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执事】无法回头的彼岸》曲凉

55、第五十五章

　　看着庄园内进进出出的仆人，阿兰被他们手里的石楠花吸引了，他记得庄园内只允许栽种郁金香，石楠花这般不起眼又有着奇特香味的花并不适合这种庄严肃穆的庄园。
　　“啊拉，是阿兰先生。”仆人见到阿兰立刻恭敬地行礼。
　　阿兰微微点点头，好奇地问道：“怎么会……”
　　“因为卡米力大人说您比较偏爱这种花，如果成片栽种的话一定很漂亮呐。”仆人感叹道。
　　“希望你不会因此觉得我逾越了才对。”卡米力微笑着走了过来，将礼帽脱下交给科诺。
　　看到是卡米力来了，仆人们纷纷恭敬地行礼：“卡米力大人，您回来了，辛苦了。”
　　“也辛苦大家了。”卡米力笑着点点头，然后看着仆人们有条不紊地工作着。
　　阿兰惊喜地看着卡米力，连忙摇摇头：“话说你这个家伙平日里不是很繁忙吗？突然间出现在这里，如果你认为这对我是逾越的话，我又何必还留在这里。真是个笨蛋……”
　　“难得抽空，我只是认为我应该陪伴在你的身侧。”卡米力执着手杖，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
　　阿兰急忙退后了几步，红着脸，叫道：“卡米力明明是我的后辈，为什么总是把我当孩子看待？要知道光是年龄，那就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哦！我比你年长很多啊……”
　　“那是因为阿兰被像是个被保护的很好的孩子。”卡米力笑着回答，不等他反驳又神神秘秘地向他眨了眨眼睛，“跟我来，有一样东西给你看，我相信你会觉得更加惊喜的，阿兰。”
　　事实上，阿兰的确被埃里克保护得很好，依旧保留着纯洁的灵魂。
　　狐疑地看着他，阿兰被他拉着走进花园，好奇地问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是这个。”卡米力从口袋里摸出被手帕包好的戒指，“打开看看。”
　　阿兰打开一看，顿时惊叫了起来：“天哪！卡米力，威廉正式向你求婚了吗！”
　　“说实话，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来了。”卡米力抽了抽嘴角，很遗憾地告诉他这个事实。
　　但阿兰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仍然非常激动地叫道：“这可是协会人气最高的戒指啊，光是小小的一枚都足以让一位死神感到肉痛，是爱情的至高见证哦！真是幸福啊，卡米力。”
　　“那么就应该是我戴上戒指给你看，而不是将戒指直接交给你，因此这显然是我受到委托转交给你的，阿兰。”卡米力指着戒指的内侧说道，“看清楚，里面可不是写着我的名字。”
　　戒指的内侧的确是刻着埃里克和阿兰的名字，如同他们之间的誓言！
　　顿时一扫之前的惊喜，阿兰几乎可以说是白了脸色，他急急忙忙地将戒指还给卡米力，就像是被烫伤了：“抱歉，卡米力，这一次我注定让你失望了，我无法接受这个。”
　　“不，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一定会接受它。”卡米力温柔地注视着他，将戒指极为慎重地交托于他的掌心，严厉又带着宽和与信任的眼神一时间让阿兰忘却了推卸。
　　看着自己掌心的戒指，阿兰苦笑：“但是……我的生命……我的生命……无法做到啊。”
　　他的生命何其短暂，谁知道下一刻他会在哪里倒下，这样的他又有什么样的资格去接受这枚戒指呢！埃里克……埃里克……死亡荆棘深深地束缚着他，他靠什么来回应埃里克？
　　“正因为这样，所以才必须接受它。你没有时间的同时，他也没有更多的时间，与其让你继续悲痛下去，他更希望给予你他所有的一切，如果你连这个都无法答应他，等同是在毁灭他。”
　　卡米力扶着他的肩膀，郑重地说道，的确……他们之间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了。
　　阿兰红着眼睛看着他：“我们已经无法回头了，卡米力。”
　　“所以你不需要回头，阿兰。答应他的请求，正视他对你的感情，回应他义无反顾地冲动，在这黑与白的悬崖上，我们只需要往前走，一念之差就是堕入更深的罪业。阿兰，你应该收下这枚戒指的，你的心也一定是在叫嚣着收下，不是吗？那么请你顺从自己的心意。”卡米力轻轻地抓过他的手，让他握紧手里的戒指，眼睛更是蛊惑般地看着他，怂恿着他收下。
　　这时埃里克突然间跑了过来，抓住阿兰的手腕，叫道：“这里被发现了，跟我走！阿兰。”
　　说完，就拉着阿兰消失在庄园内。
　　卡米力静静地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对着不远处的科诺语气不耐地说道：“庄园内已经不需要石楠花了，全部给我再换成郁金香，我不想再在这座庄园内闻到一丝一毫石楠花的香气。”
　　“是的，卡米力大人。”科诺恭敬地行礼，眉宇间因为石楠花引起的不满开始渐渐消散。就知道卡米力大人是不会喜欢这种还无欣赏价值的花卉的，能够清除实在太好了！
　　进入房间，卡米力让科诺准备洗浴，在他面前放置着一套精致的黑色礼服。这套衣服在得知凶手是埃里克之后，他就让张准备好了，黑色的衬衫、黑色的马甲、黑色的外套、黑色的领结包括黑色的礼帽，全套黑色的礼服在卡米力的生涯中极为少见，这种情况只意味着一件事情。
　　将自己打理好之后，卡米力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非常自然地勾起嘴角：“游戏终于可以开始了。在黑与白的悬崖上，我们是无法回头的，只不过我这双手早已沾满了罪业，我的灵魂早已不再纯洁，黑暗侵蚀了我，仅此而已。除非灵魂毁灭，谁也别想阻拦我……”
　　抱歉，阿兰，我牺牲了你。
　　记忆开始倒流……
　　从见面之初，他就明白了埃里克和阿兰之间无法攻破的情感。
　　“亲王大人，这次您找小生是有什么事情呢？”葬仪屋笑着说道。
　　卡米力冰冷地坐在葬仪屋的面前，眼神是葬仪屋熟知的残忍：“只是想到了一个很有趣的游戏，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我很想知道作为永生的死神面对孤寂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
　　“亲王大人，你想知道什么？”葬仪屋从架子上取下一个骨灰盒，里面是美味的骨头饼干。
　　自然地拿过盒子，卡米力勾起嘴角：“除了死神镰刀之外，还有什么东西可以杀死死神？”
　　“嘻嘻嘻，难道亲王大人您已经厌烦了威廉那个家伙，想要杀死他吗？”葬仪屋仿佛非常高兴的样子，他凑近了卡米力的脸庞，几乎和他鼻子对着鼻子，青金色的眼睛填满了兴趣。
　　鄙夷地推开他，卡米力叹了口气：“威廉对我还有用处，你别想动手。”
　　“那么是哪个倒霉的家伙？”葬仪屋一听不是威廉，笑容渐渐消失了。
　　想起之前见到了那两个死神，卡米力用红茶沾湿了手指，在棺材上写下了埃里克与阿兰的名字，他邪肆地回答道：“相信我，你会得到很多乐趣的，协会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死气沉沉。”
　　“小生想知道您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毕竟我们是合伙人哟……卡米力。”葬仪屋歪着头，他很少会直接称呼卡米力的名字，只有在他认真的时候才会对此进行确认。死神要多少就有多少，又不是死了就不会再有其他新生死神加入，死两个其实无所谓。
　　卡米力笑着站起身：“你会明白的，就当打发这无聊的时间。”
　　“能杀死永生之神的存在，其实就是人类。”葬仪屋也站了起来，对着卡米力的耳朵说道。
　　微微眯起眼睛，他有些难以置信：“现在不是说笑话的时候，葬仪屋。”
　　“诅咒，人类的诅咒可以化为死亡荆棘，能够束缚死神的心脏直至死神的永生无法再进行下去。”在卡米力生气之前，葬仪屋连忙解释道，虽然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他还是回答了他。
　　终于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卡米力重新戴上礼帽：“我会让你见到难得一见的美景，葬仪屋。”
　　“小生也期待着您。”葬仪屋向他挥了挥手，没有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