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华》三代公民

7、第 7 章

　　“这只小瓶里面装着我家祖传的一枚中成药丸，可以安神补脑，定气养心。选一个月中之夜服入，或可使你明了人情似纸，世事如棋。”
　　“爷爷，这怎么敢当，我只怕承受不起。”
　　“拿着，开年后你运势就会渐起。今后凡事当临渊履薄，三思而行。我老了，以后就帮不上你们了。”老人目光凝重。
　　“谢谢爷爷。”袁泉颇感酸楚。
　　晚上告别时，从老人意味深长的眼神里，袁泉感到忧伤。
　　节后上班一切如常，刚开年也没什么大事可忙。袁泉的心思依然迷恋在‘嫦娥’身上。
　　单相思的日子是痛苦而甜蜜的。这一阵子下来，渐渐的袁泉竟有些茶饭不思，“为伊消得人憔悴”起来。
　　常常发呆出神，情不自禁地想到‘嫦娥’姑娘的点点滴滴，又幻想自己可能与之建立的种种联系。
　　到了夜里也会毫无缘由的兴奋，想东想西无法停止。袁泉开始失眠了。
　　睡眠质量的降低进一步加剧了毫无胃口的状态，已经逐渐形成一个恶性循环，严重影响到袁泉的身体健康。
　　袁泉尝试着吃点安眠药。开始是一粒，发现不太管用，加到三、四粒后，早上会睡到十点以后无法按时上班。
　　袁泉感到绝望，这种无可救药的陷落滋味正在吞噬着自己却无计可施。
　　晚上十一点过去，袁泉静静地靠着床头毫无睡意。他无聊地起身来到书桌前，随手找找有什么可以翻看的闲书。
　　翻开抽屉时，袁泉忽然看到了那个小红木匣子，打开之后拿出那只粉彩小瓷瓶，上面的花鸟图案工笔细腻，他仔细地把玩了一阵。
　　袁泉想起庄爷爷说这里面放有一枚中成药丸，便扒开了瓶口的软塞，拿到鼻前好好闻了一下。
　　只觉得一股淡雅的幽香沁人心脾，又夹杂着些许草药的清冽之味，让袁泉的精神为之一振。
　　今天已是月底三月三十日，早已过了月中。袁泉有点沮丧，看来还得等半个月才可服用药丸。
　　当袁泉把小瓷瓶重新放入抽屉时，忽然转念想到，中药是咱们老祖宗传下的传统学问，那庄爷爷所说的日子应当按照传统的农历计算才对。
　　想到这儿，袁泉赶忙打开电脑上网查了查，让他惊讶的是，农历今天正是二月十五，月中之日。
　　袁泉再看看时间，已经是十二点差一刻，只好也是子时时刻。
　　“天意如此。”袁泉感叹一声。从厨房到了杯水过来后，他倒出小瓷瓶里的药丸，含入口中，抿了点白开水吞下丸药。
　　服下草药，袁泉觉得没什么反应。在书架上抽了本史记便上床靠着翻看起来。
　　这一夜袁泉睡得出奇的好，第二天一大早醒过来，他感觉到久违了的充沛精力，准备出去跑步锻炼一下。
　　当他坐起身来时，却发现自己的大床不知为何变成了类似日本榻榻米的矮垫子，上面铺着一张好大的像是动物皮毛缝制的毛毯。
　　袁泉使劲揉了揉眼睛，看看四周发现自己竟然身处在一个像是蒙古帐篷的里面。觉得有点不知所措。
　　“一定是在做梦，没事，放心吧。”
　　觉得有点口渴，袁泉便起身找水喝。这个帐篷并不大，他几步走到了一个门帘处，揭开厚厚的帘子伸头看了看。
　　“首领，您醒了？”突然两个女孩从门帘外的大帐篷迎了过来，吓袁泉一跳。
　　袁泉忽然发现自己全身还是□□赤条条的，赶紧逃回矮床盖上毛毯。
　　可两位进入里面帐篷的身着动物毛皮的女孩却毫不避让，似乎习以为常，径直朝袁泉走了过去。
　　“首领，我们服侍您起身吧。”二女毕恭毕敬。
　　袁泉心里十分迷糊，但这种古装戏里的桥段却又让他感到新鲜有趣。
　　“好吧。”
　　二女忙掀开毛毯，扶他坐好，认真仔细地帮袁泉穿着打扮。
　　这功夫袁泉方才仔细瞧了瞧这两位女孩的模样。浓眉大眼，皮肤黝黑，身材倒是挺好，瘦高个子。
　　“可惜丑了点。”袁泉有些遗憾。
　　一阵穿戴完毕，二女恭敬地请袁泉出去洗漱用餐。
　　到了外边大帐篷内，二女捧上水盆给袁泉洗脸。看见水中自己的面部也是黝黑发亮倒吓了袁泉一跳，转念一想不过是做梦，便也释然了。
　　“有牙膏牙刷吗？”袁泉随口一问。
　　“首领，你吩咐什么？”二女急忙回应。
　　“哦，算了，上餐吧。”
　　袁泉意识到这儿不可能有现代洗漱用具，便用手指当成牙刷胡乱在嘴里戳了几下了事。
　　早餐非常丰盛，全是牛羊肉块和奶茶之类的荤菜。袁泉一大清早的胃口未开，觉得过于腥膻无法下咽。
　　“有没有什么烧饼馒头的？面条也成。”袁泉对牛弹琴。
　　“首领，您说饼子吗？那可是下人们吃的呀。”左面侍候的女孩居然听懂。
　　“麻烦你给我搞一点来，我不想吃肉。”
　　“是，首领。”
　　女孩虽然错愕但还是去端了一盘大饼呈给袁泉。就着浓香的奶茶袁泉吃了半块大饼，接下来该干什么他却没了主意。
　　“你们叫什么名字啊？”
　　“首领，我叫阿水，她叫阿金。”还是左面的女孩回答。
　　“她是哑巴吗，怎么不说话？”
　　“她一直是这样呀，首领。”阿水眼神疑惑。
　　“哦，没什么，我最近有点老年痴呆了。”袁泉打个哈哈。
　　二个女孩面面相觑，完全不懂袁泉在说什么。
　　“那个，你们今年多大了呢？”
　　“首领，我今年十三，阿金她十四了。”
　　袁泉看了看她们，心想到底是吃肉长大的，发育的是比较快。
　　“咱们这地方叫什么地名，咱们是什么族呀。”
　　“首领，咱们是白狼族，咱们这儿在北方。”阿水更加疑惑。
　　袁泉心想，什么情况，这白狼族怎么完全没听说过啊，我这是梦到哪个朝代去了。
　　“那咱们是在什么朝代呀？”
　　可能是问题太过于深奥，阿水这次也回答不上，只能摇摇头。
　　“算了，没事，那个，今天有什么活动安排吗？”袁泉无可奈何。
　　“待会请首领去部落议事帐篷商议大事。”
　　走出自己帐篷的门帘，左右两旁一边四个护卫亲兵立刻跪下齐声喊道‘首领好’，袁泉现在已经渐渐习惯并且找到了一点做领袖的感觉。
　　一个亲兵牵了一匹高头大马过来，袁泉虽然有点担心还是硬着头皮蹬上了马背。
　　前面的人牵着缰绳，后面跟着另外七个亲兵，一路上遇见的人等莫不跪拜两旁，袁泉很是得意洋洋。
　　骑了没多大会就来到了议事帐篷，袁泉下了马，在众人的簇拥下进入了帐篷。
　　帐篷里已经坐了五六个人，一见袁泉进来急忙跪地叫好，袁泉也并不理会他们，径直走向帐篷深处的一张铺着虎皮的大椅而去。
　　等自己在大椅上坐定，袁泉才命令他们起身，仔细观察起四周的环境。
　　“首领昨日歇息的可好？”一个声音凑了上来。
　　袁泉一看此人中年上下，身材矮小，圆头圆脑，一脸谄媚，头上还扎着几根小辫。觉得有些搞笑。
　　“昨晚上回去喝多了点，酒还没醒呢，你是？”袁泉装作醉酒。
　　“首领，您要多注意身体啊，在下狗二呀。”中年人一脸诧异。
　　“哦，哪个，今天没什么事情的话，大家就回吧，我身体略有不适。狗二你留下。”袁泉找人单聊。
　　大家遵命退下，袁泉叫几个亲随也出去帐外等候，议事帐篷内就只剩他们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