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 相思一砚》叶绯

14、第九章 回魂术

　　冬狮郎没想到自己竟然需要亲自来一趟大灵书回廊。
　　至少在听到泷川青叶的答复之前是没想到的。

　　他本以为自己会听到一个像样的、可以解惑的回答。没想到泷川青叶竟然朝他摇了摇头，告诉他，他自己也不记得什么时候学习过灵界的术法，虽然他脑海中清清楚楚的记得它们。

　　泷川青叶说他的调查大概还要持续一个星期左右，也就是说，樱井薰还有一个星期才会被释放。
　　冬狮郎决定趁着这难得的空挡亲自把所有的疑点都好好查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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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百年前的灵界比现在闭塞的多，并且在灵界律法中，擅离灵界是要受到处置的，甚至连与尸魂界中人的往来都被严令禁止，违者会被处以重罪。
　　这其中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灵界术法极其独特精妙，灵界的历代治理者们为了防止这些术法被居心叵测的外人所利用，便干脆封锁了灵界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冬狮郎站在一列高高的书架前，抬手掸去灰尘，抽出了一本古籍。
　　他记得历史上是有那么一个人，违抗灵界的律法一意孤行来到了尸魂界，如果要说近来几起灭门案中果真用到了灵界术法，那很有可能是由这个人带出来的。
　　因为存放了数百年并且鲜有人翻阅的关系，古籍的纸页上有很多虫蛀的斑痕，冬狮郎翻阅的时候很是小心翼翼。

　　他很快找到了那一段历史，但书上写的很简略，只说灵界的第七任灵官在就职前未经许可便下到尸魂界居住了一段时间，并且在上任后不久便失去了行踪。他也由此成为了灵界史上任期最短的一位灵官，连名字都没有被记录在册。
　　冬狮郎无奈的合上书。
　　这些信息对他来说根本没有用处。

　　果然如樱井薰所说，这里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资料。
　　冬狮郎从禁书区里走出来，沿着狭长死寂的木制廊道一路向前。
　　樱井薰说她曾在长达十年间常常出入这里。他起先以为她只是开玩笑，直到后来目睹她轻车熟路的替他来回廊里找书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原来她说的全是真的。
　　而这也就是不久前的事。

　　他觉得樱井薰不够了解她自己的心，而他又何尝不是、从未真正的看透过她。

　　“队长？”一道极轻的女声传来。冬狮郎循声一看，华原出云已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距他几米开外的地方。
　　华原的灵压在副队中算是比较高的了，他记得她是以她那届第一名的优异成绩毕业的。说实话，他觉得像她这样战斗技能极佳的死神，留在十番队做刑侦真的是可惜了。如果她当初去十一番队，说不定如今已大有作为了。
　　他也不是没有问过华原愿不愿转去其他番队，他甚至答应亲自给她写一封推荐信。但她的答案永远是莞尔一笑后的温声回绝。
　　樱井薰老是拿这个打趣他，说华原出云是因为对他情根深种才会这般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做副队。
　　他从来没花心思去琢磨过华原是怎么想的，一直以来他都只把她当作是一个得力的下属。可此时此刻冬狮郎看到华原凝视他的眼神，才终于意识到，华原对他，似乎有点太过执着了。

　　“你从现世回来了？”樱井薰旁敲侧击的和他说了这么多次，冬狮郎纵是感情上再迟钝也早明白了华原对他不一样的情愫。可她完全不是他会喜欢的类型。
　　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他对她，永远都只有队长与下属间的情谊，并且，绝无半分逾越的可能。
　　“嗯。”华原出云点了点头，脸上绽出一个笑容来。同樱井薰长摆出的那一派闲散作风不同，华原这一笑将她本来就漂亮的面容衬得更加温柔可人。
　　“不过我今天晚上还要赶回现世做夜巡。”
　　冬狮郎没再说什么，只是径直从她身边走过。他还有些事情要做，现在并不是闲谈的好时机。更何况，他也没有什么话要同她说。
　　“队长。”华原突然叫住他。
　　冬狮郎停下脚步，他已越过她五六步，此时只得转过身来：
　　“你还有什么事吗？”

　　她也转过身来，望着他的一双眼脉脉含情，她沉默了几秒，然后咬紧唇、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般地鼓起勇气朝他道：
　　“队长，你听说过回魂术吗？”
　　冬狮郎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冷不丁冒出这样一个问题，但还是仔细思索了一番。这术法他曾经听山老头不经意间提起过：“听说是失传已久的禁术。”
　　“我听人说很久以前曾有一个人使用过这个术法，将已死之人的魂魄碎片全部都找了回来，再一片一片重新修补拼合好。”
　　冬狮郎记得山老头提起这术法的时候，说史上并无一人使用过它。而华原刚刚所说的，他也从未耳闻过：
　　“人死之后，魂魄会破碎成上千片，并且很快便会在大气中散开。”他摇头以否认她的说法：“要想收集它们实在是太困难了。就算真的有一个人成功了，这也会耗费他大量的时间。”
　　“而且这是禁术，术成之后会有些反噬。比如施术者可能会因此折损灵力，或者是失去记忆。”
　　回魂术应当是鲜有的几个流传到尸魂界的灵界术法之一，但因其难度高、耗时长、反噬大而无人问津。

　　华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队长，那如果对你而言非常重要的人死了，你会用禁术去尝试复活她吗？”
　　“回魂术并不能真正令人起死回生。”冬狮郎觉得华原很不对劲，记忆中她从来不会问这些奇怪的问题，“尸魂界的魂魄死亡时会直接幻化成灵子。回魂术是将破碎的魂魄保护起来，防止它灵子化，也就是说，其实是将生命冻结在了死前的那一刻。”
　　“回魂术可以算上是一种长期的休眠，但它不能再救回已死的人。”
　　“真正教人起死回生的术法，是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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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时分的太阳透过阳台的玻璃门洒进客厅里，让本就设计简约的客厅显得更加空荡荡。冬狮郎坐在背朝阳台方向的沙发上，阳光将他手上的资料照的很亮。
　　空座町总是有这样好的天气。难怪樱井薰那么喜欢呆在这里。
　　他还记得她曾经一本正经地告诉他，没有下午茶的生活根本不能称之为生活。
　　然而有趣的是，自她从事了刑侦这一行以后，繁忙的工作使她别说下午茶，连一日三餐都难以保证。
　　可她却还是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将资料整齐叠好放在茶几上，他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冰凉冰凉的液体入口，毫无味道。
　　冬狮郎这才发现，樱井薰不在的这几天里，他竟然忙的连泡一杯茶的时间都没有。而她的工作虽然也很多，但她却总是能抽出时间给他泡壶茶，在公寓里的时候还会端份点心来给他。
　　他原本以为自己在她离去的十年里早已习惯了没有她的生活。只是没想到习惯也可以变得这样快，短短两年，他竟又习惯了她在身边。

　　“好，我知道了。”冬狮郎匆忙走在回公寓的路上。刚才刑侦组的秋山铃美打电话告诉他说，泷川组长已经抓获了该案件的嫌疑人，樱井法医应该很快就会被释放了。
　　他一路走一路把刚刚来电的陌生号码存入通讯录，这些刑侦组的成员，他迟早都要认识的。
　　今天恰好是樱井被扣押的第六天，泷川青叶这个人，还真是把时间掐的够准。
　　天色渐暗，冬狮郎想，他明天还是得去局里一趟，一来是把樱井薰接回来，二来，是去看看这个刚落网的嫌疑人是个什么人物。

　　“哟，空座町的巡逻分队什么时候换人了。”
　　冬狮郎才从尸魂界回来，为了便于他一到现世就能够掩人耳目的换上义骸，他把穿界门设置在了一条鲜有人走的偏僻小路上。
　　而此时太阳早已落山，小路在昏暗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寂静，这也就使得方才那一句人声十分清晰响亮。
　　“长得挺不错的嘛。”冬狮郎循声走去，正看见几个混混打扮的人抓着一个身段窈窕的年轻女人。为首的那个男子一手将她死死按在墙上，另一手扣住她的下巴，眼神轻佻。
　　冬狮郎一眼就认出了华原出云。
　　他虽然知道华原身手了得，但她毕竟是个女子，而且寡难敌众。他毫不犹豫的决定出手:
　　“住手。”
　　“从哪里冒出来的碍事的。”混混头子一脸不屑的瞧了一眼突然出现在街角的银发少年，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
　　冬狮郎双手抱在胸前，一肩靠着墙壁，看着这几个五大三粗的男子，眼神淡漠：“是你们先开始惹事的。”
　　男人松开了抓住华原出云的手，意图趾高气扬的睥睨他：“是我们先开始惹事的，那又怎么样？老子今天心情好，本来想劝你识相点赶快滚。”
　　“不过，我又改主意了。”他摞起袖子：“因为你小子太欠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