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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Chapter9.叫他姐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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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老三先是看了大柚一眼,示意她把位子让出来。大柚表示有些为难,把这个烫手的决定权扔给张晓语。张晓语故意把自己溺死在咖啡中,低头猛喝。
大柚:“要么,我还是走吧?”大款她得罪不起啊。
苏老三颔首,“谢谢。”
张晓语从咖啡中活过来,语气凄零,“别啊,丢下我你于心何忍?”
“要么她走,要么我把你抱走,你自己选。”苏老三对张晓语散发出迷人的微笑。
张晓语左手暗暗抠住桌子,心里想如果真的被抱走还有什么脸活在世界上,遂向大柚发出求助的眼神光波。
大柚被苏老三的话震慑到了——抱走,总裁炫酷狂霸拽啊!会不会是公主抱?那场面得多壮观啊。
张晓语捉急,关键时刻一个都靠不住,对苏老三道:“她不走,你也不用抱我,我自己走。”
嗯,嗯,大柚答应得很爽快,“我不走。”
“你自己走,会被你溜掉的。”苏老三靠近张晓语,然后就看到张晓语整个人被他带起来。她没来得及惊呼出声,被一块起司蛋糕堵住了嘴。
果然是公主抱啊,大柚美滋滋地想。苏老三出手,张晓语估摸着插翅难飞了吧。
……
这天晚上,大柚是这么安排的:吃完年夜饭,出去散个步,回来看会电视,然后睡觉。
因为市区不允许放烟花,虽然外出散步很安全,可很多时候,年味都是鞭炮烟花放出来的,所以市区总是要比别处无聊得多。
大概无聊的时候,就会有人想找点刺激的事来做,比如说——吵架。
大柚散完步回来,文旦垒的哭声已经传到门外。
文旦垒继承他父亲坚硬的性格,这点和大柚一样,他们都很少用哭来表达不安的情绪。那么这一次,事情有点严重。
大柚打开门,一只玻璃烟灰缸飞过来,擦过她的脸,与墙壁亲密接触后壮烈牺牲。而她的父亲,离烟灰缸更近……
第一次看见温婉贤柔的舒璐如此疯狂的举动,她其实有点想遁走。
舒璐看到她回来,顿时有点恹恹的,回房间“乒”地关上门。
文旦希略尴尬地看了看文旦柚,声音抑不住的喑哑:“先带小垒出去,去你自己那里避一避,我会再打电话给你。”
如此低沉的气氛,大柚有点同情文旦垒,牵过文旦垒的手。但小家伙还是有点少爷脾气的,赖着不肯走。
文旦希也很恼火,拎起小家伙把他丢到门外,毫不留情地关上门。他这么做,引来文旦垒更大的哭声。
大柚掏口袋掏了半天,掏出来一颗糖,早知道就不要吃那么多。她不太会哄孩子的说。
文旦垒接过糖,继续哭。
大柚等着他哭完,一个是她不会哄,还有一个是,小孩子不能哄的,越哄哭得越有劲。
果然哭声渐小,估计也已经没什么力气,大柚轻松地牵着他离开。一想到要回到六环简直兴奋得不能自己。
他们年夜饭吃得早,掐好车来的时间,还在附近商场买到一份合适的礼物,准备送给莫非。
其实是第一年送礼物,因为前几年总是会错过时间。错过后就没有想要再送的欲望了。
“姐姐我们去哪里?”文旦希似乎终于意识到这个问题。
大柚声音阴森,“把你卖掉。”
文旦垒小小的声音忽然难过起来,“我不知道爸爸妈妈为什么会吵架,你不能把我卖掉,我要回去安慰他们。”
“等他们先消消气好吗?”大柚把文旦垒揽过来一点,动作不自觉地温柔,“你现在去,只会让你更加难过。”
文旦垒摇头,“我想看看妈妈。”
大柚无奈地给文旦希打电话,“爸……小垒想回来。”
“不要让他来,你跟他说家里没人。”
是什么事,让他们在大年夜的晚上都不愿容忍?
大柚有时候会同情莫非,以为他搬来H市后,都是一个人过的年。事实上……
屋子里热气腾腾,他们在吃火锅。
黑大帅边吃边唱,“路见不平一声吼啊,哥哥我没女朋友啊。”
“山楂妹妹?”
一声山楂妹妹引得黑大帅放下筷子,“哟,这不是文旦姐吗?怕我们莫爷过年寂寞来看看呀?”
大柚:为啥每次都调侃她?于是又恶毒又亲切地一笑,“难道你以为我来看你吗?”
潇洒哥明明吃得很欢,听她说完后默默在黑大帅碗里放了一个丸子以示安慰。
黑大帅倒是不以为意,“啊哈,莫爷呢,莫爷有人来看……咦,这个小娃娃是谁?”
文旦垒害羞地躲在大柚身后,探出半张脸。
大柚拍拍他的肩膀,“快,走过去叫他们叔叔。”
“为什么?”文旦垒小声轻喃。
大柚坏笑:“可以要红包啊,等下不管他们怎么调戏你,一切以拿到红包为重知道吗?”
叫声叔叔就给钱这种日子真是极好的,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过这个村就没那个店啦。
黑大帅心疼地捂着自己的口袋,本来打算用这笔钱去外面找乐子来着。但又不好意思,连戏都没调,闷闷地吃火锅。
潇洒哥很爽快,给完钱继续吃。
DNA近段日子跟着莫非混,在经济圈打滚怎会不长点心眼,钱拿在手里,就是不给他,“小朋友,她是你的谁啊?”
文旦垒非常诚实,“她是我姐姐。”
大柚:传说中猪一样的队友么?
DNA:“山楂妹妹,这可就是你不厚道啊。大家是平辈……”
正巧大柚的手机铃声响起,她得意地朝DNA扬扬手机到安静的角落接电话。
DNA当然不会就此罢手,“……这样吧”,他看到莫非闲散地从里屋出来,对文旦垒指指他,“你叫他一声姐夫,我就把红包给你,也不跟你们计较啦。”
那三人的目光立即都朝向莫非,转而朝向文旦垒。
这些目光对莫非来说自然没有任何杀伤力,但文旦垒还处在内敛期,顿觉压力倍增。不过这个叔叔长得真好看比他还好看比爸爸还好看应该是个好人,并且姐姐说一切以红包为重。文旦垒叫的很干脆:“姐夫。”
“……”
“……”
“……”
这个娃娃是个可造之材啊,以上为黑大帅潇洒哥DNA仨人共同心声。
据说那天晚上莫非给文旦垒一个字的回应,第二天DNA被锁了一个账户。用脚趾想也知道怎么回事,可怜DNA一把鼻涕一把泪,辛酸地迎接新年灿烂的曙光。
初一大清早,文旦希在电话里示意大柚可以带着文旦垒回去了。由于昨天晚上不好意思在众目睽睽之下只送莫非一人礼物,她想着把礼物放在客厅。
结果在客厅沙发上看见莫非,他穿得很少,身上的薄被大半掉在地上,空调温度打得也不高。他脸颊两侧有些发红,她给他捻捻被角,探了探额头的温度。
好像有点发烧。
大柚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太放心把他一个人丢在屋里。况且从道德上说不过去的吧?她一边寻思借口,一边拨文旦希的电话,“……嗯,您先来接小垒回去吧,对,朋友生病只有一个人,我得去照顾他。不,您只需要接小垒就行,我会自己过去……”
文旦垒很纳闷,“姐姐你说的朋友是楼下那个姐夫吗?”
她点头又猛摇头,“什么姐夫别瞎叫。”
“那你明天还来吗?”
“得看他什么时候好啦,不过一个大男人应该没这么虚弱的,明天差不多,你放心跟着爸爸回去吧。”
文旦垒小脸微微别扭,他想回家又不想回家。昨天晚上爸爸好凶,他还在生气嘞,不过生气归生气,最后还是跟着爸爸走。
大柚买完药回来,莫非还在睡。
明明这里鞭炮声一直在响,他怎么还能睡得着。不会是装的吧?她决定把他拍醒。
莫非睁开眼,被子往上一拉,又睡过去了。
……
大柚掀开他的被子,“你好歹吃点早餐吃点药再睡啊。”
莫非终于听话地去洗漱吃饭。
怎么烧起来像个被宠坏的孩子似的,“喂喂,你真实身份不会是有钱人家大少爷吧?”
“是又怎样?”莫非半开玩笑道。
“绑架你啊。”这么明显的事还用问么?
莫非吃完药后,在大柚的强烈要求下终于肯回房间睡觉。居然还有一个附加要求——她得陪着。
生病的人最大,好脾气的大柚在他房里嗑了几乎一整天的瓜子,看了两遍春晚重播!真真是要醉了。后来磕到嘴唇破皮不停打瞌睡,大柚干脆趴在床边睡觉,口水染湿床单一片。
晚上七点醒来,大柚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莫非已经不见踪影。有点饿,大柚拉开房门。客厅的灯亮着,纯白的灯光衬得灯下之人皮肤越发精致,让人满目都是光色流荡。他只是很随意地坐着,散漫疏离中不乏优雅从容。这样气质仿若浑然天成,令人不禁怀疑,他成长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中?
莫非感应到有人靠近,微微抬头,唇角上扬,笑意盈盈,“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看他精神矍铄的样子,病应该好了吧。
莫非忽然站起来,“走吧。”
“去哪?”
“吃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