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飘摇》冬冬22

7、第七章 赴曾家养伤，结识曾家子女

　　湖口之役之后，湘军水师损失大半，本来岌岌可危的天平天国运动枯木逢春重新的燃烧起来。湘军奉命入江西去剿匪，因为我需要养伤，并没有随军去江西，而是随着一批受伤的湘勇回湘军的老家养伤。临行前，曾先生写了一份信，让我交给他的夫人，猜都不用猜就是要多多照顾我，帮我养病之类的。

　　一路上我有一半的时间都躺着小车上，由于古路并不如现在的告诉那样平坦，所以为了避免颠簸，在小车上点了很厚的草垫子，但颠簸依旧。颠簸了个把月终于到了湘乡，我被一个伤了胳膊的伤员带到曾家的大门口，望了一眼也挺气派，虽然不能和现在的高官府邸相比，但是在当地也算是地主级别的。大门虽未紧锁但出于礼貌轻叩了两下大门，在院子里水池房一个小姑娘转过身来，愣愣的看着我。看样子比我要小几个几岁，梳着一个短辫子，辫子扎的并不紧，虽算不上美女但极其清秀，清瘦但是脸上却有点婴儿肥。

　　“请问你找谁”没想到人萌萌呆呆的声音也有些呆呆的。

　　“我，我找欧阳夫人，是曾大人让我来的”我清了清嗓子答到。

　　女孩突然撒腿就跑往屋里跑，一边跑一边大喊“母亲大人，母亲大人，父亲差人送信来了”

　　看着女孩飞奔的身影我不禁直冒冷汗，我把他当做曾家的丫鬟了，她把我当做送信的信兵了。

　　只见从不同的房屋里出来好几个小孩，一个中年妇人手上拿着绣的花锦就出了房门，妇人略显病容，不高、清瘦。略带小跑得向触在大门口不知如何是好的我走来，跟过个几个小孩，只有一个男孩我年纪相仿，其他的都看上去都要比我小些。“小伙，辛苦你啦，这上千公里的跑过来就为了传达封家信，确实辛苦你了。来来里面做，喝口水吃个便饭再走。”夫人极其热情，边说着边拉着我的衣襟往里。

　　这越热情我越郁闷，我不仅是千里迢迢的跑过来，更是穿过了几万光年的时光跑来这，就是来当个送信的乡勇啊。郁闷的我，把信件递给欧阳夫人后，也不想说些什么，面无表情的也没打个招呼就转身跨过大门。曾夫人挽留下来吃顿便饭，但是我这“送信员“继承了北方人好面子。

　　出了大门走了没几步才发现自己并不知道自己的去处，心里开始有点这怪自己刚才的好面子。本来心想着这一路上颠簸到了曾家也得上宾的待遇伺候着，最起码我也是两救曾先生的人。什么口味虾、糖醋排骨和酱板鸭现在开来全泡了汤。转身回去吧，还不得被曾家人当乞丐打发了，可往前走究竟要走到哪里，人生地不熟，身无几文钱。

　　“小哥小哥，等一等“，突然从身后传来的喊声。

　　听到这不大的喊声，但是我的反应却是将他放大了几倍，我欣喜的转过身去，速度快到，小姑娘见了都愣了一下。

　　“你是喊我吗？”我明知故问、故作矜持。

　　“是滴，刚才误把你这大恩人当做信差了，莫要见怪啊，母亲大人特意让我来把你请回去”

　　小姑娘娇羞哒哒的又挺会说话，话说的让人感觉舒服，总之越看越顺眼，难道是心动的感觉。

　　“没什么的，也怪我没有介绍清楚”见好就收、给台阶就下是我一惯的好习惯。

　　随着小姑娘一直往曾家里走，始终和他错开一个身位，这样更方便自己把眼神锁焦在她的脸颊，这样又不会被发现。到了曾家，客套一番当然是必不可少的，但是我礼貌依旧在的同时心思早就在晚上那顿迎客餐上了，毕竟这一路上都是在凑合填饱肚子。终于如我所愿，也可能是曾夫人看出了我的心思，就早早安排佣人早早的去准备，并且亲自下厨做了到糖醋排骨。

　　终于等到了开饭，我都饿得目光呆滞了，仿佛这顿大餐期待了快有一个月了，饭桌上我才发现曾家的人还真不少，这一桌也是小10个人。来到这，在军营待了这么久已经习惯了大桌吃饭，一桌10几个人吃的热闹，还香，主要是你稍不留神菜就没了，必须的抢的很欢才不至于啃白饭。这一桌看上去不是什么大鱼大肉，倒也算得上丰盛，尤其几个特色菜的菜色看上去就让人垂涎三尺。

　　客套了一番了，我就忍不住拿起筷开吃，还不好意思放开的吃，一直在就近的两道菜徘徊，坐在我左右两边的分别是之前的那个小姑娘和跟我年龄相仿的小伙。小姑娘还特意给我夹了块鸭肉片，“尝尝这是我的手艺”。

　　我一挑眉头身子一斜做了一个吃惊的夸张动作，小姑娘也被我夸张的表情震到。但又怕小姑娘误读我的肢体语言，以为是嫌弃他的做的菜的意思，连忙解释道。

　　“我老家那边的女孩子少有会做饭的，做的这么好吃的更是难得一见”

　　显然我这是在夸她，她面颊微红娇羞的笑了下，笑的那么纯真，这样的笑容我又多久没有见到了，愣了一下，两只眼睛在那一瞬间在小姑娘的脸上定焦了，缓过神来又不断的在心里问自己“这是喜欢吗？”，又不断地回答自己“一定不是，我不属于这里”。这样的思想一直在脑袋里里面作怪，以至于接下来一直在躲她的目光。

　　饭后闲聊中我才弄清了这一大家子人都对应着谁是谁，我坐我左手边的是曾国藩的大儿子曾纪泽，而右手边的小姑娘是曾先生的大女儿，其他的几个小孩都是曾先生的公子和千金，有的才很小只有几岁。

　　饭后欧阳夫人极其和蔼对我说“我和劫刚年龄相仿，应该能有很多玩的来的地方，就我和他一屋吧”。‘劫刚’是谁，我满脑疑惑又不好意思去问劫刚是谁，生怕是就在身边的并且还和我打过招呼的谁。只好不清楚装作很明了的回道“没问题，我住哪都行，这比军营里的条件好多了“。欧阳夫人刚说完，曾纪泽就走过来，扯我的衣襟要我随他去，我心想应该是去找那个叫劫刚的吧。离开的时候转身看了眼曾纪静，她呆呆的注视着，我和她彼此四目相对一瞬间，之后又瞬间”默契的“转开视线。走在后面的我，脑海里都是刚才曾纪静四目相对时他的表情，但是我一直在心里压抑自己的想法“这不是喜欢，不是，绝对不是。因为我不能，我不属于这里，我要回去”。

　　跟着纪泽进了一个房间，还挺宽敞，门的两侧两张床，但是却没见到曾夫人提到的“劫刚”，我便问纪泽“纪泽啊，刚才你母亲大人说的我和劫刚一屋，我还以为劫刚已经在屋里了呢，这人怎么样？要知道我对舍友这件事很挑剔的，他不会有什么怪癖之类的吧”

　　纪泽先是一愣然后嘴角微扬“没准，什么打呼、磨牙和梦游之类的他都会有”

　　“奥，就这些啊，那还好，小意思”显然纪泽这样古代的单纯小孩，是不能懂现代的内涵语的。

　　“哎，纪泽，那个劫刚一般回来的都比较晚吗？是不是每天都是晚睡早起啊”我这个被称作“觉主”的人最怕遇到这样的室友，这样的室友在我的宿舍生涯中是无法一起玩耍的。

　　纪泽忍不住都笑出声了，“我就是劫刚啊，我的字是劫刚啊，还好母亲大人没叫我的乳名”

　　我满脑黑线，才想起来古人比较亲近的人之间是喊字号的。顿时感觉既好笑又尴尬。

　　铺好床累一天，不，快一个月的我，终于要睡个安慰的觉了，因为肋骨的伤在路途中并没有得到适当的疗养，疼痛依旧在施虐。我仰躺着，也只能仰躺着。在合眼睡前看了眼纪泽，这小子还坐在床上，双脚耷拉在半空，手里捧着本书，看上去看的还饶有兴趣。

　　“纪泽还用功呢啊”

　　“睡觉前翻两页，睡得踏实”

　　我心想这是这小子要是在现代这么用功，考个985什么的应该是个小菜一碟。

　　在曾家待了也有几日了，与大家都比较熟悉了，偶尔也可以开个小玩笑。唯独纪泽，也确实混的挺熟的，但是却无论怎么样，玩笑都开不起来，他总是一本严肃正经的表情，又总是一副很勤奋用功的架势，让我这懒散惯了的人敬而远之。纪泽的弟弟纪鸿大概是年纪太小的缘故，特别萌、和我特别能玩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