶随着她的动作,竟像活了一般,手里捏了条长长的彩绸,随着她的旋转绕着她的身子飞舞盘旋,像一道彩虹将她围绕……
      舞终,曲消,蝶依盈盈一笑,悠然退场,离开前,盛满情愫的双眸又悄悄回望了赫连倾慕一眼,让他瞬间有种熟悉的感觉,这,竟然那么像他曾经梦里的那道身影,难道世间,真有这样的人?
      鄢十月望着那消失的背影,眉头微皱,怎么那个蝶依会让他有种熟悉的感觉?那种熟悉不是似曾相识,倒像是从血液里流淌出来的,这是怎么回事?
      整个澜鲽湖出现片刻的安静,随后又沸腾起来,之前一些坐在船舱里欣赏的人也纷纷涌上了船头,目光追着那消失了的身影,口水几乎都要流出。
      这时老鸨画了浓妆的脸出现在船头,给大家宣布竞价开始,底价500两。
      众人有些吃惊,500两,可是普通人家快三年的花销了。不过还是不少人开始叫价,如蝶依姑娘那般绝色,若得春宵一夜,再多也是舍得。
      很快的,价便被喊到了3000两,有些人财力不济,只能遗憾退出,只一些财大气粗,不愿放弃的还在坚持。那船头的老鸨早已笑的说不出话,不过却还是把目光时不时的扫向一旁不曾叫价的赫连倾慕,心里暗暗焦急。
      “安福,叫价10000两。”赫连倾慕早已回身,抿了一口杯里的酒,淡定的对身旁的安福说。
      “哇,那么多啊?”金阳大叫一声,就要伸手去捂安福叫价的嘴,可却是晚了一步,安福已经叫出了价,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他只能小声的劝赫连倾慕:“你连那蝶依的脸都没看清楚你就出那么多钱,你是笨蛋吗?”
      赫连倾慕脸色变了变,冷着脸说:“本少爷有钱,这么点银子还不算多。”
      金阳还欲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这边讨论的空当,那边已竞价完毕,果然是赫连倾慕出的高价无人能敌,抱得美人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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