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新一点点旧》菲非菲

4、迷茫的选择

　　（1996年，高二，1月）
　　\"同学们，过完新年，我们就要开始分班，理科和文科，大家回去讨论一下。下课。\"
　　……
　　\"菲菲，你选什么？\"佳迫不及待地问。
　　\"还没想过，\"夜菲微笑，\"可能理科吧。\"
　　\"开什么玩笑？！！\"陈宁大叫：\"你理科那么烂，还选理科？是不是想去混五专啊？拜托，你去学文科拉。\"
　　\"是哦，菲菲，你在想什么啊？\"佳急急的说：\"你国文那么好。为什么不选文？\"
　　\"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哦。\"沉默，轻笑，\"可能为了完成他的心愿吧。他喜欢计算机，一直想考T大的。\"
　　\"你在想什么？你就为了别人，断送自己的未来。\"陈宁严肃地说。
　　\"陈宁，不要那么紧张，我只是随口说说拉，你那么严肃干吗？\"夜菲好笑地说，\"开始我不也说还没有想过吗？\"
　　\"我走了，你好好想想。\"说完，仍旧气呼呼地走掉。
　　\"他搞什么啊，那么生气干吗？\"佳疑惑地说，\"你也不过是随便说说。\"
　　\"就是啊，不理他，明天考试，我要加油了，BYE。\"

　　一阵铃声响过，表示期末考已经结束，大家可以回家过年了。夜菲的心情说不上的好。
　　\"陈宁，我今天数学考出来！！最后一题答案是不是89？\"夜菲迫不及待地抓着从隔壁教室出来的陈宁对答案。
　　\"我跟你说哦，这次我应该可以及格了！那道几何是不是75度？？那个代数是不是63？\"夜菲丝毫没有发现陈宁的不快，仍旧兴致勃勃地说。
　　\"菲菲，考得如何？\"佳跑上来，打破夜菲一个人唱独脚戏的局面。
　　\"还不错拉。陈宁，明天大家一起去烧烤好不好？我叫了好多人，还有方漪哦！！去动物园，拍照，不错哦，好不……好？\"小声的结尾，发现陈宁敷衍的回应，好尴尬。
　　\"恩……菲菲，明天几点啊？\"佳明显察觉到了怪怪的气氛，出声打破僵局。
　　\"哦，上午十点，动物园门口集合。\"
　　\"哦，好，我们去准备吧。陈宁，明天见。\"说完，拉着夜菲离开。
　　第二天，陈宁没有来，整个冬天，都没有陈宁的消息。开学前一天晚上，夜菲翻来覆去睡不着，思索：他是否还在生气？他是否明天也不理我？
　　新学年开学第一天，他们没有说过一句话。夜菲开始生气，不睬就不睬。
　　然后，开学一个月来，他们没有说过话，这种情况很快被大家发现了。
　　\"菲菲，你们怎么闹得那么僵，到底怎么了。\"佳关心地问。
　　\"不知道。\"叹息，\"你看今天星星好多。\"沉默良久，\"佳，我不快乐，我又开始不快乐了。\"
　　\"你怎么了？你很久都没有不快乐了。\"
　　\"我不知道，自从我们关系搞僵后，我们不说话，我就开始不快乐。我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我不知道那里错了。\"
　　\"菲菲……，你……喜欢上他了。\"
　　\"不可能，怎么可能。\"
　　\"我乱讲的拉。\"佳笑说，\"下个月开始填表，你打算如何。\"
　　\"还没想好。你如何？\"
　　\"我也没有啊！\"
　　哎~~~~~~~~~~~~~~~~~~~~~~~~~

　　一个月来，夜菲一直在思考，可是没有答案。今天填表格，不知道填那科好。其实明明很简单的事情，却会令她感到棘手。
　　\"菲菲，你打算得如何？\"佳问。
　　\"我不知道。\"夜菲小声说。
　　\"还不知道？明天要交的！！！\"佳急切的说：\"你当然是选文，你文科那么好！\"
　　\"是吗？那你的决定？\"
　　\"我？我选理，化学。\"
　　\"为什么？你物理好。\"
　　\"因为，我想在老师的班级。\"
　　\"佳……\"
　　\"不用劝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想走我自己的路。\"
　　………………

　　\"现在开始交表格。\"陈宁站在讲台上说，\"文科放左边，理科放右边。\"
　　上前，轻手放下表格，抬头，对上黑色的眼眸，只有0.1秒的时间，眼眸的主人别开眼。无名的失望涌上，有点心虚的观察陈宁的表情--生气。想哭的感觉出现，令夜菲很无助，他在生气，生自己的气，那里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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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里错了？想了很久的问题，没有答案。
　　刺耳的铃声，打断回忆，\"你好。\"
　　\"夜菲，今天星期六，我们去吃午饭吧。\"电话那头是李翔兴奋的声音。
　　\"太冷了，我不想出去。\"
　　\"……，那我带食物到你这来吧，半小时后见。BYE。\"
　　\"不要了……\"可是，电话那头却已经是信号音了。
　　2月的多伦多，空气阴冷，雪很大，没有太阳的冬天，令人心情低落，想念，想家，想佳，想……他。想吗？
　　\"夜菲，快来开门。\"李翔在门外喊，\"我没第三只手敲门啊！\"
　　\"来了。\"打开门，\"怎么买那么多东西？\"
　　\"今天可是中国的小年夜啊，怎么可以马马虎虎？\"
　　\"啊？\"惊讶，\"你看我都忘了。\"
　　\"来，我们吃火锅，我把材料都准备齐了。\"
　　\"好……\"看着李翔忙碌的样子，感到莫名的感动，勾起嘴角，\"李翔\"
　　\"怎么？\"
　　\"新年快乐。\"我又欠了他。
　　\"新年快乐。\"值了，为了她的这个微笑，为了她的这句新年快乐，跑遍了多伦多市的大小超市，才买齐她爱吃的料理，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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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6年，高二，4月）
　　阴雨绵绵的四月，人的心情也是如此的忧愁。最终，选了令人不敢相信的理科--化学班。缘分，只有这个字可以解释目前的状况，他们又成为同桌。
　　\"你为什么做这个决定？\"
　　\"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你会毁了你的前途？\"
　　\"没有仔细想过。\"
　　\"你……菲菲……\"
　　\"佳，不要再问了，你有你的理由，我有我的道理。\"
　　…………

　　夏天总是很匆忙的登场，并且喜欢让人们都能感到她的出现。6月，期末考结束，每个人的脸孔都是舒心的。
　　\"菲菲，开学见拉。\"
　　\"恩，开学见。\"
　　校门前，一簇一簇告别的学子，是的，开学又见面。最后一个假期，没有离别的悲伤。
　　一回头，看见陈宁，一个学期没有讲过话，都不知道该如何打招呼。人已走，免了。有一点落寞，自己仍是孤单的，一切又回到一年前，丝毫没有变化，原地踏步，生活又回复到没有色彩的样子，在夜菲的世界了只有白的和黑的。

　　\"菲菲回来拉。\"
　　\"妈。\"一个拥抱，\"好想你。\"
　　\"来，吃饭。多吃点。\"
　　看着父母一个劲地往碗里加菜，望着父母头上的白发，想到自己的任性，无言。
　　\"菲菲啊，爸爸想让你毕业去多伦多读大学，那里有个老朋友是大学的主任，一切已经谈妥了，你看怎么样？\"
　　\"是啊，菲菲，本来你选理科爸妈是反对的，既然你已经选了，也就算了，而且我们想过了，去国外读书比国内好。你看怎么样？\"
　　\"……\"要去吗？\"你们希望我去吗？\"
　　\"是啊，你理科不好，考大学一定很困难，你只有去国外了。\"
　　\"让我想想。\"看着父母期盼的脸，不忍心回绝，不想去。原因没有，放不下，不知道放不下什么。会想念，想念佳，想念这片土地，想念家里的毛绒狗，想念父母，想念，想念，想念……

　　有敲门的声音，□□在闪烁，看到佳上来。
　　菲菲，5月来日本吧。
　　5月？来看樱花吗？
　　是的，顺带参加我的婚礼。
　　佳……
　　你不祝我幸福吗？
　　……祝你幸福。
　　谢谢。5月，我等你。
　　佳要做新娘了，在三个月后。
　　窗外，雪茫茫……

　　总是相信有更好的
　　会在前方
　　就不顾一切的飘洋过海去
　　用尽一生寻找
　　倦了累了渴望拥抱
　　却找不到
　　才忽然想起你
　　还在我身后静静等着我给我依靠
　　你是我的幸福吗？
　　为何幸福让人如此犹豫
　　爱情渐渐模糊
　　你的付出我总不够清楚
　　你是我的幸福吗？
　　为何幸福让人变的忧郁
　　我爱你不再怀疑
　　只想对你说我愿意

　　伊能静--你是我的幸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