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柚与楼下先生》Candy666

8、Chapter8.爱死你啦.

　　大柚认为，世界上的人不是应该分三种而是四种：男人、女人、女博士、前女友。
　　她从洗手间回来，饭桌上的气氛简直比刚才还要僵硬，下一秒，学姐拎包站起，“你们慢慢吃，我先走。”
　　顾赴林手中的筷子在变形，似是强忍着什么，转头对她歉然道：“对不起……”
　　“没关系啦，快去追快去追。”
　　……
　　顾赴林最终还是去追学姐了，大柚松出一口气。当然也不能继续愉快地用餐，因为这家餐馆的东西真的很难吃。
　　结账的时候发现钱没带够，正杵在柜台前想打电话求助，不巧碰到她爸爸的现任老婆。
　　“小柚？”舒璐先叫的她。
　　努力微笑，“阿姨好。”所以说六环以外才比较适合她生存。
　　“你一个人来这里吃饭吗？一个来这里的话挺不划算的。”舒璐好心提点，嗔怪道：“你这孩子，来市区也不来家里转转，小垒是天天吵着要找姐姐玩。”
　　大柚委婉地找借口，“我的朋友比较害羞，不好意思来家里……”
　　舒璐不再强求，只道，“那放寒假可一定要回来，年总是要在家过的。”
　　大柚点点头。
　　舒璐结账，顺便把大柚不够的钱补上。大柚难为情地说，谢谢，舒璐摆摆手，“你总是这么客气，没几块钱的事。”
　　不是她想客气，只是他们以为她不知道，可她却是明白的。她妈妈的去世，和这个阿姨，多多少少有些关系。于她来说，总归是个疙瘩，不可能轻而易举地接受。现在这样相处，已经很好了。
　　天空中淅淅沥沥下起小雨，大柚不知不觉走到某个十字路口。她现在有点想回去给那个餐馆刷盘子，或者干脆不要脸地问舒璐多借一点，好歹借够回家的钱。
　　并且刚才根本没吃多少东西，现在肚子叽里咕噜唱起小调，尼玛真正的饥寒交迫。
　　她不是很想求助莫非，毕竟要来一趟实在有些麻烦。于是大柚决定找当地的派出所。
　　派出所里有两个警察在值班。
　　大柚模仿某个外地大学同学的口音：“毛吼一里给戳，尔买鲁嘞，听满巴厚修裤洗弄户”（不好意思警察，我迷路了，请问百合小区怎么走？）
　　“小高，你不是要去六环办事吗？正好送她去。”居然有个那儿地方的警察，听得懂她的话！不是说现在警察的素质都很低吗？
　　大柚装作一脸茫然的样子，然后就看见那警察拿出一张纸，“兑敢短丙逼啥逮腰扫底风迫擦缩，尔人摆萌逮松，峦，臊一哦歪散藕，倒一匹逼尔人。”（最近在评比十大优秀地方派出所，我们排名第三，来，扫一下微信号给我们投一票。）
　　虽然听不懂，但那个动作应该是要她扫一扫吧。掏出手机，然后把手机递给他，她不知道该点哪个。
　　正好那警察以为她看不懂汉字，扫完把手机还给她，用普通话对叫小高的警察说：“这姑娘没文化，长得还挺好看的，小高你要么把她带回去做老婆算了。”
　　小高，脸一红，“你胡说个啥。”
　　大柚，继续装傻。心想做人还是靠谱好啊，顿时对小高印象满分。
　　一路无话。（她不敢，怕人家把她丢在半路）
　　下车的时候雨已经下得很大，大柚最终决定和警察说实话。她敲下车窗，“谢谢你啊小高。”
　　“你会说普通话？”小高惊诧。
　　大柚脸上十分歉疚，眼睛却是笑盈盈的，“抱歉啦，我没钱回来，不好意思麻烦你。”
　　小高挠挠头，脸上飘起一朵红晕，“你、你装得还挺像的。外面雨挺大的，我送你到里面吧。”
　　“不用啦，谢谢。”
　　小高再次挠头，等大柚奔跑的身影消失才离开，早知道……就多聊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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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小区门口跑到四楼几乎全身湿透，大柚翻包，钥匙，钥匙，钥匙呢？她回想：该不会是给莫非写纸条的时候顺便放在桌上，没带走吧？
　　大柚咚咚咚地敲莫非的门。
　　“门铃是摆设吗？”莫非本想骂她，打开门眉皱起，“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屋里又香又暖，大柚激动得热泪盈眶，还能蹭到饭啊！于是给莫非来了个世纪大拥抱，“爱死你啦。”
　　说完以后反应过来，她在干什么……她衣服上沾着水，把莫非的毛衣弄得湿漉漉的，可不可以不负责任地逃跑？
　　幸好莫非及时推开她，一副嫌弃的样子，“去洗澡换衣服。”
　　“……哦。”
　　回到家以后，一切都变得顺畅起来。钥匙就在桌子上，该吃的一样没少，肚子不饿，身体不冷，生活才会美好嘛。
　　“没看到我给你留的纸条吗？”大柚不明白为什么莫非还要做那么多菜。
　　莫非丢下一个白眼给她，“你以为我不用吃饭？”
　　好吧，大柚以为自作多情，但也没多想，说：“你不是经常叫外卖的嘛。”
　　桌上美食飘香，鲜嫩多汁，香甜软糯。该怎么跟她解释，他的行为，只是纯粹的怕她万一吃不饱？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沉默不过几秒，莫非普及生活常识：“冰箱坏了，生菜没法保鲜。”
　　噢，大柚继续扒饭，他冰箱真的坏掉了？那存着的几个冰淇淋怎么办？等会得拿出来吃掉。
　　大柚自发主动帮忙洗好盘子，果真去冰箱找冰淇淋，不过她没找到，“莫非，冰淇淋呢？”
　　“在小黑那。”
　　“啊，为什么？”
　　“化掉的你吃吗？”
　　虽然化掉的吃起来不怎么容易，可也是冰淇淋啊，并且，“为什么小黑什么都吃？”
　　莫非有点无语，“这个问题你去问它比较好。”
　　“……”
　　隔天大柚闲着无聊真的在逗小黑：“你知不知道身为一只藏獒应该高冷一点，不要这么亲民？”
　　小黑打个哈欠，抬起一条腿：那就给爷顺顺毛。
　　大柚不理它，“你看，你老家生态环境一年不如一年，加上外来犬种混杂，纯种的都要濒临灭绝了。虽然你不纯吧，但你好歹也是牛逼哄哄的藏獒啊。”
　　小黑撑着的眼皮耷拉下去，爷不造你在说嘛，爷要睡觉。
　　“喂喂。”大柚拍小黑的脑袋，“我的意思是你不要随便什么都吃，你这么听话要么考虑一下给莫非当儿子？”
　　小黑，一条腿搁在大柚腿上：尼玛爷的醋你也吃，你这么不满要么考虑一下给莫非当女朋友？
　　一人一狗，心思各异，四十五度仰望天空。

　　二月十号是春节，今天是二月九号。文旦希前几天已经打电话来催过好几次，她连“家里门锁坏了还没修好”这种牵强得不能更牵强的理由都用过一遍，总算推到最后一天。实在找不到别的合适的理由，大柚开始收拾行李。
　　她现在有回家前焦虑症，收拾行李一直心不在焉的。
　　“不太想回家啊。”大柚悲愤。
　　“你每年都说不想回去，但是你力量值不够啊亲。”张晓语在电话里幸灾乐祸。
　　“顶多把回家这件事当成观赏蛇蜕皮的视频，不会有比那更恶心的画面了相信我。”
　　说起这个视频，不知道他们老板哪里弄来的放大版，恶心得她三天不想吃饭，想起来就想吐，那还是回家吧。
　　“顶多正月初三。”大柚对莫非说再见的时候叮嘱，“如果初三我还没回来的话一定要来救我，随便扯个理由就行，说我妈坟被人炸了都行。”
　　莫非：“……”这一年不是全无收获，她已经敢于谈起她妈妈，应该是正真的放下。
　　楼道里，看着她的身影渐渐消失。莫非最终什么也没做，莫白说得没错，他的速度的确有点慢。

　　中午到市区，先在家里放下行李。文旦垒一直缠着大柚哼哼唧唧唱着儿歌，往她袋子里不停地塞糖。大柚怕糖黏口袋，于是一直在不停地吃。
　　午餐很丰盛，她吃得小心翼翼，就开始想念在莫非家蹭饭的日子。不是想念他的菜，而是想念吃得肆无忌惮的感觉。
　　她以前认为自己可以在所有人面前保持本性，她讨厌假惺惺的，装模作样的人，就和现在的莫白一样爱憎分明。可最终还是变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但这些都没有关系，只要，不伤害他人。
　　吃完午餐，和张晓语约在咖啡店见面。张晓语来得早，坐在一个阳光充足的位置等她。
　　“气死我了大柚。”咖啡也不能压下张晓语的愤怒。
　　怎么回事，“早上不还好好的吗？”
　　“就是我的考古挖掘小分队啊，真的被你说中去不成啊，你个乌鸦嘴。”
　　轮到大柚幸灾乐祸，“这次是谁不同意呢？”
　　“你既然知道还问我。”
　　“其实你没必要那么听他的话，他又不是你什么人。”
　　“哪能呢，”张晓语瘪嘴，“他是大款金矿好吗？我没钱都找他借的，他说如果我去的话就再也不借钱给我了。”
　　多么痛的领悟，经济是基础，大款就是有威胁人的本事啊。
　　“我最近在躲他。”张晓语说，“万一他找你你可千万别出卖我。”
　　大柚举双手赞成，“他上次坑我那笔帐还没算呢。”
　　说曹操曹操到，话音刚落，大款就出现在她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