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妇》水中舞蹈

6、第 6 章

　　“我说呢”李欣烨重新拿起手里的礼单“早就觉得不对劲，可是说上来，原来是这样”李欣悦咬咬牙“夫人也真是闲的了，”

　　“小姐打算怎么做？”毕妈妈问

　　“想个法子，让夫人忙起来，”李欣悦说，拿起一张信纸，是夫人的信里夹杂的一张三妹妹的书信，好一个满腹诗书的才女。

　　“小姐，咱们的人手并不多”毕妈妈说“无论您打算怎么做，还是不要瞒着老夫人好”

　　“祖母？”李欣悦皱眉“这件事要告诉祖母吗？”

　　“小姐，您可别小看了您跟老夫人十三年的情分，可是非比寻常，就夫人那点计量，咱们都看出来了，更何况老夫人呢，还有顾妈妈她们 ，又如何会看不出来，可是老夫人那边一直没声音，您忘了，老夫人可是常让顾妈妈给您说些内宅事儿的，”毕妈妈提醒

　　“你是说祖母已经看出来了之所以没吭声，就是在等我的应对”李欣悦想着，也许真的是，自从第一次夫人送礼回来以后，每次李欣悦送过去的东西，老夫人总是收下下，可李欣悦知道，只是另外归置，并没有放入老夫人的库房，原本李欣悦还以为是老夫人对夫人心里有意见，并不待见这些东西，现在看来，是老夫人早有察觉了，李欣悦暗骂自己，这么明显的事情，怎么就没多想想呢。

　　“妈妈说的对”李欣悦想开了“我这就去找祖母，”

　　毕妈妈看李欣悦想到了，连忙叫在外间收拾东西的香慧跟上。

　　“哦？”老夫人惊讶“你说的是三丫头？”

　　“是，祖母”李欣悦把手里的信纸递给老夫人“这些时日孙女跟三妹妹通了信，三妹妹是个有大才的，字里行间，就是秀才也不过如此吧，可是，孙女是个蠢的，只是觉得女孩子还是要会些女孩子的东西才好，诗书虽好，可也是调剂，女工理事才是女儿家主要学习的”

　　李欣悦低着头说“三妹妹字里行间颇有一种不喜这些俗物的意思，孙女身为大姐儿，颇为忧心，想提醒一下父亲，可是又不到写家信时间，所以想请祖母开个后门”

　　“唉”老夫人拿着几页信纸叹口气“你当我没发现这个，你三妹妹，唉”老夫人也有些无奈，她虽不待见儿媳，可是孙女确实李家的，即使是姑娘，可在她心中一样的重，从几年前儿子的来信她就发现了李家嫡女被儿媳教养歪了，儿媳娘家本是诗书传家，自己也满腹经纶，教养孩子倒是不为过，只是，慈母多敗儿，千辛万苦等出来的孩儿，即使是个女孩，也是娇养着的，恐怕受到一点的伤害，身边保护的跟铁桶似的，未见识到一点内宅的凶恶，还依着兴趣，想学什么学什么，父母的耳读目染之下，小小年纪确实是个满腹诗书的，可是女儿家该学的可是一点都没有在意，她发现后，赶紧给儿子书信，还专门派去了两个婆子。

　　可是呢，老夫人冷笑，枕头风一吹，他那根本不在意内宅的儿子，只是来书信说夫人已经意识到了，自会上心，让她放心，可连她送去的俩个婆子，也没了声息，如此打脸的行为，老夫人自然不喜，可是离的远，有心无力，倒是可惜了李家的嫡女，不知道被那个女人给教养成什么样子。

　　“好了”老夫人回过神来“这件事你不要管了，自有你爹呢，只有那边送来的礼物的事”老夫人告诉李欣悦“我都给你收着呢，你以后嫁了人，你爹虽好，可到底不管内宅事，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到时候除了家里给你准备的嫁妆之外，这些东西都给你装上，”

　　看着李欣悦有些害羞的小脸笑着说“别害羞，现在给你个任务，既然那边要用这些东西来打动你，那就交给你了，看看你到底能从那边弄回来多少东西，就只当是她身为嫡母的，给你的陪嫁了，祖母我可等着呢，看是我调教出来的孙女高明，还是她们所谓的诗书传家教养出来的女子厉害”

　　老夫人这么说，李欣悦到不好推辞了“祖母你放心吧，我可是您手把手教出来的，您等着，我把那边的库房给您搬一半回来，让她气的咬牙，却说不出什么来”

　　“你个小机灵鬼”老夫人笑骂。

　　“真的，太好了，老夫人慈悲”回到碧庭院跟毕妈妈一说，毕妈妈惊喜半天，原本以这边跟那边的关系，她一直也在担心着小姐嫁妆的事，那可以说是一个女人的后半辈的依靠都不为过，嫁妆丰厚的女子，一辈子可以不拿夫家一针一线还能过的滋润无比，这谁都不敢小瞧了的。

　　她原本想着就是老夫人再上心，可是毕竟不能越过当家主母，让年纪大的长辈操这些心，最后还是夫人操办嫁妆，老夫人添妆，难道明面上还能添过嫁妆去，只能私底下贴补，可是私底下，到时候嫁妆是要晒出来的，私底下只是自己实惠，可一开始夫家那边就低了，为这事可是把她愁坏了，如今这么一来，这夫人心里有所算，往这边送的东西，次次都是好东西，你想啊，她想压过老夫人屋子里的东西，老夫人谁啊，多少年下来，就是屋子里的一块砖，也够外面一个小康之家几月的花销了，如今这么一来，每次送过来的东西都是一笔不菲的数目，老夫人这么一说，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些，到时候老夫人的添妆，加上这些以夫人往日赏赐的添妆的名义，就是那边也说不出什么，最后就是那边再不像话，也差不多了的了，再加上些老夫人私下里的贴补。

　　更别说老夫人还要小姐继续收礼呢。毕妈妈瞬间激动了“那小姐，赶紧写回信，争取多弄些来”

　　“妈妈”李欣悦无奈的笑着说“别急，细水才能长流嘛”

　　“对，对，”毕妈妈冷静下来，这事还真得若即若离的，让那边猜不透，才能一直往这边来算计，可若是一下子贴了过去，反而让那边怀疑呢“小姐说的对，慢慢来”

　　这边李欣悦静下心来算计苏州那边，日子一天天的过。

　　七月的天气已经很热了，屋子里即使放着冰盆，老夫人也有些坐立不安，李欣悦在旁边安慰着。

　　顾妈妈进来了

　　“怎么样？”老夫人一把抓住顾妈妈的手问

　　“恭喜老夫人，贺喜老夫人”顾妈妈嘴都合不拢了

　　“真的？”老夫人不敢相信的问

　　“真的，王大夫亲自把的脉，是位小少爷”顾妈妈压低声音说

　　“好，好”老夫人一下子坐在榻上，要不是李欣悦在边上扶着，可就坐2偏了，可见平日了注重礼仪的老夫人心中是多么的不平静

　　“王大夫那里可嘱咐了？”老夫人冷静下来

　　“是”顾妈妈低声说“嘱咐了，王大夫不会说出去的，那边我也没安排人，是我亲自跟过去的，只有我跟阮妈妈知道，我们商量了一下，就是盛娘也没告诉她”

　　“恩，好”老夫人说“你的事来了”又转头对着李欣悦说

　　“祖母放心”李欣悦笑着说“我必定给弟弟弄批好东西回来”

　　“你这丫头”老夫人笑的合不拢嘴“你弟弟还贪图你那点东西不成”

　　“是，我现在给他一小点”李欣悦笑“等他长大了，不就还我一大点了吗”

　　“你个好算计的”老夫人点点李欣悦的额头，算是默认了李欣悦和这个孩子的亲近。

　　屋子里只有老夫人，顾妈妈和李欣悦，其余的都让老夫人给打发了。

　　老宅还跟以前一样，平静的日子还是那样。

　　只不过半旬之后，苏州那边送来了一批东西，说是孝敬老夫人的，其中还有不少给李欣悦的，说是李欣悦代替夫人尽孝，夫人心中感动，特意送给李欣悦的。

　　“这次手笔可真大”老夫人心中高兴，对着这儿媳也是轻飘飘一句了

　　“是啊”李欣悦笑着说“这次还有一匹好布料呢，我看布料很是细致，舒适。给祖母拿过来了，让苏妈妈她们给祖母做身里衣，穿着舒服”

　　“你到是会用”老夫人笑着说“那东西可是稀罕物，一年也产不了几匹，可见这次那边是真满意了，这才送你呢，你收着，等过两年做衣裳，就是出门什么的，很是体面的东西”

　　“没事”李欣悦说“那东西做成衣服，珍惜之下，也只是出门才穿，这样一年也穿不来几次，那么好的东西，反而可惜了呢，不如做成里衣，穿着也舒服，祖母也能睡个好觉，岂不是比做衣服要划算的多”

　　“你啊”老夫人笑道“人人都穿最好的料子出门，你倒好，直接做成里衣，岂不是锦衣夜行”

　　“外面看着再好，那里比的上内里舒坦”李欣悦笑道“再说，好料子的衣服，我也有很多啊”

　　“如此看来”老夫人调笑道“可见是个会过日子的”

　　“老夫人实在夸自己吧”顾妈妈笑着说“这大小姐可是老夫人一手教出来的，如今夸大小姐，不就是夸老夫人自己嘛”

　　逗的老夫人李欣悦都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