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V.V.

7、第七章

　　美少女新人王的选拔，中途出了一点小意外。

　　自我介绍的关节，纯子像其他选手一样穿着泳装走上台时，听到下面传来一阵轻微的笑声。
　　也难怪，她的身材实在是太小孩子了，跟其他17、8岁的姑娘前凸后翘的身材站在一起格格不入。更不幸的是，纯子听到有一个评委在低下偷偷笑道“……这不是成田机场的么？”
　　自尊心极高的纯子当即就发作了，如果不是拦得及时，差点就冲过去打了那个评委。阿彻从保安手中拽过尖叫大哭还在乱踢人的纯子，正对上台上优子受惊的眼神。
　　站在一排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女孩中，优子显得格外弱小。

　　纯子不出意外的被取消了比赛资格。
　　最后，优子没有获得名次，却得到了特别评审奖，得奖理由是潜力巨大。

　　“我受够这个破地方了！我要回家了！！”纯子一边哭，一边乱七八糟的收拾东西。阿彻在一边抱着胳膊无奈地看。
　　优子看纯子在一大堆东西里磕磕碰碰，小心地走过去：“我来帮你吧？”
　　纯子伸手把优子推了个坐地，哭喊道：“不要假好心！我比你强不知道多少倍！”
　　“不要太过分！”阿彻终于看不下去了，把纯子拉开厉声道。
　　优子委屈地揉摔痛的地方，嘴里小声嘀咕着。
　　“你说什么？！！”神经正敏感的纯子跳起来，把矛头又一次对准了优子，“是不是在说我的坏话？！”
　　“我没——”优子想辩解。
　　“还说没有！”纯子挣脱阿彻冲过来，一把把优子的奖杯打翻在地，“我都听见了！！”
　　“纯子不讲道理！”优子终于忍不住也大哭起来，捡起自己的奖杯跑了出去。
　　纯子一屁股坐到床上抽噎。
　　阿彻无计可施地深深吸一口气，头痛。

　　优子没有跑远，就在宿舍的楼下。阿彻找到她的时候，她正抱着奖杯坐在门口的楼梯上发呆。
　　“幸好你没跑远。”阿彻笑着坐到她身边。
　　“我不想你再出来找我，纯子会更不高兴的。”优子抬起头望着阿彻，一本正经地说。
　　阿彻有些尴尬，干咳两声：“啊……对不起。”
　　“我没有不高兴，”优子低下头，“纯子帮了我很多忙，她对我发火我也要忍着。”
　　“你是个好孩子。”阿彻笑着摸摸优子的头。
　　“阿彻哥哥，我不是小孩子啦！”优子不高兴地摆脱。她把奖杯举到阿彻面前，“我得了奖了——我是明星！”
　　阿彻顺从地笑笑：“嗯，优子是大明星了。”
　　优子立刻高兴起来，坐回阿彻身边抱着他的胳膊叽叽喳喳：“阿彻哥哥，我会不会红？我会不会上封面？我会不会出专辑？我会不会上节目？我会不会上红白？我会不会给动画配音？我开了演唱会你会来看么？……”
　　阿彻敷衍着笑着点头：“嗯……嗯……啊，那个要看爱子的意思了。”
　　优子收了声，顿了顿放开阿彻的胳膊：“爱子是阿彻哥哥的妻子么？”
　　“嘛，现在还不是，不过很快就会是了。”阿彻幸福地笑。
　　“爱子也是纯子的姐姐么？”
　　“是啊。”
　　优子安静了一会儿，突然站起来。
　　“优子？”阿彻不明所以。
　　优子的脸上挂着汗珠，眼中的笑意异常明亮。
　　“阿彻哥哥，我好想见见爱子姐姐啊！好想好想。”

　　樱井走了之后，一直没有消息。幸子有时候想，自己这是最后一次被骗了；有时候又想，也许这个人渣早就死于车祸了。
　　某一天，爱子心情不错地打电话来，因为阿彻提早回来了，纯子也一起回来了，还交了一个新朋友。
　　“哪，今天晚上一起吃饭吧。”幸子意兴阑珊地说。
　　“要我去接你么？”
　　幸子冷笑一声：“不用了，你打扮得漂亮一点，去车站接老公吧。”
　　她放下电话，看看床头的烟灰缸，已经满了。
　　幸子失神了几秒钟，缓缓将脸转向衣柜的镜子……
　　苍白的脸，深陷的眼眶，青色的嘴唇，太久没有打理而枯萎的头发。
　　她又看看自己的手指，满是烟草黄色的污渍。

　　会面的现场气氛尴尬，因为幸子发现纯子带回来的朋友，不是别人，正是离家出走的优子。
　　“啊——是你，”幸子满不在乎地坐下，冷笑道：“东京好玩儿么？”
　　优子不自禁咬紧嘴唇。
　　爱子不明所以地笑：“幸子，你们认识么？”
　　幸子冷笑一声站起来：“对不起，是我的疏忽——这位是优子，我远在冲绳老家的表妹。请各位多关照。”
　　幸子不屑的口气没有引起爱子的注意，她笑道：“那真是太巧了。”
　　阿彻牵着爱子的手坐下，优子一直注视着两人。
　　“快坐下，我饿了。”幸子看在眼里，对优子淡淡道。
　　优子不甘不愿地坐在幸子身边，幸子拿起一个面包切开，涂好黄油递到优子面前：“肚子饿了吧？”
　　优子推开面包：“我自己会动手。”
　　幸子强行把面包放在优子盘子里，冷笑道：“不要在我面前逞强。”
　　“幸子，优子又不是小孩子，你也管得太过了。”阿彻打趣道。
　　幸子冷冷看了阿彻一眼，笑道：“怎么，才认识几天就帮这个小丫头说话？”
　　“优子也是我的朋友。”纯子为东京的事内疚，现在帮优子说话。
　　幸子很大声地笑了一下，逼近优子，笑道：“好姑娘，手段不错。”
　　爱子悄悄拉拉幸子：“幸子，不要这样。”
　　幸子吐一口烟圈：“无所谓，如果你们喜欢，请把她接去住。我家没有地方再多住人了。”
　　“我就是要这么办！”纯子突然站起来，“姐姐，我能请爱子来我们家住么？我们有很重要的事情！”
　　“纯子？”爱子不明就里。
　　“嗯，因为我拿了特别评审奖，所以有出镜的机会。”优子开心地笑，“我想和纯子组一个组合。”
　　“不可能！”幸子斩钉截铁地冷冷拒绝，“纯子要上学。”
　　优子脸色发白。
　　“姐姐——”纯子着急地看着爱子。
　　“纯子，你要上学。”爱子正色劝道，“家里是不会同意的。’
　　“我可以用课余的时间！”纯子焦急地站起来，“我不会让成绩的下降的！我保证！”
　　“可是……”爱子一脸为难。
　　纯子抓住爱子的手恳求：“姐姐，这是我的梦想啊！——你一直都知道的不是么？”
　　“我……”爱子为难地左右看看，“我最多帮你说说话，爸爸妈妈同不同意就……”
　　“那样就可以了！谢谢姐姐！”纯子开心地扑到爱子怀里。
　　被纯子的快乐感染，优子也笑了，而且她看见阿彻也在笑。
　　幸子不言不语地在旁边看着，冷笑着“哼”了一声。

　　“对了，幸子，一直想跟你说，”
　　哄好妹妹，爱子转换话题，“下个星期国际近代美术巡展就要到日本了，我们一起去看吧？”
　　“什么东西？”
　　“就是那个‘古典式理想与后现代的思维方式融合诞生最发人深省的……’”艺术欣赏专业的爱子，说起这些事情总是头头是道。
　　幸子不想再听，瞥一眼阿彻，道：“老公都回来了，还要缠着我？”
　　“我下个星期没空，”阿彻抱歉地看看爱子，“不然，本来是义不容辞的。”
　　“而且，听说艺术家们会亲临现场给观众讲解签名。幸子，我很想去。”爱子兴奋地说。
　　无奈地撇撇嘴，幸子掐灭最后一支烟头，笑道：“那我就只好勉为其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