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执事】无法回头的彼岸》曲凉

54、第五十四章

　　“夏尔，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相见。”一袭黑色大袖汉服的卡米力向对面的夏尔挥了挥手，不同于以往的温和，今日的他显得不仅有些沉闷和压抑，还让人觉得有些肃穆与落寞。
　　纠结了一下，夏尔还是冷着脸往前走起，卡米力对他而言是个复杂的存在，他敬重他的同时又在厌恶着他：“啊……没想到会在这里相见，卡米力大人。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什么嘛，难道现在见面只能是因为公事吗？”卡米力忧伤地看着他，不得不承认即使是单调的黑色也非常适合他，白皙的脖子上还缠着一串佛珠，显得有些禅意。
　　夏尔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微微低头，右手扶着礼帽：“如果没有其他事件的话，我先走了，陛下交待的任务必须尽快完成才行，如果以后有时间的话，欢迎您到凡多姆海威府邸做客。”
　　“些许时间没见，夏尔成熟了不少呐。”卡米力笑着感叹道，然后淡淡地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够将埃里克·斯威林的命交给我，你不会失望的，夏尔。”
　　夏尔的眼神顿时更加冷了起来，他残酷地勾起嘴角：“只要这是女王陛下的命令，我愿意。”
　　也就是说，只要不是陛下的命令，他是不会理睬卡米力的请求的。
　　这是他的任务，也是他一个人的道路，任何人都无法插手！失去的，无法再回来，仅此而已！
　　任凭王座之下白骨累累，任凭鲜血交织，他都只会有条不紊地一步步紧逼，直到最后的将军。这就是塞巴斯酱存在的意义，也是他之所以留存在世上的唯一理由！
　　伸手拦住夏尔，卡米力狡黠地笑了：“如果你需要陛下的命令，我随时可以申请。”
　　“你！”夏尔恼怒地瞪着他，“闭嘴！这是我的任务，绝对不会容你插手的！”
　　塞巴斯酱也在同时抓住了卡米力的手腕，脸上是温柔的笑容：“哦呀，还真是位任性的亲王大人呐。但是任务一旦进行，除了能够保证任务绝对的结束之外，似乎并不能承诺其他呢。”
　　“你逾矩了，塞巴斯酱。”卡米力笑着看向了他。
　　塞巴斯酱笑着放了手，完全没有任何歉意地道歉：“非常抱歉，身为凡多姆海威家族的执事，如果连保护主人这种最基本的小事都办不好的话，那怎么行呢？”
　　“但是如果您触犯了帝国亲王的话，作为唯独忠于卡米力大人的执事，我是绝对不会容忍的。”科诺上前一步，他的眼神告诉塞巴斯酱，如果他再触犯卡米力的威严的话……
　　绝对会杀了他！
　　塞巴斯酱惊讶地看着科诺，虽然一早就看出了科诺不简单，但是在那一瞬间，明明这个人类还活在世上，他却看到了那几乎实质化的黑色灵魂。能自甘堕落到这个地步还真是罕见……
　　“没关系的，科诺。我们还有事，先走了，夏尔。”卡米力笑了笑，他走了几步，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回过头盯着恶魔，说道，“接下来的事情会更加危险，请务必保护好夏尔。”
　　塞巴斯酱笑着弯腰行礼，没有多说什么，但夏尔和他都明白，这次任务的动向卡米力一直都了如指掌，他再三要求将埃里克交到自己的手里一定是有着他的用意。
　　“少爷，您到底会如何决定呢？”塞巴斯酱弯下腰，戏谑地看着他。
　　盛怒中的夏尔直接越过他走了：“我的命令从未改变过！”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塞巴斯酱撇过头看着卡米力的背影意味深长地笑了，好有趣的样子。
　　“卡米力大人，为什么要这样做？”科诺有些不明白，卡米力大人一直都非常关注夏尔伯爵，然而这屡次三番地故意惹恼夏尔伯爵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他有些不明白。
　　停顿了一下，卡米力微微皱眉，继而又舒展了开来，他笑着呢喃道：“是啊，为什么呢？”
　　科诺收敛了神色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或许连卡米力大人自己也不明白吧。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卡米力大人的耐心正在迅速的消失中，他已经厌倦了等待。这并不是他想要看见的结果……
　　如果没有了卡米力大人，他的存在又是为了什么？
　　在一处阴暗的地方，一个男人的衣角被风吹到了阳光下，衣角很快又化成了飞灰……
　　“亲王大人，这身装扮很适合您哟。”葬仪屋随后走了过来，他凑到卡米力的耳边说道。
　　然而卡米力并没有在乎他的恭维，而是凝神看着正在建造的伦敦大桥：“很期待建成后的样子，这将会象征着新一代帝国的光明，黑暗终将隐去，葬仪屋。”
　　“但是呐，有光就有影，这是无法改变的规律哦。”葬仪屋歪着头笑着反驳道，“不过，的确是一座令人期待的大桥，这也代表着英国即将焕然一新的象征性代表吧。”
　　卡米力转过头，笑了笑：“啊，没错。不可逆转的事实。”
　　“看来女王陛下是准备有所行动了呐。”葬仪屋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和他一样抬起头凝视着伦敦大桥，这座跨时代的象征性代表，“不过小生很好奇，您参与了多少。”
　　还是说……根本就是您一手策划出来的呢？卡米力亲王大人。
　　卡米力瞥了他一眼，没有深入下去的意思：“你不必知道太多。”
　　“根本就是不允许小生知道得太多吧，亲王大人。”葬仪屋轻声笑了起来，贵族之间的肮脏还真是领他感到恶心，所以的正义，所谓的国家，其实也不过如此吧。
　　卡米力微微皱眉，坦诚地点点头：“的确是不允许你知道的太多，我不能保证如此关注夏尔·凡多姆海威的你,是否会在国家变动之时绝对地保证自己的立场，不去做多余的事情。”
　　“我在怀疑你，葬仪屋。”末了，卡米力又追加了一句。
　　笑着戳了戳卡米力的脸颊，葬仪屋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还真是诚实啊，亲王大人。但是，正是这份诚实让小生厌恶，您背负了太多东西，这些无关紧要的杂事总是抑制着您，掩盖您身上散发出来的光芒，这并不是小生所期待的样子。有些令小生感到失望呐……”
　　“葬仪屋，这是第一次你回避我的问题，我并不希望我们之间出现不该有的隔阂。”卡米力正视着他，不管是合作关系，还是友人关系，到了这个地步，他不希望他们之间出现裂缝。
　　阴森森地笑了笑，葬仪屋还是没有回答他：“真是只又淘气又爱撒娇的小猫咪。”
　　“我需要你的答案，葬仪屋。就在这座象征性的大桥下面，请你告诉我，你的答案……”卡米力目光坚定地看着他，“我只要这个，也只有你可以站在我的身边给予我力量。”
　　忍不住抚上他的脸庞，葬仪屋也收敛了笑容：“大家都背负了太多东西，卡米力，你不该提出这样无理的要求。夏尔对你对我都很重要，摒弃重要的人，是不对的，笨蛋……”
　　“我，不会剥夺夏尔的生命，以我的灵魂保证！”卡米力认真地看着他，白皙的手掌覆上了葬仪屋的手，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凝重地向葬仪屋提出自己的要求。
　　视线定格在他的手腕上，他看着那圈青紫：“哦呀，亲王大人还真是不小心。”
　　“我要你答应我！”甩开葬仪屋的手，卡米力强硬地低吼道。
　　沉默地看着卡米力，最后葬仪屋青金色的眸子终于正视着他，认真地承诺道：“好。”
　　“那我就先告辞了。”将发丝夹到耳后，卡米力转过身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回到府邸后，科诺小心翼翼地给卡米力上药，嘴里念叨着：“卡米力大人，虽然是为了目的而做事，但容许恶魔伤害自己的身体逼着葬仪屋阁下显然是不明智的，下次不要这样做了呐。”
　　“这是让他答应我的唯一方式。”卡米力笑了笑，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