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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一世 ...
“小葵!”衣着雍容华贵的小男孩笑着招呼着蓝衣幼女“看我找到了什么!”
蓝衣幼女小脸蛋红扑扑的一边叫着哥哥一边凑过去看。
是一只小鸟,通体雪白,双翅与背上有一些黑色像文字一般的纹路。
“魔纹雪衣!”原本声音温软的女孩,也不禁将声线拔高了好几度:“哥哥,你在哪里找到的?”
“恩,还是我的妹妹见多识广!”小男孩的眼中有说不出的骄傲“我在树林里拣到的,我看它伤成这个样子恐怕也只有我妹妹治的好啦。所以就把它带回来了。”
“龙阳哥哥...”幼女有些羞涩“哥哥你最喜欢逗小葵开心了。”
“它不是伤的。”一个沉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随后宽厚的大手就抚上了两个孩子的头。
“父王!”两个孩子都欣喜的叫道。
“嘘。”身为王的男人身上却流露出安逸与平和,也许不仅仅只是因为这小小的姜国向来偏安于一隅“它飞了很远,正在休息。”
父亲带着乖巧的孩子们进了里屋,侍婢左右拉上锦帘点上暖香。幼女懂事的替父亲宽下大乘,男孩接过抱在怀里。男人将小鸟安放入侍女呈上的铺好锦絮的盒中,闭上眼微笑着享受这足以令旁人艳羡不已的天伦之乐。
“父王,您怎么知道它飞了很远呢?”稍外向的儿子迫不及待的问出了这个问题,比较内敛的女儿也表现出强烈的好奇。
父亲有些失笑,扯过儿子狠狠揉他的头发:“你们这些小家伙们看书都不认真,只知道魔纹雪衣,却不记得雪衣鸟只有哪里有!”
孩子们的表情俱是一怔。
小男孩一时忘记了挣扎,喃喃道“蓬山......蓬山此去岂止数千万里。”
幼女的眼神泫然欲泣:“父王...父王...那么远...那么远...它一个人飞...不孤单吗?”
男人叹了一口气将两个孩子都拦进怀里,心中默念道:“阳儿葵儿——吾儿。你们都是如此的善良,善良到我竟不知该如何将整个国家加诸到你们身上。”
“它一定是有什么必须要完成的事情吧,有飞到力竭也一定要到达的地方。”
“在那之前不会孤单吗?”幼女抬起红红的双眼,期待的看着她的父王。
“会的。但是比起孤独,更强烈的,是那个想见到什么的愿望。”
只要愿望不灭,希望就一直存在。
所以在那恐怖黑暗的魔剑里,再看哥哥一眼成了一直存在的理由。而由那分坚强孕育而生的另一个灵魂,也同样完成了遥远的旅程。
半晌,男人笑着说:“我们的客人好象醒了。”他转过头去看向锦盒的方向,那里一个小脑袋晃悠悠的露出来。黑亮的小眼睛此时还睡眼稀松,蒙着薄薄的一层水气。
双方目光渐渐相接,他们很快从对方的眼中明显读出了叫做惊讶的眼神。
“父王,怎么了?”
男人置若罔闻。他愣愣的直起身,快步走到锦盒前。
没有认错,是那种眼神。
男人闪电般出手,只用两指便掐住了小鸟纤细的脖颈。指尖的肌肤几乎感觉的到那细腻光滑羽毛的覆盖下,脆弱的喉管和稚幼的颈骨。
小鸟没有垂下它的眼睛,也没有收回它的眼神,甚至连挣扎也没有。它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手握只需轻轻收力便可折断的生命,男人几乎听到自己越来越浓重的呼吸声,记忆排山倒海飞奔而来。
本不该犹豫的,这没什么好犹豫。
一个王,想杀掉一只鸟。
他可以找到成千上万种理由。实际上,他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
然而,他收不了力,手指几乎僵硬。他知道背后有两双信赖的眼睛在看着他,他知道自己可以完美的骗过他们。但他不想欺骗,不想玷污这份信赖。
一模一样的场景,只是角色对换了而已。
“你我都是有罪之身。”王用只有他和小鸟听的见的声音喃喃道:“若是不能相互原谅,还有什么能救赎我们呢......也许你当初杀了我才是对的吧......”
小鸟垂下了头,用光滑的羽毛摩擦了一下还掌握着它生死的那只手,表示着亲昵和一种深恸的哀伤。
无论是多么仁慈的王,黄金座下堆积的最多的东西,永远是鲜血与尸体。
这一永恒不变的事实,然而对于一个天性纯善的人,更何况对于一个被天道罡气持续净化灵魂的人来说实在是一件再残忍不过的事。
镇过的玉骨会不断散发罡气,连一点点的沉沦和自我欺骗都不被允许。那与其说是安逸平和的微笑,不如说是找不到流向只好放任自流的死水。
“在你决定离开之前,你可以留在这里。”王的手指沿着那还在呼吸、纤细的脖颈向下,划过温暖的、缓缓起伏的胸膛,滞留在小鸟稚嫩的翅膀,那里的肌肉因为长时间持续的飞行得不到休息而几乎残废。轻轻一按。小鸟猛的痉挛全身颤栗,随后深深地低下脑袋,顺从的,就像人一样点了点。
王放开手,微笑。
“恩,既然我们决定照顾这只小鸟啦,好歹起个名字吧!”王回头以欢快的语调扮做快乐青年状。状态转换之快差点害小鸟从锦盒里跌出去。
“好!”孩子们积极响应。
伴随着什么“鸟儿”“飞儿”“小白”“魔魔”“阿雪”“魔儿”之类没有含金量的名字,还有什么“携远”“高飞”“不落”“独活”“青玄”之类不知所云的名字,再就是什么“琬”“铂”“璧”“金”“银”之类一副不把它卖出个好价钱不罢休的名字。小鸟严重怀疑它是不是上辈子得罪了哪路神仙,半晌才意识到自己上辈子只怕哪路神仙都得罪干净了。
似乎为了证明它这一猜测,王以十分欢快的声音宣布道:“既然它是只有花纹的鸟,那就叫花花吧!”
........................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更何况说话的还是金口玉言的皇上。
在场的人除了附和貌似没有什么其他的选择。
龙阳望向已被钦定赐命名为“花花”的小鸟,不知为何似乎可以得知它现在想狂吼出来的话——刚刚的名字,随便哪个都好,只要不叫花花!
斗转星移。
“小葵......”已成长为俊朗少年的龙阳用明显是抽筋的声音疑惑的问着自己的妹妹“我是不是哪里得罪到花花了?”
“怎么会。”初见亭亭玉立之姿的少女龙葵捧着书笑着回答“是哥哥多心了吧。”
龙阳看着那只一边用冒火的小眼睛瞪着自己,一边把鸟食当仇人一样狠啄的魔纹雪衣鸟时,几乎可以想象到自己手臂上被啄的鲜血淋漓的样子。
......真的是我多心吗?
想了想自己似乎也没什么地方得罪它了,也就释然:“小葵,看什么书呢?”
“哥哥,你看,书上面说海无边无际,没有尽头。而且蔚蓝一片美丽非常。”龙葵的表情很是向往“若是能见一次便好了。”
“好啊,哥哥带你去。”龙阳笑着答应妹妹。
此时此刻,一些都很美好。
龙阳可以笑着答应妹妹看海,花花也可以只因为一些无聊旧事而乱发脾气。
这只是一个以织染刺绣之术冠于天下的小国,君主仁慈,王后贤惠。人民安居乐业,俨然桃源。只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爆发于后之危机,其实几乎现在就可看见,而且已然不远。
“你走吧。”王随意解下大氅,眉目间有说不尽的疲倦。
房间有些森冷,温暖的阳光从窗沿投下,却像一个纯真的小孩面对地狱般惶恐。孩子般的阳光瑟瑟的攀上一个雪白的肩头,立即紧紧地抱住再也不愿意松手。这里,必定是一个安心的地方吧?
安静的白色大鸟立在整个房间唯一有光的角落,肩披金色薄纱般的夕阳,安逸平和。
没有做声,它低垂着头。
这偏安于一隅的小国,此时正突现不安动乱的端倪,而这只是开始。从来,对于一个国家,弱小都是不可饶恕的重罪。被蚕食或者被吞并,唯一不变的是毁灭。无谓挣扎是强国眼中胜利的序幕,侮辱和戏弄不过是强权者的游戏。
“好一个江山社稷图!”王没有介意自己的命令没有被执行,只是突然吼出一句。继而颓然“你不是有人要找吗?赖在我这仇人的国里算什么?”
花花犹豫了一下,王的话是它的死穴。只是现在走,它实在是不愿。
“走罢。”王的表情隐没在阴影中“你现在不过是一只鸟。”
三个月后,杨国都城迎来了一位奇异的客人。
那是一只清逸的白色大鸟,背有黑色魔纹,如狂士挥毫之笔。他在众人的赞叹声中突然消失于空中,清俊神灵,写意非常,称之为神鸟。
是日夜,权倾朝野之臣遭遇离奇袭击。杨国国内猛然掀起人们始料不及的政治风暴,暂时无心再滋扰他国。
“麟之趾,振振公子。吁嗟麟兮。
麟之定,振振公姓。吁嗟麟兮。
麟之角,振振公族。吁嗟麟兮。”
榻上的少女呵气如兰,轻吐词句。
蓦的,她微微睁开莹润又带点缱绻萧索的眼眸,唤了一声“络石”就窸窸窣窣披衣下床。
她玉手翩纤,待研了磨便提笔做起画来。她向来画的一手好画。
她画叶,画半枯半黄之叶,零零瑟瑟的落下,又卷卷柔柔的卧着。
她画水,画沉寂微波之水,死死寂寂的一潭,却轻轻飘飘的荡着。
现在,她正在画鸟,画的是窗外的这一只。狂狂宽宽,寂寂寥寥,戚戚凄凄的这一只。
她总是画它,画它安安静静的白色翅膀,画它流动着奇异光彩的魔异花纹,画它锐而傲,冷而清的眸子,画它哀倦而寡趣的神色。
这只鸟已是不记得何时开始停在她家的庭院中,只是落落寡欢。完全没有其他鸟儿那样悠然自得的神色,渐渐熟悉,她便开始唤它络石。没什么特别的意思,突然想到而已。
她在画它,它知道。
她画了很多鸟,很多叶,很多水。
一卷又一卷,层层叠叠的堆积在桌下。
但它也知道,那层层叠叠之下,有一卷,画着一个男子。只有一卷,她反复的画,反复的描,反复的想,只有一卷。
旁边题诗:
麟之趾,振振公子。吁嗟麟兮。
只一句,只一卷,只一人。
她不过是那闺阁之中怀春的少女。只是少了那小鹿撞撞,少了那芳心暗许,少了那红娘之托。清冷素容,恬淡孤傲,绝症之身,并不妨碍她心中有他。
它知道,即使它真的希望自己从未知道过。
她患有不治之症,于他于她或是于它,时间都太短,短到有些事还来不及发生,有些事永远也发生不了。
“嗯,依老夫来看。小姐这其实并非不治之症。”
又是一个江湖上的郎中,所谓病急乱投医,这样的戏码几乎每个月都会上演个那么两三宗。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从窗口看见络石忧悒的眸子,觉得这次可能会不一样。
“先生有什么办法么?”
大夫摇了摇头,看起来全然不抱希望“有,我这里有个方子。”大夫随手挥就一张药方。
“是…是!来人!快去照着方子配药来!”不仅仅是激动,家里只有这么一个女儿。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个恐怖的悲剧。
“且慢。”那表情悲悯的老人,似乎很不忍打击那颗慈父的心“这方子,需用魔纹雪衣之心作药引。”
“是!快!还去买个魔纹雪衣之心……什么?蓬山的雪衣鸟中那百年难遇的魔纹雪衣?”
“哎。”大夫很是不忍,但仍是点下头来“是,就是那个魔纹雪衣。”
一向威严的家主猛地瘫软下来,她不忍道:“爹!不必了,孩儿只要爹陪着无论活多久都是一样的幸福。”
她没有说错,身边有爱她的人们,心中也有所爱的人。而时间又是那样的短,短到不容她去后悔和彷徨,她只需将幸福填满生命就够了。
“不,就算是倾家荡产爹爹也会帮你治病的。”
大夫唏嘘了一阵,推门离开。走到半途楞住了“魔……!”
还没说完大夫就将他拉了出去“大夫!您……”这出格的行为让所有人感到奇怪,除了一只鸟。
“请问,庭中那只白色大鸟是贵府所养的么?”
“不是,是自己飞进来的。小女有喂过它……难道?”
“还不确定,但大概是了。魔纹雪衣是通灵之鸟,只怕刚刚的话都被它听了去。若是知道自己性命堪虞只怕会飞走。”
“那…那怎么办?”
“先不要打草惊蛇,贵小姐有此奇遇也算是天赐生机了。是命中的便跑不掉,您也不必过于挂怀。过几日再做打算吧。”
“你走吧。”
和三年前的那人一样的话语。而那个人说的没有半点差错,最后的结局仍是令它无法辩驳。齐兵退,杨军入,姜国灭。而你,不过是一只鸟。
娇弱的小姐缓步而出,似乎读懂了络石眼中的忧悒。却又是不懂:“他们…他们可能会杀了你。”
“咿——”轻轻嘶叫一声,似是轻叹又似留恋,络石展开巨大的白色翅膀,腋下有恐怖的箭伤。扭曲纠结的死肉外翻,勉强可以止住血的新鲜皮肤隐藏在深深的伤口内。若不是伤疤已成熟脱落,看得出是旧伤。否则几乎让人误以为还会留出血来。大片坑洼的皮肤可能已生不出羽毛来覆盖,伤口的奇怪形状可以让人想象这只鸟是如何将腐败流脓的伤口用喙一点一点剔下的。可怖到令人心悸的情景,她微微后退,明白,它已飞不起来,早已。
电光火石间的思绪,想起了。很多,比如,那天后院那湖里莫名其妙的血迹,第一次见时它半湿的羽翼,那段时间居然能够忽略在鼻翼见不断徘徊的淡淡血腥味,自那以后它几乎从未离开的树……
蛛丝马迹从开始寻找便连成一张巨大的网,拉出大片她忽略的细节。但她仍是不懂。
她勉强微笑:“我托人将你送出去,命是自己的,我不能……”
它突然冲天而起,那雄健的英姿仿佛燃烧着灵魂。
“叽————”狂放的叫声响彻府邸。它受伤的翅膀扇动姿势笨拙,但仍掩不住气势。她突然想起那天将她引出门来遇见他的那只神鸟。她曾一厢情愿的在心中臆想,它就是为了引他们相遇而变幻的。却从未想过,真正的神鸟正安安静静将身形藏在茂密树枝中一直用忧悒的眸子看着她,然后近乎残忍自虐的处理着自己的伤口。
她看到父亲领着家奴冲进来,即使大夫已劝过他“命中的便跑不掉”但他仍是不甘女儿的命就此无望。看着那救命的大鸟渐渐上升似要离开他焦急吼道:“快!快拦住它!”一个家奴应声张开弓,她看着弓神经质的想起那骇人的箭伤,大叫:“爹!不要!”
已来不及,弦铮的一响便飞奔而去。然而比箭更快的是络石闪避的身影,看着渐渐飞远的鸟儿所有人都懊恼的一喊“哦!”
一瞬间,时间停止了。那写意的鸟,那俊逸的鸟,那狂放的鸟突然回身撞向一直栖身的那棵树。血如同绽放的花朵,无声息的开放,令人竟不敢逼视,连着空间一并冻结。
神鸟献心。
是命中的便跑不掉,那郎中说的也很对。
而它仍不过是只鸟。
“石…石鲮大人?”
默默站在府邸上空的男子有睥睨天下的气势,唇边一抹似是而非的苦笑。将目光从下面的其乐融融中移开,那俩儿牛头马面可怜巴巴的表情差点害石鲮笑喷出来。
“请…请石鲮魔尊大人移驾阎王殿一叙。”
“哈哈哈哈哈哈!”石鲮终于忍不住了“我和你们阎王大人可没什么好叙的。”
那牛头马面猛地噤了声,抖了半天,又鼓起勇气说道:“请大人不要难为小的们啊!”
再欺负他们石鲮都觉着不忍了“好,我本来也该跟你们走一趟。”
他现在不过是只死鸟,难道还飞天?他自嘲的想到。
“石鲮大人!”
到了阎王殿,石鲮才了解为什么那两个牛头马面会那么诚惶诚恐。
“唉唉唉,好久不见啦?”
“切,居然被神界的人甩到畜生道里来了啊!”
“真丢人!以后别和人说你认识我!”
“石鲮大人,你现在这样子好蠢喏。”
“小王八羔子们!皮痒欠揍了吧?”石鲮笑着一脚踹过去。“一大坨的跑到鬼界来干嘛?”
“喂,好歹我们也是为你来的耶!”
“哦?为我?”石鲮笑着往里走,簇拥一团的样子想想还真夸张,领着一大帮子魔往阎王殿走,跟砸场子似的。
于是阎王爷诚惶诚恐了。也领着一大帮子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冲出来,彪悍的跟要掐群架似的。
“石鲮魔尊,久仰。”
“久仰久仰。阎王言重了,鄙人可承受不起。鄙人现在不过是一孤魂野魄,早已不是什么魔尊。阎王这样实在是抬爱鄙人了。”
“不不不,魔尊大人英姿尚在啊。”
客套客套客套客套。石鲮头都要晕了,难怪鬼王那么讨厌阎王了,这…这…他哪来这么多废话呀?
来的魔们都是耐不住的主儿,当即大叫道:“阎王,好歹石鲮大人也曾是我们魔界魔尊,你竟把他的魂魄打入畜生道。也太不把我们魔界放眼里了吧?”
“不不不,这是神界的吩咐,本王怎么会如此委屈石鲮魔尊呢!”
原来他们是为我被打入畜生道鸣不平来了,这么想着让石鲮多多少少有些感动。石鲮被告知想转世成什么都可以这种令人啼笑皆非的话之后,群魔又对转世就要将记忆魔力完全封印的规矩争执半天。终于打发了阎王,石鲮脸色一转:“你们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鬼界是能随便砸的地儿吗!小楼怎么没拦住你们?”
其中一个魔笑着说:“我们请示过重楼魔尊。”
“哦?他怎么说?”石鲮心里琢磨着,自己这样是不是太嚣张,小楼应该会生气吧?
“重楼魔尊说:‘无聊。’”
“小楼那家伙……”石鲮满头青筋。
“然后叫我们‘不要闹太狠’。”石鲮一怔,看到所有的魔都在笑。
“石鲮大人,别再找这么衰的投啦!”
“投下一胎我能不能教您认我做干爹?”
“要不我们把你培养成土匪吧!”
“滚!”
那些张脸,我想是在悲伤着的。
那些骄傲的、不羁的灵魂,面对连我都无法保有的力量与回忆应该感到从未有过的彷徨了吧?魔界是自由的,毫无规矩的地方。唯强者独尊的他们也渐渐感受到苍天的威压感了吧?
只怕我如今这样难看的样子难免让他们有一些兔死狐悲之感。所以他们才会不死心的来到这里,不死心的想要改变命运,与那苍天争上一争。
斗天么?
我曾经不过是只鱼,现在不过是只鸟。
以后呢?
我拿什么与天相争?
第一世写了这么长时间
足以令我呕血三升
神呐
原谅我
还有,石鲮
鬼界不能随便砸哪里可以?神界吗?
汗...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3章 第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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