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边境有个死水湖 ...
-
在典城的生活幸福地让我无暇顾及其他，甚至没有想过我要在这里干些什么，大半个月，理所应当地住在堡里，因为第一天典城人的热情，至今懦弱的我都不敢再踏出这堡半步，谁知道他们会不会硬是将我和弥普说成一对，给弥普大人徒增烦恼。
白天的时候，我和弥普一同修诀，他很有耐心，像先生一样愿意指点我，从不感到烦躁，两个人一起修诀，总是比一个人来的事半功倍，很多纠结的问题经过简单的讨论的迎刃而解。只是有一个问题，我还是不太能适应，这里太亮了，虽典城是个终年阴云细雨的国家，还是觉得略微刺眼。
我对儿时的记忆能记起的片段不多，那是单调的，像守藤角落里一个不爱工作的伙计，日复一日招呼客人，但每日总会有几个好笑的客人，那就是难得地享受了，我又比他幸运一点，有一日来了一位非常讨喜的姑娘，这种工作就在期待中快速度过了。和爱澄在一起的日子过得很快，快到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她便离开了。回忆起来就就好像发生在同一天里。
对于黑暗，我的理解不同于平常人，那是安全的感觉，我没有在典城任何一处地方找到安全感，即使典城人对我视如己出，大概也是因为某人不在了的缘故吧。弥普贴心地挂了三层窗帘，因为典城阴云的原因，如是在屋里不点腊，那便和小屋没什么大异了。从山下启程的那一段路，我偶尔也会想起，我们途径山谷，穿过枫叶林，有一段长长的石路，周围没有什么风景，没有山遮挡阳光，我却没有因为光亮觉得丝毫不适。现在想起来，莫元是不适合我居住的地方的。
想到这个，我立刻起身去寻先生，亦是弥普，这是个很重要的问题。
先生今日不在，我果然在书房见到处理公事的弥普。
“打扰，中午我们要一起午餐么？”我站在门口，门是开着的，林娘不是在厨房间，就是在自己家里照顾小孩，这个时间，堡中只有我和弥普。
“大概不了，最近文件堆积得很多，我还不是很饿。”弥普对国家是非常认真的，就算我来也丝毫不会打扰他的进度，他没有抬头，还是一直在浏览文件。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放下笔抬头看我。
“莫初有事情吧，说罢，我也该休息一下了。”说罢便悠闲地将腿翘在一旁的椅子上，拿起桌上的水，小抿一口。
“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来了已有数日了，除了每天先生授课和修诀之外，我还要做些什么呢？先生什么也没有和我说，而且好似他最近很忙的样子，我已经两天没有见过先生了，诀字课程先生将我的停了，让我随你学习。”
“先生最近确实有事困扰，但不是我俩能帮助解决的，你先不要担心。我给你的建议呢，你可以去边境那里，远离居住区的野外是另一种风景。
在东面山脚下有一个死水湖，但是典城的雨水大半都流向那里，我去过一次，湖边有船可以坐，你也可以在那里小住几天。偶尔还会有学者在那里拼棋，说拼棋一点不为过，经常会为了一步棋大吵起来。对了，我在你床前的小柜里放了些银币，不多，但是玩个几天是够了。”弥普拿起笔，在纸上快速画了一张地图，并招手示意我来看。
“这里呢，就是荣誉堡，向南走不远是周转站，典城不大，站只有这一个，就有出发去死水湖的，每日清晨有出发去邻近国家的大车，那车是我设计的，你可以去看看。”弥普还是那副淡然的表情，却自豪地将大车写在地图上，好吧，这下我一定要去看一下了。
“多备些衣服，湖边还是很冷的，别忘了带着你漂亮的小伞。”说罢他将地图递给我，上面零零散散标了一些店铺大致的位置，干粮店，裁缝铺之类。
话至这里，我也不好拒绝，其实我是想来问一份工作之类，并不是觉得无聊。但是那船着实打动了我，骑过马，做过车，就是还没有坐过船。
“那好，我回去收拾下细软就出发去死水湖了。”收起地图，向弥普致谢。
“着急的丫头，还是明日再去吧，为出行添置一些行李，你一个人出门我不是很放心的。”说罢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木牌，上面刻着弥普两字。
这就是先生说的要挂在族谱上的牌子吧，为什么他随身携带呢，弥普二字刻得奔放有力，自如其人，这一任君王怕也是一个霸气的主。
“你可千万拿好这块木牌，万一丢了钱袋，忘了行李，你就拿着木牌给店家看，花的费用叫他们双倍来堡里取。”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弥普就是不放心我，万一就只丢了木牌呢，我岂不是更为难了。
我并没有事事如弥普所说去办，既然先生几日都不在，我要开个小差，今天就出发，将修诀这件事就放在堡中吧。心中有数今日不会在堡外遇见弥普了，我轻松地拿出小柜里的钱出门购物。
弥普的地图我是压根没有带出来的，这么潮湿的天气，纸放在口袋里不久墨就会渗出来，弥普总是细心，也想不到这里，毕竟是个大男人。
我没有去集会那里，深怕又遇那对天作之合的布匹夫妻啊，我走过一个搭在路边的小铺，就闻见一阵香气，不似花香，味道很浓郁。
“姑娘可真是好眼光，来一份水粉吧，你别看我年纪小又是个男孩子，我可是水粉行家，多少姑娘都喜欢我家的货，这个小的十文盒子也很漂亮，大的三十五，买二送一。”小男孩说话太快了，还不等我问什么，就一套词就说完了。
“好吧，那我要一个你说的小的。”他认真包好包装递给我，“姑娘擦我家的粉保证显得你更加水嫩，就像这典城的天一样，嫩得滴水呦。”一个小男孩说这些略显轻浮，但是我知道这是父母教好的套词，他怎会懂这些姑娘家的东西。
我不禁轻笑，“那谢谢你了，小行家。”
我还没有离开，便又有人来，
“姑娘可真是好眼光，来一份水粉吧。。。”
今日的运气还不错，经营店铺的大多每日都是如此，中午时分也是累了，没有像布匹夫妻那样好奇我这个外来的人，买的也都是些用处不大的东西，水粉胭脂发饰之类。不曾戴过饰品，也没有询问商家，就拿在路上慢慢研究吧。
摸了摸口袋的钱，已用去了大半，抓紧去周转站询问车钱和湖边住宿的问题，车夫很热情，和我讲了许多，让我对这次旅行更加安心。
“这车呢，往返八十，住宿你可以住在船上，船很大的位置很多所以也很便宜，那边没有什么店铺，看姑娘这样子也花不了几个钱。大胆的去吧，下班车半个时辰后就出发了。”车夫便安抚着马便说，
“谢谢，那我回去收拾行李了。”
“姑娘可是要去死水湖？”突然旁边的女子轻拍我的肩膀，“我姐弟俩也想去那里小玩几天放松放松，看姑娘的样子不是本地人，刚好我们也是，我们结伴而行怎么样？”
“我俩这人生地不熟，人也不机灵，就是来典城享受几天清凉的日子，就怕遇上点状况耽误了回程的时间，姑娘可愿虽我们一同？”
“我这个人啊，就好结交朋友，不像我弟，一天沉闷怕生，跟姑娘一同，我还有个说话的伴，要不然可无聊死喽，我的朋友很多，一路上我可以给你讲很多有趣的事情，你就考虑考虑吧。”
这明明就是典城人，要不然怎么这么会讲，我想插话表示同意都插不上。
“这我怎会不答应，我先回去取行李，我们就约下一班车出发吧。”
这简单的聊天又耽误了我不少功夫，忙向二人致歉，一路小跑回堡里拿行李。
一路小跑躲开人群，还是不小心撞到了一旁小铺的柱子，棚子上的水倾泻下来，淋得我这叫一个狼狈。
大概在弥普眼里，我就是一个生活技能差到家的人，每次尴尬的时候都会叫他碰上，为什么就不能在书房里好好看文件呢？
“你说你这丫头，就这么一会就搞成这个样子回来，我怎么还放心你出门。”弥普自然地拉着我的胳膊向二楼走去。
“我是不小心的，来不及了，要赶下一班车去死水湖，回来拿行李的。”我想挣开他，又不好太过用力。
“不行，就算赶不上也要把头发擦开，林娘知道你要出门，特别打包了干粮给你，还把细软都收拾好了，你一会回房间拿了便走，不会迟的。”“我真的要迟了，在车上擦行吗？我约了人一起赶下一班的，没有多少时间了。”弥普不语。
“真的要迟到了，弥普大人。”
“我要迟到了。”
弥普就这样拉着我，也不理会我，任凭我多急切地说，就好像听不见一样。
“弥普大人听不见我说话么？”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平时我是不会说的，但是男女有别，他这样拉着我的胳膊像怕我跑了似的，搞得我很不自在，倒不是真的怕迟到。
“不行。”简短有力拒绝了我，我知道想和弥普大人商量，是不可能的。
最终我还是赶上车，而且时间充裕，行李不多，林娘打包得很好，一些零碎的东西塞在软被里，加一起也不过一个袋子。
这是我第一次独自出行，没有紧张，更多的是期待。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边境有个死水湖
