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飘摇》冬冬22

8、第八章 戒子与泡沫，浪漫与暧昧

　　这日，早上起来，朦朦胧胧中感觉已经是自己起的比较早的一天了，可以纪泽这家伙已经在窗边看起来了书，偶尔头还配合自己的身体晃几下。看着我肃然起敬又感觉索然无趣，就穿上件大衣出了门来到院子里，发现大家起的都比我早，看到纪静在水池旁有模有样的洗着衣服，她旁边的是佣人陈婶，对比两个人的洗衣姿势，纪静更像是玩耍。我悄悄的走到纪静的身后，陈婶这时已经看到了我，我向她做了个“嘘”的手势。她也心领神会的没出声，我走到纪静的身后，半弯下身子然后大吼一声“啊”。纪静被近距离的吼声跳了一跳，本是半蹲的身体，立马站起来伸直了，并且手里的衣服也丢了出去，丢出去的衣服正好落在大洗衣盆里，飞溅起来的水花又不偏不倚的打湿了裤腿，纪静有些恼火，握着小拳，但是转身看到是我，就似乎喜怒参半，紧握小拳头、又在地上跺了了几脚，充满张力的表情像是被扯大了的饺子皮。这火发的这么矜持，像是在撒骄一样。我看着这么呆萌的表情，本来都都到嘴边的抱歉的话，又不知道飞到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看到他湿漉漉的裤腿发笑，纪静似乎有点有点生气，没理我径直向屋里走去。恶作剧做惯了的我似乎忘了场合，看到纪静气冲冲的身影悔意不禁从脑的每个神经元冒出来。我几个大步上前，伸手去拉纪静的手，马上就要触到她的手的时候突然感觉不妥，古代这种“男女肌肤不亲“说法更像是一个道德的枷锁。转向抓住了她的衣襟，她错然的回过头用力的挣脱开我的手。

　　“对不起，我只是开个玩笑没想一时失手了。“正尴尬的瞬间我赶紧补上句道歉她看了我一眼，“你好烦啊，我衣服都湿了，还得进屋换件衣服“，说完就转身进了屋。

　　呆在那里的我不由的感叹这个纪静情商可真高，几句话就化解了尴尬，又保证一起可以玩耍的可能，这一点课可完全不像她老爸和老哥。在水池旁了等了不一会，纪静就换了套衣服。我只能用腼腆的笑来代替内心的愧疚。纪静用眼角瞅了我眼，憋着嘴摆出一副还在生气的架势。我见势不妙，赶紧灵机一动，走到水盆旁，把用来浣洗的碱块放进水盆里。陈婶看到我放碱块连忙说到“这些碱块够用好几回衣服了，你怎么放这么多‘我心里嘀咕着，“果然是什么样地主人就有什么样地仆人，”，虽然心里嘀咕着一番但嘴上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腼腆的笑一下，顾不得和他多说。忙着用手把碱块搅拌开，看着水盆里的水搅拌的已经算是均匀了，我冲纪静看了眼，使了个眼神，但是纪静却没有看向我。用拇指捏住食指的指度，然后沾到水，轻轻的拿出水面，放在嘴边轻轻一吹，还好还能吹出泡泡，又试了几次，成功率并不高，吹出的泡泡飘舞在空中，在阳光的映射下显得格外的闪烁。纪静看到泡泡后，欣喜的走到我的身边，她迎着光，阳光漫过她的脸，洋溢的笑容灿烂如花，说不上精致漂亮的脸蛋但是此刻却是那样的迷人。站在时空的那一刻的我被刚才过往的一刻深深迷住，但是时空不会为谁而停下来，我注定只会是一个匆匆的过客，但是我这个过客在这一刻只想着看着这一刻迷人的笑容。内心的纠结只停留了几秒钟，那一刻的我只想着让这迷人的笑容更多的出现在这长长的时空中的某一刻，我试图制作出更多的泡泡，但是怎奈何只是一个碱块而不是现代的肥皂，这就真的没办法了，肥皂是什么时期才开始在中国普遍使用的，但是现在看来应该是清末之后的了。只好想其他的法子了，瞥了眼纪静，她满怀期待的看着我，突然眼前一亮，看到他带的一个白银的戒子。伸手过去摘她的戒指，但是还没有碰到她的手的时候，她就很大的反应，将手缩了回去，身子也向后退了半步，惊讶的程度全部写在了她瞪得大大的眼睛上了。我连忙解释到，“接你的戒子用一下，我会给你变出更多的泡泡”。

　　她将信将疑的看着我，但还是把戒子给了我。我结果戒子，很小心的用拇指和食指的指度捏住它，让后放到水里面，自己也蹲了下来，这样也提高了泡沫的成形率。从水盆里取出后，放到嘴边一吹，效果果然比刚才的要好很多，趁热打铁，我多吹了很多的泡泡，纪静不时的在原地跳起来去碰破泡沫，我特意把泡沫吹到纪静的周围，阳光下的泡沫，金灿灿的泡沫漫天飞舞，然后在无形中破灭消失在视野里，纪静依旧是开心的蹦蹦跳跳的在泡沫中“舞蹈”。泡沫的美好虽是短暂的，但毕竟它带来了美好，很多东西是长久的，但是却一直都没有美好。发愣的瞬间，不经意间手指放了松，戒子从手指尖滑落，滑出的瞬间，我才泡沫的幻觉中醒过来，赶紧瞪着眼睛望着戒子掉下去时激起的水面上水波，从心里也酥了口气，知道戒子即使掉到水里也是在水波的正下面。我向纪静使了个眼神，本想着用这个眼神告诉她没问题，这都不是事。但是这一瞅却发现纪静的焦急全部都写在自己的肢体上，还没等我弯下腰去捞戒子，纪静都冲了过来，双手已经伸进水池里了。我惊慌到瞳孔放大，因为洗衣服的水本来就不干净，她这一搅和就变得更混沌了，无疑是把小意思的一件事情变得不可能了。

　　“stop”我情急中大喊她停住，但是这一喊出来就后悔了，因为之前美剧看多了的缘故，这一句竟是美剧里的腔调和语言。

　　纪静确实是停了下来，但是眼神却不是疑惑的，而是把所有的火气全都写在了眼神里，甚至又要把我撕掉杀气。

　　“大姐，你先别动，我来找，越搅合越浑浊，真的就没法找到了”

　　她没说话，依旧很生气，嘴上都能挂上个油瓶了。双手全凭感觉在水池底摸索着，一池的水又不敢随意的放掉，因为水池的水出口处是连着是一个下水渠道，这水一放戒子可就永久的没了。在池底摸了一轮，也没找到，心开始慌了起来，不会没了吧，这戒子想必也是有什么意义的吧，要不也不至于她为一个银戒子这么生气。想到这，我脑门上都冷汗都出来了。但是这时自己更要故作镇定，因为百分之很大的概率这戒子还是在水池里，我不行就一瓢一瓢的把水池里的水全部都盛出来，不能因为这一时的没找到就乱了方寸。

　　“怎么样，找到没”纪静边说着，双手就伸进了水池里。

　　情急之下，喊已经喊不住了她，我也没想那么多，双手一下就把她的双手握在手掌里，握住那刻她的双手还在水面下挣扎，我坚定不能让她搅和了水的这个意念，把她的手按着死死的，四手紧握拿出水面的那刻，才发现她的脸已经红的像红灯似得，我赶紧松开手，忙道歉。

　　“我，我，是怕你把水搅浑了，不能找到戒子”说这话时我不敢抬头去看纪静的眼睛，边说着边把双手伸进水里开始摸索着戒子。心里已经在祈祷上帝让它赶紧出现吧，这时已经顾不上什么上帝还是耶稣还是玉帝爷爷。最后也不知识哪位爷爷显了灵，让我摸到了那个戒子。摸到它那一刻，心里一疙瘩一下，仿佛是一下子解脱了。举起它放在纪静的眼前，她没有直视我，一把戒子夺了下来，嘴角依旧噘着高高的。转过身去，带上自己带上戒子，接下来就是目光躲着我，也不和我说话。我几次试图去搭话，但都是没有搭理我。旁边的陈婶忙打圆场道，“那是大小姐去年生日那天老爷送的礼物，这可是老爷送给大小姐的第一个生日礼物“本来心里还嘀咕着不就是个生日礼物吗，可是听到是第一个生日礼物时，心里就没有任何嘀咕了。想象古代女儿的地位定是远远不及儿子的，更何况在这样个封建士大夫的大家庭里。

　　戒子那件事情之后，和纪静的关系没有变得僵化，反而变得更默契了些，彼此到在人群中都会刻意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但是私下又会一起出去玩，一起去河边捉鱼、去屋顶看白云飘、去弄堂里大声读书。这种默契远超于友情，但是与爱情却始终差一点，也许就差我伸出手去牵住她的手，也许差的是那几光年的时空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