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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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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东方树叶》的开播,安南和R的人气指数又翻倍。本来就是见识了安南的美,却没想到,二十四岁的安南演十七岁的东方凌也这样合适。时间这样残忍的东西,对安南却似乎格外垂怜。
签约公司也增多,安南每一天的行程都很满。但她喜欢那样忙碌的状态,有事做,便可想的少。
挑了一个无风的日子,独自登上南飞的客机。时间是很奇怪也很神奇的东西,曾经她幻想一辆自行车,每日能让她多睡半小时,却求而不得。现在,两个小时的时间,VIP专座,她连“奢侈”二字都不会写。
田间阡陌,她在路边攀折了一枝杜鹃花。摘了花朵,放到嘴边吸了吸,甘甜的味道入口,好熟悉。
阳光、野花,一路亮丽的风景。她一个人走一条乡间小道,七年没有回来,没想到Tree bar已被转卖,老板已为人父。她无法想象,那放浪不羁的绝色男子现在已经开始关注煤气、水电。老人却还是原来的样子,时间没有让她老去,反而更显健康。
安南找到那处小房的时候,老人在院里喂鸡。好像比她离去的时候更胖一点,她一手拿着簸箕搁在腰际。一手麻利抓起簸箕里的谷子一把一把洒在地上。金黄的玉米四散,满头白发银光闪闪。那是一幅很美的画面。
看到她,老人手里的簸箕掉到地上。安南笑起来,眼睛弯出很好看的弧度。
“回来啦!快进屋。”老人捡起落地的簸箕,拍了拍,转身去开门。
仿佛等着儿女晚归的母亲,脸上的笑容和蔼欣慰。安南有些恍惚,仿佛自己从未离开。
屋里的摆设简单,却一尘不染。
安南拿着老人端来的茶暖手,她的手,即使盛夏也是冰凉的。
“怎么搬到乡下来?在市里,也方便些。”
老人拿着一盆绿油油的毛豆,坐在她身边剥,“城里有什么好的,我以前在那里飘荡了那老久,早就厌啦!现在城里空气也不好,你不知道,现在很多上海佬放假都来我们这边乡下玩呢!这毛豆是我自己种的,没打农药。”老人说的自豪
安南帮着老人一起剥,这样的事,她好像已经许久不曾做。两人随意聊些无关痛痒的话,春日的午后,这样的日子很放松。
乡下的日子,时光仿佛是静止的。安南坐在榕树底下,帮老人看着小溪里的几只小鸭。那是前几日新买的,说养着过年给她炖汤喝。老人下地去了,嘱咐她盯着小黄鸭们学游泳。
小溪水浅,但小鸭子以前未曾游水,开始几天还是有些不情愿,现在已经很乖巧。被她赶了几天,已经很听她的指挥。一群鸭子,只只金黄,像那种塑料的鸭子。小时候她被放在木盆里洗澡,也是很不情愿,只要在水里丢进那种鸭子,她就会安静下来。捏鸭子的背,会出现“嘎嘎”的声音,她就任由母亲把她扒得光溜溜,替她搓背。后来又变成奶奶那么做,再后来她长大了,再没人给她洗澡,小黄鸭也不曾找见。
她看到小黄鸭钻到水泥的石桥下啄食那里一处水草,轻轻哼唱起那首童谣“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
“安姐姐,你怎么也养小鸭子呀?我妈说,这是小孩子干的活。”
安南看向岸上,扎着两个长辫子的小姑娘,脸红扑扑的,像春节吃的大苹果。是邻居家的小女孩,八岁。她看到儿时的自己,天真、活泼。
安南笑笑,整理了身边的一块草坪,拍了拍,声音轻柔,“过来。”
小女孩乖乖靠过去坐下,看着她沉静的脸,在光与影的作用下,瑰丽无比。
“安姐姐,你和电视机里的那个阿姨一样好看。”
童言无忌,安南把玩着她辫子上的粉色绒花,“小童长大了会比安姐姐更好看。”
“真的吗?”女孩子眼里有惊喜。
安南点点头,一定会的,是有生气的美。不像她,再美也不过是一潭死水。
傍晚的时候,苏迁城找到了安南。两人顺着一条小路,走进山里,半山腰的野樱花像红云。颜色比晚霞要淡,是一种很平和的颜色,却让人看着舒心。
“你以前来过乡下吗?我八岁以前和妈妈、奶奶住在乡下。”安南偏头问他,眼睛清澈,像一汪山泉水。
苏迁城有一瞬间觉得呼吸困难。靠近她,深深嗅着她发间清香,仿佛露水染上花香,很清淡。
“我没有来过,如果我知道,我一定回来的。”
如果此前能预料到对你这样无法自拔的爱,他一定会选择早点遇到她,多么希望亲眼见证她的成长。又多么希望陪她承担那一切的伤痛,让她不再这样不快乐。他现在总算能理解为什么有人会愿意江山拱手,只博美人一笑。
安南柔软的手环上他的腰,这一刻无比眷恋,“一中的海棠应该开了,我们明天去看吧!”
“好!”
这一刻,他只想给她最好的,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或许,只有冲动,才能证明自己还不曾老去。
一中之行最终没有成,妮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大有她再不赶回便找上门之势。
苏迁城还有事需处理,并未同行。
虽然告知了妮航班,但还是没有料到他会来接机。
看他静静等在那里,喧闹的人群,他目光专注,将她的每一步都收入眼底。
“终于知道回来了?”
接过安南手中的行李,挽过她的肩,像普通又甜蜜的小情侣。安南将头上的墨镜拿下来,挡住眼睛,长颈上扎着的杭州丝绸被拉高,挡住了下颌。大陆的事业已渐渐稳定,她不想再有任何绯闻,更不希望和他再扯上什么关系。
她的小心思他怎能不知,搂着她的手臂收紧。
“不回酒店吗?”
“既然决定回来发展,长住酒店也不方便,已经给你寻了一处房子。”
她不再询问,转头,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街景。很快,车子在三环一处单身公寓楼停住。他俯身过来,替她解开安全带。她有一瞬间的僵硬,这样近的距离,回国以后就再也没有过。
大街上并没有什么人,他拉着她的手,指了指高耸入云的楼,“顶层,还未装修,要什么样子的,你到时候自己决定就可以。不过朝阳的那一面,我装了落地窗,走吧!先去看看。”
她被牵着上楼,像个布偶任他摆布。谁也没有发觉,身后不轨的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