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是初心》阿苍苍

20、全军备战

　　就这样，我就正式加入了典君的核心人物当中，这一露脸不要紧，从大家知道我是军务大臣，不管有什么事都来询问我，大至来询问我行兵的时间安排问题，小至某位士兵裤子线开了怎么处理的问题。我终于知道了为何先生说我要少露脸，一个姑娘家家应付不来这些问题啊，最后那士兵就站在我身后围了块布将裤子脱下，我满脸通红地缝补好。这事不出三个时辰就在军队里传开了。
　　就像此时，我明明站在弥普的身边，还是有人在背后忍不住地笑，我无法想象自己满脸通红，连手都微微颤抖地缝针是什么样子。尴尬得要命，弥普一声呵斥，小兵又埋没在人群中了。
　　“你们可知现在是什么情形，我们今日在军营里把酒言欢还，明日就将军鼓大响，几曾何时，严肃的军营会嬉笑一位姑娘了？”弥普在军队里和往日截然不同，他经常摆出严厉的神色，也会大声呵斥自己的士兵，这些人都是平日与他交好，时常一同喝酒的朋友。弥普这样做一是为了整顿军威，在训练的时候决不许任何人怠慢，二是立足我在军营的位置。
　　“微臣的地位是微不足道的，但正是很多和我一样的人，组成了典军，若因为在下是个姑娘就轻视了微臣，那么也是轻视了你自己。”我站在弥普身边，淡淡地说道。
　　“我来到典城，深蒙先生和弥普大人识赏，幸得和大家一同战斗的机会，我的目的仅是为典城效力。”
　　士兵们都惊讶于我带着上级的口吻面向他们说话，他们印象中我就是在缝补男人裤子时脸红的姑娘，
　　“我们当然也为了打胜仗，带着荣誉回国啊，我向我母亲发誓要胜利归来的。”人群里有人喊道。
　　“那就记住你的誓言。”弥普看够了这闹剧，又恢复了淡定的表情，但是话语有力，不容人忽略的帝王之令，随即转身离开。
　　我随之一同离开。

　　“你本身是个姑娘，我希望你能注意一下自己言表，你自称微臣，就拿出点臣子的样子！”这是弥普第二次训斥我了，我这次丝毫没有感到委屈，我正视他的双眼，
　　“臣会的。”
　　弥普意外地被我认真的神情逗笑了，我暗自觉得无奈，有什么可笑的呢？
　　弥普走到训练场边的树下，席地而坐，招手示意我也坐。
　　“在我的印象里，你就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女孩，第一天来典城居然还抱了一头小狗。很无奈，一个连自己都照顾不了的小姑娘还会去疼惜一条狗。
　　说实话我有点同情你，甚至是怜惜你，你一个人太不容易了，这种谎言不像是有人骗你，它融入你的生活，时间太久，久到让这谎言支撑你快乐地活着并再也离不开。
　　莫初，我不希望你像现在这个样子去学习该怎样正常地生活，你就应该做你自己，知道吗？”弥普难得对我笑，笑得很牵强，就好像他一定要在这个时候笑出来。
　　抛开君威，我嘲讽道，“你笑得太难看了。”
　　“我知道弥普大人对我很好，就如妹妹如朋友一般待我，但是我知道先生对我的栽培，我应该如他所愿，成为一个有用有能力的人。你们没有嫌弃我，还将我带到了军营，这正是给我机会成熟的时候，我不会放弃的。我会做你身边最有力的大臣之一，就像先生那样。”我字字铿锵，坚定不移地说，
　　“莫初，不是这样的。”弥普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有点愠怒，我如此认真地发誓，
　　“总之，我一定会证明我自己！”我猛地站了起来，这时彻底忘了我将君王抛在身后，就像和家里的大哥吵架，愤然离场一样幼稚。我还没有走几步就想到了这个问题，我回头看了看他，他也惊讶于我的反应，又笑了。看见他又在嘲笑我的幼稚，更是愤怒，管不得什么君臣之礼了。

　　我是幼稚，但是如我所料。
　　第二天士兵的晨训结束之后，昨日的一行进朝君臣又一次启程，不过今天多了我。江国国情虽不堪，但是皇宫修建得像模像样，我走在皇宫的步道上，第一次有了身为臣子的感觉。
　　弥普现在就是江国的皇帝，他是不屑坐龙椅的，就站在高台上宣布对江国的改革，首先从水资收费取消就彻底激怒了老皇帝。
　　他们说的江老儿就是江国的老皇帝，姓崇，对江国唯一的淡水保护地比自己还重要，他年岁已高，却有些糊涂搞不清现状。
　　“那怎么可以！我们江国仅就这一口江，你们是想连这口江都毁掉吗？我同意你典城为主国，抛开尊严去迎合你，为的是你帮助江国渡过难关。我们正面临冬塞的频繁攻击，需要的是士兵！不是你所谓的治国之道。”江老儿气的胡子飞起，丝毫忘记了现在自己的身份。
　　“江老儿，你的朝代从你交出玉玺的时候就过了，现在我弥普就是你江国的皇帝，你就站在我脚下，这君威岂是你能冒犯的？”说罢，典城随行的将军就将老皇帝按下，也顾不得什么年岁已高，冒犯君上就是砍头的大罪。
　　“和典城的人民说起江国，那就是个笑话，唯一的话题就是这水，你江老儿可知？江国的水患问题不解决，你江国就算没有冬塞的入侵也难成数日！”接下来，将军继续扣押着老皇帝，弥普视他为无物，接着讲了自己即将实施的方案，包扩建造运河，放江供民，兴修基础建设等。
　　江国的大臣们碍于颜面虽不至于鼓掌，但颜面的笑意藏不住，看弥普对江国视如己出，什么担心都是多余的了，对于这种变化，无非就是换了个糊涂的老皇帝，对百姓对自己，都是大有好处的。

　　接下来的冬塞问题，由一些谋士和武将一同进行，可怜的老皇帝被押了下去，不知弥普将怎样对待他。
　　“塞冬好战，好在崎岖的山上战斗，我们就要避开这一点，在交界处连夜快速修建十座塔楼，无需多牢固，可容一人即可。安排箭矢在塔楼上，焦点对准冬塞人乘骑，以守为攻，这是其一。
　　其二，塞冬人不修诀字，这是我们最大的优势，我典城人才济济，修得诀字可以参战的士兵共八十余人，江国十余人，将这些人编排成一队，由先生率领，各位将军虽诀字修养极高，还是要带领各自的军队按计划进攻。在冬塞兵下山气势最旺的时候，形诀移去前方部队脚踏的石道，届时翻马落山，马四处乱窜就就中了我们的下怀。
　　依弥普看来，近日冬塞已知江国成为我的附属国，定不会大规模出击，也不会派一些残兵来送死，会先派一队精兵来试探敌情，同时做好撤退的准备，郭将军就带士兵一千，开战即寻一处隐蔽些的道路，寻山而上，他们逃跑时掀石滚下，断了他们的后路，将这一队精兵一次歼灭。
　　其三，为了减少我方伤亡，先生的队伍要放置在我方最前，专挑骑着马的漏网之鱼，因此，先生你需要身处后方，为士兵习盾字诀，力所能及地为士兵套盾，盾等级不用太高，能禁得起近身攻击即可。
　　其四，莫初姑娘为弥普教了一招，即是在边境种草种树，弥普深思了一夜，这计划虽然可行，能大大消弱冬塞人的战斗力，但是费时过久，只适合在战后作为防御，但是莫初姑娘还有一计，现在说为时尚早，届时我会在最后大战前细谈。
　　这最开始的一战至关重要，冬塞这一队精兵，我弥普收定了。”
　　我怔怔地看着弥普下军令，字字有力，这是怎样的一位君主？我看不透，读不懂，放佛不认识了他。我的印象里，他表情淡然地拿着一把深蓝色的伞，处理不管多杂碎的事物都很有耐心，但当他认真且认为自己一定会胜利的时候是那么自信，我好像能从他的嘴角看到他胜利的微笑，听到他说起我的名字，我还缓过神来。
　　这只是一场埋伏好的有准备之战，以守为攻等待冬塞的来袭，边境已经在半日之内，搭好了不高的塔楼，稻草和木头简单地驾在一起，没有任何防御力，只是迷惑敌人的手段。
　　我点数着这些木材的去留数量，安排士兵运输，看着他们搭建，这一刻我终于有了战争即将袭来的感觉，我逃不掉的，
　　我不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