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妇》水中舞蹈

5、第 5 章

　　李欣悦听了老夫人的话，在心里暗暗思索，确实，这样一来，心中有了底细，就是身边不管是谁都期瞒不了，人心隔肚皮，永远不要只依靠所谓的忠诚。

　　“还是祖母厉害”李欣悦思考透彻，把老夫人的话掰碎揉烂记在心里，抬起头笑着说“我可是又学到了一招”

　　“这屋子里事啊，多着那，你只要事事谨慎，就出不了大错”老夫人笑道说“这些东西平日里你多学，多看，以后你嫁了人，我也放心些”

　　“祖母”到底是个女孩子，李欣悦有些害羞。

　　“当着祖母的面，害羞什么”老夫人笑道“就咱爷俩，可有什么说不得的，如今咱们的院子里，就些个丫头，只能让你先看看这些，到时候，家里长辈，妯娌，姑子，那可是又是一门大学问”

　　说完又凝眉说“说到这里，定远伯那边你知道，你说的是大房的嫡子顾珏，我这么多年都没有回京，原是我那老姐们说的好，她是不会骗我的，可是我这次派人去京城打听，却是大房并不明显，可不知为何”

　　“祖母，应该没事的”李欣悦笑着说“卢家老祖宗我也见过，是个和蔼的，跟祖母又是手帕交，要是不知底细，怎么会跟祖母提呢，至于京里面大房不显的事，祖母不是说如今的定远伯是二房的老爷么，家族之中这些自然是有所考虑的”

　　“原是我多想了”老夫人仔细一想也是，心中又是惋惜，这个顾珏父亲可是当今还是太子的时候的伴读，情分非常，当时在京城里也是出名的少年郎，翩翩君子，出口成章，就是站在当时还是天之骄子的太子身边，也是夺目，连京城里阅尽天下的那些个老学究都赞不绝口的人物.

　　可惜啊，后来京中大变，当今遭人陷害，乱军中为当今挡了一剑，就这么去了，独留下一个寡妻和遗腹子，少年夫妻本就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丈夫突然去世，年纪轻轻的女子怎么受的住，当即就早产了，独留下幼子，也随丈夫去了.

　　虽是长子嫡孙，没了父母的孩子也是可怜，好歹定远伯家兄弟情深，外家给力，一直养在定远伯夫妻膝下，如今也长大成人了，也并没有什么不妥。

　　当时托老姐妹们给李欣悦说亲的时候，可没想到是他家，虽养在自己身边，可毕竟是庶女，身份上还是差了一点，可是如今看，倒也合适，虽是嫡孙，可与伯位无缘了，配自家姑娘倒是正好。

　　暗叹了一下，看到凉亭下面，远远服侍的微菊正跟微熏说话，“好了，咱们该回去了”

　　李欣悦扶着李老夫人站起来，那边的微菊看见忙带着下面的人赶紧过来。
　　老夫人带着一大群人回到屋子，坐定，喝口茶，旁边的微菊过来禀告“老夫人，苏州老爷那边送来了不少好东西，说是今年新得的，送给老夫人跟大小姐尝尝鲜”
　　说完把手里的单据还有两封书信递上去。

　　单据是厚厚的一份，老夫人拿起扫了两眼，就递给了旁边坐的李欣悦，随手拿起了手里写给老夫人的书信。

　　李欣悦拿起单据，倒是惊了一下，礼单这东西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一份礼单能看出很大的不同来，亲疏远近，蔑视奉承。

　　夫人跟老夫人不过是面上情，往日里的礼单虽说也是规规矩矩，可是断没有今日这礼单的用心，如果说平日里不过是看在李老爷面上，用了一份心思，也只是不让人挑出毛病来，可今日这礼单可是用了十分的心思，别说苏州的李老爷，就是老夫人也没的说，夫人给娘家的礼也不过如此了。

　　李欣悦小心的又看了一遍，放下礼单，那边老夫人已经看过了家信，正在喝茶，歇息。

　　李欣悦拿起边上自己的书信，她们祖孙，都各自给那边有书信，不过是家长里短的东西，都是维持感情用的，平日里李欣悦就拿着书信回房看了，可是......

　　苏州那边送来的礼单让李欣悦有些不安，拿起书信，很干脆的就拆开了，李仲是个读书人，讲究精细，遣词用句总是推敲好久，即使书信也不例外，所以每次给李欣悦的信都是薄薄的一张纸，可是这次。

　　李欣悦抽出里面厚厚的几张纸，字体工整，条理清晰，却不是李仲的笔迹，看着满张的花团锦簇，字里行间一片爱护晚辈的慈母心肠，李欣悦轻笑了下。

　　“怎么了？”跟顾妈妈说话的老夫人扭头问

　　“祖母，你看”李欣悦笑着将手里的信纸递过去。

　　老夫人狐疑的接过来一看，“倒是长进了”又对李欣悦说“即使你母亲的心意，你就接着，里面倒是还真有几件不错的东西”

　　“是”李欣悦笑着说“祖母说的是，只是我看里面有套福禄寿的雕饰是不错的，正好配祖母的屋子，我就借花献佛，给祖母留下来了”

　　“你这孩子，”老夫人笑着说“即使给你的，我那能要你的东西”

　　“即使给我的，可不就是我的了吗”李欣悦说“我要孝敬祖母不是正好吗”

　　“好，祖母可不能占你便宜，顾妈妈”回头说“那套珍珠首饰给你们小姐拿来，”

　　“这岂不是我占便宜了”李欣悦笑着说“本来是想孝敬祖母的，如今又拿了祖母的东西，我都不好意思了”

　　“小姐，既然觉得不好意思，不如赏给老奴”顾妈妈凑笑说

　　“可以啊”李欣悦也凑趣“赏你倒是可以，只是你要天天戴着，我才同意”

　　“哎呦，小姐啊”顾妈妈讨饶“这本来就是老祖宗专门给小姐你生辰准备的东西，是正给你们小姑娘戴的，若是我带，会被人说笑的，可不成了老树戴红花吗”

　　“你个嘴贫的”老夫人笑骂到“平常我是亏着你了，连小姑娘家戴的东西你也要，回头把我那套金饰给你，那才是你这老货戴得的”

　　顾妈妈目的达到赶紧谢过老夫人。

　　几个人正在调笑“老夫人”被一声打断

　　“怎么了”老夫人看向发声处。

　　是老夫人专门派在盛娘处的阮妈妈，一脸的喜色“老夫人大喜，盛娘却是是有了”

　　“真的”虽说平日里几个妈妈已经看过了，但没得医生的准话，到底是留了一分余地，如今听了，老夫人喜色满面。

　　“是，”阮妈妈也是一脸的喜色“今天上午觉得胃口不好，就让家里的医生来看了，确实是，大夫已经定了”

　　“好，好”老夫人很开心“你回去要好好伺候，万不能出一点差错”

　　“老夫人放心”阮妈妈一脸认真“奴婢就是舍了命去，也要保小主人安全”

　　“好好”老夫人命人重赏了阮妈妈和盛娘，又加派了人手过去。

　　“如今若是你，你要怎么办？”欣喜过后，老夫人笑问

　　“盛娘有喜，不论是弟弟还是妹妹都要书信一封，给父亲知道，三月之后，若是妹妹，自然也要告诉父亲”李欣悦笑着说

　　“恩”老夫人心情好，满意的点点头，李欣悦的意思是三月之后，便可以诊断出男女了，若是女儿自然要告诉苏州那边，可若是儿子，那边不知道也没有关系，还是要先平安生下来再说，到时候，是养在这边还是那边，就两说了。

　　李府太久没有消息，这次的的消息，苏州那边反应很快，依着苏州夫人那边的意思还是想让盛娘过去，李仲也是这个意思，可是李老夫人大手一挥，盛娘身体弱，怀的不安稳，若是长途跋涉，恐出意外，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随着而来的是夫人的家信，一次比一次慈爱，中间还夹杂了三小姐跟姐姐联络感情的书信，还有每次一大堆的东西，次次都是好东西，而且东西选的也很巧妙，是老夫人那里有的，却又比老夫人那里高出一个档次的。

　　李欣悦每次都把东西挑出来，给老夫人送去，苏州夫人的挑拨离间的手法说高明吧，可是李欣悦老夫人看出来了，说不高明吧，可是每次让李欣悦收东西收的无话可说，而且长此下去，李欣悦看着手里又跳出来的一堆东西皱眉

　　“小姐”毕妈妈走近李欣悦身边，屋子里只留了今天当值的香云和香慧收拾东西。

　　“妈妈”李欣悦回过神来，放下手里的礼单，看向毕妈妈。

　　“小姐”毕妈妈皱眉“夫人的这一手，本来老奴是觉得以夫人所做来看，应该是想挑拨小姐和老夫人的关系，可老夫人和小姐已经说开了，按说夫人这一招是没有效果的，可是如今看来，却不是这样”

　　“小姐，你想啊”毕妈妈说“夫人送来的东西，您确实是捡了老夫人没有的好的送过去，即使老夫人没全要，可是数目也是不少的，久而久之，老夫人心里能痛快，也许这不算什么，可是内宅里，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了，到时，老夫人心中对您有微词，那您怎么办？不是还要靠向当家的夫人那边去，到时不是认她拿捏吗？今天这点损失才算的了什么，到时愿意了不是伸伸手就拿的回来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