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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惨败于湖口,二救曾公 ...

  •   湖口的战事一天比一天紧张起来,之前想的拿下湖口直搞天京,现在看来这场战争越来越焦灼,湘军占不到一点上风。湖口的重要性湘军意识到了,太平军更是意识到了湖口的重要性,更是翼王石达开亲自坐阵,早就在历史课本和各种电视剧里听说过这个大人物。没想到今天他就在几十里外的某个地方,真想和他痛快的喝场酒,看来是不可能了,对阵的两方必定有一方会败甚至会丢掉性命。

      湘军与太平军几番激战,互为攻守。湘军决定利用水师的优势,至少相比陆师来说。这夜,曾先生指挥着水师的中小吨号的船在前,而“长龙”和“快蟹”这样的大船犹豫行动不便就在最后。曾先生的座船位于前排所有船的中前部,四周都有“保姆”舰护航。

      船舱里曾先生在地图前踱来踱去,彭大帅站在窗边用我给他的望远镜不停得换着角度的望着对岸,大概是天色已黑,看不见什么了,彭大帅又放下望眼镜,但是还是一直望着窗外。我和几个曾的核心幕僚或坐或站在船仓的角落,船舱内空气凝重,甚至有点窒息。之前虽说多多少少的也参与了岳州和田家镇的战役,但是都是连打酱油都没沾边的角色,都是战打得差不多了,我跟着这帮幕僚进城看看“热闹”。这样在前线还是第一次,更何况我浅薄的历史知识在潜意识中告诉我这场好像败的很惨,我随时坐在角落但是双手却一直按在自己的膝盖上,因为自己的一直再抖,狠狠的按住生怕别人看出来。

      “已经过了冲过湖口,前边的船已经冲进鄱阳湖内了”彭大帅突然的来的一句在凝重的船舱内显得更加响亮。大家都没有开口但是都把目光放到曾先生的脸上,曾先生依旧面无表情,只是不踱步了,认真的看向地图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狠”。

      “不对,湖口这样的要塞竟然太平军没有重兵防御”彭大帅冷不丁的一句把我的冷汗全部激了下来。虽说现在还是数九寒冬,但是汗已经顺着背往下流淌了。

      只见后面船传来吵杂声,我跑到船舱室的尾门依旧听不清什么,索性我推开舱室的门,门外的两个乡勇一惊,看是我就没说什么。站在船尾的我,能看清身后船的发生的一切的事情,太平军只对湖口最窄的地方的湘军船只进攻。突如其来的攻击,让湘军有点乱了阵脚。湖口那本来就不宽,天平军之前还用大船载以沙石,凿沉后堵塞了多半个航道,仅留有一隘口。湘军就是突破了这一隘口冲到鄱阳湖里的,现在太平军又猛攻隘口的湘军,意图已经很明显了,就是把湘军拦腰切断,然后各个击破。

      眼见大势已去,这场仗到现在的状态就是少输为赢了。我转身进了船舱,走到曾先生的面前,“先生,我们这场大势已去,现在我们被太平贼人拦腰截断,大船都在湖外,小船在湖里,现在我们状态已经是少输为赢,湖外的大船想必也在且战且退。所以我们湖里的小船应该集中后往前冲,快速穿过鄱阳湖到达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现在撤还能保住水师的大部分主力”

      “不,战争才刚刚开始,太平贼人只是刚占到一点便宜,凭借我们水师的实力完全可以再鄱阳湖上与贼人决一死战。”曾先生固执的说,并且对我这□□主义甚至不屑。

      到是彭大帅和部分幕僚都赞同我的想法。也跟曾先生讲,但是曾先生却不为所动。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我越来越感觉凶险在一步步的逼近已经没法坐下来了,紧锁眉头寸步不离的跟在曾先生的身后,因为接下的几个时辰内将是历史上比较重要一个时刻,我得想尽一切的办法保住曾先生的性命,不能让他这个清史名人这么快就消失在历史之中。

      湘军的船都在鄱阳湖上东冲西撞都没有找到决战的太平军,疲于奔命让已经处于惊恐中湘军更是惊慌失措。

      又过了两个时辰太平军开始向湘军发起猛攻,炮火由远及近,船晃动的越加剧烈。彭大帅拿起望远镜从左右船舱分别向外观察了一阵,然后当机立断对船员说“向左前方开,全力向岸开”。船舱两边站满了人,船的晃动在加剧,我看到的很多人的影像都在虚化。此时的曾先生已全然不是刚才要与湘军在鄱阳湖上决一死战时的神情,焦虑全然写在脸上,不时的走到船尾问舱外的卫兵“战况如何。”但是得到的答案却越来越糟糕,这场战争的天平已经完全倾斜了。

      突然轰的一声,可以明显感觉到这一声就在船的不远处。并且这一声之后,这种爆炸声由远即近,越来越密集,大家已经坐不住。我顿时有种电影《死神来了》里的场景的感觉。船舱里已经开始有骚动了。我走到曾先生的身后,有一手手掌张开推在曾先生的后背,一手越过他身体放在身前开路,推着曾先生一直走到船舱的最前面。

      “大家不要慌,我们马上就能上岸了,湘军不会这么快打上来的”彭大帅在关键时候还镇定自若,颇有大将的风范。

      太平军似乎发现了这首船的与众不同之处,炮火都集中到这艘船的附近,本来船饰的与众不同是为了彰显身份,但是现在却是炮弹的吸铁石。船尾已经被有的炮弹击到,还好只是击道,不是击中。曾先生在船头依旧不忘喊着让其他战船只对太平军进行回击,彭大帅也在通过讯号兵传令,让邻近的两艘船去分散天平军的炮火。但是,此时兵败如山倒的状况下,大多士兵都忙着逃命,毕竟士兵都是出身乡间,出来打仗根本没想过什么建功立业青史留名,就是为了多挣几个钱,犯不着搭上性命。座船很快驶到岸边,我身前的一个体壮的小伙第一个蹦上岸,然后就用手做绳索拉大家来,我单手把曾先生推到最前,曾先生接过小伙的手顺势就一使劲就上了岸,曾先生刚登上岸,船尾就轰的一声被击中了,几名瘦弱的幕僚没能挤到前面还留在船尾,此刻已经有的落水有的被炸的血肉模糊,看了这场面船头的人们更是拼命的往岸上挤,这一瞬间有的人一不小心就被挤落水了,但是还好南方这边的士兵都是在水乡里长大的,水性自然差不了,落水的就狠劲的往岸边游。船上的看到落水的也游到了岸,像是受到了启发,开始效仿者往水里跳,我自知自己北方人不习水性,就没往水里跳,还好灵活也登上了岸,仿佛一切就是生死大逃亡。我刚登上岸,曾先生就从人群的后面挤到岸边,大呼“我的书札和书信还有皇上的圣旨还都在船上”,刚喊完就想着往船上跳,他身边的人连忙拉出他。

      我心想都什么时候还要这些文献呢,古人就是执着。我上前挡住曾先生的去路,眼神很坚定的望着他,“这些书信都不重要,以后会有更重要的,重要的是保住性命,接下来还会有很多的仗要打,要经历很多的失败”,曾先生情绪极其低落,身体依旧向前使劲,但是我的小臂已经顶住了他的去路,他瘦小的身体一点也动弹不了。在众人的劝说下,曾先生终于放弃了回船上取文献想法。炮火渐近,大家转身向陆营奔去。跑了没几步不经意的一回头,这一回头发现骚年还在战船的船板上,他背对着我的方向,他单薄的身影被拥挤的人群挤过来挤过去,炮火下一切变得模糊和虚化。突然船开始倾斜,一点点的沉下去,那种全船人在惊慌中消失在江面的感觉,犹如农家杀猪,脖颈上捅一刀,直到慢慢的血流尽而亡。这种残忍是比死的本身更可怕。骚年就这样消失在江面,他和我同样来自北方对水性并不是擅长,我不敢再往下想去,我来到这里一年多时间里没少受他照顾,他是真把我当做兄弟,他憨厚没有多少心机,一直坚信我是他的同乡是他的基友,对我想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支持、无条件的支持,过往的种种的都在脑海中不断浮现,眼泪已经占据了眼眶的每一块地方。面对这样的场景我无能无力,只有任由眼泪在自己脸上和心里肆虐。

      回到陆营,终于在这场生死大逃亡之中成功上路免于一死,但是自己却没有一点高兴,反而心情极其的沉重,亲眼见到自己身边的人、好基友于葬身江中。现实的自己活了27年依旧还是活在一个温室里面,和大多数生在和平年代的人们一样没有经历过这么惨烈的场面。相比于我,曾先生此刻一定极其抑郁,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的水师,这一战几乎全局覆灭,本以为这一战后就剿灭天平军的胜利就在眼前,但是现在却败的连自己的“本钱”都没有了。曾先生听了战报后,得知被截断在江外的的大船一少半被太平军击沉另一大半成功逃脱了,而鄱阳湖里的轻便船几乎全军覆没。曾先生顿时捶胸顿足,营帐中的几位大帅也不禁掩面落泪,因为他们不仅是战败了,也不仅仅是损失了大半的部队,他们是去的战士可能就是他们亲友他们的邻里,当初参加乡勇是为了多赚些银子,如今就赔了性命。

      曾先生悲愤至极,从随身的侍卫的腰间拔出一把长刀,直冲向营外。大家都还在恍惚之间,曾先生已经出了营帐,我感觉情形不对,第一个冲了出去,刘蓉和彭大帅也跟了出来。曾先生出了营帐径直跑向一绑着在桩子上白马,单手握住马缰绳,刀落绑绳断,曾先生略显笨拙的爬上马背。我先是一愣,感觉不妙,赶紧冲上去,怎耐曾先生已经骑上马,还好曾先生的马术并不好,所以马并没有立马飞驰出去,但是即使没有飞驰出去,四个腿的马走得也比两个人跑得快。我突然脑袋一开窍,“曾先生提刀骑马并向鄱阳湖的方向去,这不是想要和太平军决一死战的架势吗?这还了得,这哪是决一死战简直就是去送死啊?”,轰的一声满脑都是空白,似乎没有什么可以想的就是往前跑,赶快去制止曾先生才是重点。还好我还算能跑,现代的我还是个业余的运动员,每次运动会都还能闪闪光。更还好曾先生的骑术很烂,烂的就好似一辆可以开到几百迈的法拉第只开了二三十迈当做自行车来骑。我拼劲全力也只是跟在白马的屁股后面没被甩开而已,这样下去的我终究会因为体力被马甩开。此时正好在一个小的小下坡的路段,抓住机会我纵身一跃,双手正好抓住马尾的根部,马儿被我这一下反而惊厥了起来,后踢踢得更猛了,我已经顾不了是哪里的巨疼,只知道狠狠的抓住马的尾巴,能拖一时是一时,马儿惊厥的在原地高抬前马腿大声嘶鸣。曾先生被惊厥的马甩了下了,被甩下来的瞬间刻入到我的脑海,看到这一刻我可以把心收了回来,至少明天的头条不会是“湘军的首领被天平军的小罗罗斩杀”。心里如释重负,自己的双手松了,紧随的就是轰的一下被摔倒在地。

      当我渐渐有些意识醒过来,刚睁开眼,就一盆水迎面而下。浇的太的猛,呛得我大咳不止。咳时才感觉到,左下侧的肋骨巨疼,尤其在咳的时候拿中疼痛时钻心的,很明显了是刚才被马儿踢得到肋骨。我下意识的用手去数是第几根肋骨。

      “别碰了,是左下数的第四、五根肋骨被马踢断了”,我瞅了一眼还是上次看我的那个大夫。

      突然反应上来“曾先生没事吧,他是从--”。

      还没等我说完,彭大帅就搭话道“曾先生没大碍,没伤及骨头。幸亏有你舍命拦马,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听到曾先生没事,我长舒了一口气。但是又想过来,他的生死与湘军的成败与我什么关系,难道是这一年来的相处使我产生了归属感和立场,但明明是天平军更能代表我所在的贫下中农阶级。

      “你骨折的是肋骨,并且是左侧的肋骨,还好你命大,没有伤及五脏”老军医严肃的说。

      “能不能把X光片那我看下”刚说完我就感觉说错了。

      “那我这需要怎么治啊”趁老大夫还在发愣当中赶紧转移话题。

      “就得静养,真的没有什么好的方法,等到断的骨头慢慢长好后才可以剧烈运动”

      古时候没有西医没有外科之类的也挺遭罪,心里已经是无数个草泥马在飞奔。

      “大概得养几个月”心里明知道应该很久但是还是忍不住去问了一句。

      “至少三个月吧,修养半年是最好的,你这可是断了两根肋骨。”

      我闭上眼睛不想说一句话,紧紧的含着眼眶里的泪,生怕它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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