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执事】无法回头的彼岸》曲凉

51、第五十一章

　　当卡米力回到府邸的时候，他意外地发现威廉已经坐在大厅里，喝着红茶，悠闲地看着手里的早报。其实他应该等待的是明天的报纸才对，今天水晶宫的事情还没这么快出现……
　　“回来了。”威廉皱着眉头，声音有些清冷，眼睛也没有看向卡米力。
　　卡米力优雅地回过头，对科诺说道：“为我拉首小提琴曲吧，科诺。”
　　完全不用思考，威廉这个家伙显然是生气了。
　　因为自己没有遵守约定在家里写报告，也因为自己居然出现在了水晶宫。
　　“是的，卡米力大人。”知道眼下的情况或许有些复杂，科诺急忙行礼去办了。
　　当悠扬的小提琴曲缓缓流淌在大厅内，卡米力高傲地站在原地，下巴微抬，对威廉伸出手：“威廉，难得我穿得这么隆重，你不觉得这个时候应该邀请我跳一曲吗？”
　　为什么没有解释？
　　难道他真的以为，自己会天真的相信这家伙穿得这么隆重的裙子就是为了和他跳舞吗！
　　水晶宫，水晶宫，水晶宫他一定是去过了！绝不会有错，他怎么会认错这个家伙呢……
　　沉默了一会儿，威廉才放下了手里的报纸，皱着眉头走到他的面前，行了一个花式绅士礼，然后伸手强有力地搂住卡米力纤细的腰肢，坚定地握住了他另外一只手。
　　卡米力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温情地注视着威廉，可是威廉笑不出来，一点都笑不出来。
　　威廉的舞步一直都很好，他是不会允许自己存在任何瑕疵的存在，他引领着卡米力优雅地在大厅内舞动着，就这样静静地注视着怀里这个人类，他是生气的，可也是纵容的。
　　一舞结束，卡米力拉着依旧一言不发的威廉坐到沙发上，科诺也在这个时候非常知情识趣地带着所有的仆人离开了大厅，这个时候，卡米力大人是不会希望有任何人打扰到他和威廉先生的时间的！尤其是不能让弗莱明趁机捣乱！
　　两腿分开，跪坐在他的腿上，卡米力试图抚平他紧皱的眉头，说道：“为什么不问我。”
　　“你知道我会等待你的解释。”搂住卡米力的腰，威廉强势地拉近了彼此间的距离。
　　搂着他的脖子，卡米力靠着他的胸膛，低头问道：“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会相信？”
　　“只要你说。”威廉皱着眉，抬起头，平静地注视着他。
　　他只想要卡米力的解释，就只是想听他的答案，如此而已……
　　卡米力平静地回视着他，然后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因为我很无聊，我想看着你。”
　　下意识地选择了谎言，卡米力不屑于说谎，但是他目前并不希望威廉破坏自己的乐趣。谎言，在生活中也是人类不可替代的必需品，他需要，所以他就这么做了……
　　冰凉的手指轻轻抚上了卡米力温热的脸颊，威廉皱着眉头，注视着他，良久没有开口。
　　卡米力依旧温和地微笑着，他不觉得自己的谎言有遗漏的地方，他只是去了水晶宫，然而水晶宫的一切，他都没有插手，就连在落幕的时候他也是选择了默默地离开……
　　“如果以后真的那么想，就留在我的身边，至少我会保护好你，不会让你受伤。”威廉无奈地说道，“这件事……的确是我的错，你是我的搭档，我没有权利否定你的意愿。”
　　卡米力微微睁大了眼睛，他没有想到威廉会这样回答他。
　　“这次的事件，说实话，大家都很害怕……阿兰是模范死神，然而这样温柔努力的他却中了死亡荆棘，大家都很害怕，害怕什么时候明明是自己的尽忠职守，最终却反而受到了源自于人类的诅咒，彻底地失去了永恒的生命。”威廉担忧地看着他。
　　卡米力扭过头不去看他，没好气地反问道：“那你呢？你害怕了吗，威廉……”
　　“我害怕。”威廉果断地回答道。
　　震惊地回头看着他，卡米力从未想过会有这个答案的一天。
　　他原本认为威廉正确的回答应该是——不会！永远不会有那个时候！
　　“我珍惜你，卡米力。越是珍惜，就越是害怕，如果失去了你，我不会再有搭档。”威廉虔诚地看着他，将卡米力的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上，如同誓言一般。
　　仿佛被烫伤了一般，卡米力慌乱地站了起来：“我该去洗澡了。”
　　“以后就一直站在我的身边吧，卡米力。”威廉从背后抱住了他，温柔地问道。
　　卡米力冷了声音，任性地回答：“那还用说吗？我可是你的搭档！”
　　“这是承诺你的小礼物。”将一个冰凉的东西塞到他的手里，威廉心一沉，还是把保留了许久的戒指给他。卡米力承诺了自己是他的搭档，可他明白自己要的不是这个……
　　卡米力抬起手心一看，是一枚黑色的指环，浓黑色的宝石被2枚最原始的死神镰刀守护着，古老的文字被刻印在戒托上非常漂亮，几乎可以说，卡米力一眼就喜欢上了。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卡米力。”威廉轻咬着他的耳垂说道,鼻子喷出的热气不断地撩拨着他的脖子，从认识到现在，这是威廉第一次做出逾越的举动。
　　卡米力显然非常不适应，当即想要挣脱开他的手：“我累了。”
　　“就这样，让我抱一会儿。”威廉紧了紧手臂，不愿就这样放开。
　　但纵使威廉不愿，卡米力依旧还是摆脱了他的禁锢：“我拒绝，你该休息一下，威廉。”
　　看着卡米力离开的背影，威廉抚摸着自己心脏的位置，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空空的手心，随机紧紧握住，果然……还是……还是……还是输了吗……
　　输？有多久他没有尝到过这种滋味了！
　　等卡米力洗完之后，威廉和往常一样抱着他入睡，再也没有逾矩过。
　　第二天，他忍不住去了树林。
　　“哦呀，脸色看上去非常不好的样子。”黑雾似乎心情非常愉悦。
　　威廉不满地扶了一下眼镜，傲慢地看着他，如同看着蝼蚁一般：“水晶宫事件是你做的吧。我记得之前有提醒过你，不要做任何多余的事情，不然的话下次见面你明白的。”
　　“不，不，不，你误会我了。连形态都没有的我，怎么可能会撼动死神来为我办事呢？你也说过，以死神的意志力是不会被我等这种卑微渺小的恶灵所蛊惑的。”黑雾笑着为自己解释道，语气中却没有丝毫慌乱和惊惧，他并不怕威廉这个家伙。
　　谎言是因为需要才会诞生的，他需要，所以才会撒谎，可不是为了乐趣。
　　直接拿出死神镰刀，威廉冷着脸，说道：“你的解释却像是在嘲讽。”
　　“哦？那你有什么证据呢？”黑雾漫不经心地问道，没有把威廉的怒火放在眼里。
　　冲上前去，威廉直接动了手：“这一次，我不需要理由，绝对不会再有任何顾虑。”
　　“如果你把我当成敌人的话，那简直就是愚昧！你难道就没有问过卡米力为什么会出现在水晶宫吗？他和你解释过了？没有！因为他绝不会让你毁了他想要的东西！”黑雾没有因为威廉的动手而感到恐惧，他冷冷地反问着威廉，他相信威廉绝不会对他动手。
　　威廉果然在他面前停了手，脸色差极：“你知道些什么。”
　　“因为他不曾属于你，一切都是你的妄想！就算你窃取了我，你也依旧代替不了我！那次的事件，你应该明白他是最后的主谋之一，他到底想要什么，你不是不清楚，只是不想承认而已。”黑雾一步步靠近他，语气逐渐冰冷，如果可以的话，他好想杀死这个死神。
　　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不能这样做，这会毁了他所有的计划。
　　威廉高傲地看着他：“不，在没有确实的证据之前，我不会怀疑是他在幕后推动事件。”
　　“哈嗯~还真是可怜的死神大人，自欺欺人用在你身上再适合不过……除此之外，我还在你身上闻到了嫉妒的味道，你是在嫉妒谁？是谁让你感到了挫败和痛苦？”黑雾凑近了他仔细闻了闻，原来死神居然还会有这种不寻常的情绪波动，他以为只有人类才会这样。
　　威廉后退了几步，恼羞成怒地叫道：“闭嘴，恶灵还没有资格对我说教。”
　　“哈哈哈哈哈，被我说中了，你在嫉妒。啊……让我猜猜，你是在嫉妒谁？请问是这张脸吗……”层层黑雾之中，一张精致的脸出现在里面，脸上有一颗黑痣。
　　震惊地看着他，威廉没有想到短时间内，他居然……居然……
　　“好了，别生气，我们之间只谈合作，合作完成之后，我们可以再单独见一面，但不是现在。眼下的情势可不允许我们起内讧，亲爱的死神大人。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你哟，你没有理由拒绝我。”那张脸蛊惑般笑了笑，他还需要威廉帮助他，在他没有成形之前，他还需要很多的帮助，至于他说的单独见面，威廉自然会明白他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