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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同谋还是敌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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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索菲亚的记忆中,对这位阿莱修医生没有任何印象,我以为他会像宫里的太医一样白发苍苍,德高望重,起码不应该像眼前这个男人一样年轻,并且一脸冷漠。
他穿着一身咖啡色的背心长裤,白色的衬衫领口缀着领结,黑色的靴子一尘不染,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褐色的短发,浅灰色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我,面部表情像是雕塑一样僵硬,我甚至怀疑他的年龄还没有十七岁的索菲娅大。
“日安,公爵殿下。”简单的礼仪,敷衍得不能再敷衍。
我并不在意,纳蒂亚也并不在意,因为在她看来是阿莱修救活了索菲娅。
“哦,我尊敬的阿莱修医生,请接受我对您崇高的敬意,殿下的病多亏了您。”一向高傲的纳蒂亚行了标准的贵族礼仪。
阿莱修照样敷衍的回礼道:“您过誉了,请您和仕女们退下,我需要给殿下做身体检查。”
纳蒂亚微微蹙眉,但碍于阿莱修主教医师的身份,只能听话的带着仕女们离开。
我坐姿标准的坐在软榻上,像墙壁上的每一副画像一样。阿莱修转过身面对我,灰色的眸子带着狐疑的审视。
“殿下此时感觉如何?”
他那毫无表情的眸子盯着我浑身发毛,答道:“我感觉很健康,医生,那么我们现在要如何检查?”
阿莱修向我走了一步,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腕,我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脉搏在他修长的手指下有力的跳动。
阿莱修的眉头皱得死紧,盯着我因为刚刚沐浴后微微泛红的脸颊,肯定的说道:“是的殿下,不可否认,您此刻看起来十分的健康。”
我心里猜出个大概,他在怀疑我,笑道:“这多亏了您,医生。”
阿莱修瞳仁紧缩,像要盯出我的灵魂:“这不可能,殿下。您知道的,当我第一次摸到您的脉搏时,这里没有丝毫的起伏。”
我抿着唇角笑,索菲娅有一双明亮的黑眸,如同黑夜一般神秘莫测。
阿莱修似乎有些气恼,忽然将手掌移向我的心口,西方人拥有原始崇拜,总是毫不吝啬的展示身体的魅力,女性的衣服让一双丰满的酥X胸总是半露着,此刻我能感觉到他的手掌,在我染着玫瑰乳香的肌肤上随着心跳快速起伏。
“这里也一样。”他说道。
我的笑容瞬间僵硬,在考虑要不要把这个登徒子拖出去五马分尸,毕竟他很有可能是唯一一个知道索菲娅已经死亡的人,但是基于索菲娅岌岌可危的名声,已经无法再承受一条忘恩负义的罪名,我只能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说道:“请不要忘记您的信仰医生,仁慈的主总会保佑他虔诚的信徒,您也看到了,我现在很健康,这就是事实。”
阿莱修根本不信,暧昧的凑到我面前,离我的鼻尖只有一根指头的距离,轻声说道:“哦?那么殿下一定经历了什么趣事对不对?如圣经上所写的神迹一样,灵魂涅槃,死而复生。当然,或许,我是说,如果您真的是‘殿下’的话。”
阿莱修的气场并不如同他的职业一般宽宏而温柔,反而像个刽子手,咄咄逼人。这是多么强势的威胁,我在思索着是要开诚布公将他拉入同盟还是尽早产除威胁,就被一声冷酷的嘲讽打断。
“看来我来的真不是时候,亲爱的公爵殿下。”
费恩斯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从他的角度看来,我和阿莱修是一对多么亲密的奸X夫X淫X妇。
阿莱修丝毫不觉尴尬的松开手,退到一旁对费恩斯行礼:“日安,亲王殿下。公爵殿下的病情已经痊愈,只要不再次从马上摔下来,就不需要复查了。”
阿莱修完全无视费恩斯,嘲讽的盯着我,意有所指。而我心里稍稍放心,这代表他虽然怀疑,却并不想将我揭穿,因为此刻只要他表达出一点怀疑,就是在给费恩斯一个对付我的筹码。
“那么,请容我告退。”
阿莱修对我行了礼仪,退出房间的一刻,费恩斯蓝色的眼睛透出严以掩饰的厌恶,撇了我一眼,没有任何礼节的也转身离开。
送走两尊瘟神,我轻松的耸耸肩,毕竟谁也没法礼貌的面对给自己扣绿帽子的人,即便他们并非情敌。这与教养无关,相反费恩斯没有当场与他决斗或是直接处死他已经算是难得的包容海量了。
我站起身来准备去欣赏裁缝为我准备的衣裙和折扇,毕竟这是明日无聊的宴会上唯一值得我期待的事情了。
我走过华丽的长廊,拱形屋顶上描绘着复杂的半裸人像,半开放式的廊柱间隔林立着形态各异的仕女雕塑。
歌声顺着走廊传来,我注脚,纳蒂亚厌恶的说道:“哦,真是吵死了。”
歌声优美而婉转,透着灵魂的庄严,回荡在空旷的城堡内,我扬起唇角说道:“走,去看看。”
纳蒂亚愣了一下,随后恢复了拿手的傲慢,耸了耸肩丰满的高胸,那样子活像上战场的斗鸡,我暗笑她一定是误会了,我可没兴趣搞垮亲王的情妇。
城堡旁的教堂内,美丽的女人穿着暗红色的长裙,鲸鱼骨胸衣将她的腰肢系的不盈一握,雪白的胸脯半露,如同新鲜的牛乳一样诱人,尖翘的脸蛋,魅惑的蓝色眼眸,红色的卷发整齐的盘起,她陶醉的赞唱着圣母雕塑,阳光透过彩色的玻璃窗打在她身上,斑驳而神圣。
这就是费恩斯的情妇丽萨,至于她姓什么,一个没有贵族身份的女人,谁会在意?
我轻轻的鼓掌,打断了她的吟唱。
她转过身,见到是我,骄傲的挺直了腰板,毫不畏惧的行礼。
“日安,尊敬的公爵殿下。”
我幅度稍小的还了礼节,说道:“您的歌喉如传闻中一样动人。”
“您过奖了殿下。”丽萨笑了下,整个教堂对随着她的笑而冉冉生辉,带着较量和倔强,那是一种不甘于人下的傲骨。
“您的意语讲的很好。”圣迹剧全部以意大利语谱写,这是一种方言,是伦巴第的一位主教创始。
“是的殿下,我出生在兰扎,伦巴第的一个小镇上,我曾经是您的臣民,殿下。”丽萨的表情并不像她说的话一般谦逊,反而带着挑衅。
“哦,真是太无礼了。”纳蒂亚忍无可忍,我阻止了她的愤怒,说道:“哦,是么,我很荣幸,我的领土孕育出了如此杰出的人物。”
好样的,我甚至没办法不怀疑费恩斯找丽萨做情妇的理由,伦巴第公国出尽了情妇。
“您过奖了殿下。”丽萨对纳蒂亚的激怒十分满意,带着能与我比肩而谈的骄傲,仿佛伦巴第公国应该为她而感到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