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针锋相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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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修长而筋骨分明的手，将权杖指向了自己与费恩斯中间的位置。
“是，尊敬的陛下。”
王后一怔，眼神紧紧的定在权杖下，脸上带着再难掩饰的羞愤。
国王的左边坐着王后，另一侧却坐着他的情妇？这多么的荒谬，多么的羞耻。
这样明显的羞辱，简直是对整个普鲁斯顿家族的轻视，立刻触怒了王太后，愤怒的谴责道：“陛下！请您三思而后行，这是不合符礼教的行为。”
她大声的斥责如此突兀，惊吓了台阶下的贵族们，顿时偌大的广场上嘈杂声低了一个八度。
王后慌忙的拉了一下王太后的裙摆，小幅度的摇摇头，不知道是在安慰她自己没事，还是在提醒王太后的失仪。王太后此刻才意识到自己的偏激，看了眼王后，怒其不争，却平复了语气，强势的说道：“尊敬的陛下，您的身侧尊贵的位置，只能安坐您名正言顺的妻子，您难道不赞同吗？”
国王的冷漠而阴沉的脸颊带着微不可见的嘲讽，答道：“是的，我赞同您的意见，王太后殿下。”
王太后的脸色稍稍平缓，国王却将晦暝莫测的双眼移向了我，再度说道：“奥奇拉公爵殿下坐在他的丈夫费恩斯亲王身侧，难道这有什么不对吗？”
“您！”王太后气的面色发红，却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而再再而三的公然顶撞国王，只能靠在椅子上用扇子掩饰自己的愤怒。
原本国王的另一侧应该是费恩斯的座位，而我的位置是在费恩斯的另一侧，但显然王太后此时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国王的身侧自然不能坐身为外国公主的珍妮，她的自作多情，名正言顺的为我提供了坐在国王身侧的机会。
王太后的斥责显然不影响国王侍卫的忠诚，镶嵌着宝石的座位已经被放置在国王的身侧。
我嘲笑的扬起嘴角，此刻我的一身华服，坐在过往的身侧，更像是无冕的王后。
忽然国王在众目睽睽之中站起身，黑斑点的貂皮白袍滑落，向我伸出手。
阳光的直射下，哈布斯八世的手白的像是透明的胎瓷，白皙修长没有一丝瑕疵，戒指上的图腾象征着无限权势。王太后扇扇子的幅度越来越大，爱德拉嫌恶的张着嘴巴一脸鄙夷，费恩斯不屑的轻嘲，像是做戏一般忽然转头和珍妮公主侃侃而谈，王后有些难以自控的昂着头将目光移向别处，让自己不要当众失仪。
而我也愣了一下，在发觉到王室中微妙而诡异的变化后很快便恢复了笑容。国王的表现似乎是对我的表现的认可与肯定，我渐渐开始欣赏这个或许可以被称为同盟的国王陛下，毕竟费恩斯可不会拥有如此的绅士风度，这一切是多么有趣啊，复杂的人性像曼陀罗一样缓慢的舒展着它剧毒而华美的花瓣。
我理所应当的将手放在他的掌心，难以想象的冰冷触感一下传到我的手臂，我毫不退缩的看向他深渊般的眼中，一步步走向和王后的一样高的座位。
虽然一开始并没有打算安坐在王阶至上，但是此刻我改变了主意，这是我应有的荣耀。
礼仪敲了两下手杖，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因吉利亚初级骑士团，接受封勋。”
其实授勋典礼已经是个习俗性的过场，基本演变成竞技表演与出风头大赛，即便我不得不承认他们或许真的勇猛并且身怀绝技，但此刻这些穿着着华丽骑士服的骑士们在我看来更像开屏的孔雀，广场四周的淑女们惊呼呐喊或是投掷丝绢。
整齐的骑术队列过后，是表演性的竞赛，一个名字在她们的呐喊声中音量奇大。
我端坐在王阶之上，注视着广场上的动向，阅兵过后，骑士们将展示表演性的马上剑术。骑士们分为两对，拔出佩剑，各自为敌。
经过几个世纪的流传，贵族的相貌多数是优秀的，而身为骑士的一条不成文的标准便是英俊的仪表和优秀的身姿，当然这不排除仍然有极为优秀的骑士样貌并不出众，但他们有时很难得到女士的认可。
台下的表演越发激烈，因吉利亚是强大的，对骑士的培养是十分注重的，所以台下的骑士无论是贵族或是平民都一样优秀，不过这样的敌对展示是点到即止的，精彩却不具有任何威胁性。
在教皇的统治下整个神圣帝国都呈现出腐朽的繁华，除了一些国家仍然崇尚武力，更多的是崇尚艺术和文学，时下的女性占有着十分重要的地位，我对此表示欣慰却也不屑，要我悉数历史上因弃武崇文而灭国的例子和相貌奇特的名人一样数不胜数。
但是在如此多的英俊少年中，我仍然一眼就认出了那拥有火一样的红发少年。即使在优秀的贵族骑士中，他的身姿仍然出类拔萃。明明是一张稚嫩的脸，却拥有着雄鹰一般锋利的表情，手中的宝剑灵活的随着女士爱慕的呐喊声挥舞。
原来他叫西蒙，没想到西兰特江河日下的图铎家族仍然有如此优秀的人才，我的食指慢慢抚摸着宝剑上的雄狮图腾，那日舞会过后，我便让纳蒂亚为我探查了那枚徽章的图腾，才知道那是曾经的西兰特王国，现在的西兰特公国的皇室家族图腾。
我扬起嘴角，嘲笑着命运对这只折翼的雏鹰多么的不公，因吉利亚征战西兰特三年时间，虽然损伤并不大，但西兰特也仍然是块难啃的骨头，因吉利亚并没有讨到多少好处，直到不久前图铎六世忽然暴毙，他的族弟即位后立刻写了降书，自降为公爵，从此西兰特臣服于因吉利亚。
我盯着他矫健的身姿，邪恶而隐秘的猜测着其中的曲折，从一个王子变成一个公爵的侄子，又从自己的城堡被送到敌国的城堡‘效忠’，这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情啊。
忽然场上的气氛有些不对，原本还是表演性的竞技渐渐演变成了真正的对垒，红发少年似乎在骑士中并不受拥戴，一些骑士开始围攻他一个人，周围淑女的呐喊声并没有停，我转头看向国王，见他阴沉的双眼始终注视着场内，嘴角惯性的绷着，表情没有丝毫波动，心中不由揣度着，难道他们都没有发现场中针锋相对的局势么？
不，女人这么想情有可原，可我不信国王没有看出来，或者他在等待着什么？我顿了一下，又看向费恩斯，他有些惊讶的表情证实了我的想法，没错，一定有什么是和以往不一样的，关于这个战败国的前王子。我兴奋的向座位后面靠了靠，期待着国王安排的好戏。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针锋相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