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叹》蔚蔚谭

9、九、解连环（一）

　　暗夜降临后的杏花酒有一种意想不到的萧条和闭塞。
　　同样的摆设。沐轩看到靳宸走过来，指着她手中的那把斧头：“这是……”
　　沐轩朝他善意笑了笑：“我是想问问你这专业的厨师，斧头可不可以当菜刀用，将骨头剁碎？”
　　靳宸咕隆咽了口唾液，声音似乎有些后怕：“可以。”
　　“那可真是恐怖啊！”沐轩笑了，走过去将斧头放在院落里摆设用的桌子上。又找了一张，摇晃几下，感觉没有问题就翻身坐了下去。
　　靳宸不得已，听着警官的吩咐，将猪蹄子三下两下剁个干净。
　　“哟！这桌子还挺结实，多少钱在哪儿买的呀？”沐轩摩挲着桌面，欢笑道。
　　靳宸一头雾水，不清楚她话里的玄机，照实答：“不知道。”
　　刚好徐小徐端了一盆水站在厨房门口。她正准备洗头。沐轩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笑着挥挥手，“小徐你知道？”
　　“是沈嬿姐从城里木匠那儿淘来的，本来两百一个，沈嬿姐说要四个，四季发财，总共花了666块。你要的话我可以按照这个价格给你。”
　　沐轩朝靳宸回眸一个淡笑，前者徐小徐躲到东边厢房里，轻声问：“小徐，你记得3月22号那天你们秀嫦姐穿的什么衣服？”
　　小姑娘显得很困惑很苦恼。她试着问了一句：“沐姐姐，你不买桌子吗？秀嫦姐一直穿天青色的衣服呀，有好几套哪。”
　　“你再想想，她出事那天洗衣服了吗？第二天的衣服是不是与前一天的不太一样。”
　　“她每个季节衣服都一样，就像只有四套衣服一样。哦！”小姑娘抬头，“那天秀嫦姐袖子被拉裂了一点……她应该把它丢了吧？她从来不缝补，也不穿破衣服。”
　　沐轩一听有戏，继续道：“你还知道冯阿水出事那天有哪些人换了衣裳吗？”
　　“都换了呀！那天出去找阿水，都淋湿了，有沈嬿姐，宸哥哥，令老板，东哥哥，杂工钱伯伯……”
　　“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湿衣服再也没有洗，直接消失不见的有没有？”徐小徐摇了摇头，“我平时只给沈嬿姐和秀嫦姐洗衣服，但奇怪的是沈嬿姐那天并没有把脏衣服给我呢。我问沈嬿姐，她说太旧了不要了。”
　　沐轩点点头！
　　她走进厨房，喊过正点火做饭的小东和老迈的杂工，说这里有犯罪证据，以后任何人都不准进入。灰烬堆里，沐轩用手指捻过细软的灰烬，拍拍手上的灰，她扬唇笑了起来。
　　徐小徐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怯怯问道：“沐姐姐，你不要抓沈嬿姐和秀嫦姐，她们都是好人！”
　　沐轩蹲下来捏过她肉呼呼的手：“那你看我呢？像不像坏人？这店里一定有坏人。好人也会做坏事，做了坏事就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做。你还小，不会懂。”
　　徐小徐往后缩。沐轩上次给她的糖果她收起来了，沈嬿说，不能轻易跟陌生人说话，也不能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沐轩也不强迫，起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