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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初恋般的告白,很难再见的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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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逢雨季,南方的雨也确实是烦人,磨磨唧唧,每次都都下个小半天,又不大。不像北方的雨,要么不下要么稀里哗啦的一下一天,嘎吧利索。也许气候也多多少少的会影响到性格,但是性格这东西又不是单纯的用好坏来就能评判的。
那天,外面依旧是梅雨连连。连续几日的梅雨,空气潮湿的厉害,屋子里潮湿的实在是令我无法呆下去了。我提了壶茶水,出了房门来到弄堂,弄堂是平时曾家的几个小孩读书习字的地方,整个弄堂搭在长廊上,一面是朝外露天的,坐在邻近走廊靠近露天的长椅上,把茶壶往方桌上一放,不得不说这茶比我当年在学校偷喝导师的那些名贵茶都要好很多,好喝的原因不知道是因为这里是产茶的故乡还是因为古代对于经商的诚信还是有底线的。侧躺在长椅上,房檐的滴水如珠般连成串,整个弄堂似有水帘洞的感觉。透过帘子看向窗外,雨水似乎把孤独和惆怅都透过寒意扩散开来,心里一疙瘩,也似乎确实是这样,自己还没见过透过雨水能表达喜悦的诗句,雨绝大多数还都是一种消极情绪的代名词。周围安静到全是看是无序但是却有节奏的雨水声音,不由的想起这个时候曾先生、续兵哥、彭大帅他们都在做什么?是不是又有新的战事,是不是又在与那些迂腐的官僚在周旋要资源,想想自己也来到曾家有三个多月了,前两个月接到过续兵哥的两封信,可能最近战事紧张或是通信并不方便。肋骨的伤势也基本痊愈了,是不是应该离开了,回到军营里了,也似乎只有这两个去处了,看来之前想的能很快的回到现代的想法也都是泡沫了。如果不回军营,也不能这样一直赖在曾家啊,虽然和他们一家子相处的很好,但是也不能一直呆在这,即使是自己家的孩子长大了也会出门,更何况我这个外人。
“一个发什么呆呢,大才子”
抬头一看是纪静,赶紧起了身把长椅的一半让了出来,她绕过长椅,和我各坐长椅的两端,中间隔了能差不多有两个身位的距离。
“你怎么没再屋里睡大觉啊”这话刚一说出口就感觉就后悔了,因为曾家的小孩都没有睡大觉的习惯。
纪静愣了一下,依旧看着窗外的连连细雨。“你在这吹了半天的风,眼角的泪是不是为了把眼角的泪吹干啊“,说完脸上露出俏皮得意的笑。
她这么一说我才感觉到眼角确实干涩涩的,忙尴尬的解释道“起的早忘了洗脸“,说完又纠结中,这样是不是会让她感觉自己是个很邋遢的人。
“怎么样,肋骨都好了吧,可别留下病根““基本上了,你不说还没注意,这样的阴雨天就会比平时要疼一些““你呀你,大夫让你再敷一段时间的药,你偏不肯“从话语中略感暖意,暖的心里酥酥的感觉。我身边这个纪静也只有十四五的小女孩,这时的我也只有十六七岁,但是心里的感觉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大龄男和一个未成年的少女坐在一起,似乎不知道谈些什么才能消除这些心里的芥蒂。似乎这种已经熟透了的朋友之间反而不如两个刚认识的朋友之间可聊的多,两个刚认识的人每聊到的一个话题都是新鲜的。
“我可能在你家住不了多久了”,依旧不愿转过头去看纪静的脸,眼神呆滞看向窗外的珠帘般的雨帘,远处的雨滴越过空间的距离,映影到我的眼里是晶莹而含眶不出的泪花。
我这话刚说出口,周围的空气顿时就凝结住了。
“我猜到了”纪静小声的嘀咕道“这几个月和你在一起也玩的挺开心的,真不知道以后还什么时候能够见到”纪静补上的这一句,瞬间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感给拉开了。
我依旧不想说话。
“要不你在这养几个月再走吧,父亲虽然有信件过来催促,但是你也完全有其他的借口再拖拖”。接下来,我依旧一言不发,但纪静依旧在不厌其烦的替我想借口。
“难道你就一定也没有感受到我的喜欢吗”终于山洪在憋了很久之后爆发了,但是我想这是我这一辈子最烂的表白。说完就转过头去看着纪静,等待她的回答,她白皙的脸庞瞬间红到脖子,把头低着死死的,生怕和我的眼神对视。
她依旧把头低的死死的,我转过身,依到长椅上。狠闭了下眼睛,眼眶里的眼泪从眼角瞬间留出,划过脸颊留下深深的泪痕。
“和你在一起玩总会有源源不断的惊喜,你更像我的另一个哥哥。我真的把你当做我的家人,把你当做兄长”
“仅此而已吗“纪静默不作声,但是眼泪已经出了眼眶。
“即使不是又能怎么样,父亲母亲不会同意我们,我虽然还小,父母之命是不可违的‘纪静的话语中已经很清楚的说明了态度。
我没勇气去强求她和我一起走,因为我也不清楚哪天或是一个雷击或是一个长睡,我就离开了这个时空。更何况,我的出走也无非就是到她父亲的军营,也会被棒打鸳鸯。
那天我们在弄堂坐了很久,但是彼此说了很少的话。廊外的雨越下越大,极尽用力的拍打着这大地,扣击着我的心灵,开始不停痛恨自己的身份。恨自己始终放不下自己的另一个身份,恨自己不能全情的过好现在的这个自己。
那天后,再见到纪静后,都难有四目相对的机会,每次她都是羞答的略低着头。在曾家呆了也有四个多月了,也恰逢来了几封催促我回去的信件,更让人意外的是还有封是曾先生发来的。伤算是痊愈了,但是我还能隐约的感觉到了留下了后遗症。
大概临走前半个月,我就开始与曾夫人打了告别的招呼,当然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在走之前能吃到湘菜的各色美味。当然,这小半个月吃的我都小胖了几斤。
时间易逝,已经拖到了不能再拖了。相比来的时候的两手空空,走的时候却背了一个大包裹,里面当然少不了好吃的。曾家的老小,把我送出大门,我回望了几眼也都没有看到纪静,看来有些事情不能强求,顺其自然的让它慢慢淡忘吧。当转过第一个路口的时,纪静已经等在那了,她标志的笑容的就如我第一次敲开曾家大门时般,只是两次的眼神却截然不容,一次天真烂漫,一次从容豁达。
“我还以为你不会送我来呢”
“怎么会,你眼中我就是这种人啊”
两个人面对面相聚不到两米,相视而笑。笑着笑着眼眶里已经盈满了泪,身体不自觉的想上前拥抱她,但是意识告诉不行,因为这不是现代,大家对男女之间还有很多芥蒂,我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影响了纪静。
纪静伸手递过来一个巴掌大小的包裹,我顺势接过来。
“没有什么好东西送你的,这个戒子,就是上次差一点被你弄没了的,你好好保存吧”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想到自己更没什么东西送她,哪怕是一个自己做的手工也好,都没准备,不由得惭愧至极。(不好意思的不是没有准备送她的礼物,而是连送她个礼物的想法都没准备)
“好啦,我不送你啦。”话音刚落,纪静从我身边径直而过。刚好走到平行身位时,转过头看到纪静眼角的泪正顺脸颊而下。
那一刻,我才明白她并不是对我没有一点的感觉,只是这一点的感觉拧不过她认为的现实。不愿去看她离去的身影,但是又挪不动前行的脚步,缓慢的向远离她的方向前行。仿佛自己灵魂中的现代地那个正在默然的看着近代的这个在苦苦挣扎。
再离开湘乡的船上,我打开包裹。坐在船舷上的我看到那枚戒子后,不由的想到了很多。但是这次手指狠狠的捏着戒子,生怕它再次掉到水里。发现在戒子的内表面上有个,“曾”字,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这不仅仅是她佩戴过的戒子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