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赏金猎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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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早就来了？”Tiffany随手向后拨了下有些蓬乱的头发，没有因为一身睡衣盘腿坐在坩锅前的样子被人看到而多少惊慌，依旧神情散漫地匀速搅拌着略显粘稠的魔药。魔法世界什么的不用太在意，这才是真正靠近她理想中的魔幻状态。
Snape先生前一天刚刚重新调整防御，让Teddy得以在无人带领的情况下自由进出，这会儿他就迅速地利用起这个优势条件来了。摇摇晃晃地放下手里那个和他自身体积相比堪称巨大的的早餐托盘，Teddy呼出一口气，爬上沙发坐下，“我醒得太早了，Sirius不和我玩。”
忍不住扯了下嘴角，Tiffany想为连赖个床都要被人嫌弃的Black表示遗憾。“可现在连我这里也没什么好玩的了。Snape先生说等明天他们都走了我们才能出去玩。”
“这样啊，”Teddy瘪瘪嘴，倒也没太委屈，转眼之间就又想起来新的话题了，“我听到他们说Tittu年纪还小，还是个学生。那你不用上学吗？”
总觉得这个能扯到她年龄的话题不是什么好事，Tiffany微微笑了笑，只解释道：“我马上就要毕业，没什么课要上了。”说起来这事儿还有一两分伤感，“我以前可从没想过毕业了以后会是现在这样的。”她对炼金术的热爱不过是这两年才偶然发展出来的，于是一切就都这样顺理成章地继续了下来。在此之前未来是完全茫然的，别说什么一天三变的理想，她连想都很少去想。
“那Tittu本来长大了想干什么呢？”Teddy坐在沙发上，晃着小腿啃着小圆面包，一脸天真的好奇。
为什么一大早的就要如此哲学？
Tiffany垂下眼，看着锅里水泥一样的疑似液体里浮出一个接一个的巨大气泡，然后缓慢而无力在空气里炸裂，发出轻微的声响。
“嗯——”她并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一个真诚的回答，“我小时候常常说长大了要当个赏金猎人。”
好在Teddy的注意力很自然被这个新名词吸引过去了，根本没有注意到Tiffany奇怪的态度，“那是什么？”
“基本就是靠抓逃犯换赏金维生的人吧。”Tiffany想了想，给出一个比较委婉的回答。一般通缉令上写的都是生死不计，而一般死人都比较方便。
Teddy像是掌握了什么不得了的知识一样点点头，继续追根究底，“那为什么要当赏金猎人呢？”
这么奇特成熟又咄咄逼人的谈话技巧是从哪里学来的？Tiffany有些奇怪地抬眼看过去，不过声调依旧平稳地答道：“因为感觉很自由，而且有冒险精神。”并且收入颇丰，还是个很靠近坏人的角色。
赏金猎人大概算是个存在颇久的职业，但少见，最盛行的大概也就在西部电影里了。至少那时候大家的印象都是这样的，包括Tiffany在内。住在祖母家的时候，Tiffany经常这样回答大人的问题，但不代表她有当真过。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混淆过现实和虚拟故事的区别，不曾相信过神话人物的存在，也没有把夸张的情节当作过一回事。不过她倒是常常会很想做个故事里的坏人，有种挣脱了很多束缚的浓烈自由感。情节里的主角总是在被各种各样的东西牵绊，友情，爱情，他人的生命，悲惨的过往，内心的正义感。她总是在想为什么要救这个无关的人，救那个无关的人，最后还要背拖累，那不如从一开始就目的明确，干净利落地做个不用在意别人的坏人好了。
那是个价值观相对传统的社会，她总不能明目张胆地告诉人家她想去抢火车，只好退而求其次，赏金猎人至少达到的结果还是正当的。
“就这样？”Teddy这一套真是不知道学了谁，高高挑起一边眉毛表示怀疑，在那张稚嫩的小脸上显得异常滑稽。
就算Tiffany异常缺乏好奇心，这会儿也该觉出Teddy身上很大的不对劲来了。不过她没显出多少多余的想法，依旧专心在目前这个话题上。
“不是。”意外被戳穿的Tiffany声音闷闷地应道，“首先这是个客观条件上几乎不可达成的职业，其次这是个三观不太正的职业。我只需要这两个词，就能成功地让那些无聊的大人闭嘴。”
和同龄人相比，Tiffany明白得够早，也明白得够快，很快就不耐烦因为年纪小而被人当个小猫小狗一样地逗弄。她想过无数迅速终结谈话的实用技巧并乐于实现，现在看来她有望和这个神奇的技能相伴一生。
往坩锅里加入最后一样药材，粘稠的深色药水转瞬变成一锅澄澈的液体，翻腾的液面也渐渐在坩锅里平静下来。还好，Tiffany一直以为她将不得不浇一坨浆糊在一个仍旧脆弱的小生命唯一的保护壳上了。救世主的孩子现在还太小太小，很难当作一个单独个体来看待，尤其在保护措施如此严密的情况下。但很多时候越是紧张，意外发生的可能性就越大。所谓天意，命运，缘分这样甚至都不能确定存在的东西，既无法触摸，也不可预估。
咽下嘴里最后一口面包，Teddy捧起牛奶喝了一口，唇上不可避免地沾了一圈奶渍，“那是不是大人都是这样的？总是做不成自己本来想做的事。Sirius告诉我Snape先生一直都想当另外一门课的教授，可就是不行。”
身为长辈为什么要和Teddy说这种事？辈分方面思维正统的Tiffany对Black的行事方式感到深深的无法理解。Teddy现在这样丝毫不符合年龄的说话方式，他大概也有一份功劳。。
以Tiffany的立场当然没什么可说的，她连有这一出都不知道。Pearson教授嘴里他是全欧洲最好的魔药大师来着，不教魔药教什么？最后她只好含含糊糊地答道：“也不一定吧，每个人都不一样。不如你去问问Black先生？”既然来了，不如同乐一把。
轻描淡写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Tiffany完全不知道自己即将引发的混乱后果。她甚至都还没有到Die young，die hard的年纪，自然不会费心思考所谓起死回生带来的真正影响。
当天夜里Tiffany就迅速地“遭殃”了。
门外响起敲门声时Tiffany已经睡沉了。虽然听觉敏锐被轻易吵醒，她也完全是靠着身体本能从床上爬起来到了门边，大脑一点都没转。
等手上自行转动了门把手，即将打开门的时候Tiffany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身在战区。如果这不幸是敌袭，那她就可以在墓碑上给自己贴上一个蠢死的标签了。
一时惊出一身冷汗，Tiffany一挥手召唤来了魔杖，握在手里。好在Teddy略显困倦的软糯声音及时迅速地解决了这个困境，“Tutti，开开门。我今天晚上要和你睡。”
松了一口气收回魔杖，Tiffany把门打开，视线下移，不出意外看到了穿着连体睡衣抱着小枕头的Teddy，一双眼睛大而清澈，没有声音里的丝毫睡意。
微微皱眉，Tiffany蹲下来和Teddy视线平行，沉声问道：“发生了什么？”Black那样热血的人，才不会无缘无故让自己关心的小孩儿和身上有疑点的人一起过夜，Teddy再喜欢她也不可能。
Teddy花了一点时间组织语言，才向她复述了整个过程，“我睡觉之前问了Sirius他本来长大了想做什么。他想了一会儿就说头很痛，然后又喊又叫的。我很害怕，就去找Snape先生。他听了以后说他会去处理，让我今天晚上先和你睡。”
他倒是逻辑清晰，处理方法合理。Tiffany还是不自觉将眉头皱得更紧。这个结果她没有预料到，但结合传言已经能隐隐猜测到了一点什么。
每一个魔法都要付出代价的，那些特别神奇的尤甚。
不过现在Tiffany最好的选择是照顾Teddy而不是去添乱，有什么事也只能明天再说。
“好吧。”Tiffany一边熟练地把Teddy抱起来，一边重新调整了房间的防御，“虽然时间奇怪，但欢迎来到我的房间。”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赏金猎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