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执事】无法回头的彼岸》曲凉

77、第七十七章

　　刚想推开大门，一声巨响，拿着死神镰刀的葬仪屋就被踢了出来。

　　“打扰您了，阁下。”威廉扶了一下眼镜，他恭敬地向葬仪屋行了行礼，直接进店。

　　被晾在门口的葬仪屋顿时收敛了自己的杀气，他阴森森地笑着跟在威廉的身后，就在那里，在废墟之中，文森特正端坐在一具棺材上傲视着他们，完全就没有把死神放在眼里。

　　“阁下，我这次来是为了收回之前‘寄放’在你手里的东西的。”威廉直接无视了阴冷的文森特，他在废墟中四周查看了一番，最后还是选择站着，因为他自认为比文森特爱干净。

　　自从威廉进来之后，文森特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他，这个死神还真是肆无忌惮。不过他也很好奇威廉将什么东西交给了葬仪屋，像威廉这样的死神，不应该会和葬仪屋产生联系的，他可不会忽略威廉进来的时候虽然语气上非常恭敬，礼仪也很完美，但眼神却非常的……不屑。

　　葬仪屋阴森森地掩嘴笑了起来：“的确，这么贵重的东西，小生是该还给你了。”

　　黑色的指甲轻轻敲击着桌面，葬仪屋从一堆废墟之中把骨灰罐找了出来，推到了威廉怀里。

　　威廉挑了挑眉：“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食物中，你……”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哟，除了卡米力本人和小生之外，没有其他人会去动了。嘻嘻嘻嘻……果然小生就是天才啊。”葬仪屋笑着凑近威廉，然后拿出一块骨头饼干吃了起来。

　　杀气渐渐蔓延，威廉手上的骨灰罐突然爆裂，饼干撒了一地，终极死神道具死亡书签和粉红羽毛笔正端放在他的手里：“既然东西已经原样收回，那么在下就告辞了，打扰您了，阁下。”

　　“哦呀，你就是用这个道具改变了我的走马灯剧场吧。”文森特勾起嘴角，走到威廉和葬仪屋的面前，然后盯着葬仪屋说道，“吾辈死去之时，大火将吾辈烧得连骨髓都没有剩下，你的……泪水，是唤醒在下理智的关键之物，‘凡多姆海伍伯爵还存在着’是这样说的，没错吧。”

　　那场大火，在亚修离开后，葬仪屋便是第一个来到凡多姆海威府邸的存在，第二个存在就是威廉。当威廉回收文森特灵魂的时候，葬仪屋一直守在暗处观察着他们，直到最后威廉被蛊惑。

　　笑容渐渐消失，葬仪屋将手里唯一的饼干捏成了碎屑：“啊，没错，的确是小生说的。”

　　他怎么会忘记？怎么可能会忘记那一晚……

　　“从夏尔在你的帮助下，脱离了亚修的掌控，并重伤了亚修，我就开始怀疑，终极死神道具死亡书签和粉红羽毛笔为什么会出现在一个已经退休多年的高级死神的手里？为了证实我的想法，我特意混进死神派遣协会，于是我得到这样一个结果——失去在职死神的名号之后，死神镰刀就要必须归还给协会。”说到这里，文森特的杀气越来越重，他阴毒地盯着他，“那么，请你告诉在下，为什么你会拥有死神镰刀？可以篡改走马灯剧场的道具为什么会在你手里？”

　　一个退休的死神却能够拥有这两样非同凡响的死亡道具，真是天大的笑话！

　　“你的死亡是既定的，无法改变。”威廉微微抬头，鼻梁上的眼镜引起了一片反光，“但是，我也知道你是绝对不可能因为简单的死亡就停止你的脚步，死亡书签和羽毛笔交给阁下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想要顺理成章地染指卡米力的一切，你必须先要得到我的同意，文森特。”

　　一把抓住威廉的衣领，文森特咬着牙，憎恶地低吼道：“所以你让他篡改了我的走马灯剧场，让我以恨为希望，憎他，恨他，厌他，甚至让我伤害了他！你怎能如此残忍！”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想要的东西就必须抓住，你的觊觎就像是恶魔盯上灵魂一般令我感到无法容忍，我所做的一切只不过就如同是你在为女王陛下做事那样……将阻碍一个个全部铲除。仅此而已。”威廉直接掐住了文森特的脖子，青金色的眼睛再也不是淡漠和严谨。

　　即使你死了，他也不曾就此放弃，一直在努力寻找你。

　　文森特突然裂开了嘴角，阴冷的笑容不断传出来：“哈哈哈哈哈，妄想，都是妄想！你是死神，人类的内心你无法掌控，我不会让你得逞的，绝对！卡米力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嘻嘻嘻……凡多姆海威伯爵，难道怒火让你失去了独有的理智，你应该察觉到的，自始至终威廉都没有向你遮掩过他的动作和想法。”葬仪屋蔑视地看着他，事实已经无法再挽回。

　　将死亡书签和羽毛笔收好之后，威廉收敛了神色，说道：“他已经决定复仇之后死于恶魔手里，文森特。他……不会再对你有任何期望了，亚修是他此生唯一的挚友，你明白的。”

　　这就是他的最终目的，读取了文森特所有记忆的他深刻的明白文森特的为人，所以他也明白文森特在找到卡米力之后会有怎样的动作，他并未多做什么，只是让他顺利地杀死亚修而已。

　　因为瑕疵必报的凡多姆海威家族是不会放过亚修的，只要暂时性的改变文森特的走马灯……

　　果不其然，文森特带走了卡米力，伤害了卡米力，也让卡米力感到了绝望。

　　不是他狠心，而不是他残忍，只有卡米力对文森特彻底死了心，希望才会降临到自己身上。

　　卡米力无法拒绝他人长久以来的好意，坦然接受的同时他更在乎如何回馈于对方，过分的注重就像是毒药一般蚕食着他的内心。可以亚修为了保护自己内心的圣洁和职责杀死了觊觎卡米力的文森特，然而夏尔为了复仇让塞巴斯蒂安杀死了亚修，而文森特却能够为了夏尔无视卡米力的感受。卡米力最为注重的一切已经崩塌，本性的暴露将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文森特已经失格，不会再有威胁……这是一个无论如何挣扎，也无法改变的死局，文森特又有什么能力去挽回？

　　没有再看向文森特，威廉拍了拍手，向葬仪屋微微行礼：“那么这就告辞了，阁下。”

　　“byebye~”葬仪屋笑着冲他挥了挥手，“又要独自大扫除了呐。”

　　瞥了眼脸色难看的文森特，葬仪屋还是很好心地安慰了他：“安心，威廉不会伤害卡米力的，唯有死亡才能阻止的复仇，小生认为，如果有你参与的话，或许还有挽留的地步。”

　　“呵呵……还真是自私啊……”文森特挫败地跪在地上，低着头说道。

　　仿佛是听到了最好听得笑话，葬仪屋捂着肚子伏在地上不断的发出森冷的笑声：“伯爵是在说谁呢？大家分明都是自私自利地肆意挥霍着一切，不如看谁是最后的大赢家吧，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